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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冷风吹过,众人只觉得背后恶寒,脸上均是古怪的表情。
好冷啊!小君更是抖了一抖。
“哈哈哈哈——”寐人的身边突然爆发出大笑,不是华陨还能是谁?
只见他笑得前俯后仰,趴在桌上直捶桌子,好像被附身似的。大家都看着华陨,惊到不能言语。
“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华陨揉着肚子,痛苦地抹着眼泪,待他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笑时,他笑歪的嘴僵住了,“咦,你们怎么不笑啊!那么好笑为什么不笑啊?”
众人回过神来,一个个表情僵硬地呵呵傻笑,还不时地用畏惧的眼光偷看寐人。
寐人的脸早就黑成一团了,他重重搁下碗筷,哼了一声,大家好像是收到命令似的一起停止傻笑。
他扫了身边的华陨一眼,怒火已经快要烧到头顶了。
不过是想配合寐人一下,华陨实在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又耷拉下来。
“嘻嘻……”清脆的笑声融化了饭桌上的尴尬,宸星笑着道,“说到笑话,陨哥哥小时候的笑话可多了。什么捅蜜蜂窝,结果被蛰得连水前辈都不认得他了,什么跳到水里去救溺水的鱼,结果差点把自己淹死,还有什么爬到树上摘野果吃,结果产生了幻觉在房间里跳舞……”
他一边说着,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气氛总算被缓和了,桌旁的人无一没有被华陨欺负过,听着他小时候的糗事甚为过瘾。
只是,唯独寐人再也无法强笑……
自以为认识华陨已经很久了,就好像空气一般自然,可是遇到宸星才知道,原来对他的认识根本是管中窥豹。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他更了解华陨……
“我吃饱了。”寐人淡淡道,放下筷子离开这顿郁闷的晚饭。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华陨心脏绞痛,连呼吸都要被遏制了。
“不要再说了!”华陨喝道,他背光站起,阴影在他妖魅的脸上刻下近乎杀意的纹路,“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就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事情!”
他甩下这句话,追着寐人而去。
三十四
“我吃饱了。”寐人淡淡道,放下筷子离开这顿郁闷的晚饭。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华陨心脏绞痛,连呼吸都要被遏制了。
“其实陨哥哥小时候最顽皮了……”
“不要再说了!”华陨喝道,他背光站起,阴影在他妖魅的脸上刻下近乎杀意的纹路,“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就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事情!”
他甩下这句话,追着寐人而去。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好好的一顿饭吃成这样,就算还没填饱肚子,也没胃口吃了。
众人呆呆望着宸星,他明亮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点,死死地盯着某一点,突然之间一滴泪冲出眼眶,划破脸颊。
从小到大,虽然没少在华陨手里吃苦头,可还从未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今天却破例了……
“我做错什么了?!”他吼道,重重摔下碗筷,夺门而出。
剩下三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生怕扰乱了气息。
“你说……”小君冲烈云眨了眨眼,“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只想开个玩笑,谁叫他们当真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不关你的事。”秦狄最先恢复常态,安然吃着饭,“该来的总要来,随他们去吧。”
华陨来到寐人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摸到后院踩发现他独自坐在凉亭里喝闷酒。
他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握着白玉梨花枝,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华陨走近才惊觉。那枝玉梨花一直是插在寐人房中花瓶里的,偶尔也见他拿出来把玩。
朗月高悬,愈显月下之人冷清。
“寐人,你别生气了,我心里满满的只有你。”华陨一边撒娇,一边挤了他半个凳子坐下。
本来凳子就小,还要分一半,寐人差点摔下去,只好干瞪眼。
华陨在他颈窝里蹭着:“寐人,你要是心里难过,就打我吧,或者我背三字经给你听。你看我连算盘都拿来了。”说着,他真的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大算盘。
寐人哭笑不得:“我没跟你生气。”他低头饮干杯中酒水,微微叹了口气,“我是在跟自己生气……”
华陨有点茫然,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
“我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寐人低声道。
总是习惯他来靠近自己,总是他来触摸自己的心事,纵然生命里不能没有他,可又何曾想到要去主动了解他呢?心里装了太多东西,反而装不下自己最爱的人。
所以,当宸星如数家珍般说着他们的回忆,不可抑制地愤怒了。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占尽劣势?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根本抓不住华陨的衣角,却意外的拥有他的全部?
恐慌……一旦失去了,是否会一无所有……
是否因为来的太容易,才不懂得珍惜?
“我是不是太小气了?”
“寐人,你还好吗?说什么奇怪的话呢?是不是冷风吹太多发烧了?”华陨抵着他的头,轻吻了他一下。
本想伤感一番,他的话像浇上一盆冷水。
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死没正经!
寐人瞪起眼睛:“我健康地很!”
这般有生气,才像寐人,华陨笑着,再冷的寒气都被他驱散了。
“阿陨,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寐人郑重道。
“哦?你想听什么?”华陨的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点墨般的大眼睛快要眯成了线。
“你跟邵宸星从小就认识了?”
“有二十年了吧。”
“看样子你倒是对他挺好的,天圆地方没有没被你整过的人吧?秦狄、小君、烈云,可你为了他还大打出手。”
“什么呀,说到底你还是在吃醋啊!”华陨嗔道,“我有欺负他哦。小时候我骗他说,我之所以内力比他深厚,有个秘诀就是练习在三伏天穿棉袄,结果他真的大热天裹了一天棉袄,捂出一身痱子。还有一次我调配笑药在药效上出了差错,他吃了之后整整笑了三天三夜,差点就断气。为了那些事情,我可没少挨师父的揍。”
“你果然恐怖,算起来他也真命苦,在你没天理的折磨下活了整整二十年。”
“那时候人小,做事没有分寸,你别看他表面上单纯可怜,其实可狡猾了。和他做兄弟,我永远会待他好,可做情人,我不喜欢。所以,寐人我还是爱你,你要对我好一点!”华陨看着寐人的表情无比认真,可眼睛却在笑,深处闪烁着狡黠。
“嗯!”寐人的态度很坚决,“我会待你好的!以后你跪算盘的时候,不用背三字经了,背静夜思就好了。”
“寐人!你不疼我!”
“还不行?那背‘咏鹅’吧,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不过可不许再在裤子里塞棉花,被我发现就背论语。你那么坏,总要有人替天行道!”
“啊!不要跪算盘了好不好?这样吧,我每做错一件事,就罚我陪你一晚上!这个惩罚好吧?可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是双重愉悦吧?受折磨的是我!”
“什么啊,明明每次你都很兴奋的,还……唔……”
挑逗化作浓情蜜意,寐人身体力行,封住这张口不择言的嘴。被吻的经历华陨还是第一次,万分激动地反守为攻,咬住唇瓣,在他口中掠夺,舌尖的舞蹈越来越绚烂,炽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呼吸逐渐沉重。这一吻,吻得天昏地暗,等激情得到暂时的平息,寐人发现华陨已跨坐在自己身上。
“喂,你想干什么?”寐人低声喝道。
“嘿嘿!”华陨抓了抓脑袋,“我们回房间吧,我已经有反应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从来都是将欲望宣之于口,从不掩藏半分。
拉着寐人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屋里冲。
“等等。”寐人拽住他,似乎还有话要说,“邵宸星他那么爱你,做的事情都为你着想,而我却还帮着太子,不断地给你增加麻烦,你怪不怪我?他一定很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帮太子陷害崇亲王吧?”
“我没有帮任何人,只是因为我爱你,寐人。”一次又一次地表白,永不厌倦。
寐人释然一笑,微笑始终最适合英俊倜傥的他:“我也很爱你。”
华陨整个儿愣住,天有点旋,地有点软,头也有点晕,久久才憋出一句:“什么?”
“我爱你啊……”
这句话等了多久?好像上天的恩惠,随时都会不期然落下,毫无心理准备的华陨,只能怔怔的立在那里。四目相对,哪怕只是视线的交流都令人心驰神往,柔情化作一汪春水,在心涧流淌。
原来太过激动的时候,也会不知如何表达。
我爱你啊……
一句话足以补偿,再怎么付出也心甘情愿了……
倒是寐人先反应过来,摸了摸他凝滞的脸:“怎么了?不爱听吗?”
华陨一把抱住寐人“爱听!爱听!我爱听!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
“不够!我还要!”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是亘古不变的誓言,是古老而悠远的咒语,在两颗心上栓上一把锁。
生死锁,是传说让有情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药……
可还有什么比“我爱你”更有效呢?
三十五
幸福的味道是五味杂陈的……
酸甜苦辣,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尝过的?
连日来,华陨和寐人几乎都缠绵在一起,华陨一句“有欲望就要发泄”,把所有的人都堵在了门外,羞得寐人没当场吐血。
据不可靠消息说,华陨自称自己技术越来越好了,当然要多加操练。
不过,毕竟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好日子也不会太长久。崇亲王已经悄然现身大兴城的消息传来,让秦狄再一次紧急召集众人。
“明天晚上,太守就会在天圆地方设宴,给崇亲王洗尘,苏六说他已邀请本届花魁列席了,到时候就要辛苦阿陨了。”
华陨靠在寐人身上,大作痛苦状:“寐人,我为了你要去陪别的男人喝酒。”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呀?寐人脸黑了一层。每次他梨花带雨扮可怜,寐人都海棠泣血要昏厥。
“我会回避几天,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寐人了。”
寐人点头,接过话头:“崇亲王虽不好色,但在人前也自命风流,所以这几天他一定会叫阿陨陪着,你就明里监视他,和谁有什么接触,任何信件联系都要告诉我们,我们只要抓到一点线索,太子就能利用朝中势力大做文章,将他扳倒。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也会格外小心,不会那么轻易露出破绽,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人在暗地里跟着他。”他扫视一圈,平衡了每个人的实力,说道,“这件事情我来做吧。”
华陨笑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保护自己的意思。
“还是我来吧。”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虽然不响却足以让人人都把视线转向他,是宸星,“崇亲王一定会经常在天圆地方出入,少了你这个东家岂不是令人怀疑?”
宸星是在华陨的担保下列席的,轮武功虽不及华陨,但大约能与寐人平起平坐了。本来的确希望他能出点力,不想他竟主动担任危险的角色。
起先寐人不肯,但宸星态度坚决,最后也只好退让。
散会后,宸星刚踏出屋门就被华陨叫住。
华陨胳膊一伸,勾住宸星:“扫把星,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几天下来,宸星憔悴不少,眼窝也有些凹陷了,他凄然笑道:“陨哥哥,我真想一辈子听你叫我扫把星。”
“那也只能怪你父母名字没取好……”华陨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崇亲王是只老狐狸。”
“如果他是狐狸,那你岂不是更危险?”宸星望了望站在远处等华陨的寐人,安慰似的笑着,“至少不能让人专美于前啊。我不会忘记你在寒冬给我添被子,也不会忘记你在炎夏整夜坐在我床边为我驱散闷热。你对我的好,点滴都记在心头,所以也该轮到我帮你了。”
知道他生性固执,华陨只能作罢,冲他扬扬头道:“有事就大声喊你陨哥哥,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宸星笑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忽然想到:“对了,我听说崇亲王自幼习武,你接近他不是会被发现你会武功?”
“虽然我还没有练到返朴归真的地步,但我会事先封住内力,不会让他发现的。”
宸星脸色一白,“封住内力后十二个时辰才能解开,那你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根本就不用出手。”
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从迎接崇亲王到陪他喝酒,华陨整天都没闲着,见人带三分笑脸。他反复地安慰自己,要不是为了寐人,何苦遭这份罪呢?
唉,寐人,晚上你要好好补偿我啊,我可是把身心都交你了!
笑着饮下一杯酒的时候,华陨这样想。
崇亲王似乎很高兴,连连举杯,对华陨也很是满意,甚至好奇地询问他,花魁要干些什么?
华陨答,不过就是帮百花楼和天圆地方做做宣传,招揽更多顾客,提高大兴这座城市的知名度。
酒后,尽管华陨百般不乐意,但还是在崇亲王的盛情邀约下,去了他暂住的府邸。
气死了!本想回去跟寐人亲热一番,补偿我今天被人占去的便宜!现在居然连晚上的美好时光都要奉献给这个老头!
虽然崇亲王正值壮年,远远称不上老头,但华陨还是固执地这么称呼他。
看他长得人模人样,不会做出什么龌龊的举动吧?要是他敢对我毛手毛脚,我先砍他手脚,在跺他脑袋,让他永世不得超升!
华陨心里已经把他踩踏了千百回了,恨不得当场把他绑起来扔到护城河里,可脸上依然春风拂面,谈笑风生。
“小陨,你来大兴多久了?”马车里,崇亲王问道。
“不久,也就一年左右吧。”华陨心不在焉地答道。
崇亲王点头微笑,转眼就到了府邸,马车一停,他就拉着华陨的手下车。
极不习惯这样亲热的碰触,华陨眉头一皱就要挣扎,却被崇亲王的铁爪牢牢扣住,竟怎么也挣不脱。抬头,愕然迎上一对犀利的眼眸,崇亲王早已从一个温和可亲的长辈,变成了一代枭雄。
再看四周,戒备森严到超过正常界限,每个士兵都全副武装,目不斜视地巡逻着。
“王爷您果然好气派啊,不过住几个晚上就摆出了那么大架势。”华陨故作单纯。
“听说大兴城老鼠不少,本王不得不认真点啊。”崇亲王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你说对不对,我的小皇子?”
仿佛一声雷在头顶炸响,华陨心中一凉,好像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王爷您说什么呢?”华陨装傻充愣。
崇亲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拉着华陨就往里走。
糟糕!这只老狐狸已经知道了!那么寐人现在的处境……
房间的不知富丽堂皇,有着皇家的奢华,而华陨则全无心思欣赏。
如此看来,一天的装模作样,全被他当作小丑之举了。可恨的是为了掩藏内力,还封住了穴道,现在是半分力道都使不出来,进了这牢笼,又该如何逃出去?
计划出了太大的偏差,反倒让华陨冷静下来,思索对策,对方果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
潜伏在暗处的宸星,一看到府邸一片古怪,就知道情况不妙。再看华陨崇亲王抓了进去,临进大门时,冲他这个方向做了个“情况有变,切莫轻举妄动”的手势。
手中的剑,握了又松,足尖一点就要向府邸飞驰而去,刚跨出半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扯回。
“你干什么?”宸星低声喝问拦住他的寐人。
寐人望了望华陨消失的方向,并不答话,乌黑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
“你怎么也来了?”宸星愤愤道,“想要我说你什么?能者多劳?”面对寐人,宸星总是忍不住言语恶毒。
“我很担心他……”寐人淡淡道,没有更多言语。
宸星冷冷哼了声,本想再反驳几句,但一想到华陨的危险处境也不禁肃然:“计划似乎已经被崇亲王识破了。”他平静地叙述出这个事实。
“我们得想个办法,既然崇亲王他早就有意陪我们演戏,也应该早有准备。” 【雨/林】
三十六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华陨和崇亲王面对面做着。华陨微微叹了口气,再度感叹大好春宵这么度过实在是太浪费了。
崇亲王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毫不掩饰地嘲讽:“嘿嘿,今天一天真是辛苦你陪本王喝酒聊天了,华陨。”
“王爷果然见多识广,没想到连我这种无名小卒都认识,太老王爷费心了。”华陨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探视他究竟知道多少。
“哦?无名小卒?我大郦九皇子什么时候变成无名小卒了?莫说你好惹是生非,本王的探子说起你来,均是谈虎色变,你的名册在本王桌案上可是头一本哪。”崇亲王毕竟老奸巨猾,说话有头无尾。
“啊!”华陨眼睛一亮,“没想到王爷您这么崇拜我?华陨真是受宠若惊!要我给王爷签名留念吗?或者请画师绘一张超大肖像画,送到京城王爷府邸?王爷此次回京若是惦记我,就把画像挂在书房内。我本不舍得抛头露面的,但是王爷乃是千金之驱,王爷的手指也是金的,我的画像要是经过王爷手指的抚摸,我的肉身一定会紫气东来,福寿万年的!”
崇亲王脸色明显一变,隐约明白那些探子为什么回禀之后死都不肯再去打探华陨了,他刚张嘴要说什么,华陨仍然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