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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泉生活,还怎么在二小上学……现在,高考多难哪,谁不盼望自己的孩子考上名牌大学,当爹妈的有本事,做点手段很正常,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我是教育部长,等苗苗考大学的时候,分再低我也让她进清华。这年头儿,就兴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她这么说,李斌良的火气渐渐从心底升上来,他慢慢站起身:“你找我来,就是为这事吗?”
“对,就是这事。你到底怎么想的,说句话呀!”
李斌良缓缓说“可以告诉你,本来,我已经答应一个人,对这件事不再追究下去了。可是,现在我要重新考虑了。”
王淑芬张口结舌:“什么,你……”
李斌良走到客厅门口,被苗苗拦住了。她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李斌良说:“苗苗,躲开,让爸爸过去!”
“不……爸爸,我要你答应我,你不要再……”苗苗捂着眼睛呜呜哭起来。李斌良抱起女儿,不知说什么才好。妈的,这算怎么个事啊!自己只是为破一起命案,居然牵扯到这么多事,受到这么多的阻力和干扰,还把自己的女儿牵扯进来,让她承受着这样的折磨……
李斌良轻轻地给女儿擦着泪水:“苗苗,好女儿,听爸爸的,别哭……”
苗苗继续抹着眼泪:“可是,我要你答应我……”
“苗苗,你让爸爸想一想行吗,让爸爸想一想……”李斌良哄着女儿,慢慢放下她,迅速向门外走去。
李斌良离开王淑芬和女儿,很快来到街道上,他一边匆匆地向前走着一边想,怎么办,还查下去吗?
发自内心地说,他真想查下去,一查到底。可是,如果查下去,不知会牵扯出什么,极可能会得罪上上下下一大片人,不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即使想查下去,也会困难重重,而且,不可能不向市领导汇报,他们的态度也可想而知……
李斌良已经查过刑法,高考舞弊犯罪属于非法获取国家机密罪,正是公安机关的职权范围。按照法律规定,公安机关独立办案,任何人不得随意干涉。可这都是写在纸面上的,事实上,可以干预的人太多了,你能承受得住吗?
李斌良真的缺乏自信。
就在他忐忑不安地边想边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急忙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子低着头从旁边走过来,原来是沈兵。平时总是精神抖擞的一个人,怎么垂头丧气的,出什么事了?
沈兵抬起头,看到李斌良,一愣:“李局……”
李斌良问:“这种时候,你在这儿干什么?”沈兵没有回答,又低下头。借着路灯的光,李斌良看到,沈兵睑色沉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沈兵,你怎么了……和女朋友约会了,才散?”
沈兵点点头:“吹了!”
“什么……你们不是处得挺好吗,怎么吹了?”
沈兵沉重地叹口气:“还不是为了眼前的案子?”今天晚上,那位面容姣好的中学老师女友把他约去见面,他忙里偷闲地去了。想不到,女友居然向他下了通牒,立刻终止正在调查的案件,如果不答应她,就和他吹。沈兵倒不是不想答应,而是说,自己官太小,没那么大的权力,说了不算,可是,女友不信。和他说了声拜拜就走人了。
沈兵说:“李局,不知道有没有人找你?我觉得,这个案子绝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也绝不仅仅是因为牛强打了小抄。我对象……不,她话里话外流露出,今年高考可能有很多考生作弊,如果咱们查下去,恐怕要把这些都捅出来,那样,事情就大了,怎么办?”
李斌良一时无法回答沈兵的问话,想了想只是说:“让我考虑一下再说吧。对了,有件事我正想问你!”李斌良把女儿上二小的事说了,又问,“是不是你在后边帮的忙?”
沈兵急忙说:“不是,我哪有这本事啊?看来,这个人是买你好啊,怎么办了好事不让你知道呢?”
“我也奇怪呢。那你说,会是谁呢?”
“你都跟谁说过这事啊?”
“没跟谁说过呀,就好像跟你们说过一嘴,当时都谁在场了,有你,胡学正,还有任铁柱吧……”
沈兵说:“一定是任铁柱,一定是他!你可别小瞧他,他本事老大了,什么事都能办。这不,我不是想弄个大本的文凭吗,学费交了,可是,挂了好几科,能不能毕业两说着了。可是他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了。这不,前些日子考试我都没参加,可那些科全过了……你别笑话我,如今这文凭,有几个是真的呀……哎,李局,你别有想法,这年头,谁都得搞点歪门邪道,都走正道儿能活吗?对了,你知道吗,胡大队有个侄子,也是任铁柱给安排到一高的,是从外地转来的,按理,要收六千块呢,可是,任铁柱给找了人,只收三千。这小子,确实有神通……”沈兵拿出手机拨号,说:“我问间他,这小子今天夜里值班,还不能睡!”
李斌良想阻止,沈兵已经拨通了手机:“铁柱,是我,哎,问你一件事,李局长女儿转二小的事是不是你办的……你就别装了,李局长赖上我了,说要不搞清楚,就把女儿转回去……你看,我没说错吧……我不听你解释,你自己对他说吧!”说着他把手机递给李斌良,“李局,他要亲自跟你说。”
李斌良接过手机:“铁柱,这种事,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啊?”
任铁柱惶恐地说:“李局长,我是那天偶然听你说了那么一嘴,就留心了。我早看出来了,你把心全用到工作上了,一天到晚多忙啊,连孩子的事都顾不上。我没啥本事,能帮多大忙就帮多大忙吧,所以就……李局长你别多心,你这人太认真,我要预先对你说,你恐怕不答应,所以就瞒着你办了,请您原谅吧……”
李斌良急忙说:“不不,原谅什么,我感谢还感谢不过来呢……对了,你是不是花钱了,哪天我还你!”
任铁柱说:“不不,李局长你千万别这样,我没花钱,真没花钱……”
“不可能,没花钱你是怎么安排的?”
“好吧,其实,还真不是我亲自办的。那天,你说完后我心里老是不平静,正好碰上了年市长,就替你抱怨了几句,没想到,他……”
李斌良默默放下手机。
回到办公室,李斌良脱下衣服躺到床上,把手机也关上了,心里对自己说:“睡吧,不要想这件事了,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
可是,事情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他刚刚闭上眼睛,就要沉入梦乡时,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又响起来。
李斌良闭着眼睛,摸索着把话筒抓到手中:“您好,我是李斌良,请问您……”
“我是钟育人,我有重要情况向你报告……郝拍生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人跟踪他……”
郝粕生,他不是那个失踪了的一高学生吗?他怎么忽然出现了?
钟老师继续说:“李局长,他很害怕,请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的人在在跟踪他?”
李斌良已经完全清醒了:“不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呀!”
“这就对了。郝柏生说,昨天晚上放学后,他在回住处时,那两个人跟踪他,要不是几个同学过来了,他可能就危险了。他越想越害怕。半夜里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这事可能和你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你得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哪!”
“那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儿?我马上带人赶过去!”
第十四章
我们两辆警车七个人,连夜奔波四百多里,都是为了你呀!难道,你就这样回报我们吗?
郝柏生失踪了。
李斌良等人来到宽河,找到他补习的班级,发现他没有来上学,询问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询问和他住在一起的两个同学,他们说,郝柏生学习很勤奋,每天都早早起来学习,为了不影响别人,就到住处后边的树林去背诵英语,可是,今天早晨他一去就没回来,两个同学以为他直接去了学校,可以,到学校一看,他并不在……
李斌良等人迅速来到那个树林子。郝柏生就是在这里失踪的。李斌良等人分散开,仔细地围绕着树趟子寻找着,想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试探着走过来:“同志……同志,你……你们找啥呀?”
李斌良急忙迎上前:“您是在附近住吗?今天早晨,是不是有个小伙子来这里学习了,你看到他了吗?”
“看……看到了,他……他跟两个人走了!”
“两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跟他们走的?”
“当时,我起来侍弄菜园子,听到这边有动静,就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个学生跟两个小伙子走了!我也觉得不对劲儿,那两个人一边一个,好像架着他,他问他们要干什么……可是,往那边一走就拐弯了,被树遮住了,我就看不见了,接着,好像有汽车的动静!”
按照女人的指点,李斌良等人奔过去,果然看到新鲜的轮胎印迹。看来,这里真的停过车,从轮胎上看,是一辆轿车。
这么说,郝柏生极可能是被绑架了。
李斌良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没看号码就放到耳边,听见了钟老师急促的声音:“李局长,你们快去宽河城郊医院,郝柏生在那儿!郝柏生刚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让人打了,然后送进了城郊医院,他不敢任何人联系,只能用医院里的电话给我打……”
两辆警车在街道上向城东疾驶,城郊医院就在那边。
突然珍李斌良心一动,想起了什么,“停车!”
车停下来。李斌良跳下车,向后边跟随的警车招手。
沈兵从后边的警车跳下来:“李局……”
“沈兵,我们不能这么去,换出租!”
两辆警车停到一条巷道中,留下一名刑警守候,其他人在李斌良的带领下,分乘两辆出租车向城郊医院驶去。
李斌良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既然不法分子这么猖狂,郝柏生可能还在他们控制之下,自己这么大张旗鼓地赶去,会惊动他们。如果出其不意,可能会发现什么。
在出租车司机的指点下,城郊医院就在前面了,李斌良一眼看到,在距医院不远的街口,停着一辆出租车。他及时通知沈兵,注意这辆出租车,自己则和两个刑警下了车,向医院内走去。
医院大厅内,好多医护人员和患者来来往往,李斌良费劲地寻找了半天,也看不到郝柏生。
李斌良打听外科在哪边,还没打听清楚,怀中手机响起来,是钟老师打来的:“李局长,你们到了吗?刚才,郝柏生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很害怕,不敢在医院待了,刚刚离开,还说那两个人还在盯着他……郝柏生头上缠着绷带,睑上有一处伤痕,嘴唇也肿了……”
李斌良向外一挥手:“快!”
李斌良带着两个刑警快速向外奔去,边跑边在手机上拨号,可是,没等他拨完号码,手机先响起来,是沈兵打来的。“李局,你们快来,有个脸上带伤、头上缠着绷带的青年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能不能是郝柏生啊?你让我们盯的那辆出租车跟在他后边,我们正盯着他们!”
李斌良说:“就是他们,你一定要盯住,我们马上就来!”
李斌良等人匆匆奔出医院,招手拦住一辆出祖车,向沈兵等人离去的方向驶去。
可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斌良尾随着前面沈兵的出租车驶入繁华区,指点着司机跟住,不要丢了。这时,前面出现一个十字路口,绿灯就剩几秒了,沈兵的车已经驶过去了,李斌良急忙申明身份,说自己是警察,让司机快点闯路口,跟上沈兵。可是,当司机加速向十字路口驶去时,万没想到,斜刺里一辆黑色轿车突然驶来,尽管出租车急闪,还是被轿车撞了尾部。
司机急忙紧急刹车,李斌良三人只好跳下来。
黑色轿车也停下来,李斌良看到,它的左前灯撞歪了一点,而出租车后部则被撞掉一块漆,还塌了进去。这时,四个汉子从轿车里跳下来,向李斌良等人冲上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吵嚷着奔向司机:“你他妈会开车吗?有你这么开车的吗,你他妈的赔我车……”
出租车司机嗫懦着:“这……不怪我,绿灯还没完,你们抢行了……”
出租车司机求助地望向李斌良。
李斌良走上前,亮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这辆车是我们征用的,有什么话跟我们说。不过,请你们到公安局去等,我们在执行任务!”
“警察也不能随便撞别人车呀……哎,你们是江泉的,江泉的警察就这么牛啊?我上公安局等什么,你们要是跑了,我上哪儿去找你们……”
另外三人也七嘴八舌地吵起来:“是啊,你们不能走,警察有什么了不起。不管是谁,撞坏车就得赔……”
完了,战机失去了,不可能再找到沈兵他们了,就看沈兵他们的了!
李斌良望着大汉:“那好,我们就不去执行任务了,咱们就地解决,找交警吧,看是谁的责任……”
“找什么交警,明明是你们的责任,咱们马上去修车行,该花多少钱修你们就拿多钱,我也不讹你们……”
两个青年刑警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么狂?不行,必须找交警解决,我们没说你们干扰执行公务就便宜你们了!”
大汉的手下也冲上:“咋的,我们没讹你们你们反倒讹上我们了?你们警察都是一家,交警也得向着你们,不能找交警……”
路口乱成一团,好些车都堵住了,直到交警赶到,才把两辆挡路的车移开。后来,李斌良又和宽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取得联系,刑警大队长亲自带人来到,大汉们才说给刑警大队长一个面子离开了。
李斌良气愤难平,他对刑警大队长说:“他们是什么人,这么狂?明明是他们撞了我们,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刑警大队长却息事宁人:“算了算了,你们办正事要紧,他们由我来慢慢对付吧!”
李斌良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局,你也算是老刑警了,还看不出来吗?”
明白了,肯定又是江泉的刘乃君之流,哪儿都有这样的东西。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也没有时间纠缠,沈兵已经把电话打来了。他说,他们跟的那辆车趁乱溜了,可是,郝柏生被他们找到了。李斌良立刻让他们马上来公安局。
可能是惊恐和屈辱所致,郝柏生坐下后突抱头呜咽起来。
李斌良给他倒了杯水:“郝柏生同学,平静一下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把一切都对我们说说吧!”
郝柏生慢慢平静下来,可是,他抬起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斌良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那好,我们先不谈这个,谈谈你来宽河的事吧。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江泉一高,来宽河补习了?”
“这……因为,宽河重点高中的教学质量好!”
“可是,我们已经了解过,大家都说,宽河的质量不如我们江泉一高啊!”
“这……你们就别问了,我就是愿意来宽河,什么也不因为,我来这里能安心学习,就为这个……”
他说漏嘴了,李斌良立刻紧紧盯住:“来宽河能安心学习,为什么在江泉不能安心学习?”
郝柏生突然愤怒起来:“你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搞的……”突然他又改变语气,低下头,“对不起,我说得不对,这事不怪你们……”
李斌良耐心地说:“郝柏生同学,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我们两辆警车七个人,连夜奔波四百多里,可都是为了你呀!都是因为你给钟老师打的电话,难道,你就这样回报我们吗?”
郝柏生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很害怕。其实别说你,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害怕。可是现在,害怕的不光是你,还有他们。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待你?是因为他们害怕呀!他们害怕什么?既害怕我们警察,也害怕你,所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和他们斗,把他们抓起来,这样你就不必害怕了。”
郝柏生突然猛地抽泣起来:“不,不,你们斗不过他们,他们太厉害了……”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这些黑恶势力表面上好像很强大,可是,他们为什么暗中行事?还不是见不了阳光,还不是怕我们。郝柏生,你也是男子汉了,难道你的骨头就这么软吗?”
“可以,霍涛已经死了,我不想……不想走他的路啊!”
“霍涛的死恰恰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向我们报告,如果你也这样,危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大了。因为,他们让你闭嘴的最好办法是让你永远不能说话,你明白吗?”
最后,郝柏生终于被说服了,一点点说出了他的经历。
原来,自公安局进入江泉一高开展调查后,郝柏生就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想对警方说实话,可是,又不敢完全相信警方,而且,还感到有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