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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作品集-第9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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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提起足来,砰的一声,在田伯光头上重重踢了一脚,喝道:“你死到临头,嘴里还在不

    干不净!”田伯光却兀自“狗贼、臭贼、直娘贼”的骂个不休。狄修若要取他性命,自是

    易如探囊取物,只是他要先行折辱令狐冲一番,冷笑道:“令狐冲,你和他臭味相投,是

    决计不杀他的了?”令狐冲大怒,朗声道:“我杀不杀他,管你甚么事?你有种便一剑把

    令狐冲杀了,要是没种,给我乖乖的挟着尾巴,滚下华山去罢。”狄修道:“你决计不肯

    杀他,决计当这淫贼是朋友了?”令狐冲道:“不管我跟谁交朋友,总之是好过跟你交朋

    友。田伯光大声喝彩:“说得好,说得妙!”

    狄修道:“你想激怒了我,让我一剑把你二人杀了,天下可没这般便宜事。我要将你

    二人剥得赤赤条条地绑在一起,然后点了你二人哑穴,拿到江湖上示众,说道一个大胡子

    ,一个小白脸,正在行那苟且之事,被我手到擒来。哈哈,你华山派岳不群假仁假义,装

    出一副道学先生的模样来唬人,从今而后,他还敢自称‘君子剑’么?”

    令狐冲一听,登时气得晕了过去。田伯光骂道:“直娘贼……”狄修一脚踢中他腰间

    穴道。狄修嘿嘿一笑,伸手便来解令狐冲的衣衫。忽然身后一个娇嫩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

    :“喂,这位大哥,你在这里干甚么?”狄修一惊,回过头来,微光朦胧中只见一个女子

    身影,便道:“你又在这里干甚么?”田伯光听到那女子声音正是仪琳,大喜叫道:“小

    ……小师父,你来了,这可好啦。这直娘贼要……要害你的令狐大哥。”他本来想说:“

    直娘贼要害我”,但随即转念,这一个“我”,在仪琳心中毫无份量,当即改成了“你的

    令狐大哥”。仪琳听得躺在地下的那人竟然是令狐冲,如何不急,忙纵身上前,叫道:“

    令狐大哥,是你吗?”

    狄修见她全神贯注,对自己半点也不防备,左臂一屈,食指便往她胁下点去。手指正

    要碰到她衣衫,突然间后领一紧,身子已被人提起,离地数尺,狄修大骇,右肘向后撞去

    ,却撞了个空,跟着左足后踢,又踢了个空。他更是惊骇,双手反过去擒拿,便在此时,

    咽喉中已被一只大手扼住,登时呼吸为艰,全身再没半点力气。

    令狐冲悠悠转醒,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在焦急地呼唤:“令狐大哥,令狐大哥!”依

    稀似是仪琳的声音。他睁开眼来,星光朦胧之下,眼前是一张雪白秀丽的瓜子脸,却不是

    仪琳是谁?只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琳儿,这病鬼便是令狐冲么?”令狐冲循声向

    上瞧去,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极肥胖,极高大的和尚,铁塔也似的站在当地。这和

    尚身高少说也有七尺,左手平伸,将狄修凌空提起。狄修四肢软垂,一动不动,也不知是

    死是活。

    仪琳道:“爹,他……他便是令狐大哥,可不是病夫。”她说话之时,双目仍是凝视

    着令狐冲,眼光中流露出爱怜横溢的神情,似欲伸手去抚摸他的面颊,却又不敢。令狐冲

    大奇,心道:“你是个小尼姑,怎地叫这大和尚做爹?和尚有女儿,已是骇人听闻,女儿

    是个小尼姑,更是奇上加奇了。”那胖大和尚呵呵笑道:“你日思夜想,挂念看这个令狐

    冲,我只道是个怎生高大了得的英雄好汉,却原来是躺在地下装死、受人欺侮不能还手的

    小脓包。这病夫,我可不要他做女婿。咱们别理他,这就走罢。”

    仪琳又羞又急,嗔道:“谁日思夜想了?你……你就是胡说八道。你要走,你自己走

    好了。你不要……不要……”下面这“不要他做女婿”这几字,终究出不了口。令狐冲听

    他既骂自己是“病夫”,又骂“脓包”,大是恼怒,说道:“你走就走,谁要你理了?”

    田伯光急叫:“走不得,走不得!”令狐冲道:“为甚么走不得!”田伯光道:“我的死

    穴要他来解,剧毒的解药也在他身上,他如一走,我岂不呜呼哀哉?”令狐冲道:“怕甚

    么?我说过陪你一起死,你毒发身亡,我立即自刎便是。”

    那胖大和尚哈哈大笑,声震山谷,说道:“很好,很好,很好!原来这小子倒是个有

    骨气的汉子。琳儿,他很对我胃口。不过,有一件事咱们还得问个明白,他喝酒不喝?”

    仪琳还未回答,令狐冲已大声道:“当然喝,为甚么不喝?老子朝也喝,晚也喝,睡梦中

    也喝。你见了我喝酒的德性,包管气死了你这戒荤、戒酒、戒杀、戒撒谎的大和尚!”那

    胖大和尚呵呵大笑,说道:“琳儿,你跟他说,爹爹的法名叫作甚么。”仪琳微笑道:“

    令狐大哥,我爹爹法名‘不戒’。他老人家虽然身在佛门,但佛门种种清规戒律,一概不

    守,因此法名叫作‘不戒’。你别见笑,他老人家喝酒吃荤,杀人偷钱,甚么事都干,而

    且还……还生了……生了个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令狐冲哈哈大笑,朗声道:“这样的和尚,才教人……才教人瞧着痛快。”说着想挣

    扎站起,总是力有未逮。仪琳忙伸手扶他起身。令狐冲笑道:“老伯,你既然甚么都干,

    何不索性还俗,还穿这和尚袍干甚么?”不戒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我正因为甚么都

    干,这才做和尚的。我就像你这样,爱上了一个美貌尼姑……”仪琳插口道:“爹,你又

    来随口乱说了。”说这句话时,满脸通红,幸好黑夜之中,旁人瞧不清楚。不戒道:“大

    丈夫做事光明磊落,做就做了,人家笑话也好,责骂也好,我不戒和尚堂堂男子,又怕得

    谁来?”

    令狐冲和田伯光齐声喝彩,道:“正是!”不戒听得二人称赞,大是高兴,继续说:

    “我爱上的那个美貌尼姑,便是她妈妈了。”

    令狐冲心道:“原来仪琳小师妹的爹爹是和尚,妈妈是尼姑。”不戒继续道:“那时

    候我是个杀猪屠夫,爱上了她妈妈,她妈妈睬也不睬我,我无计可施,只好去做和尚。当

    时我心里想,尼姑和尚是一家人,尼姑不爱屠夫,多半会爱和尚。”仪琳啐道:“爹爹,

    你一张嘴便是没遮拦,年纪这样大了,说话却还是像孩子一般。”

    不戒道:“难道我的话不对?不过我当时没想到,做了和尚,可不能跟女人相好啦,

    连尼姑也不行,要跟她妈妈相好,反而更加难了,于是就不想做和尚啦。不料我师父偏说

    我有甚么慧根,是真正的佛门弟子,不许我还俗。她妈妈也胡里胡涂的被我真情感动,就

    这么生了个小尼姑出来。冲儿,你今日方便啦,要同我女儿小尼姑相好,不必做和尚。”

    令狐冲大是尴尬,心想:“仪琳师妹其时为田伯光所困,我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她是恒

    山派清修的女尼,如何能和俗人有甚情缘瓜葛?她遣了田伯光和桃谷六仙来邀我相见,只

    怕是少年女子初次和男子相处,动了凡心。我务须尽快避开,倘若损及华山、恒山两派的

    清誉,我虽死了,师父师娘也仍会怪责,灵珊小师妹会瞧我不起。”

    仪琳大是忸怩不安,说道:“爹爹,令狐大哥早就……早就有了意中人,如何会将旁

    人放在眼里,你……你……今后再也别提这事,没的教人笑话。”

    不戒怒道:“这小子另有意中人?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右臂一探,一只蒲扇般的

    大手往令狐冲胸口抓去。令狐冲站也站不稳,如何能避,被他一把抓住,提了起来。不戒

    和尚左手抓住狄修后颈,右手抓住令狐冲胸口,双臂平伸,便如挑担般挑着两人。令狐冲

    本就动弹不得,给他提在半空,便如是一只破布袋般,软软垂下。仪琳急叫:“爹爹,快

    放令狐大哥下来,你不放,我可要生气啦。”不戒一听女儿说到“生气”两字,登时怕得

    甚么似的,立即放下令狐冲,口中兀自喃喃:“他又中意哪一个美貌小尼姑了?真是岂有

    此理!”他自己爱上了美貌尼姑,便道世间除了美貌尼姑之外,别无可爱之人。

    仪琳道:“令狐大哥的意中人,是他的师妹岳小姐。”不戒大吼一声,震得人人耳中

    嗡嗡作响,喝道:“甚么姓岳的姑娘?他妈的,不是美貌小尼姑吗?哪有甚么可爱了?下

    次给我见到,一把捏死了这臭丫头。”

    令狐冲心道:“这不戒和尚是个鲁莽匹夫,和那桃谷六仙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怕他

    说得出,做得到,真要伤害小师妹,那便如何是好?”仪琳心中焦急,说道:“爹爹,令

    狐大哥受了重伤,你快设法给他治好了。另外的事,慢慢再说不迟。”不戒对女儿之言奉

    命唯谨,道:“治伤就治伤,那有甚么难处?”随手将狄修向后一抛,大声问令狐冲:“

    你受了甚么伤?”只听得狄修“啊哟”连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令狐冲道:“我给人胸

    口打了一掌,那倒不要紧……”不戒道:“胸口中掌,定是震伤了任脉……”令狐冲道:

    “我给桃谷……”不戒道:“任脉之中,并没甚么桃谷。你华山派内功不精,不明其理。

    人身诸穴中虽有合谷穴,但那属于手阳明大肠经,在拇指与食指的交界处,跟任脉全无干

    系。好,我给你治任脉之伤。”令狐冲道:“不,不,那桃谷六……”不戒道:“甚么桃

    谷六、桃谷七?全身诸穴,只有手三里、足三里、阴陵泉、丝空竹,哪里有桃谷六、桃谷

    七了?你不可胡言乱语。”随手点了他的哑穴,说道:“我以精纯内功,通你任脉的承浆

    、天突、膻中、鸠尾、巨阙、中脘、气海、石门、关元、中极诸穴,包你力到伤愈,休息

    七八日,立时变成个鲜龙活跳的小伙子。”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右手按在他下颚承浆

    穴上,左手按在他小腹中极穴上,两股真气,从两处穴道中透了进去,突然之间,这两股

    真气和桃谷六仙所留下的六道真气一碰,双手险被震开。不戒大吃一惊,大声叫了出来。

    仪琳忙问:“爹,怎么样?”不戒道:“他身体内有几道古怪真气,一、二、三、四,共

    有四道,不对,又有一道,一共是五道,这五道真气……啊哈又多了一道。他妈的,居然

    有六道之多!我这两道真气,就跟你他妈的六道真气斗上一斗!看看到底是谁厉害。只怕

    还有,哈哈,这可热闹之极了!好玩,好玩!再来好了,哼,没有了,是不是?只有六道

    ,我不戒和尚他奶奶的又怕你这狗贼的何来?”他双手紧紧按住令狐冲的两处穴道,自己

    头上慢慢冒出白气,初时还大呼小叫,到后来内劲越运越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

    天色渐明,但见他头顶白气愈来愈浓,直如一团浓雾,将他一个大脑袋围在其中。

    过了良久良久,不戒双手一起,哈哈大笑,突然间大笑中绝,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仪琳大惊,叫道:“爹爹,爹爹。”忙抢过去将他扶起,但不戒身子实在太重,只扶

    起一半,两人又一起坐倒。不戒全身衣裤都已被大汗湿透,口中不住喘气,颤声道:“我

    ……我……他妈的……我……我……他妈的……”

    仪琳听他骂出声来,这才稍稍放心,问道:“爹,怎么啦?你累得很么?”不戒骂道

    :“他奶奶的,这小子之身体内有六道厉害的真气,想跟老子……老子斗法。他奶奶的,

    老子催动真气,将这六道邪门怪气都给压了下去,嘿嘿,你放心,这小子死不了。”仪琳

    芳心大慰,回过脸去,果见令狐冲慢慢站起身来。田伯光笑道:“大和尚的真气当真厉害

    ,便这么片刻之间,就治愈了令狐兄的重伤。”

    不戒听他一赞,甚是喜欢,道:“你这小子作恶多端,本想一把捏死了你,总算你找

    到了令狐冲这小子,有点儿功劳,饶你一命,乖乖的给我滚罢。”

    田伯光大怒,骂道:“甚么叫做乖乖的给我滚?他妈的大和尚,你说的是人话不是?

    你说一个月之内给你找到令狐冲,便给我解开死穴,再给解药解毒,这时候却又来赖了。

    你不给解穴解毒,便是猪狗不如的下三滥臭和尚。”田伯光如此狠骂,不戒倒也并不恼怒

    ,笑道:“瞧你这臭小子,怕死怕成这等模样,生怕我不戒大师说话不算数,不给解药。

    他妈的混小子,解药给你。”说着伸手入怀,去取解药,但适才使力过度,一只手不住颤

    抖,将瓷瓶拿在手中,几次又掉在身上。仪琳伸手过去拿起,拔去瓶塞。不戒道:“给他

    三粒,服一粒后隔三天再服一粒,再隔六天后服第三粒,这九天中倘若给人杀了,可不干

    大和尚的事。”

    田伯光从仪琳手中取过解药,说道:“大和尚,你逼我服毒,现下又给解药,我不骂

    你已算客气了,谢是不谢的。我身上的死穴呢?”不戒哈哈大笑,说道:“我点你的穴道

    ,七天之后,早就自行解开了。大和尚倘若当真点了你死穴,你这小子还能活到今日?”

    田伯光早就察知身上穴道已解,听了不戒这几句话登时大为宽慰,又笑又骂:“他奶奶的

    ,老和尚骗人。”转头向令狐冲道:“令狐兄,你和小师太一定有些言语要说,我去了,

    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一拱手,转身走向下山的大路。令狐冲道:“田兄且慢。”田伯光

    道:“怎么?”令狐冲道:“田兄,令狐冲数次承你手下留情,交了你这朋友,有一件事

    我可要良言相劝。你若不改,咱们这朋友可做不长。”田伯光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劝我从此不可再干奸淫良家妇女的勾当。好,田某听你的话,天下荡妇淫娃,所在多有

    ,田某贪花好色,也不必定要去逼迫良家妇女,伤人性命。哈哈,令狐兄,衡山群玉院中

    的风光,不是妙得紧么?”令狐冲和仪琳听他提到衡山群玉院,都不禁脸上一红。田伯光

    哈哈大笑,迈步又行,脚下一软,一个筋斗,骨碌碌的滚出老远。他挣扎着坐起,取出一

    粒解药吞入腹中,霎时间腹痛如绞,坐在地下,一时动弹不得。他知这是解治剧毒的应有

    之象,倒也并不惊恐。

    适才不戒和尚将两道强劲之极的真气注入令狐冲体内,压制了桃谷六仙的六道真气,

    令狐冲只觉胸口烦恶尽去,脚下劲力暗生,甚是欢喜,走向前去,向不戒恭恭敬敬的一揖

    ,说道:“多谢大师,救了晚辈一命。”

    不戒笑嘻嘻的道:“谢倒不用,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你是我女婿,我是你丈人老头

    ,又谢甚么?”

    仪琳满脸通红,道:“爹,你……你又来胡说了。”不戒奇道:“咦!为甚么胡说?

    你日思夜想的记挂着他,难道不是想嫁给他当老婆?就算嫁不成,难道不想跟他生个美貌

    的小尼姑?”仪琳啐道:“老没正经,谁又……谁又……”便在此时,只听得山道上脚步

    声响,两人并肩上山,正是岳不群和岳灵珊父女。令狐冲一见又惊又喜,忙迎将上去,叫

    道:“师父,小师妹,你们又回来啦!师娘呢?”岳不群突见令狐冲精神健旺,浑不似昨

    日奄奄一息的模样,甚是欢喜,一时无暇寻问,向不戒和尚一拱手,问道:“这位大师上

    下如何称呼?光临敝处,有何见教?”不戒道:“我叫做不戒和尚,光降敝处,是找我女

    婿来啦。”说着向令狐冲一指。他是屠夫出身,不懂文诌诌的客套,岳不群谦称“光降敝

    处”,他也照样说“光降敝处”。岳不群不明他底细,又听他说甚么“找女婿来啦”,只

    道有意戏侮自己,心中恼怒,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道:“大师说笑了。”见仪琳上来

    行礼,说道:“仪琳师侄,不须多礼。你来华山,是奉了师尊之命么?”仪琳脸上微微一

    红,道:“不是。我……我……”岳不群不再理她,向田伯光道:“田伯光,哼!你好大

    胆子!”田伯光道:“我跟你徒弟令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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