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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河山(虐心,年下,种田文,兄弟,HE)作者:张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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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河山》(完结)

作者:张瑞

安泰和谐大煜朝(一)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一大段H;虽然很委婉,但是我还是不敢放。

  天未亮,赵德顺轻轻的推开了大殿的门,站在外间等了一会,见里间半晌没有动静,着急的皱了皱眉头,小声唤道:“陛下……陛下,该上朝了。”
  
  感觉才睡下的子启睁开困顿的双眼,小心的看了一眼仍然在熟睡中的人,轻手轻脚的坐起身来,子启轻轻一动,那人霍然睁开了双眸,那双眼眸没有半分的惺忪,凌厉的凤眸寒光四射的看向子启。
  
  子启自然感到了异常,赶忙回头陪着笑脸:“璟奕、四哥……可有不适?”
  
  璟奕紧蹙着剑眉,满眸厌恶的看向子启,抬手推了子启一把,‘咕咚’一声,毫无防备的浑身□的子启掉下了床去。
  
  子启从地上爬起来,拉起掉落一旁的长袍裹在身上,有些尴尬又有些讨好的看向那人:“四哥莫生气,昨个我太乏了,就歇在这了,以后不会了。”
  
  璟奕的眸中溢满了怒气:“谁许你叫我名字,本王从未承认过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弟弟!”
  
  子启慢慢的垂下头许久,片刻后再次抬眸时又是笑容满面,轻声道:“好四哥……莫要动怒,是子启不好……子启不该宿在你这……子启这便走,你千万莫要动气。”
  
  子启说完,身旁的衣袍都不敢再拉,匆匆忙忙的朝外间走。一直躺在床上的璟奕静静的看着子启略显狼狈的身影,一双凌厉的凤眸溢满了恨意。
  
  一身龙袍的子启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白皙而略显稚嫩的脸,有些柔弱的细眉,杏仁般的眼仁,薄薄的红唇,似乎是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让龙椅上的天子有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朝堂上满是臣子的争吵声,不胜其烦的子启捏了捏眉间,青紫的眼底遮掩不住的疲惫,不知听到了什么,他骤然抬起眼眸,那本该温温润润的杏眸迸射出冰冷的寒光,柔弱的眉宇间溢满了帝王的威严:“放肆!璟王自天云关一役身中剧毒,至今体弱多病,怎可再挂帅旗!”
  
  萧远不惧的与少年帝王对视着,冷笑一声:“陛下说璟王病了,可自陛下登基至今已三载,末将多次求见璟王殿下都被陛下挡了下来,难道璟王殿下便病的如此厉害吗?”
  
  子启眸中闪过暴戾:“西征大将军萧远是吗?”
  
  萧远垂首道:“正是末将!”
  
  子启怒极反笑:“既然你如此的想见璟王,明日你便交出西征军的兵符,补上御林军统领的缺,以后你便留在皇城保护璟王吧。”
  
  萧远一愣,而后跪下身去:“末将领旨。”
  
  “陛下万万不可!萧远一直征战在外,皇城内事繁杂怎可让远征将军……”苏清陌跪下身去,高声喝道。
  
  “此事朕意已决!”不等苏清陌说完,子启烦躁的挥了挥手,便急匆匆的下了龙椅朝殿外走去。
  
  夕阳西下,深秋的季节窗外枯枝散落,说不出的萧瑟。子启站在窗边深吸了一口气,可胸口依然疼的厉害。
  
  赵德顺端着一杯热茶进来,有些心疼的看着少年帝王略显单薄的背影:“陛下,天凉了,莫要一直站在风口,喝些参茶吧。”
  
  子启回眸,眉眼如画的脸上说不出的苦涩,他端起茶来,暖了暖手:“苏尚书还在御书房吗?”
  
  赵德顺应了声:“奴才劝苏大人先回去,可苏大人不听,执意跪着。”
  
  子启道:“跪着吧,跪到死心便也罢了。”
  
  赵德顺看向子启:“陛下,苏大人也是忠心耿耿……萧远是璟王殿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此时将御林军交给他……”
  
  子启摆了摆手,制止了赵德顺的话:“四哥发脾气了吗?”
  
  赵德顺摇了摇头:“今晨陛下走后,璟王便起床了,心情不错,用了点米粥,舞了会剑。”
  
  子启听到舞剑,皱了皱眉头,快步朝殿外走去,赵德顺拿起披风追了过去:“陛下,天凉了,你身子单薄,还是多穿一些再去吧。”
  
  未至东宫,便听到悠悠扬扬的琴声,子启不懂琴,可还是听出了琴音中的郁郁之意,他抬了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追随,快步走进东宫殿,当子启走进宫殿,悠扬的琴音,嘎然而止。
  
  子启微楞了楞,看向内间的璟奕:“四哥怎么不弹了?”
  
  璟奕狭长的凤眸溢满了嘲讽,冷哼道:“你听得懂?”
  
  子启水水的杏眸溢满了尴尬:“虽不大懂,可听着也好听。”
  
  璟奕脸上的嘲讽更重:“往日里陛下亲亲热热的叫的那些哥哥弟弟们早已被陛下屠尽,又何来四哥?本王还想多活几日,可当不起陛下的哥哥。”
  
  子启垂下眼眸一步步走到桌前,似是没听到璟奕话语中的嘲弄般坐到了璟奕的对面:“四哥今日又舞剑了?”
  
  璟奕道:“莫不是舞剑也碍着陛下了?陛下又想治本王个什么罪?”
  
  子启急急的抬起眼眸:“不是不是……我是想四哥,四哥昨夜才,怕、怕四哥舞剑会有不适……”
  
  “凌子启!你休要欺人太甚!……咳,咳咳……”璟奕捂住胸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可狭长的眸中分明有杀意闪过。
  
  子启水水的杏眸中溢满了懊悔,他快步上前,轻轻抚着璟奕的后背:“四哥不要生气,我、我绝无轻辱之意,只是怕,只是怕四哥自己不爱惜自己。”
  
  咳了好一会,璟奕有些无力的俯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子启轻手轻脚的将璟奕扶至榻上,端着奴才们送来的水,小心的喂璟奕喝了点清水,璟奕因剧烈的咳嗽,小麦色的肌肤透着一抹殷红,耳尖也是红红的,刀刻般的五官上露出一丝疲惫。
  
  子启的手滑至璟奕的腰间,轻轻的按摩着:“四哥身体尚未大好,万不可劳累,也不能轻易的动怒,有什么时候吩咐臣子和奴才,自会有人帮你办妥,若有什么不顺心的也可以对别人发发脾气,四哥的身体不比那时,这三年来虽是尽力调养,可四哥被那蛊毒伤了根本,光用药也不能解决问题,四哥还需知道,是药三分毒,所以四哥平日里更该注意,天冷了一定要多加些衣服,天热也不可贪凉,宫中殿内阴冷,夏天时就不必放冰盘了,万一招点凉,四哥便要吃苦头了。胃不好就多吃些温软的东西,我知道四哥无肉无酒不欢,可酒肉虽好,终归伤身伤胃,其实粥里放些肉,煮软了,也不是不能吃,那些烈酒虽是碰不得,可江南上的贡酒,甜软的很,少喝点也没关系。”
  
  璟奕听着听着眉头却越皱越深,讽刺道:“怎么?陛下要死了吗?”
  
  子启愣了楞:“四哥舍不得我吗?”
  
  璟奕脸上的嘲讽越显浓重:“本王当然舍不得陛下死了,陛下可不能那么早死,否则本王又怎么有机会让陛下生不如死呢?”
  
  子启好脾气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嗯,我听四哥的,我不死,我要等着四哥身子好了……”
  
  子启的笑脸让璟奕说不出的烦乱,他有些不耐的说道:“今日没有政事吗?陛下很闲吗?”
  
  子启轻声道:“大臣们都忙着下个月的祭祀,反而我就没事做了,萧远回京述职了,我今日夺了他的兵符,以后就让他留在京城以后好保护四哥。”
  
  璟奕骤然睁开眼眸,冷声道:“凌子启!我现在都已是废人一个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难道你要将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人全部杀光才能心甘吗!”
  
  子启连忙安抚道:“四哥莫要动气,我并无打压萧远之意,他是家中独子,萧老将军戎马一生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如今他年岁不小了却还尚未成家,便想着将他留在京城成家立业,所以让他补了御林军统领的缺。”
  
  璟奕有些不信的看向子启:“你会这般好心?”
  
  子启温温柔柔的笑道:“我怎么敢骗四哥,萧家一门忠烈将京城守卫交给他们,我自然也放心,虽说是降了职,其实还是掌着实权的。”
  
  璟奕眯着狭长的凤眼打量着子启:“你又有什么阴谋?……西北的兵符你打算给谁?”
  
  子启道:“西北军是四哥一手带起来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不如给了苏清陌吧,苏清陌去镇守边关吧。”
  
  璟奕冷笑一声:“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用两万御林军换本王二十万西北兵!”
  
  子启连忙说道:“四哥若是不愿,也就算了,换别人也不是不行……”
  
  璟奕冷笑一声:“除了苏清陌你还信任谁?你还能用谁?罢了,苏清陌打仗也是个好手,西北交给他,你也能放心了。”璟奕撇了眼子启:“……你轻一些。”
  
  子启回过神来,才发现因出神的缘故,手下的力气用大了,忙讨好的轻轻的揉着璟奕的腰身:“除了萧家,若真将这二十万大军给别人我也不放心,苏清陌虽年轻气盛,但是孰重孰轻还是能分清的,最主要便是我……他也会对朝廷忠心,而且他出身也干净和大世家没有牵扯。”
  
  璟奕在子启不轻不重的力道下昏昏欲睡,朦胧间低声道:“那些世家出身的武将都被你杀干净了,不用苏清陌你也没得用了,哼……你还是自己小心吧,你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想你死的人可不止本王一个。”
  
  子启嘴角溢出一抹浅笑,柔声道:“四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朝中近来也没什么事了,余下的时间我可以多陪陪四哥了,下个月是三年一次的大祭祀,过了祭祀便是被天下人认同了,到时候一切都好了,这三年因为我……让四哥受了不少苦,过几日便让他们送来化功散的解药……”
  
  听到此话,璟奕顿时来了精神,狭长的凤眸中遮掩不住的喜色:“怎么?你肯放我出宫?”
  
  子启慢慢的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了全部的心思:“四哥,想去哪?”
  
  璟奕见子启如此,深如幽潭的眸子再次恢复了平静:“富饶的地方你又不肯给我,若你真信得过我,便将我西北那块地给我,西北兵符我不要,你让苏清陌领兵便是!”
  
  子启摇了摇头:“西北贫苦,我舍不得四哥受苦,而且四哥此时的身体也已不适合镇守边关,再调养几年才能恢复根本。”
  
  璟奕一掌将子启甩开,怒道:“凌子启!你想困我一辈子不成!”
  
  子启慌慌张张的撑起身,扶住了塌沿:“四哥莫要动怒……封地的事容我想几日,好不好?”
  
  璟奕一脚踹在子启胸口:“滚开!脏东西!”
  
  子启应声倒地,他垂下了眼眸,因胸口的疼痛屏住了呼吸,许久,他抬起头来,已又是满脸堆笑:“四哥莫气,等会裁缝来给四哥量身子,待到下个月祭祀完了,四哥想要什么封地,只管开口便是。”
  
  璟奕冷声道:“你有那么好心,肯让我参加祭祀?”
  
  子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四哥别为了我生气,不值得……我这便走,今晚要去国师那一趟,便不过来了,万一、万一四哥有不适,便唤人叫我便是。”话毕,子启不敢看璟奕满是质疑的双眸,逃一般的跌跌撞撞的出了东宫。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一大段H;虽然很委婉,但是我还是不敢放。




安泰和谐大煜朝(二)

  漫天的星斗,宛如伸手都能碰触到,子启迎着夜风坐在摘星阁上,水水的杏眸一片温软之色,精致的脸上是难得的轻松。
  
  一身白衣的国师云觞静静的仰视着天空,极为平静的说道:“荧惑星暗了,时运断了,帝星闪烁不停,改命了。”
  
  不知是不是没听到云觞的话,子启傻笑了两声:“御医说,四哥的蛊毒解了,那些残毒成不了气候。”
  
  云觞回眸看向子启,一双妖娆妩媚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说道:“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子启深吸了一口气:“该做的都做了,其实我也没什么遗憾了。盼也只盼……”轻轻的声音低了下去,最后一句淹没唇瓣。
  
  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各说各话,谁也不在意谁听见自己的话没。
  
  云觞细长的手指捏住一颗赤红色的药丸:“吃了它,这延寿丹能让你多撑一段时间,算是还你那时的人了情。”
  
  子启接过药丸,丝毫不怀疑的吞下,侧目看向云觞如玉的脸庞,嘴角轻扬:“曲云觞,你说做圣人有什么好?有时你和被人供在寺庙中的佛龛很像,冰冰冷冷无欲无求的,便是求也不一定应,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想要,你来到这人世走一遭是为了什么呢?。”
  
  “生命匆匆,万物不过是过眼云烟,千秋霸业万里江山,百年以后,白骨一具,何必执着?”云觞仰望着万里星空,嫣红的唇露出一抹清丽而绝美的浅笑,“……本座来这里走一遭,不过是想看看天下事而已。”
  
  夜风下,云觞面如美玉,唇如涂丹,浅棕色的眼眸宛若一汪暖人心脾的秋水露出几分妖娆的波光,那一身白衣迎风翻飞,银色的辉光洒照在身上,宛若坠落凡尘的仙人,眉宇间却比仙人多几分傲气不羁。他的皮肤极为白皙,脸颊露出浅浅的酒窝,在清冷的月辉下却也说不出的柔媚似水。
  
  子启怔怔然的凝望着身旁的人,许久,开口道:“我知道云觞是方外之人,不愿参与进来,我只求我死以后,你能好好的帮我辅佐四哥,你是煜朝两百年来最没有欲望的国师,我知道你不屑为皇家做事,可只要你有心,这大煜朝有你国师曲云觞一日,我便不怕四哥会吃亏,若……若真有那一日,我只求你能帮我继续照顾四哥好不好?”
  
  云觞微微皱了皱眉头:“陛下要知道,咱们虽已认识三年,可你与本座并无什么私下情谊,国师是不会管皇子间的争斗的,谁为皇,本座便辅佐谁为谁占卜,便是你也不能要求本座,本座不会偏袒任何人,不会帮你,同样也不会帮他。”
  
  子启似是早知道曲云觞会这样回答,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清湛的雕龙手镯:“这是南朝出的千年暖玉,我找了许多能工巧匠才雕出着栩栩如生的飞龙,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下个月便是你的生辰,我怕到时祭祀太忙会忘了,今天便给你带来了。”
  
  云觞侧目看向子启拿着的手镯,玲珑剔透的冰玉在月光发出莹莹的光芒,轻声笑道:“你是在贿赂本座吗?本座可是男子。”
  
  子启似乎看出了云觞喜欢,脸上的笑容更甚,有些讨好的说道:“你体质大寒,若做成玉佩佩戴在外衣上贴不住肌肤,这玉冬暖夏凉还能改善寒症,自然要贴着肌肤带,你便委屈委屈,衣袖那么宽,不会有人看见的。”
  
  子启说完在云觞还还在考虑要不要收之间,已经攥住他的手腕,将手镯套进了他的手腕:“看,多合适,我可是私下里丈量了你的手腕,那龙形是我画的,工匠雕刻功夫很是不错。”
  
  云觞皱了皱眉头,可当接触到还带有体温的手镯,还是微微的扬起了嘴角:“倒是个好东西,只可惜荧惑星太弱了,来不及改命了,便是送一座玉山,你还是会毙命的。”
  
  子启不在意的饮一口酒水:“得了,别拿你那心思猜测我,我不要你给我改命,到时你能对四哥好一点,便算是对得起劳师动众找了一年多的千年暖玉了。”
  
  云觞撇了子启一眼,冷哼一声:“你知道本座不愿欠人人情,这玉镯本座便收下了,不过本座只答应你帮他一次,可本座也告诉你,命盘上那取你性命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云觞挑起子启的下巴轻轻一笑,“怎么?你真的甘心吗?”
  
  子启似乎有点醉了,斜斜的倒在房顶上,仰面躺了下来:“甘心呀,为什么不甘心,这些年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他,他啊……可比我的命重要多了,我就怕他不开心,就怕他过的不好,就怕有人想害他,如今那些人都没了,就剩下我了,他现在就只防着我,怕我害他,怕我暗算他,怕我不会放过他……”
  
  “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谁人不知道你是杀兄弑弟登上王位,如此大逆不道上位后便该低调一些,要会收买人心一些,你倒是好,压制世袭,派人暗杀了世家家主……这三年来,每走出一步,便已堵死一路退路,直到现在退无可退……怎么?你不求本座给你改命吗?”云觞浅棕色的眼眸露出一抹让人看不清的光芒,轻声道:“既然真那么一心求死,为何不干脆自刎谢罪?”
  
  子启脸颊已霞红一片,他朝云觞伸出手指摇了摇,醉醺醺又无比认真的说道:“当然不能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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