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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作品集-第6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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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呼吸之声。

    白世镜屏住呼吸,侧耳静听,以他的内力修为,该当听得到屋中任何人的透气之声,可

    是对面那人便没有呼吸。隔了好久好久,那人仍是汉有呼吸。若是生人,岂有不透气之理?

    白世镜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音:扑、扑、扑、卟……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感到

    自己胸口在剧烈颤动,这颗心似乎要从口腔中跳出来,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向那人扑

    去,破甲锥连连幌动,刺向那人面门。

    那人左手一掠,将白世镜的右臂格在外门,右手疾探而出,抓向他咽喉。白世镜已防到

    他会再施‘锁喉擒拿手’,一低头,从他腋下闪了开去。那人却不追击,就此呆呆的站在门

    口。白世镜举锥向他腿上戳去,那人直挺挺的向上一跃避开。

    马夫人见这人身形僵直,上跃时膝盖不弯,不禁脱口而呼:“僵尸,僵尸!”

    只听得腾的一声,那人重重的落了下来。白世镜心中更是发毛:“这人若是武学高手,

    纵起落下的身手怎会如此笨拙?难道世间真有僵尸么?”

    白世镜微一犹豫,猱身又上,嗤嗤嗤三声,破甲锥三招都刺向那人下盘。那人的膝盖果

    真不会弯曲,只直挺挺的一跳一跳闪避,看来他连迈步也不会。白世镜刺向左,他便右跃闪

    开,刺向右,他就躲向左。白世镜发觉了对手的弱点,心中惧意略去,可是越来越觉得他不

    是生人。又刺数锥,对方身法虽拙,但自己几下变化精妙的锥法,却也始终没能伤到他。

    突然之间,后颈一冷,一只冰凉的大手摸了上来。白世镜大吃一惊,挥锥猛力反刺,嗤

    的一声轻响,刺了个空,那人的大手却已抓住了他后颈。白世镜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

    只有呼呼呼的不住喘气。马夫人大叫:“世镜,世镜,你怎么啦?”白世镜如何还有余力答

    话,只觉体中的内力,正在被后颈上这只大手一丝丝的挤将出来。

    蓦地里一只冰凉如铁的大手摸到了他脸上,这只手当真不是人手,半分暖气也无。白世

    镜也妨不住叫道:“僵尸!僵尸!”声音凄厉可怖。那只大手从他额头慢慢摸将下来,摸到

    他的眼睛,手指在他眼珠上滑来滑去。白世镜吓得几欲晕去,对方的手指只须略一使劲,自

    己一对眼珠立时便给他挖了出来,这只冷手却又向下移,摸到了他鼻子,再摸向他嘴巴,一

    寸一寸的下移,终于叉住了他喉喉,两根冰冷的手指挟住了他喉结,渐渐收紧。

    白世镜惊怖无已,叫道:“大元兄弟,饶命!饶命!”马夫人尖声大呼:“你……你说

    什么?”白世镜叫道:“大元兄弟,都是这贱淫妇出的主意,是她逼我干的,跟我……跟我

    可不相干。”马夫人怒道:“是我出的主意又怎么?马大元,你活在世上是个脓包,死了又

    能作什么怪?老娘可不怕你。”

    白世镜觉得自己刚才出言推诿罪责之时,喉头的手指便松了些,自己一住口,冰冷的手

    指又慢慢收紧,心中慌乱,听得马夫人叫他‘马大元’,更认定这怪物便是马大元的僵尸,

    叫道:“大元兄弟饶命!你老婆偷看到了汪帮主的遗令,再三劝你揭露乔峰的身世秘密,你

    一定不肯……她……她这才起意害你……”

    萧峰心头一凛,他可不信世间有什么鬼神,料定来人是个武学名家,故意装神弄鬼,使

    得白世镜和马夫人心中慌乱,以便乘机逼问他二人的口供。果然白世镜心力交瘁,吐露了出

    来,从他话中听来,马大元乃是给他二人害死,马夫人更是主谋。马夫人所以要谋杀亲夫,

    起因在于要揭露自己的身世之秘,而马大元不允,“他为什么这样恨我?为什么非推倒我不

    可?她如为了想要丈夫当帮主,就不该害了丈夫。”

    马夫人尖声叫道:“马大元,你来捏死我好了,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脓包样子!半点大

    事也担当不起的胆小鬼!”

    只听得喀喇一声轻响,白世镜的喉头软骨已被捏碎了一块。白世镜拚命挣扎,说什么也

    逃不脱那人的手掌,跟着又是喀喇一声响,喉管碎裂。他大声呼了几口气,口中吸的气息再

    也吸不进胸中,手脚一阵痉挛,便即气绝。

    那人一捏死白世镜,转身出门,便即无影无踪。

    萧峰心念一动:“此人是谁?须得追上去查个明白。”当下飘身来到前门,白雪映照之

    下,只见淡淡一个人影正向东北角上渐渐隐去,若不是他眼力奇佳,还真没法见到。

    萧峰心道:“此人身法好快!”俯身在躺在脚边的阿紫肩头拍了一下,内力到处,解开

    了她的穴道,心想:“马夫人不会武功,这小姑娘已足可救她父亲。”一时不及再为阮星竹

    等人解穴,迈开大步,急向前面那人追去。

    一阵疾冲之下,和他相距已不过十来丈,这时瞧得清楚,那人果然是个武学高手,这时

    已不是直着腿子蹦跳,脚步轻松,有如在雪上滑行一般。萧峰的轻功源出少林,又经丐帮汪

    帮主陶冶,纯属阳刚一派,一大步迈出,便是丈许,身子跃在空中,又是一大步迈出,姿式

    虽不如何潇洒优雅,长程赶路却甚是实在。再追一程,跟那人又近了丈许。

    约莫奔得半炷香时分,前面那人脚步突然加快,如一艘吃饱了风的帆船,顺流激驶,霎

    时之间,和萧峰之间相距又拉长了一段。萧峰暗暗心惊:“此人当真了得,实是武林中数一

    数二的高手,若非是这等人物,原也不能于举手之际便杀死了白世镜。”

    他天生异禀,实是学武的奇才,受业师父玄苦大师和汪帮主武功已然甚高,萧峰却青出

    于蓝,更远远胜过了两位师父,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

    比的威力。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萧峰自

    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

    变化。但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等都只平平而已,也与常人无异。他生平罕逢敌手,

    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

    差而败了下来,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可匹敌,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

    他此刻遇上了一个轻功如此高强的对手,不由得雄心陡起,加快脚步,又抢了上去。两

    人一前一后的向东北疾驰,萧峰始终无法追上,那人却也无法抛得脱他。一个时辰过去,两

    个时辰过去,两人已奔出一百余里,仍是这般的不即不离。

    又过得大半个时辰,天色渐明,大雪已止,萧峰远远望见山坡下有个市镇,房屋栉比鳞

    次,又听得报晓鸡声此起彼落,他酒瘾忽起,叫道:“前面那位兄台,我请你喝二十碗酒,

    咱俩再比脚力如何?”那人不答,仍是一股劲儿的急奔。萧峰笑道:“你手诛白世镜这等奸

    徒,实是英雄了得,萧峰甘拜下风,轻功不如你。咱二人去沽酒喝吧,不比了,不比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奔跑,脚下丝毫不缓。

    那人突然止步,说道:“乔峰威震江湖,果然名不虚传。你口中说话,真气仍然运使自

    如,真英雄,真豪杰!”

    萧峰听他话声模糊,但略显苍老,年纪当比自己大得多,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高

    攀,想跟前辈交个朋友,不知会嫌弃么?”

    那人叹道:“老了,不中用了!你别追来,再跑一个时辰,我便输给你啦!”说着缓缓

    向前行去。

    萧峰想追上去再跟他说话,但只跨出一步,心道:“他叫我别追。”又想起自己为中原

    群豪所不齿,只怕这人也是个鄙视仇恨契丹之人,当即停步,目送那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没

    入树林之后,心下感叹:“此人轻功佳妙,内力悠长,可惜不能和他见上一面!”又想:

    “他话声模糊,显是故意压低了嗓子,好让我认不出他口音。他连声音也不想给我听清楚,

    何况见面?”

    凝思半晌,这才进了市镇,到一家小酒店沽酒而饮,每喝得一两碗,便拍桌先吹:“好

    男儿,好汉子,唉,可惜,可惜!”

    他说“好男子,好汉子”,是称赞那人武功了得,杀死白世镜一事又处置得十分妥善;

    连称可惜,是感叹没能交上这个朋友。他素来爱朋友如命,这一次被逐出丐帮,更与中原群

    豪结下了深仇,以前的朋友都断了个干净,心下自是十分郁闷,今日无意中遇上一位武功堪

    与自己相匹的英雄,偏又无缘结识,只得以酒浇愁。但心中长期积着的不少疑团已然解开,

    却也大感舒畅。

    喝了二十余碗,付了酒资,扬长出门,心想:“段正淳不知如何了?阮星竹、秦红棉她

    们被我点了穴道,须得回去解救。”于是迈开大步,又回马家。

    回去时未曾施展全力,脚程便慢得多了,回到马家,时已过午。只见屋外雪地中一人也

    无,阮星竹等都已不在,料想阿紫已将她们抱进了屋中。推门进屋,只见白世镜的尸身仍倒

    在门边,段正淳人已不在,炕边伏着一个女人,满身是血,正是马夫人。

    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低声道:“行行好,快,你快杀了我吧!”萧峰见她脸色灰

    败,只一夜之间,便如老了二三十年一般,变得十分丑陋,便问:“段正淳呢?”马夫人

    道:“救了他去啦,这……这恶人!啊!”突然之间,她一声大叫,声音尖锐刺耳之极。萧

    峰出其不意,倒给她吓了一跳,退后一步,问道:“你干什么?”

    马夫人喘息道:“你……你是乔……帮主?”萧峰苦笑道:“我早不是丐帮的帮主了。

    难道你又不知?”马夫人道:“是的,你是乔帮主。乔帮主,请你行行好,快杀了我。”萧

    峰皱眉道:“我不想杀你。你谋杀亲夫,丐帮中自有人来料理你。”

    马夫人哀求道:“我……我实在抵不住啦,那小贱人手段这般毒辣,我……我做了鬼也

    不放过她。你……你看……我身上。”

    她伏在阴暗之处,萧峰看不清楚,听她这么说,便过去推开窗子,亮光照进屋来,一瞥

    之下,不由得微微一颤,只见马夫人肩头、手臂、胸口、大腿,到处给人用刀子划成一条条

    伤口,伤口中竟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蚂蚁。萧峰看了她伤处,知她四肢和腰间关节处的筋络全

    给人挑断了,再也动弹不得。这不同点穴,可以解开穴道,回复行动,筋脉既断,那就无可

    医治,从此成了软瘫的废人。但怎么伤口中竟有这许多蚂蚁?

    马夫人颤声道:“那小贱人,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割得我浑身是伤,又……又在伤口

    中倒了密糖水……密糖水,说要引得蚂蚁来咬我全身,让我疼痛麻痒几天几夜,受尽苦楚,

    说叫我求生不得,求……求死不能。”

    萧峰只觉再看她的伤口一次,便要作哎。他绝不是软心肠之人,但杀人放火,素喜爽快

    干脆,用恶毒法子折磨敌人,实所不取,叹了口气,转身到厨房中去提了一大桶水来,泼在

    她身上,令她免去群蚁啮体之苦。

    马夫人道:“谢谢你,你良心好。我是活不成了。你行行好,一刀将我杀了吧。”萧峰

    道:“是谁……谁割伤你的?”马夫人咬牙切齿,道:“是那个小贱人,瞧她年纪幼小,不

    过十五六岁,心肠手段却这般毒辣……”萧峰失惊道:“是阿紫?”马夫人道:“不错,我

    听得那个贱女人这么叫她,叫她快将我杀了。可是这阿紫,这小贱人,偏要慢条斯理的整治

    我,说要给她父亲报仇,代她母亲出气,要我受这等无穷苦楚……”

    萧峰心想:“我生怕秦红棉和阮星竹喝醋,一出手便杀了马夫人,没了活口,不能再向

    她盘问。那知阿紫这小丫头这般的残忍恶毒。”皱眉道:“段正淳昔日和你有情,虽然你要

    杀他,但他见到女儿如此残酷的折磨你,难道竟不阻止?”

    马夫人道:“那时他已昏迷不醒,人事不知,那是……那是十香迷魂散之故。”

    萧峰点头道:“这就是了。想他也是个明辨是非的好汉,岂能纵容女儿如此胡作非为?

    嗯,那几个女子呢?”马夫人呻吟道:“别问了,别问了,快杀了我吧。”萧峰哼了一声

    道:“你不好好回答,我在你伤口上再倒些密糖水,撒手而去,任你自生自灭。”马夫人

    道:“你们男人……都这般狠心恶毒……”萧峰道:“你谋害马大哥的手段便不毒辣?”马

    夫人奇道:“你……你怎地什么都知道?是谁跟你说的?”

    萧峰冷冷的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快说!”

    马夫人道:“好吧,什么都跟你说。阿紫这小贱人这般整治我,她母亲不住喝止,小贱

    人只是笑嘻嘻的不听。她母亲已给人点了穴道,却动弹不得。过不多久,段正淳手下有五六

    个人到来。阿紫这小贱人将她父亲、母亲,还有秦红棉母女俩,一个个抱出屋去,却不许人

    进屋来,免得他们见到底了我。段正淳手下那些人骑得有马,便接了她们去啦。”

    萧峰点了点头,寻思:“段正淳由部属接了去,阮星竹她们三人身上穴道被封,再过得

    几个时辰便即自解,这干人便不必理会了。”马夫人道:“我都跟你说了,你……你快杀了

    我。”萧峰道:“你什么都说了,不见得吧?要死,还不容易?要活就难了。你为什么要害

    死马大哥?”

    马夫人目露凶光,恨恨的道:“你非问不可么?”

    萧峰道:“不错,非问不可。我是个硬心肠的男子,不会对你可怜的。”

    马夫人呸了一声,道:“你当然心肠刚硬,你就不说,难道我不知道?我今日落到这个

    地步,都是你害的。你这傲慢自大、不将人家瞧在眼里的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契丹胡虏,

    你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天天让恶鬼折磨你。用蜜糖水泼我伤口啊,为什么又不敢了?你这

    狗杂种,王八蛋……”她越骂越狠毒,显然心中积蓄了满腔怨愤,非发不可,骂到后来,尽

    是市井秽语,肮脏龌龊,匪夷所思。

    萧峰自幼和群丐厮混,什么粗话都听得惯了,他酒酣耳热之余,也常和大伙儿一块说粗

    话骂人,但见马夫人一向斯文雅致,竟会骂得如此泼辣悍恶,实大出意料之外,而这许多污

    言秽语,居然有许多是他从来没听见过的。

    他一声不响,待她骂了个痛快,只见她本来脸色惨白,经过这场兴奋的毒骂,已挣得满

    脸通红,眼中发出喜悦的神色。又骂了好一阵,她声音才渐渐低了下来,最后说道:“乔峰

    你这狗贼,你害得我今日到这步田地,瞧你日后有什么下场。”萧峰平心静气的道:“骂完

    了么?”马夫人道:“暂且不骂了,待我休息一会再骂。你这没爹没娘的狗杂种!老娘只消

    有一口气在,永远就不会骂完。”

    萧峰道:“很好,你骂就是。我首次和你会面,是在无锡城外的杏子林中,那时马大哥

    已给你害死了,以前我跟你素不相识,怎说是我害得你到今日这步田地?”

    马夫人恨恨的道:“哈,你说在无锡城外这才首次和我会面,就是这句话,不错,就为

    了这句话。你这自高自大,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的傲慢家伙,直娘贼!”

    她这么一连串的大骂,又是半晌不绝。

    萧峰由她骂个畅快,直等她声嘶力竟,才问:“骂够了么?”马夫人恨恨的道:“我永

    远不会够的,你……你这眼高于顶的家伙,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萧峰

    道:“不错,就算是皇帝,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从来不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刚才……刚才那

    个人,武功就比我高。”

    马夫人也不去理会他说的是谁,只是喃喃咒骂,又骂了一会,才道:“你说在无锡城外

    首次见到我,哼,洛阳城里的百花会中,你就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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