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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作品集-第5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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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显然他是以内力震断竹柱,再以内力激动算珠射出,这功夫当真他奶奶的了不起。

    “这一男一女越说越高兴,我却越来越害怕。我在这屋子里做下了三十几条人命的大血

    案,偏偏僵在这里,动是动不得,话又说不出,我自己杀人抵命,倒也罪有应得,可是这么

    一来,非连累到我柯师兄不可。这两个多时辰,真比受了十年二十年的苦刑还要难过。直等

    到四处鸡啼声起,那男子才笑了笑,说道:‘娘子,下面这几步,今天想不出来了,咱们走

    吧!’那女子道:‘这位金算盘崔老师帮你想出了这一步妙法,该当酬谢他什么才是!’我

    又是一惊,原来他们早知道我的姓名。那男子道:‘既然如此,且让他多活几年。下次遇着

    再取他性命吧!他胆敢骂你骂我,总不成骂过就算。’说着收起了书本,跟着左掌回转,在

    我背心上轻轻一拂。解开了我的空道。这对男女就从窗中跃了出去。我一低头,只见胸口衣

    衫上破了三个洞也,三颗算盘珠整整齐齐的钉在我胸口,真是用尺来量,也不容易准得这么

    厘毫不差。喏喏喏,诸位请瞧瞧我这副德行。”说着解开了衣衫。

    众人一看,都忍不住失笑。但见两颗算盘珠恰好嵌在他两个乳头之上,两乳之间又是一

    颗,事隔多年,难得他竟然并不设法起出。崔百泉摇摇头,扣起衫钮,说道:“这三颗粒算

    盘珠嵌在我身上,这罪可受得大了。我本想用小刀子挖了出来,但微一用力,撞动自己穴

    道,立时便晕了过去,非得两个时辰不能醒转。慢慢用挫伤刀或沙纸来挫、来擦吗?还是疼

    我爷爷奶奶的乱叫。这罪孽阴魂不散,跟定了我,只须一变天要下雨,我这三个地方就痛得

    他妈的好不难熬,真是比乌龟壳儿还灵。”众人不由得又是骇异,又是好笑。

    崔百泉叹了口气道:“这人说下次见到再取我性命。这性命是不能让他取去的,可是只

    要遇上了他,不让他取也是不成。唯一的法子只有不让他遇上。事出无奈,只好远走高飞,

    混到镇南王爷的府上来,这里有段王爷、高侯爷、褚朋友这许多高手在,终不成眼睁睁的袖

    手不顾,让我送了性命。这三颗捞什子嵌在我胸口上,一当痛将起来,只有拚命喝酒,胡里

    胡涂的熬一阵。什么雄心壮志、传宗接代,都他妈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众人均匀想:“此人的遭际和黄眉僧其实大同小异,只不过一个出家为僧,一个隐性埋

    名而已。”段誉问道:“霍先生,你怎知这对夫妇是姑苏慕容氏的?”他叫惯了霍先生,一

    时改不过口来。

    崔百泉搔搔头皮,道:“那是我师哥推想出来的。我挨了这三颗算盘珠后,便去跟师哥

    商量,他说,武林中只有姑苏慕容氏一家,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惯用算盘珠打

    人,他便用算盘珠打我。‘姑苏慕容’家人丁不旺,他妈的,幸亏他人丁稀少,要是千子百

    孙,江硝上还有什么人胜下来,就只他慕容氏一家了。”他这话对‘大理段氏’实在颇为不

    敬,但也无人理会。只听他续道:“他这家出名的人就只一个慕容博,四十三年前,用金刚

    指力伤了这位大师的少年十五六岁,十八年前,给我身上装算盘珠的家伙当时四十来岁,算

    来就是这慕容博了,想不到我师哥又命丧他手。彦之,你师父怎地得罪他了?”

    过彦之道:“师父这些年来专心做生意,常说‘和气生财’,从没跟人合气,决不能得

    罪了‘姑苏慕容’家。我们在南阳,他们在苏州,路程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崔百泉道:“多半这慕容博找不到我这缩头乌龟,便去问你师父。你师父有义气,宁死

    也不肯说我是在大理,便遭了他毒手。柯师哥,是我害了你啦。”说着泪水鼻涕齐下,呜咽

    道:“慕容博,博博博,我剥你的皮!”他哭了几声,转头向段正淳道:“段王爷,我话也

    说明白了,这些年来多谢你照拂,又不拆穿我的底细,崔某真是感激之至,却也难以图报。

    我这可要上姑苏去了。”段正淳奇道:“你上姑苏去?”

    崔百泉道:“是啊。我师哥跟我是亲兄弟一般。杀兄之仇,岂能不报?彦之,咱们这就

    去吧!”说着向众人团团一揖,转身便出。过彦之也是拱手为礼,跟了出去。

    这一着倒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眼见他对姑苏慕容怕得如此厉害,但一说到为师兄报仇,

    明知此去必死,却也毫不畏惧。各人心下暗暗起敬。段正淳道:“两位不忙。过兄远来,今

    晚便在舍下歇一宿,明日一早动身不迟。”崔百泉停步转身,说道:“是,王爷吩咐,我们

    再扰一餐便了。彦之,咱们喝酒去。”带了过彦之出外。

    保定帝对段正淳道:“淳弟,明日你率同华司徒、范司马、巴司空,前去陆凉州身戒

    寺,代我在玄悲大师灵前上祭。”段正淳答应了。慧真、慧观下拜致谢。保定帝又向段正淳

    道:“拜见五叶方丈后,便在身戒寺等候少林寺的大师们到来,请他们转呈我给玄慈方丈的

    书信。”向巴天石道:“写下两通书信,一通致少林方丈,一通致身戒寺方丈,再备两份礼

    物。”巴天石躬身奉旨。保定帝道:“你陪少林寺的两位大师下去休息吧。”待巴天石陪同

    慧真、慧观二僧出去,保定帝道:“我段氏源出中原武林,数百年来不敢忘本。中原武林朋

    友来到大理,咱们礼敬相待。可是我段氏先祖向有遗训,严禁段氏子孙参与中原武林的仇杀

    私门。玄悲大师之死,我大理仙家虽不能袖手不理,但报仇之事,仍当由少林派自行料理,

    我们不能插手。”段正淳道:“是,兄弟理会得。”

    黄眉僧道:“这中间的分寸,当真不易拿捏。咱们非相助少林派不可,却又不能混入仇

    杀。慕容氏一家虽然人丁不旺,但这样的武林世家,朋友和部属必定众多。少林派与姑苏慕

    容正面为敌,实是震惊武林的大事,腥风血雨,不知要杀伤多少人命。大理国这些年来国泰

    民安,咱们倘若卷入了这个漩涡,今后中原武人来大理寻衅生事,只怕要源源不绝了。”

    保定帝道:“大师说得是。咱们只有一面凭正道行事,一面处处让人一步。淳弟,你须

    牢牢记得‘持正忍让’这四个字。”段正淳躬身领训。

    黄眉僧道:“两位贤弟,这就别过,我还得去万劫谷走一遭。”众人均感诧异。保定帝

    道:“师兄去万劫谷尚有何事?可要带什么人?”黄眉僧呵呵笑道:“我连两个小徒也不

    带。两位贤弟且猜上一猜,我去万劫谷何事?”保定帝与段正淳见他笑吟吟地,料来并非什

    么难事,却也猜想不透。黄眉僧对段誉笑道:“贤侄多半猜得到。”

    段誉一怔:“为什么伯父和爹爹都猜不到,我反而猜得到?”一沉吟间,已知其理,笑

    道:“大师要去覆局。”黄眉僧哈哈大笑,说道:“正是。我怎地会赢得延庆太子这局棋,

    实在厅怪之极。他自己填死一只眼,那是什么缘故?”段誉摇头道:“小侄也想不明白。”

    黄眉僧道:“莫非石屋中或青石上有什么古怪?老衲非再去瞧瞧不可。”喜弈之人下了一局

    之后,不论是胜是败,事后必定细加推敲,何处失着失先,何处过强过缓,定要钻研明白,

    方得安心。黄眉僧这局棋胜得尤其奇怪,若不弄清楚这中间的关键所在,难免烦恼终身。

    当下保定帝起驾回宫。黄眉僧吩咐两个徒儿回拈花寺,独自来到万劫谷,将段延庆震裂

    了的青石棋局重行拼起,一着着的从头推想。

    段正淳送了保定帝和黄眉僧出府,回到内室,想去和王妃叙话。不料刀白凤正在为他又

    多了个私生女儿钟灵而生气,闭门不纳。段正淳在门外哀告良久,刀白凤发话道:“你再不

    走,我立刻回玉虚观去。”

    段正淳无奈,只得到书房闷坐,想起钟灵为云中鹤掳去,不知钟万仇与南海鳄神是否能

    救得回来,褚万里等出去打探讯息,迄未回报,好生放心不下。从怀中摸准出甘宝宝交来的

    那只黄金钿盒,瞧着她所写那几行蝇头细字,回思十七年前和她欢聚的那段销魂蚀骨的时

    光,再想像她苦候自己不至而被迫与钟万仇成婚的苦楚,不由得心中大痛:“那时她还只是

    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她父亲和后母待她向来不好,腹中怀了我的孩儿,却教她如何做人?”

    越想越难过,突然之间,想起了先前刀白凤在席上对华司徒所说的那名话来:“这条地

    道通入钟夫人的居室,若不堵死,就怕咱们这里有一位仁兄,从此天天晚上要去钻地道。”

    当即召来一名亲兵,命他去把华司徒手下两名得力家将悄悄传来,不可泄漏风声。

    段誉在书房中,心中翻来覆去的只是想着这些日子中的奇遇:跟木婉清订了夫妇之约,

    不料她竟是自己妹子,岂知奇上加奇,钟灵竟然也是自己妹子。钟灵被云中鹤掳去,不知是

    否已然脱险,实是好生牵挂。又想慕容博夫妇钻研‘凌波微步’,不知跟洞中的神仙姊姊是

    否有什么瓜葛?难道他们是‘逍遥派’的弟子?神仙姊姊吩咐我去杀了他们?这对夫妇武功

    这样高强,要我去杀了他们,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又想这些日子给关在石屋之中,幸好没做下乱伦的事来,当真侥幸之至,‘凌波微步’

    的步法练得倒熟了许多,可是神仙姊姊吩咐的功课却耽误得久了。当下便探手入怀,要去取

    卷轴出来,手指刚碰到,便觉不妙,急忙取出,口中连珠价的只叫:“啊哟,啊哟!”但见

    那卷轴早已撕成了一片片碎帛,胡乱卷成一卷,一展开来,那里还成模糊?破帛碎缣,最多

    出只胜下两三成,郑家的图形文字更烂得不堪。段誉全身如坠冰窖,心中只道:“怎么……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过了良久,才依稀想起,给青袍怪客关在石屋之时,他体内燥热难当,将全身衣衫乱撕

    乱扯,到后来狂走疾奔,仍是不断乱撕衣衫,迷糊之中,那里还分得出是衣衫不是卷轴,自

    然是一并撕得稀烂,随手乱抛。

    对着图中裸女的断手残肢发了一阵呆,又不自禁的大有如释重负之感,“卷轴已烂,神

    仙姊姊的神功便练不成了,这不是我不肯练,而是没法练。什么杀尽‘逍遥派’弟子云云,

    一概不算了。”将破碎帛片投入火炉,打着了火,烧成了灰烬。心想:“这卷轴中的裸体图

    开,多看一次,便亵渎了一次神仙姊姊,如此火化,正乃天意。”

    眼见天色已晚,于是到母亲房去,想陪好心产话,跟她一起吃饭。来到房外,却见房门

    紧闭。服侍王妃的婢女笑嘻嘻的道:“王妃睡了,公子明天来吧。”段誉心道:“啊,是

    了,爹爹在房里。”转身出来,想去找木婉清说话,走过一条回廊,却觉还是暂且避嫌的

    好,此时见面,徒然惹她伤心。百无聊赖之际,信步走到后花园中。

    此时天色已然蒙胧,在池边亭中坐了一会,眼见一弯新月从东升起,心想这月光也会照

    到剑湖之畔的无量玉壁上,再过几个时辰,玉壁上现出一柄五彩缤纷的长剑,便会指着神仙

    姊姊所居的洞府。正想得出神,忽听得围墙外轻轻传来了几下口哨声,停得一停,又响了几

    下。若在往日,听了毫不在意,但他自经这几日来的一番阅历,心知有异,寻思:“莫非是

    江湖人物打暗号?”

    过不多时,哨声又起,突见牡丹花坛外一个人影快速掠过,奔到围墙边,跃上了墙头。

    段誉失声叫道:“婉妹!”那人正是木婉清。只见她涌身跃起,跳到了墙外。

    段誉又叫了声:“婉妹!”奔到木婉清跃进下之处,他可没能耐跃上墙头,花园后门就

    在旁边,但上了闩,又有铁锁锁着,只得大叫:“婉妹,婉妹!”

    只听木婉清在墙外大声道:“你叫我干么?我永远不再见你面。我跟我妈去了。”段誉

    急道:“你别走,千万别走!”木婉清不答。

    过了一会,只听得墙外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子声音说道:“婉儿,咱们走吧!唉!没有用

    的。”木婉清仍是不答。段誉料得那女子必是秦红棉,叫道:“秦阿姨,你们都请进来。”

    秦红棉道:“进来干什么?好让你妈妈杀了我吗?”

    段誉语塞,用力锤打园门,叫道:“婉妹,你别走,咱们慢慢想法子。”木婉清道:

    “有什么法子好想?老天爷也没法子。”顿了一顿,突然叫道:“啊!有一个法子,你干不

    干?”段誉喜道:“好啊,什么法子?”

    只听得嗤嗤声响,一处蓝印印的刀刃从门缝中插进来,切断了门闩,跟着砰砰两响,园

    门飞开,木婉清站在门口,手中执着那柄蓝印印的修罗刀,说道:“你伸过脖子来,让我一

    刀割断了,我立刻自杀。咱俩投胎再世做人,那时不是兄妹,就好做夫妻了。”

    段誉吓得呆了,颤声道:“这……这不……不成的!”

    木婉清道:“我肯,你为什么不肯?要不然你先杀我,你再自镣。”说着将修罗刀递将

    过来。段誉急退两步,说道:“不行,不行!”

    木婉清慢慢转过身去,挽了母亲手臂,快步走了。段誉呆呆望着她母女俩的背影隐没在

    黑暗之中,良久良久,凝立不动。

    月亮渐渐升至中天,他兀自呆立沉思。突然间后颈一紧,身子被人凌空提起,一人低声

    笑道:“你要死还是要活?做我师父,是死师父,做我徒儿,是活徒儿!”正是南海鳄神的

    声音。

    段正淳带着华赫艮手下的两名得力家将,快马来到万劫谷。这两名家将随同华赫艮挖掘

    地道,知道地道的入口所在,搬开掩盖在入口上的树枝。一名家将道:“小人带路。”

    段正淳道:“不用!你两个在这里等我。”正要向地道中爬去,忽见西首大树后人影一

    闪,身法甚是迅速。段正淳立即纵起,奔将过去,低声喝道:“什么人?”

    大树后那人低声道:“王爷!是我,崔百泉。”斜着身子出来。段正淳厅道:“崔兄到

    这里来干部什么?”崔百泉道:“小人听得王爷的千金给奸人掳掠了去,和过师侄两人分出

    来寻找。小人在路上见到了些线索,推想小姐逃到了这里,那奸人却似乎仍在紧追不舍”段

    正淳心下恍然:“这崔百泉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他在我家躲了这些年,有恩未报。此次去

    找姑苏慕容报仇,是决意将性命送在他手里。他只盼能为我找回灵儿,报答我这十多年来的

    相庇之情。”当即深深一揖,说道:“崔兄高义,在下感激不尽。”崔百泉道:“小人到那

    边去找。”身形一幌,没入了树林之中,轻功颇为了得。

    段正淳略感宽怀,心想:“这崔兄的武功,不在万里、丹臣他们之下。”当下回到地道

    入口处,钻了进去。

    爬行一程,地道分岔。他已问明华司徒的两名家将,知道地道东北通向先前囚禁段誉与

    木婉清的石屋,西北通向钟夫人卧室,当即向西北方爬去。来到尽头,将头顶木板轻轻托起

    数寸,眼前便见光亮,从缝隙中望上去,只见到一双浅紫色的乡花鞋子踏在地下。

    段正淳心头大震,将木板又托起两寸,只听得甘宝宝长长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幽幽的

    道:“倘若你不是王爷,只是个耕田打猎的汉子,要不然,是偷鸡摸狗的小贼也好,是打家

    劫舍的强人出好,我便能跟了你去……我一辈了跟了你去……”跟着几滴泪水掉下来,落在

    她花鞋边的地板上。段正淳胸口热血上涌,心道:“我不做王爷了,我做小贼、做强人去,

    让你一辈子跟着我。这王爷有什么做头?”

    只听甘宝宝又道:“难道……难道这一辈子我当真永远不再见你一面?连一面也见你不

    着?我……我还是死了的好……淳哥,淳哥……你想我不想?”这几下低呼,当真是荡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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