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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作品集-第6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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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阿紫却是段正淳的女儿,这场耻辱终身无法洗雪,是以甘愿在战阵之中将性命拚了。朱

    丹臣放声大哭,傅思归和古笃诚虽重伤未愈,都欲撑起身来,和段延庆死拚。

    忽然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这人武功很差,如此白白送了性命,那不是个大傻

    瓜么?”说话的正是阿紫。

    段正淳等正自悲伤,忽听得她这句凉薄的讥嘲言语,心下都不禁大怒。范等向他怒目而

    视,碍于她是主公之女,不便发作。段正淳气往上冲,反手一掌,重重向她脸上打去。

    阮星竹举手一格,嗔道:“十几年来弃于他人、生死不知的亲生女儿,今日重逢,你竟

    忍心打她?”

    段正淳一直自觉对不起阮星竹,有愧于心,是以向来对她千依百顺,更不愿在下人之前

    争执,这一掌将要碰到阮星竹的手臂,急忙缩回,对阿紫怒道:“褚叔叔是给你害死的,你

    知不知道?”

    阿紫小嘴一扁,道:“人家叫你‘主公’,那么我便是他的小主人。杀死一两个妈仆,

    又有什么了不起了?”神色间甚是轻蔑。

    其时君臣分际甚严,所谓“君要臣死,不得不死”。褚万里等在大理国朝中为臣,自对

    段氏一家极为敬重。但段家源出中土武林,一直遵守江湖上的规矩,华赫艮、褚万里等虽是

    臣子,段正明、段正淳却向来待他们犹如兄弟无异。段正淳自少年时起,即多在中原江湖上

    行走,褚万里跟着着他出死入生,红历过不少风险,岂同寻常的奴仆?阿紫这几句话,范骅

    等听了心下更不痛快。只要不是在朝迁庙堂之中,便保定帝对待他们,称呼上也常带‘兄

    弟’两字,何况段正淳尚未登基为帝,而阿紫又不过是他一个名份不正的么生女儿?

    段正淳既伤褚万里之死,又觉有女如此,愧对诸人,一挺长剑,飘身而出,指着段延庆

    道:“你要杀我,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我段氏以‘仁义’治国,多杀无辜,纵然得国,时

    候也不久长。”

    萧峰心底暗暗冷笑:“你嘴上倒说得好听,在这当口,还装伪君子。”

    段延庆铁杖一点,已到了段正淳身前,说道:“你要和我单打独斗,不涉旁人,是也不

    是?”段正淳道:“不错!你不过想杀我一人,再到大理去杀我皇兄,是否能够如愿,要看

    你的运气。我的部属家人,均与你我之间的事无关。”他知段延庆武功实在太强,自己今日

    多半要毕命于斯,却盼他不要再向阮星竹、阿紫、以及范骅诸人为难。段延庆道:“杀你家

    人,赦你部属。当年父皇一念之仁,没杀你兄弟二人,至有今日篡位叛逆之祸。”

    段正淳心想:“我段正淳当堂而死,不落他人话柄。”向褚万里的尸体一拱手,说道:

    “褚兄弟,段正淳今日和你并肩抗敌。”回头向范骅道:“范司马,我死之后,和褚兄弟的

    坟墓并列,更无主臣之分。”

    段延庆道:“嘿嘿,假仁假义,还在收罗人心,想要旁人给你出死力么?”

    段正淳更不言语,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递了出去,这一招‘其得断金’,乃是‘段

    家剑’的起手招数。段延庆自是深知其中变化,当下平平正正的还了一杖。两人一搭上手,

    使的都是段家祖传武功。段延庆以杖当剑,丰心要以‘段家剑’剑法杀死段正淳。他和段正

    淳为敌,并非有何私怨,乃为争夺大理的皇位,眼前大理三公俱在此间,要是他以邪派武功

    杀了段正淳,大理群臣必定不服。但如用本门正宗‘段家剑’克敌制胜,那便名正言顺,谁

    也不能有何异言。段氏兄弟争位,和群臣无涉,日后登基为君,那就方便得多了。

    段正淳见他铁杖上所使的也是本门功夫,心下稍定,屏息凝神,剑招力求稳妥,脚步沉

    着,剑走轻灵,每一招攻守皆不失法度。段延庆以铁杖使‘段家剑’,剑法大开大合,端凝

    自重,纵在极轻灵飘逸的剑招之中,也不失王者气象。

    萧峰心想:“今日这良机当真难得,我常担心段氏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了得,恰好段

    正淳这贼子有强敌找上门来,而对手恰又是他本家,段家这两门绝技的威力到底如何,转眼

    便可见分晓了。”

    看到二十余招后,段延庆手中的铁杖似乎显得渐渐沉重,使动时略比先前滞涩,段正淳

    的长剑每次和之相碰,震回去的幅度却也越来越大。萧峰暗暗点头,心道:“真功夫使出来

    了,将这根轻飘飘的细铁杖,使得犹如一根六七十斤的镔铁禅杖一般,造诣大是非凡。”武

    功高强之人往往能‘举重若轻’,使重兵刃犹似无物,但‘举轻若重’却又是更进一步的功

    夫。虽然‘若重’,却非‘真重’,须得有重兵器之威猛,却具轻兵器之灵巧。眼见段延庆

    使细铁杖如运钢杖,而且越来越重,似无止境,萧峰也暗赞他内力了得。

    段正淳奋力接招,渐觉敌人铁杖加重,压得他内息运行不顺。段家武功于内劲一道极是

    讲究,内息不畅,便是输招落败的先兆。段正淳心下倒也并不惊慌,本没盼望这场比拚能侥

    幸获胜,自忖一生享福已多,今日便将性命送在小镜湖畔,却也不枉了,何况有阮星竹在旁

    含情脉脉的瞧着,便死也做个风流鬼。

    他生平到处留情,对阮星竹的眷恋,其实也不是胜过对元配刀白风和其余女子,只是他

    不论处那一个情人在一起,都是全心全意的相待,就为对方送了性命,也是在所不惜,至于

    分手后另有新欢,却又另作别论了。

    段延庆铁校友会上内力不断加重,拆到六十余招后,一路段家剑法堪堪拆完,见段正淳

    鼻上渗出几粒汗珠,呼吸之声却仍曼长调匀,心想:“听说此人好色,颇多内宠,居然内力

    如此悠长,倒也不可小视于他了。”这时他棒上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铁棒击出时随附着嗤

    嗤声响。段正淳招架一剑,身子便是一幌,招架第二剑,又是一幌。

    他二人所使的招数,都是在十三四岁时便已学得滚瓜烂熟,便范骅、巴天石等人,也是

    数十年来看得惯了,因此这场比剑,决非比试招数,纯系内力的比拚。范骅等乍到这里,已

    知段正淳支持不住,各人使个眼色,手按兵器,便要一齐出手相助。

    忽然一个少女的声音格格笑道:“可笑啊可笑!大理段家号称英雄豪杰,现今大伙儿却

    想一拥而上、倚多为胜了,那不是变成了无耻小人么?”

    众人都是一愕,见这几句话明明出于阿紫之品,均感大惑不解。眼前遭逢危难的是她父

    亲,她又非不知,却如何会出言讥嘲?

    阮星竹怒道:“阿紫你知道什么?你爹爹是大理国镇南王,和他动手的乃是段家叛逆。

    这些朋友都是大理国的臣子,除暴讨逆,是人人应有之责。”她水性精熟,武功却是平平,

    眼见情郎迭遇凶险,如何不急,跟着叫道:“大伙儿并肩上啊,对付凶徒叛逆,又讲什么江

    湖规矩?”

    阿紫笑道:“妈,你的话太也好笑,全是蛮不讲理的强辩。我爹爹如是英雄好汉,我便

    认他。他倘若是无耻之徒,打架要靠人帮手,我认这种爹爹作甚?”

    这几句清清脆脆的传进了每个人耳里。范骅和巴天石、华赫艮等面面相觑,都觉上前相

    助固是不妥,不出手却也不成。

    段正淳为人虽然风流,于‘英雄好汉’这四个字的名声却甚是爱惜。他常自己解嘲,说

    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过不了美人关,总还是个英雄。岂不见楚霸王有虞姬、汉

    高祖有戚夫人、李世民有武则天?”卑鄙懦怯之事,那是决不屑为的。他于剧斗之际,听得

    阿紫的说话,当即大声说道:“生死胜败,又有什么了不起?那一个上来相助,便是跟我段

    正淳过不去。”

    他开口说话,内力难免不纯,但段延庆并不乘机进迫,反而退开一步,双杖拄地,等他

    说好了再斗。范骅等心下暗惊,眼见段延庆固然风度闲雅,决不占人便宜,但显然也是有恃

    无恐,无须占此便宜。

    段正淳微微一笑,道:“进招吧!”左袖一拂,长剑借着袖风递出。

    阮星竹道:“阿紫,你瞧爹爹剑法何等凌厉,他真要收拾这个僵尸,实是绰绰有余。只

    不过他是王爷身份,其实尽可交给部属,用不着自己出手。”阿紫道:“爹爹能收拾他,那

    是再好也没有了。我就怕妈妈嘴硬骨头酥,嘴里说得威风十足,心中却怕得要命。”这几句

    话正说中了她母亲的心情。阮星竹怒目向女儿瞪了一眼,心道:“这小丫头当真不识好歹,

    说话没轻没重。”

    只见段正淳长剑连进三下快招,段延庆铁棒上内力再盛,一一将敌剑逼回。段正淳第四

    剑‘金马腾空’横飞而出,段延庆左手铁棒一招‘碧鸡报晓’点了过去,校友会剑相交,当

    即粘在一起。段延庆喉间咕咕作响,猛地里右棒在地下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左手铁棒的棒

    头仍是粘在段正淳的剑尖上。

    顷刻之间,这一个双足站地,如渊停岳峙,纹丝不动;那一个全身临空,如柳枝随风,

    飘荡无定。

    旁观众人都是‘哦’的一声,知道两人已至比拚内力的要紧关头,段正淳站在地下,双

    足能够借力,原是占了便宜,但段延庆居高临下,全身重量都压在对方长剑之上,却也助长

    了内力。

    过得片刻,只见长剑渐渐弯曲,慢慢成为弧形,那细细的铁棒仍然其直如矢。

    萧峰见段正淳手中长剑越来越弯曲,再弯得一些,只怕便要断为两截,心想:“两人始

    终都不使最高深的‘六脉神剑’。莫非段正淳自知这门功夫难及对方,不如藏拙不露?但瞧

    他运使内力的神气,似乎潜力垂尽,并不是尚有看家本领未使的模样。”

    段正淳眼见手中长剑随时都会折断,深深吸一口气,右指点出,正是一阳指的手法。他

    指力造诣颇不及乃兄段正明,难以及到三尺之外。棒剑相交,两件兵刃加起来长及八尺,这

    一指自是伤不到对手,是以指力并非对向段延庆,却是射向他的铁棒。

    萧峰眉头一争,心道:“此人竟似不会六脉神剑,比之我义弟犹有不如。这一指不过是

    极高明的点穴功夫而已,又有什么希奇了?”但见他手指到处,段延庆的铁杖一幌,段正淳

    的长剑便伸直了几分。他边点三指,手中长剑伸展了三次,渐有回复原状之势。

    阿紫却又说起话来:“妈,你瞧爹爹又使手指又使剑,也不过跟人家的一根细棒儿打个

    平手。倘若对方另外那根棒儿又攻了过来,难道爹爹有三只手来对付吗?要不然,便爬在地

    下起飞脚也好,虽然模样儿难看,总胜于给人家一棒戳死了。”

    阮星竹早瞧得忧心忡忡,偏生女儿在旁尽说些不中听的言语,她还未回答,史见段延庆

    右手铁棒一起,嗤的一声,果然向段正淳的左手食指点了过来。

    段延庆这一棒的手法和内劲都和一阳指无异,只不过以棒代指、棒长及远而已。段正淳

    更不相避,指力和他棒力相交,登觉手臂上一阵酸麻,他缩回手指,准凝再运内劲,第二指

    跟着点出,那知眼前黑棒闪动,段延庆第二棒又点了过来。段正淳吃了一惊:“他调运内息

    如此快法,直似意到即至,这一阳指的造诣,可比我深得多了。”当即一指还出,只是他慢

    了瞬息,身子便幌了一幌。

    段延庆见和他比拚已久,深恐夜长梦多,倘若他群臣部属一拥而上,终究多费手脚,当

    下运棒如风,顷刻间连出九棒。段正淳奋力抵挡,到第九棒上,真气不继,卟的一声轻响,

    铁棒棒头插入了他左肩。他身子一幌,拍的一声,右手中长剑跟着折断。

    段延庆喉间发出一下怪声,右手铁棒直点对方脑门。这一棒他决意立取段正淳的性命,

    手下使上了全力,铁棒出去时响声大作。

    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三人同时纵出,分攻段延庆两侧,大理三公眼见情势凶险非常,

    要救段正淳已万万不及,均是迳攻段延庆要害,要逼他回棒自救。段延庆早已料到此着,左

    手铁棒下落,撑地支身,右手铁棒上贯足了内劲,横将过来,一震之下,将三股兵刃尽数荡

    开,跟着又直取段正淳的脑门。

    阮星竹“啊”的一声尖叫,疾冲过去,眼见情郎要死于非命,她也是不想活了。

    段延庆铁棒离段正淳脑门‘百会穴’不到三寸,蓦地里段正淳的身子向旁飞了出去,这

    棒竟然点了个空。这时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三人同时给段延庆的铁棒逼回。巴天石出手快

    捷,反手抓住了阮星竹手腕,以免她枉自在段延庆的手下送了性命。各人的目光齐向段正淳

    望去。

    段延庆这一棒没点中对方,但见一条大汉伸手抓住了段正淳后颈,在这千钧一发的瞬息

    之间,硬生生将他拉开。这手神功当真匪夷所思,段延庆武功虽强,自忖也难以办到。他脸

    上肌肉僵硬,虽然惊诧非小,仍是不动声色,只鼻孔中哼了一声。

    出手相救段正淳之人,自便是萧峰了。当二段激斗之际,他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观战,

    陡见段正淳将为对方所杀,段延庆这一棒只要戳了下去,自己的血海深仇便再也无法得报。

    这些昌子来,他不知已许下了多少愿,立下了多少誓,无论如何非报此仇不可,眼见仇人便

    在身前,如何容得他死在旁人手里?是以纵身上前,将段正淳拉开。

    段延庆心思机敏,不等萧峰放下段正淳,右手铁棒便如狂风暴雨般递出,一棒又一棒,

    尽是点向段正淳的要害。他决意除去这个挡在他皇位之前的障碍,至于如何对付萧峰,那是

    下一步的事了。

    萧峰提着段正淳左一闪,右一躲,在棒影的夹缝中一一避过。段延庆连出二十七棒,始

    终没带到段正淳的一片衣角。他心下骇然,自知不是萧峰的敌手,一声怪啸,陡然间飘开数

    丈,问道:“阁下是谁?何以前来搅局?”

    萧峰尚未回答,云中鹤叫道:“老大,他便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你的好徒弟追魂杖

    谭青,就是死在这恶徒的手下。”

    此言一出,不但段延庆心头一震,连大理群豪也耸然动容。乔峰之名响遍天下,‘北乔

    峰,南慕容’,武林中无人不知。只是他向傅思归及段正淳通名时都自称‘契丹人萧峰’,

    各人不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乔峰。此刻听了云中鹤这话,只人心中均道:“原来是他,侠义

    武勇,果然名不虚传。”

    段延庆早听云中鹤详细说过,自己的得意徒儿谭青如何在聚贤庄上害人不成,反为乔峰

    所杀,这时听说眼前这汉子便是杀徒之人,心下又是愤怒,又是疑惧,伸出铁棒,在地下青

    石板上写道:“阁下和我何仇。既杀吾徒,又来坏我大事。”

    但听得嗤嗤响声不绝,竟如是在沙中写字一般,十六个字每一笔都深入石里。他的腹语

    术和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人心魄,乱人神智,乃是一项极厉害的邪术。只是这门功夫纯以

    心力克制对方,倘若敌人的内力修为胜过自己,那便反受其害。他既知谭青的死法,又见了

    萧峰相救段正淳的身手,便不敢贸然以腹语术和他说话。

    萧峰见他写完,一言不发,走上前去伸脚在地下擦了几擦,登时将石板上这十六个字擦

    得干干净净。一个以铁棒在石板上写字已是极难,另一个却伸足便即擦去字迹,这足底的功

    夫,比之棒头内力聚于一点,更是艰难得多。两个人一个写,一个擦,一片青石板铺成的湖

    畔小径,竟显得便如沙滩一般。

    段延庆见他擦去这些字迹,知他一来显示身手,二来意思说和自己无怨无仇,过去无意

    酿成的过节,如能放过不究,那便两家罢手。段延庆自忖不是对手,还是及早抽身,免吃眼

    前的亏为妙,当下右手铁棒从上而下的划了下来,跟着又是向上一挑,表示‘一笔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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