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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作品集-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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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西方代数中X、Y、Z、W四未知数)。

    黄蓉从腰间抽出竹棒,倚在郭靖身上,随想随在沙上书写,片刻之间,将沙上所列的七

    八道算题尽数解开。这些算题那女子苦思数月,未得其解,至此不由得惊讶异常,呆了半

    晌,忽问:“你是人吗?”黄蓉微微一笑,道:“天元四元之术,何足道哉?算经中共有一

    十九元,‘人’之上是仙,明、霄、汉、垒、层、高、上、天,‘人’之下是地、下、低、

    减、落、逝、泉、暗、鬼。算到第十九元,方才有点不易罢啦!”那女子沮丧失色,身子摇

    了几摇,突然一交跌在细沙之中,双手捧头,苦苦思索,过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脸有喜

    色,道:“你的算法自然精我百倍,可是我问你:将一至九这九个数字排成三列,不论纵横

    斜角,每三字相加都是十五,如何排法?”黄蓉心想:“我爹爹经营桃花岛,五行生克之

    变,何等精奥?这九宫之法是桃花岛阵图的根基,岂有不知之理?”当下低声诵道:“九宫

    之义,法以灵龟,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边说边画,在

    沙上画了一个九宫之图。那女子面如死灰,叹道:“只道这是我独创的秘法,原来早有歌诀

    传世。”黄蓉笑道:“不但九宫,即使四四图,五五图,以至百子图,亦不足为奇。就说四

    四图罢,以十六字依次作四行排列,先以四角对换,一换十六,四换十三,后以内四角对

    换,六换十一,七换十。这般横直上下斜角相加,皆是三十四。”那女子依法而画,果然丝

    毫不错。黄蓉道:“那九宫每宫又可化为一个八卦,八九七十二数,以从一至七十二之数,

    环绕九宫成圈,每圈八字,交界之处又有四圈,一共一十三圈,每圈数字相加,均为二百九

    十二。这洛书之图变化神妙如此,谅你也不知晓。”举手之间,又将七十二数的九宫八卦图

    在沙上画了出来。

    那女子瞧得目瞪口呆,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问道:“姑娘是谁?”不等黄蓉回答,忽地

    捧住心口,脸上现出剧痛之色,急从怀中小瓶内取出一颗绿色丸药吞入腹中,过了半晌,脸

    色方见缓和,叹道:“罢啦,罢啦!”眼中流下两道泪水。郭靖与黄蓉面面相觑,只觉此人

    举动怪异之极。那女子正待说话,突然传来阵阵呐喊之声,正是铁掌帮追兵到了。那女子

    道:“是朋友,还是仇家?”郭靖道:“是追赶我们的仇家。”那女子道:“铁掌帮?”郭

    靖道:“是。”那女子侧耳听了一会,说道:“裘帮主亲自领人追赶,你们究是何人?”问

    到这句时,声音极是严厉。郭靖踏上一步,拦在黄蓉身前,朗声道:“我二人是九指神丐洪

    帮主的弟子。我师妹为铁掌帮裘千仞所伤,避难来此,前辈若是与铁掌帮有甚瓜葛,不肯收

    留,我们就此告辞。”说着一揖到地,转身扶起黄蓉。

    那女子淡淡一笑,道:“年纪轻轻,偏生这么倔强,你挨得,你师妹可挨不得了,知道

    么?我道是谁,原来是洪七公的徒弟,怪不得有这等本事。”

    她倾听铁掌帮的喊声忽远忽近,时高时低,叹道:“他们找不到路,走不进来的,尽管

    放心。就算来到这里,你们是我客人,神……神……瑛姑岂能容人上门相欺?”心想:“我

    本来叫做‘神算子’瑛姑,但你这小姑娘算法胜我百倍,我怎能再厚颜自称‘神算子’?”

    只说了个‘神’字,下面两字就不说了。郭靖作揖相谢。瑛姑解开黄蓉肩头衣服,看了她的

    伤势,皱眉不语,从怀中小瓶内又取出一颗绿色丸药,化在水中给黄蓉服食。黄蓉接过药

    碗,心想不知此人是友是敌,如何能服她之药?瑛姑见她迟疑,冷笑道:“你受了裘千仞铁

    掌之伤,还想好得了么?我就算有害你之心,也不必多此一举。这药是止你疼痛的,不服也

    就算了。”说着夹手将药碗抢过,泼在地下。郭靖见她对黄蓉如此无礼,不禁大怒,说道:

    “我师妹身受重伤,你怎能如此气她?蓉儿,咱们走。”瑛姑冷笑道:“我瑛姑这两间小小

    茅屋,岂能容你这两个小辈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手中持着两根竹算筹,拦在门口。

    郭靖心道:“说不得,只好硬闯。”叫道:“前辈,恕在下无礼了。”身形一沉,举臂

    划个圆圈,一招“亢龙有悔”,当门直冲出去。这是他得心应手的厉害招术,只怕瑛姑抵挡

    不住,劲道只使了三成,惟求夺门而出,并无伤人之意。眼见掌风袭到瑛姑身前,郭靖要瞧

    她如何出手,而定续发掌力或立即回收,哪知她身子微侧,左手前臂斜推轻送,竟将郭靖的

    掌力化在一旁。郭靖料想不到她的身手如此高强,被她这么一带,竟然立足不住,向前抢了

    半步,瑛姑也料不到郭靖掌力这等沉猛,足下在沙上一滑,随即稳住。两人这一交手,心下

    均各暗暗称异。瑛姑喝道:“小子,师父的本领都学全了吗?”语声中将竹筹点了过来,对

    准了他右臂弯处的“曲泽穴”。这一招明点穴道,暗藏杀手,郭靖那敢怠慢,立即回臂反

    击,将那降龙十八掌掌法一招招使将出来,数招一过,立即体会出瑛姑的武功纯是阴柔一

    路。她并无一招是明攻直击,但每一招中均含阴毒后着,若非郭靖会得双手互搏之术,急危

    中能分手相救,早已中招受伤。他愈战愈不敢托大,掌力渐沉,但瑛姑的武功另成一家,出

    招似乎柔弱无力,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直教人防不胜防。

    再拆数招,郭靖被逼得倒退两步,忽地想起洪七公当日教他抵御黄蓉“落英神剑掌”的

    法门:不论对方招术如何千变万化,尽可置之不理,只以降龙十八掌硬攻,那就有胜无敌。

    他本想此间显非吉地,这女子也非善良之辈,但与她无冤无仇,但求冲出门去,既不愿与她

    多所纠缠,更不欲伤她性命,是以掌力之中留了三分,岂知这女子功夫甚是了得,稍有疏

    忽,只怕两人的性命都要送在此地,当下吸一口气,两肘往上微抬,右拳左掌,直击横推,

    一快一慢的打了出去。这是降龙十八掌中第十六掌“履霜冰至”,乃洪七公当日在宝应刘氏

    宗祠中所传,一招之中刚柔并济,正反相成,实是妙用无穷。洪七公的武学本是纯阳至刚一

    路,但刚到极处,自然而然的刚中有柔,原是易经中老阳生少阴的道理,而“亢龙有悔”、

    “履霜冰至”这些掌法之中,刚劲柔劲混而为一,实已不可分辨。瑛姑低呼一声:“咦!”

    急忙闪避,但她躲去了郭靖的右拳直击和左脚的一踹,却让不开他左掌横推,这一掌正好按

    中她的右肩。郭靖掌到劲发,眼见要将她推得撞向墙上,这草屋的土墙哪里经受得起这股大

    力,若不是墙坍屋倒,就是她身子破墙而出,但说也奇怪,手掌刚与她肩头相触,只觉她肩

    上却似涂了一层厚厚的油脂,溜滑异常,连掌带劲,都滑到了一边,只是她身子也是剧震,

    手中两根竹筹撒在地下。郭靖吃了一惊,急忙收力,但瑛姑身手快捷之极,早已乘势直上,

    双手五指成锥,分截他胸口“神封”、“玉书”两穴,确是上乘点穴功夫。郭靖封让不及,

    身子微侧,这一侧似是闪避来招,其实中间暗藏杀着。心下动念:“她的点穴手法倒跟周大

    哥有些相像,若不是我跟周大哥在山洞中拆过数千数万招,这一下不免着了她的道儿。”瑛

    姑只觉一股劲力从他身上右臂发出,撞向自己上臂,知道双臂一交,敌在主位,己处奴势,

    自己胳臂非断不可,当下仍以刚才用过的“泥鳅功”将郭靖的手臂滑了开去。

    这几下招招神妙莫测,每一式都大出对方意料之外,两人心惊胆寒,不约而同的跃开数

    步,各自守住门户。郭靖心想:“这女子的武功好不怪异!她身上不受掌力,那我岂不是只

    有挨打的份儿?”瑛姑心中讶异更甚:“这少年小小年纪,怎能练到如此功夫。”随即想

    起:“我在此隐居十余年,勤修苦练,无意中悟得上乘武功的妙谛,自以为将可无敌于天

    下,不久就要出林报仇救人,岂知算数固然不如那女郎远甚,连武功也胜不得这样一个乳臭

    少年,何况他背上负得有人,当真动手,我早输了。我十余载的苦熬,岂非尽付流水?复仇

    救人,再也休提?”想到此处,眼红鼻酸,不自禁的又要流下泪来。郭靖只道自己掌力已将

    她震痛,忙道:“晚辈无礼得罪,实非有心,请前辈恕罪,放我们走罢。”

    瑛姑见他说话之时,不住转眼去瞧黄蓉,关切之情深挚已极,想起自己一生不幸,爱侣

    远隔,至今日团聚之念更绝,不自禁的起了妒恨之心,冷冷的道:“这女孩儿中了裘千仞的

    铁掌,脸上已现黑气,已不过三日之命,你还苦苦护着她干么?”郭靖大惊,细看黄蓉脸

    色,果然眉间隐隐现出一层淡墨般的黑晕。他胸口一凉,随即感到一股热血涌上,抢上去扶

    着黄蓉,颤声道:“蓉儿,你……你觉得怎样?”黄蓉胸腹间有如火焚,四肢却是冰凉,知

    那女子的话不假,叹了口气道:“靖哥哥,这三天之中,你别离开我一步,成么?”郭靖

    道:“我……我半步也不离开你。”

    瑛姑冷笑道:“就算你半步不离开,也只厮守得三十六个时辰。”郭靖抬头望她,眼中

    充满泪水,一脸哀恳之色,似在求她别再说刻薄言语刺伤黄蓉之心。

    瑛姑自伤薄命,十余年来性子变得极为乖戾,眼见这对爱侣横遭惨变,竟是大感快慰,

    正想再说几句厉害言语来讥刺两人,见到郭靖哀伤欲绝的神气,脑海中忽如电光一闪,想到

    一事:“啊,啊,老天送这两人到此,却原来是叫我报仇雪恨,得偿心愿。”抬起了头,喃

    喃自语:“天啊,天啊!”只听得林外呼叫吆喝之声又渐渐响起,看来铁掌帮四下找寻之

    后,料想靖、蓉二人必在林中,只是无法觅路进入,过了半晌,林外远远送来了裘千仞的声

    音,叫道:“神算子瑛姑哪,裘铁掌求见。”他这两句话逆风而呼,但竟然也传了过来,足

    见内功深湛之极。瑛姑走到窗口,气聚丹田,长叫道:“我素来不见外人,到我黑沼来的有

    死无生,你不知道么?”只听裘千仞叫道:“有一男一女走进你黑沼来啦,请你交给我

    罢。”瑛姑叫道:“谁走得进我的黑沼?裘帮主可把瑛姑瞧得忒也小了。”裘千仞嘿嘿嘿几

    声冷笑,不再开腔,似乎信了她的说话。只听铁掌帮徒众的呼叫之声,渐渐远去。

    瑛姑转过身来,对郭靖道:“你想不想救你师妹?”郭靖一呆,随即双膝点地,跪了下

    去,叫道:“老前辈若肯赐救……”瑛姑脸上犹似罩了一层严霜,森然道:“老前辈!我老

    了么?”郭靖忙道:“不,不,也不算很老。”瑛姑双目缓缓从郭靖脸上移开,望向窗外,

    自言自语的道:“不算很老,嗯,毕竟也是老了!”

    郭靖又喜又急,听她语气之中,似乎黄蓉有救,可是自己一句话又得罪了她,不知她还

    肯不肯施救,欲待辩解,却又不知说甚么话好。瑛姑回过头来,见他满头大汗,狼狈之极,

    心中酸痛:“我那人对我只要有这傻小子十分之一的情意,唉,我这生也不算虚度了。”轻

    轻吟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

    衣。”郭靖听她念了这首短词,心中一凛,暗道:“这词好熟,我听见过的。”可是曾听何

    人念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似乎不是二师父朱聪,也不是黄蓉,于是低声问道:“蓉儿,她

    念的词是谁作的?说些甚么?”黄蓉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知是谁作的,嗯,

    ‘可怜未老头先白’,真是好词!鸳鸯生来就白头……”说到这里,目光不自禁的射向瑛姑

    的满头花白头发,心想:“果然是‘可怜未老头先白’!”郭靖心想:“蓉儿得她爹爹教

    导,甚么都懂,若是出名的歌词,决无不知之理。那么是谁吟过这词呢?当然不会是她,不

    会是她爹爹,也不会是归云庄的陆庄主。然而我确实听见过的。唉,管他是谁吟过的。这位

    前辈定有法子救得蓉儿,她问我这句话,总不是信口乱问。我可怎生求她才好?不管她要我

    干甚么……”瑛姑此时也在回忆往事,脸上一阵喜一阵悲,顷刻之间,心中经历了数十年的

    恩恩怨怨,猛然抬起头来,道:“你师妹给裘铁掌击中,不知是他掌下留力,还是你这小子

    出手从中挡格,总算没立时毙命,但无论如何,挨不过三天……嗯,她的伤天下只有一人救

    得!”

    郭靖怔怔的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时,心中怦地一跳,真是喜从天降,跪下来咚咚咚磕了

    三个响头,叫道:“请老……不,不,请你施救,感恩不尽。”

    瑛姑冷冷的道:“哼!我如何有救人的本事?倘若我有此神通,怎么还会在这阴湿寒苦

    之地受罪?”郭靖不敢接口。过了一会儿,瑛姑才道:“也算你们造化不浅,遇上我知道此

    人的所在,又幸好此去路程非遥,三天之内可至。只是那人肯不肯救,却是难说。”郭靖喜

    道:“我苦苦求他,想来他决不至于见危不救。”瑛姑道:“说甚么不至于见危不救?见死

    不救,也是人情之常。苦苦相求,有谁不会?难道就能教他出手救人?你给他甚么好处了?

    他为甚么要救你?”语意之中,实是含着极大怨愤。郭靖不敢接口,眼前已出现一线生机,

    只怕自己说错一言半语,又复坏事,只见她走到外面方室,伏在案头提笔书写甚么,写了好

    一阵,将那张纸用一块布包好,再取出针线,将布包折缝处密密缝住,这样连缝了三个布

    囊,才回到圆室,说道:“出林之后,避过铁掌帮的追兵,直向东北,到了桃源县境内,开

    拆白色布囊,下一步该当如何,里面写得明白。时地未至,千万不可先拆。”郭靖大喜,连

    声答应,伸手欲接布囊。瑛姑缩手道:“慢着!若是那人不肯相救,那也算了。若能救活她

    的性命,我却有一事相求。”郭靖道:“活命之恩,自当有报,请前辈吩咐便了。”瑛姑冷

    冷的道:“假若你师妹不死,她须在一月之内,重回此处,和我相聚一年。”郭靖奇道:

    “那干甚么啊?”瑛姑厉声道:“干甚么跟你有何相干?我只问她肯也不肯?”黄蓉接口

    道:“你要我授你奇门术数,这有何难?我答允便是。”瑛姑向郭靖白了一眼,说道:“枉

    为男子汉,还不及你师妹十分中一分聪明。”当下将三个布囊递了给他。郭靖接在手中,见

    一个白色,另两个一红一黄,当即稳稳放在怀中,重行叩谢。瑛姑闪开身子,不受他的大

    礼,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也不受你的谢。你二人与我无亲无故,我干么要救她?就算沾

    亲有故,也犯不着费这么大的神呢!咱们话说在先,我救她性命是为了我自己。哼,人不为

    己,天诛地灭。”这番话在郭靖听来,极不入耳,但他素来拙于言辞,不善与人辩驳,此时

    为了黄蓉,更加不敢多说,只是恭恭敬敬的听着。瑛姑白眼一翻,道:“你们累了一夜,也

    必饿了,且吃些粥罢。”当下黄蓉躺在榻上,半醒半睡的养神,郭靖守在旁边,心中思潮起

    伏。过不多时,瑛姑用木盘托出两大碗热腾腾的香粳米粥来,还有一大碟山鸡片、一碟腊

    鱼。郭靖早就饿了,先前挂念着黄蓉伤势,并未觉得,此时略为宽怀,见到鸡鱼白粥,先吞

    了一口唾涎,轻轻拍拍黄蓉的手背,道:“蓉儿,起来吃粥。”黄蓉眼睁一线,微微摇头

    道:“我胸口疼得紧,不要吃。”瑛姑冷笑道:“有药给你止痛,却又疑神疑鬼。”黄蓉不

    去理她,只道:“靖哥哥,你再拿一粒九花玉露丸给我服。”那些丸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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