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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诚缚 作者:江上七七(晋江vip2015-03-01正文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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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月影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说:“没事不能找你聊天吗?我们同学一场,这样生分是不是见外了?”
    潘心悦垂下头笑了笑,说:“对不起,是我糊涂了。”
    宋月影像是并不在意的样子,拉着潘心悦的手拍了拍说:“高天桥的事,我听说了,你也不要太难过。”
    作为并不知情的潘心悦,听到这话,心口不经意的一抽,原本过去的事情,经她这样一提,潘心悦猛然想起高天桥最后的样子,忽觉胃里难受,她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头的那种想要喷涌的感觉,硬撑着说:“是我害了他!”
    “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怪他自己,他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宁维诚,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什么意思?”潘心悦有点转不过弯来,不明白高天桥的事跟宁维诚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宋月影似乎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说:“没什么意思,宁维诚在监狱的这些年,性情大变,你难道看不出来?”
    “但这跟高天桥有联系吗?”
    “虽然你跟宁维诚已经是各走各的路,但是以他的为人,如果知道高天桥背着你在外头找女人,他会放过她吗?”
    “他明明死在别人的乱枪之下,跟宁维诚又有什么关系?”宋月影的哑迷让潘心悦有点糊涂,也或者是这段时候她的自闭,让她的智商降到了最低点,无论如何,她没想明白高天桥的死跟宁维诚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愿意她跟高天桥好,所以才想解决掉他?可是他明明说过会祝她幸福,这一点显然并不成立;那高天桥背着她找别的女人,他为她出气才想给他教训,这也说得过去,但不至于要他的命,更何况,她亲眼看到,火拼的那一天,有多危险,很显然并不是故意制造出来的一出枪杀案。
    那宋月影是什么意思?
    等她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房间里却早已不见宋月影的身影,她坐在渐暗的房间里,千头万绪,宋月影究竟想说什么?

  ☆、第38章 扑朔迷离

潘心悦已然是睡不成午觉,宋月影的话清晰无比的留在了她的脑子里,搅得她头昏脑胀,她坐起来拿着床头柜的杂志翻了翻,仍旧无法注意力聚中,这时房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她抬起头,看到宁维诚站在门口,看她并未入睡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由于暗色窗帘闭合着,只是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房间里暗得很,他长身立地的站在那里,不觉让人有种压迫感。潘心悦还是不太熟悉他现在的性格也不敢冒然说什么,却听到他极轻柔的问:“怎么不睡?”
    潘心悦捋了下头发,并未回答,淡然问:“你怎么来了?他们走了吗?”
    “没有。”宁维诚用食指挠了挠脑门,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输得很惨!”
    那神情潘心悦还是很久之间见到过,仿佛眼前的宁维诚仍旧是以前那个心无沉府的少年。
    不知为何,潘心悦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她将手里的杂志放在书柜上,轻声说:“你去陪他们吧,我一个人到花园里走走。”反正是睡不觉,不如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宁维诚知道她最近心情才恢复得好了一些,也不想拂她的意,只好由着她。
    潘心悦裹着披肩绕着花院里的那条z形的小路慢慢的走着,由于天气的原因,花园里的花多半已经凋谢了,只有几株腊梅却开得很好,乳黄色的拇指盖大的花朵密密麻麻的缀在枝杆上像裹着新衣,转身走过,还有淡雅的清香味。
    她微垂着头向花园的深处走去,隐隐约约的却听到像是有人在说话,她本来不是好事之人,并不愿偷听别人讲什么,只是却有个极为敏感的字眼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循声望过去,瞧见两个黑衣男子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闲聊,其中有个人她貌似在那里见到过。只听到其中一个黑衣男子问那个有点脸熟的人:“明哥,我说上次你把江陵花园那件事办成后,应该拿了老大不少好处吧?”
    “底下人本来就是跑腿的,份内的事,要什么好处?况且老大凭白无故花了二三十万在那姓丁包工头身上,那才叫冤枉了,小心翼翼的花这样的心思,瞧瞧屋里那个,也不见得能给他好脸色看。”
    潘心悦浑身忽然一怔,心狂跳不止,两只脚像僵了一般动也动不了,只听到那个叫明哥的人继续抱怨:“就那什么安排小孟到高天桥身边,不也是逼着他们分开吗,结果分是分开了,到如今却变得跟陌生人一样,瞧那姑娘先前那个病,没把老大愁死啊,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包房里喝酒喝到胃出血,又是何苦呢,这他妈是什么世道,再强的男人碰到那个爱到要死的女人,怕也是变怂了。”
    “明哥,你是不懂什么叫爱!爱啊,就是闹别扭耍脾气,近近不得,远远不得,就像得了病似的,不自虐不能活呗。”
    “你小子倒是懂。呵呵”
    潘心悦听不下去了,心里疑团重重,若不是自己亲耳听到,她绝不可能相信宁维诚会不择手段的来对付自己,那时候她就在想,为什么碰到宁维诚,所有的事情忽然就变得不可收拾了呢,原来他操纵着别人的命运,这与土匪强盗又有何不同。
    她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宋月影半遮半掩的那些话,忽觉额头上的青筯一跳一跳的,奇疼无比。
    宁维诚,你背着我,可还做了多少让人不省心的事?
    回到大厅里,他们的牌局已经散了,全部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宁维诚正从楼梯上走上来,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他见到她进来,眼里噙着淡淡的笑,连说话的声气也显得格外温柔:“外头冷得很,看你鼻头都冻红了。”他顺手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她忽然一躲,西装掉在了地上。
    客厅的气氛忽然有点尴尬,在座的各位兄弟也止住了笑谈声,都望向这一边,正好看到宁维诚弯下腰拾起地上的西装,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并无恼意,淡然对她说:“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晚些回来,晚饭不能陪你吃了,你想吃什么叫张嫂做给你。”
    说完也不看她,就一个人走了出去,接着所有的兄弟鱼贯而出。原来热热闹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下来。潘心悦心头莫名难过,缓缓转过身,望着那一条浩浩荡荡的车队渐渐行远了。
    刚刚绷着身子忽然一软,她跌坐在沙发里,心情十分晦暗,让她忽然觉得前路茫然,迷雾重重。
    在沙发里呆了大约十分钟,张嫂过来问她要不要吃点心,她摇了摇头,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张嫂紧跟其后,边走边说:“姑娘,我看您还是不要去书房,宁先生说话,没有允许不可擅入,请您体谅一下我们做工的难处好吗?”
    潘心悦止住脚步,张嫂以为自己的话让她听了进去,脸上露出喜色,却听到潘心悦说:“张嫂,没事的,我只是去看看书,不动别的,先生说过整个清平山随我自由活动,难道不包括这间书房吗?”
    张嫂有些吱唔,却仍旧不肯挪开脚步,潘心悦顿了顿,说了这样一句话:“张嫂,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这整个清平山也许有一天会是我的?”
    张嫂毕竟也是过来人,听她这样一说,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行阻拦。
    宁维诚的书房是个秘密的禁地,除了张嫂进来打扫卫生,其他人从来不允许入内,也许所有被阻拦在门外的人会认为,宁维诚的书房定然是豪华奢移,有着不同凡响的装修与最昂贵的藏书或者别的想不到的珍宝之类的。
    但当潘心悦踏进这间书房才知道,这是间再普通不过的书房,所有书架不过是仿旧的实木架子,架子上的书也并不是最经典的珍藏版,有些甚至有些残缺,连书桌也是那种古董一般的平常的写字台,潘心悦看着书里的陈设,心里忽然有种无以复加的疼痛,像有只手攒着她的心,让她有些不能呼吸。
    她努力的抑止着自己心里的哀恸,慢慢的走到书架子中间的第五层,从左往右准确无误的抽出来了一本《安徒生童话》,她翻开书,书本打开的地方还夹着一张泛黄的流川枫贴画。
    这样熟悉这样熟悉!
    潘心悦抱着书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呜的哭起来。
    宁维诚,你为什么把j市的书房搬到这里来了?

  ☆、第39章 如烟往事

潘心悦不知道在那里蹲了多久,只觉得腿都已经麻了。她扶着书架缓缓的站起来,怀里的书“咚”地一声掉在地板上,从书里散出几张纸,居高临下的瞧着,像是什么票据之类的东西。
    她知道宁维诚向来是个仔细的人,什么都收捡得挺好,于是伸手将地上的收据捡起来,她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就瞧见上面的关键字眼“江陵花园”,她觉得疑惑,就认真的看起来,却发现票据上写的是江陵花园b座706,正在她家的后面的正上方,两家阳台遥遥相望,而票据上的写着订金十万,经手人正好是丁水治,她家以前装修的那个师傅的名字。
    她犹觉得心跳有点加速,这样看来,她在外面听到的事情并不是假的,她家装修得好好的房子半途被搁置一定跟他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后转念一想,那么高天桥的死呢?
    想到这儿,她吓了一个激淋,像忽然被冰水从头上浇下来一样浑身打着颤,她还清晰的记得高天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纵使他跟她要钱是多么可恶的表情,可是在最后的时候,还是用身体为她挡住了子弹,很明显的意途是并不希望她有事,但他倒是一心求死的样子。
    她越想越害怕,苍惶的将票据按着原来的样子放进书里,然后匆匆的插/入书架上,心绪难平的打开书房的门,却正好看见宁维诚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站在门口,她忽然吓了一跳,紧紧的后退了两步,手还捂在胸口。
    宁维诚看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张着一双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觉失笑,说:“怎么吓成这样?这里不会有别人。”他并不知情,她其实更害怕现在的他。
    潘心悦并不答话,眼泪却像缺了堤似的流个不停,宁维诚眉头一跳,向前走一步,伸手想去帮她擦眼泪,潘心悦却本能的将头一扭,宁维诚的手停在半空,顿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来,他眼神只是缓缓的扫了一眼书房,便看到那本《安徒生童话》歪歪斜斜的放在书架上,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他的眉习惯性的紧了紧,道:“我在楼下等你吃饭!”语气却不似之下那样温和。
    “宁维诚!”他刚抬步准备走,却听到她叫他的名字,背一僵便收住脚步,他背对着她,却听到她颤着声音说:“高天桥是怎么死的?”
    宁维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沉默了一会儿,方说:“你不是亲眼所见?”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详细比较好!”他并不想她知道那些离她生活特别遥远的事,也不希望她以后生活得太过沉重。
    “我想知道!”潘心悦仍旧执拗。
    他不想告诉她,一语不发的准备离开。
    潘心悦眼见着宁维诚的沉默,心里像破了个洞一样,有一样东西无穷无尽的掉了下去,她眼里含着眼泪,连声音都有点发抖,一字一顿的说:“你、杀、了、他、对吗?”
    宁维诚眼皮跳了跳,只觉得她的话有些荒诞,冷着脸笑了笑,转过身终于看见她那张哀伤而悲情的脸,火气忽然冒上来,呛道:“你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这么平凡的一个人,好好的过着平凡的日子,也从来没有跟你过不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眼泪糊了一脸却仍旧强装镇定的质问着他。
    “因为我看他不顺眼,这个理由你满意吗?”他咬着牙回答。
    潘心悦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犹觉不可思议,她忽然上前两步揪着宁维诚胸前的衣服,使命的摇着他的身躯,恨恨的说:“宁维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从前善良温暖的宁维诚到哪里去了?”
    宁维诚的心口像是被人一刀割开来,有腥红的血从里头冒出来,他额上的青筯爆出,眼神阴鸷而狠戾,他反手抓着她的双肩,冷声说:“你说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潘心悦盯着宁维诚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痛恨和决绝,这让她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件事,忽然心头愧悔难当。她松开了他的衣襟,神情忽然哀痛到极点,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滚了出来,嘴巴里只是喃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宁维诚一把推开她,恨声道:“对不起?”他冷笑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一切就能挽回来吗?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潘心悦捂着头蹲下身子坐在地上,地板的冰凉隔着一层衣服慢慢的渗进她皮肤,使她清醒了一些,她努力的回想,自己当时去了哪里,可是记忆却是一片空白,仿佛有人生生了切断了她的那段记忆。
    她喃喃的问自己:“我去了哪里?”她死命的想,死命的想,最后却捂着头哭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宁维诚刚开始还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头忽然一凛,他慢慢的将潘心悦拉起来,焦急的问:“你说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怎么会这样?”
    潘心悦摇了摇头,吸着鼻子嗡声嗡气的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在美国,那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情。”
    往事像迷雾一般在宁维诚的眼前弥漫开来,十年前的那一天,是潘心悦的生日,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打零工赚了人生的第一笔钱,给潘心悦买了一件粉色短裙,这是他承诺过她的,他一直想,她穿着他亲手赚钱给她买的裙子一定漂亮得像个天使一样。
    他一直怀着希望在门口等着她,一直等一直等,等了许久,她终于姗姗来迟,他像孩子似的将礼物放在她的掌心,祝她生日快乐,可是那一天她却并不高兴,至今想起来,他仍旧觉得那一天的潘心悦如此不同,她喜欢他可以说喜欢到骨子里,可是对他的礼物仿佛并不动心,连礼盒都没有拆开,然后当着他的面将礼物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
    你们无法想象,一个那样年轻气盛的年轻小伙子,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像垃圾一样扔掉的时候,心里的疼痛该有多深?
    当时的宁维诚几乎是傻了那么一会儿,然后负气从垃圾筒里捡起那条对他们来说还算比较昂贵的裙子,顺手就送给了正好从学校返回的宋月影。
    潘心悦气得浑身发抖,哭着说:“宁维诚,我们分手吧!”
    年轻的时候太过孩子气,一粒沙子也容不下,说分手太过容易,可是他们没有想过,也正是这场莫名七妙的争吵才造成以后十年的遗憾。
    “分手就分手!”宁维诚也不甘示弱。
    “你以后不准再来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宁维诚气得将脚下的石子狠狠得踢老远,冷声道:“好,这是你说的,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去找你!”
    永远有多远?不过是一个转身,潘心悦负气跑着走远了,而宁维诚心不在焉的在家里来来回回徘徊许久,连宁兆添下班回来还看到儿子一脸愁容的在客厅里焦灼难安,便打趣他:“怎么了?今儿你媳妇过生日,你怎么没陪着,闹脾气吵架了?我刚在大院门口看到她跟几个人出去了。”
    他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去找她,可听到父亲这样一说,心却不由的一慌,也没跟宁兆添说什么,拔腿就跑了出去。
    他并不知道她会去那里,可是夜里九点多,她那样负气出去定是没什么好事,他先去她家里问了潘静文,潘静文听说是出去跟同学庆祝生日,似乎是在一个安雅公园里头。
    大人们或许不知道安雅公园在什么地方,可是宁维诚知道,这个公园他与她来过无数次,每次都是瞒着大人们,说是两人出去找个地方练英语口语,所以就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离他们大院要穿过整个j市,路程虽不是十分远,但却有许多弯路,绕来绕去就远了。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想着走路去肯定赶不上,便去车库里取了自行车一路上紧赶慢赶的往安雅公园赶。
    但他去到的时候,终究是迟了一步。
    几个男人正围着潘心悦欲行不轨之事,他见到此情此景,只觉得有股气血直直的冒上了头,他满心的怒气,从地上捡起一块破板砖气冲冲的冲到那个正在扒拉潘心悦衣服的男人头上就那样用尽了力气的拍了下去,那人迟缓的转过头来,他看到那男人的眼前糊了满脸的血,而身下的潘心悦却惊恐的大叫起来,他知道她晕血,更何况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怕是更加的害怕,所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拎过那个男人用力的甩了出去,只听到“嘭”地闷声一响,那人“哎哟”的叫起来。
    他这才有空去扶躺在地上吓懵了的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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