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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相逢时(出书版) 作者:兰思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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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许晖最后的表白,如今回想,反而觉得更加凄涩无奈,甚至有点怨恨——他总是这样不负责任地把她抛在一边,扬长而去。
    如果他不挑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杜悦或许能在今后的岁月里慢慢遗忘他,慢慢接受江浩然,说不定他们不久会结婚,还会生个孩子,到那时候,她的心一定不会再如现在这般浮躁易变。
    “你这是典型的‘得不到’效应。”坐在对面的小林懒懒地发布结论,把杜悦越飘越远的思绪拉回现实。
    “因为你和金枪鱼结束了,没可能了,所以他过去的种种好处就被你定格了,人都这样,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反而因此不知道珍惜眼前人。”
    小林这段似是而非的话让杜悦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哎,你和江浩然提分手,他没意见啊?你们不是还在一个公司吗? ”
    “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怪我的。”杜悦低声说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抹抹嘴,故做轻松地一笑,“没事,怪就怪吧,算我活该! ”
    话可以说得很轻松,生活却不是那么容易熬的。
    江浩然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神采飞扬的江浩然了,他时常绷着脸,抿起唇,跟谁说话都惜字如金,成了全公司最有名的酷男。
    谁都知道他的改变是因为什么,杜悦因此更加觉得罪孽深重,她几次起了辞职的念头,又十分舍不得,她很喜欢这家公司,如果没有江浩然的事,让她在这里干到老她都没意见。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说办公室恋情是禁忌了,无论好还是不好,都有这样那样的后遗症,确实得三思后行。
    后悔药自然是没处吃的。
    杜悦又想到申请调岗,一查公司规定,要在原岗位上待满两年才有资格申请内部调换,而且还是逃不了要有一场竞争,没有必胜的把握,她顿时气馁不已。
    还没为工作的事情纠结完毕,另一个意外又砸中了她。
    杜悦的例假周期一直不稳定,所以当超过一定时限后,她起初并未在意。直到久至近两个月都没来,她才像被当头一棒似的惊醒。
    她鼓足勇气,迈步走进一家药店购买验孕试纸,脸上可疑的红色惹得年过半百的售货员大婶对她频频侧目。
    忐忑难安地回到家,她按照说明步骤紧张地进行起来,很快,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杜悦长久地、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两条清晰的红线,别的事她都能保持镇定,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能。
    第 一 个 涌 进 她脑海里的念头是赶紧去医院把它做掉,最干脆也最省心的办法。
    这注定又是她必须独自面对的一个大挑战,但她已经顾不得哀叹命运多舛了,花一  个 晚 上 的  时  间在网络上快速补习“人流”知识,希望能把痛苦降到最低。
    第二天,她没去上班,看时间差不多,就给林罗杰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 假,然后直奔医院。
    她选的是在网上査到的一家位于城北的小医院,据说在市里同类档次的医院中,这家医院口碑最好,大医院她是不敢去的,怕遇到熟人,到时候说都说  不  清 。
    医院的口碑果然不虚,门庭若市,杜悦挂完号后就一直在妇产科门口的椅子上坐等。
    等了没多久,她开始如坐针毡。
    来妇产科的并不都是打胎的,更多的是来做产检的,很多孕妇已经大腹便便走起路来像蹒跚的鸭子,笨拙而可爱,每个人都由家人搀扶照应,脸上无不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杜悦的手情不自禁伸向自己的腹部,仿佛到这时候,她才醒悟过来,自己的体内孕育的是一条 货 真 价 实 的 生 命 。
    只 要她好好照顾它,过不了多久,她也会像这些在她面前经过的孕妇那样拥有滚胖的体态,而这样的牺牲,却可以换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杜悦本已作下的决定就因为这乍然的一念忽然摇晃起来,沉睡在她体内的母性在这个拥挤狭窄的环境里被霍然唤醒,之后,再难连根拔除。
    她忽然打了个哆嗦,一阵罪恶感油然而生,她的身体里埋藏着的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能当谋杀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
    杜悦几乎是逃着从医院里跑了出来,仿佛身后有个举着砍刀的凶神在追杀她。
    回到家里,她怔怔地盘坐在沙发上出神。
    既然不想把孩子打掉,那么,她就只能走另一条路:把她/他生下来。
    可行吗?
    这实在是个太大的命题,杜悦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不过她知道这种事找人商量也没用,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一准得坚持让她尽快甩掉这个麻烦。
    未婚妈妈,真以为是那么好当的?
    杜悦天人交战了数日,彻底陷入僵局。
    想把孩子生下来吧,她不用联想就能明白未来有一连串麻烦在等着自己。 想想都觉得后怕;想理智一点,去医院重新来过吧,她摸摸腹部,又实在狠不下心来。
    如果她真的就这么去把孩子做掉了,那她跟许晖就再也没有丝毫瓜葛了,她怔怔地想着,悲喜莫辨。
    时至今日,她己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舍不得这个孩子,还是舍不得把许晖从自己的生命中刮除。
    精疲力尽时,杜悦也只能选择顺其自然,既然她无论如何也没勇气去医院 做那件残忍的事,那么唯有接受往后那一系列的麻烦了,如同温水里的青蛙,至少这一时,她可以心安。
    盘算妥当后,杜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请妈妈来W市一趟。
    妈妈在她读大学时期来过W市一次,她对女儿的生活自理能力一贯放心, 这次突然被邀请,难免起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在电话里连连盘问,杜悦没法明说,怕把全家都刺激着了,她不敢想象爸爸知道这事后的反应。
    “不是什么大事,我……最近换了个工作,挺烦的,妈妈你来陪我一段 吧。”杜悦本来是用很轻松的语调说的,可说到最后,不知怎么搞的,鼻子一酸,嗓子就哽咽住了。
    妈妈一听,连忙嚷道:“行行,我去,我明天就过去,你别哭啊,小悦。”
    女儿都多少年没跟自己撒娇了,妈妈心里清楚,她隐约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
    妈妈是第二天傍晚到W市的,杜悦一下班就跑去汽车站接她。
    一照面,妈妈就心疼地拉住了杜悦的手:“你怎么瘦成这样? ”
    杜悦嘴巴一咧,差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
    不管她独自生活的时候有多坚强,可在母亲面前,她永远是个需要疼爱的孩子。
    妈妈亲自下厨,做了杜悦爱吃的家乡菜,给她过足了嘴瘾,笑容终于又爬上杜悦的面庞。
    晚上,母女俩挤在一张床上,妈妈见杜悦始终有心事似的,遂开解她道:“工作上的事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我们从来没指望你大富大贵,只要身体好,过得开心就行了。如果有不错的小伙子,眼界也别放得太高,成了家之后,有什么事你们都能互相担待。”
    妈妈是个淳朴的农村妇女,说出来的道理还是十几年来一直跟杜悦唠叨的那几句,也只有在现在的杜悦听起来,才觉得格外质朴可信。
    “妈,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杜悦艰难启齿,“我……有了。”
    妈妈大惊失色,一骨碌就从床上爬起来:“小悦,你,你说什么? ”
    杜悦知道妈妈这关很难过,在她眼里,妈妈是天底下最慈祥的人,她长这么大,妈妈连根手指都没动过她的,她现在这么做,无疑是在拿几十年的母女情当赌注,如果妈妈无法认同她的做法,那她就彻头彻尾成了一个孤立无援的人。
    她不能再瞒着妈妈,把自己跟许晖同居的事都告诉了她,讲到最后,她趴在被子上泣不成声,一面是为自己用这样难堪的麻烦去烦扰母亲,一面是在心里悄悄怨恨远在千里之外的许晖,可她更怨恨的人,终究还是自己,她一直自诩的坚强、独立,没能在这次危机中帮到她,她像一只被抛弃了的流浪猫,哀哀哭泣。
    看着女儿哭成泪人,妈妈的怒火也在水一样的悲哀中黯然熄灭。
    杜悦一直是她最放心的孩子,从小就不用她这个当妈的操心。可是女孩子大了,心思也比过去复杂了许多,又是在这样举目无亲的城市里独自讨生活。
    妈妈自己也年轻过,杜悦的做法,她虽然无法认同,但她的心情,妈妈还是能理解的。
    矛盾了半天,妈妈那只因为干活而毛糙不已的手还是搭到了杜悦的肩上,没有哪个母亲会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
    妈妈叹了口气:“小悦,别哭了,明天妈妈陪你去医院,尽早把这事结束
    了,你放心,我不说,你爸不会知道的。”
    杜悦一下子噤声,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眼里是妈妈熟悉的那种固执:“不,妈!我不想去打胎,我,我想把他生下来。”
    “丫头,你是不是疯了! ”妈妈刚压抑下去的怒气又蹿了上来,“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以后的日子打算怎么过? 一个姑娘家家的,拖个孩子,不是让人笑话死? ”
    杜悦抹了抹眼泪:“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可我狠不下心来。你当初怀小鹏不也是意外吗?你不也是不忍心打胎才把他生下来的吗? ”
    妈妈气结:“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没嫁人呢!如果你嫁了人,你想怎么生,想生几个,我都不会反对! ”
    “我这辈子不想嫁人了。”
    “你……”妈妈气血上涌,一通咳嗽。
    杜悦赶忙下床去给她倒水。
    妈妈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悲从中来,怎么也搞不懂女儿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等喘息甫定,妈妈抛给杜悦一个最实际不过的难题:“我问你,如果把孩子生下来,你打算怎么养,你有能力把他养大吗? ”
    杜悦把水杯递到她手里,坐下来说:“我想过了,我会把现在手上的房子卖掉,以后也不准备再买房子了,一辈子租房住也没什么。等他大一点,我会重新去找份工作,我踏踏实实地干,一定能把他养大,现在的单身妈妈也不少,人家能做到的,我也能。”
    “你能顶得住人家的唾沫星子? ”
    “我过我的日子,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妈妈沉默了,杜悦的脾气,她很清楚,一旦有了主意,谁劝都是白搭。
    “那……孩子他爸,知道吗? ”妈妈换了种思路,重新考虑。
    杜悦神色一黯:“没,这事跟他没关系。”
    妈妈听得直皱眉:“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她叹了口气,放软语气道:
    “小悦,如果你一定要生,也行,但是,你得跟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啊,看着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跟你结婚,那不是……”
    杜悦尖声打断她:“妈!我说过了,我不会结婚的! ”
    “你这孩子! ”妈妈又来气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
    不管是别的什么事,妈妈都不会跟杜悦如此较真,可一想到这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她就不得不振作精神来继续耐心劝导。
    无奈,她磨破了嘴皮子,杜悦也不为所动。
    妈妈气得不行,待要拂袖回家,又忍不下心来。
    就这么僵持了两天,她积郁成疾,老毛病哮喘发作,竟然病倒了。
    杜悦这才慌了神,专程请假在医院里服侍母亲,在妈妈病床前,她终于垂 泪作了妥协,等妈妈病一好,自己立刻去打胎。
    将养了一个星期,妈妈的身体才恢复得差不多,她急着想回家,杜悦也不敢强留,便答应她明天一早就上医院去,免得她回去了也不安心。
    深夜,母女俩在一张床上辗转难眠,杜悦压抑的抽泣声更是让妈妈心碎,她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自从杜悦松口妥协之后,就一天都没开心过。
    妈妈的手在黑暗里窸窸窣窣地摸索过去,在杜悦脸上蹭到一片湿漉漉的冰凉,她的心彻底软化下来。
    “小悦,妈不逼你了,你要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你就留着吧。”
    胎儿长到五个月的时候,杜悦的肚子明显凸了出来,尽管是冬天,衣服穿得再多,终难掩饰那愈渐庞大的肚子,她只能咬咬牙,忍痛辞掉了在KF的工作。
    她的离职让大家都吃惊,林罗杰照例作了一番挽留,连江浩然的脸色都明显和缓了不少,每次看见她都欲言又止。
    杜悦很想告诉他,自己辞职和他没关系,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就让他这么误会着吧,也好过用她怀孕的消息再去吓唬他一次。
    妈妈实在不放心有孕的杜悦一个人生活,便跟父亲找了个借口,抛下家里,又赶来W市照顾杜悦。
    “爸爸怎么说? ”杜悦紧张地探问母亲,她可以旁若无人地在W市过日 子,却不能不顾忌对家里造成的影响,很难想象为人板正的父亲一旦得知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也是最令杜悦头疼的一件事。
    妈妈觑她一眼,愁眉苦脸:“我没告诉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自己一时心软,没有坚持到底,如今杜悦的肚子都大成这样了,再要想反悔,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母亲的到来让杜悦轻松了许多,吃吃喝喝的事都有人操心了 来,她腾出来,空买了一堆育儿书籍,拿出当年高考的劲头来孜孜不倦地研读。
    她也常常坐在窗边发呆,想象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长得像自己还是像许晖。
    因为孩子,她不可抑制地思念起许晖来。
    思绪越跑越远,从前跟许晖有过的那些甜蜜点滴像老相片一样在她 的脑海里一遍遍地过,尽管时隔不远。
    其实要找到许晖并不难,只要她多打几个电话,总能拿到他现在的联络方式。
    杜悦想,他如果知道会有个孩子,会不会大吃一惊?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他想过自己吗?他结婚了吗?
    冲动起来,她真的就想抓起电话来进行“人肉搜索” 了,想象着他目瞪口呆的模样,她居然有种想放声大笑的欲望。
    当然,她仅仅是想想而已。
    转眼就到年底,胎儿七个多月了,杜悦去医院做过几次产检,一切正常。
    她很关心胎儿的性别,有一回,医生给她做B超,她实在忍不住,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
    那戴眼镜的小姑娘铁面无私地回答:“这个不能告诉孕妇的,我们医院有明文规定。”
    杜悦碰了一鼻子灰。
    有天晚上,妈妈接了个家里打来的电话,立刻惊慌失措,父亲在家里千农 活时不慎摔伤了腿。
    妈妈急得团团转,两头难舍。
    杜悦自然不能只顾着自己,千方百计劝母亲回去,还拿出五千块钱让她梢 回去给父亲治病。
    妈妈左右为难,最后禁不住杜悦的坚持,且她也确实不放心父亲的状况,只得选择先回去看看再说。
    她没让杜悦送,又把该注意的事项不嫌累赘地给杜悦复述了几遍,临时,又忍不住叹息:“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躲着?能躲到啥时候啊?马上要快过年了,难道连家都不回? ”
    杜悦哑然,只得敷衍:“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母亲一到家就给杜悦打了电话过来,父亲的腿伤得不轻,要住一阵子医院,她暂时来不了,让杜悦好歹请个人,可以帮忙照应一下。
    杜悦怕她担心,一口答应下来,其实根本就没想过,她不喜欢有个陌生的老阿姨在自己的地盘上穿梭,当然,更主要的是她怕别人会对自己的肚子产生好奇。她早就有了主意,等满了九个月,她就直接往医院里一住,待产,万无一失。
    母亲走后,杜悦的寂寞一下子显山露水。
    虽然母亲告诫她没事少出去走动,她还是忍不住要往楼下跑,老闷在五楼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快憋出病来了。
    进入十二月份,气温骤降,不过只要没风,下午沐浴着阳光在小区周围散散步还是可以忍受的。
    杜悦的生活极有规律,吃过饭,她习惯先打个盹儿,书上说,多休息对胎儿有好处。
    醒来时一般在两点左右,洗漱一番,再吃点小零食,差不多三点左右,她出门,绕着小区外的一条马路溜达一圈,慢步行走,大概需要四十分钟。
    这段时间,也是胎儿一天中最活跃的时刻。
    走路的时候,杜悦喜欢把一只手伸进大衣,搁在肚子上,隔着松软的毛衣,感受此起彼伏的胎动。
    这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家伙,时不时就会用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踹踹她的肚皮,好像在探究这个狭窄的空间究竟是什么构造。
    杜悦最喜欢干的事是用手掌冷不丁在肚子的某侧轻拍两下,过不多时,那块肚皮就会被猛地一拱,小家伙在里面跟她遥相呼应了。
    每当此时,杜悦就会高兴地咧嘴笑,她也因此庆幸自己当初没去堕胎。唯一遗憾的是身边没人跟她分享这份快乐。
    有一天,她散步至三岔路口,正全心感受胎儿的活跃,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鸣笛,她没在意,继续蹒跚前行。
    很快,一辆蓝色跑车擦过她身畔,又在离她三米远的前方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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