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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寐人,这种事情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嘛……”华陨用灿烂的笑容掩饰。
偏偏寐人不信这套,邪笑着向他逼近:“怎么样?你到底说好是不说?”
好可怕啊!华陨颤抖着后退,美人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么走进几步,就有泰山崩塌的气势。
华陨越来越喜欢他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注意你,你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说重点!”
“……那两个人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另有小动作,于是也就特别留意他们。凭小君的身手是不可能从他们身上偷到东西的,所以我就抢在前面先取走了荷包。我本来想直接把荷包交给你,可是没想到你在洗澡,我担心里面的东西很重要,那两个人会盯上我,所以我就决定先看看是什么东西。结果看到是份记录,就默记了下来,把原件毁了。”他又摸出一卷和原件一模一样的纸卷,“这是我仿造的,里面每条记录都做了修改,现在我把荷包还回去,那小子还在街上裸奔呢,我就塞在他衣服里。”
寐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华陨,他认真时的表情优雅而从容,又是另一种风情。他呆呆望着,似乎从来不认识他,虽然他的确还不怎么认识他。
“嘿嘿,我早说了,这种事情说出来了就不好玩了。”笑容再度展现在华陨脸上,依然是坏坏的,带着邪气。
寐人愣了很久,终于吐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啊?”
“美人,你终于想到关心我了吗?我好感动啊!”华陨狼扑上去,热泪盈眶。
寐人觉得呼吸困难,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要哭就哭,要笑就笑的呢?所以推断的结论只能是:他果然是个不正常的人!
“说了不许叫我美人的!”
“亲一个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华陨涎着脸,蹭在他身上。
“做梦!什么烂要求啊?”
“亲一下嘛,亲一下又不会死掉!”他无比赖皮地撒娇,把脸凑过去。
寐人内心天人挣扎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算不算啦!要嘴对嘴的才行!”
“你不要得寸进尺!”
“就一下嘛,很快的!”华陨撅起了红唇,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只是寐人他……
你爷爷的,豁出去了!就当被猫咬了!
四片唇刚刚相接,湿润的舌头就伸了进来,当然舌头的主人是华陨。他一把搂住寐人,激烈地吻着,像要把他吸干似的。寐人挣扎着,却挣不脱他的怀抱,没想到看似纤弱的他,竟蕴藏了深不可力量。
呼吸,思想,力量,似乎都要被他卷走了,从未想过,一个吻就足以让人沉醉,寐人只觉得手脚发软,脚底被他一绊,两人拥抱着跌到床上。
背脊一接触到柔弱的床,寐人惊觉不对,不是亲一个嘛,怎么会变成……
这个华陨一定对自己下了什么巫咒,才会令自己神志不清!
眼看华陨的手摸到了他腰际,寐人憋足一口气,推开他:“好了!亲都亲过了,你还想干什么!”
“香甜可口……”华陨啧啧称赞,意犹未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寐人深深觉得自己做了笔亏本生意。
“我是华陨,男,二十五岁,未婚,正在追求司寐人……”
“……”
“啊——!”
寐人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呃……声音的主人也是华陨……
五
这段日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寐人都不得安寝,因为他总觉得华陨这只狼,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摸到他床上来,虽然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用华陨的话说,他讲究的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过寐人是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从华陨嘴里说出来的话的,这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一个道理。
当然啦,事实可以证明,寐人是绝对正确的。
这个夜晚很不平静,窗外阴风阵阵,吹得门窗呜呜作响,碧竹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猫叫。
好不容易,寐人略微有了些睡意,只听“嗵”地一声,华陨破门而入。
“我说了多少遍了!进我房间要敲门!知道我为你已经换了几扇门吗?你这个败家子,你赔我钱来!”寐人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抓狂地扣住他的肩膀。
“咳咳……寐人……看不出来你那么想我啊……”华陨的胃都要被他摇出来了,艰难地说着话。
“找我干什么?”
华陨似乎已经习惯于寐人冷漠的语气:“寐人,我们去一个地方。”
“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寐人懒懒道。这几天,他已经开始习惯华陨那些夸张的话,逐渐开始用华氏思维法来思考问题了,至于原因,他归结为,华陨一定用什么巫术在迷惑他!
“我知道你有心拜倒在我脚下,不过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寐人不屑道:“你能有什么豆丁大的事,还不是整天骗吃骗喝骗睡骗人。”
“你不要说得我罪大恶极好不好?我有付你饭钱的啊!小心眼!”华陨嗔道。
“你说什么?谁小心眼呢?”
“没有,没有!我在说梦话!”
寐人眼睛一瞪,华陨连连摆手。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正是这个道理。
“我是估摸着你应该去太守府查验一下,那荷包里记录的数量准不准,至少要确定是不是数量庞大。”
寐人惊讶地望着华陨,居然连这个也能算到?他今日的确有接到说要他查验的命令。
“我们走吧。”华陨笑道。
在华陨提出要陪他去太守府的时候,寐人的确是有那么一丝感动的,似乎隐约觉得这个人还不至于那么坏,但这一点点好感在抵达太守府的时候早就消失殆尽。
“喂,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乌漆抹黑的夜里你穿一身白衣,怕别人看不到你吗?”他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
华陨委屈道:“穿黑衣服不好看嘛。作贼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有感觉啊!”
“就你?打扮给谁看啊?”
“给你看啊!你不觉得我每次见你都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吗?”华陨凑到耳旁,“我长得好看吗?”
寐人脸微微红了一下:“滚远点!”
“不要!我好看吗?”
“跟我保持距离,三尺以上!”
“寐人,你好无情啊!说句我长得好看又不会少块肉……”
“罗哩吧嗦真讨厌!”
为了华陨长得好不好看的问题,他们在太守府大门口足足讨论了半个时辰,最终以寐人一拳砸到华陨鼻子上告终。从那以后,这件事情一直是寐人的恶梦。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两人施展轻功跃进太守府,寐人不得不佩服华陨的功力,形容为落叶无声都太亏待他了,当他放低呼吸时,几乎如羽毛般轻柔,如果不是用眼睛去看,根本无法确认他的存在。而当他凝神查看守卫时肃然的神情,配上他一身洁白,及黑暗略显苍白的脸色,仿佛是天地间飘荡的一缕幽魂,令人发出怜惜之情。
糟糕,又在胡思乱想了,又是名叫华陨的蛊在发作?怎么可以被他的外表欺骗,他可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是只头上插花的野狼!
寐人想着想着又开始瞪华陨,搞得华陨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站在了金库前,寐人拉了拉门上的大锁:“锁得很紧,我试试看砸开。”
“我来我来!”华陨自告奋勇,“我会开锁的法术。”
只见他双手合拢,伸出两食指并拢为剑,指指天,指指地,煞有介事地念着:“波罗波罗蜜。”然后对着锁一指,“开了开了。”他晃了晃锁,果然应声而开。
寐人冷哼一声,掰开他的右手,指缝里夹着一根撬锁用的长针。
“又在做怪!”最了解华陨的莫过于寐人了,他们打开金库,满库的金银珠宝闪花了眼。
听到背后抽气的声音,寐人警告道:“不许留口水,不许偷拿钱物,不许趴在黄金上睡觉!”
“我有你说的那么可恶吗?”
“那你左手拿的黄色的是什么?右手拿的绿色的是什么?脖子上挂着的一大串白色一粒粒的是什么?你现在靠在上面蹭来蹭去的又是什么?”
华陨乖乖地将东西放回原处,亦步亦趋地跟在寐人身后。寐人有经验地检查每一箱财宝,然后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
见财不起意,不愧是我的美人啊!
华陨赞叹不已,视线落到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他打开一看,是一只金色的蜻蜓,每一个部位都做得精致而逼真,仿佛随时都会展开薄翼,展翅而飞。可这还不足以吸引华陨的目光,最诱惑他的是,只要按一下金蜻蜓头部的机关,他的尾部就会上下震动。
他雀跃不已,竟然能在这里找到这种稀世珍宝,瞟了眼寐人,乘他不注意塞进了衣袖。
离开金库,锁好门,寐人第一句话就是斜着眼:“你拿了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啊,被你看到了?”华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一只小蜻蜓而已嘛,至于干什么用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看到他诡异的笑容,寐人也懒得多理他,反正看上去也值不了多少钱,他要是喜欢就随便他吧。
不知不觉,寐人已经开始纵容他了……
“寐人……”华陨在他耳边呵着气。
“干什么!”他最受不了华陨这个动作了,每次都会吹得他手发软。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能有……”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愣住了,因为华陨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经验告诉他,当华陨认真的时候要相信他,“好吧,你……要小心啊……”不知为什么,他这么说了,虽然并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但的确有点担心了。
一定是因为他还欠我房租!
寐人对自己说着,当他独自穿过廊轩,跃上高墙,准备离开太守府的时候,他呆住了。
外面密密麻麻围着弓箭手,只要他稍一冒头,就会被射成刺猬。
心脏几乎要从体腔内跃出来,怪不得刚才进入金库那么顺利,原来是个陷阱。
寐人压低了身体,思考着该怎么办,即使自己撑死了不出去,他们也总有办法在里面围攻他。
他责怪自己做事太不小心,轻易就露出了马脚,怪来怪去,又开始责怪华陨的迷惑术太过强烈,脑子开始变得迟钝了。
自从认识华陨之后,竟然变得怨天尤人了,寐人抱头哀叹。
这个华陨究竟去干什么了?
正当寐人抱怨的时候,太守府内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随后是一阵骚乱,各色打扮的人吼叫着跑来跑去,乱成一团。墙外的弓箭手也发生了骚动,一人一声令下,撤回了弓箭手,朝府内跑来,对着空中漫无目的地乱射。
寐人惊奇不已,似乎不太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寐人!”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呼唤。
“谁?”寐人猛地回头,差点扭到了脖子。
“好凶啊!”华陨做着被吓到了的表情,随即笑道,“我们走吧。”
黑夜中,趁着混乱,他们逃离了太守府。
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再赘述,当刘太守被喊醒的时候,他的身体起来了,可脑袋却粘在了枕头上,于是再度摔倒在床上,再也坐不起来了。
“为什么要杀他?”寐人这么问华陨。
“我有吗?”华陨歪着脑袋,眨着眼睛,“反正你上头也会命令你杀他的,早与晚有区别吗?”
“……为什么你从不问我是谁?”
“你是我最爱的美人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有没有新词?”
“你是我此生最爱的美人!”
“……”
“嘿嘿!”
“无聊!”
“……寐人,你怕不怕啊……”
“我会怕什么啊?”
“怕死啊!你差点就被你所谓的上司害死了!”
“死就死呗,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行啊!你还没跟我过一辈子呢!不准死!我会保护你的!”
“……谁要你保护啊!你去死吧!”
六
这天早上,天圆地方的厨房里多了一个人的身影——就是华陨。
什么什么?他是来下毒的?
不对!怎么可以诬陷纯洁善良的华陨呢!
他是来捣乱的?
也不对!怎么可以诬陷乖巧机灵的华陨呢!
他是来给寐人准备早点的!
不要以为他会把厨房烧掉,华陨的厨艺绝对可以媲美一流厨师,当然这还得益与他师父的精心教导。
从小师父就耳提面命,想要做个好男人,就必须从容不迫,从心所欲,从一而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卧榻,出得战场。华陨谨尊恩师教导,立志成为三从四“德”好男人!
当罕小君打着哈欠,走进厨房,结果看到华陨在里面忙得团团转,他张大了嘴巴,可以塞进一个小鸡蛋:“阿陨哥,你会烧饭?”
“哼哼……我要把他的胃宠坏,让他再也离不开我!”
罕小君见他笑得如此诡异,嘴角还奇异地上扬,不禁打了个寒战。只见他一会调整火候的大小,一会打开锅盖搅拌,又见一边炉子上有一锅虑干汤汁的整鸡,另一边是切成细丝的腊肉,可见工序之复杂。
不过是一碗粥嘛,用得着这样嘛!
小君看了眼用以炖鸡的佐料,太子参、无花果、南北杏,什么好的什么上,他大呼小叫道:“阿陨哥!你太过分了吧!用这种东西煮早饭,你不怕老大吃出鼻血来啊!”
华陨小心地盛了一碗,用唇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入口,慢悠悠地白了他一眼:“既然是我下厨,那些寻常的东西怎么好拿得出手呢?”
反正他追求寐人的口号已经从“嫁给我吧!”变成“我要为你素手调羹!”
小君瞪着他,打开锅盖一看,雪白的细粥,佐以红色的肉丝,一股鸡香扑鼻而来,口水当即流了出来,拿起碗就要吃。
“喂!这是我煮给寐人的!”
“那么一大锅,老大一个人怎么吃得完,我帮他解决困难!”
“那也要等到他吃完!”华陨不由分说地把他拎到一边,喜滋滋地碰着粥向寐人的房间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君哼了声,毫不犹豫地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对着华陨离开的方向恶狠狠地咀嚼着。
可是他一激动,吃得太猛了,呛住了,一个劲地咳嗽。
厨娘走进来,看他一副窘样,忙上前给他抚背。
小君一边咳着一边叫:“芹嫂,你快去门口挂块牌子,说今天天圆地方提供早点卖!”
之前有一段时间,寐人喜欢在自己门上加把锁,可是自从太守府回来之后,他发现那是徒劳的。而华陨最近迷上的一件事情就是叫寐人起床。
他把粥往桌上一搁,一下爬上床,钻进了寐人的被窝。
“寐人……寐人……”华陨在他耳边吹着气,啃着他的耳垂。
寐人哼哼着翻了个身背对他:“嗯……怎么家里出老鼠了……嗯……要叫小君买灭鼠药……或者叫那个大花狼去抓老鼠……好主意……嘿嘿……”
咦?他梦里还骂我呢!华陨气急。
“寐人……”他靠在他背后,手探向他胸前,伸入他衣内。
“呜……冷……”寐人缩了缩身子,把被子裹紧。
华陨毫不气馁,经过这些日子,他已经深深认识到什么叫坚持不懈、矢志不渝、一往无前!
他一路顺着衣扣,摸到他下身,狠狠一捏。
“啊——”凄惨的叫声从寐人房里传来。
只是这惨叫声不是来自寐人……
华陨趴在地上,揉着腰,显然是摔疼了。
“大清早的你就不太平!”寐人唬着脸骂道。
所以说,想要叫寐人起床,是一件辛苦而且危险的事情。
寐人对着那碗粥瞅了许久,不敢相信是眼前这个笑得乱没形象的人煮的。
“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寐人冲到柜子前要去找银针试探一下。
“在你心里我是那么坏的人吗?”华陨哭丧着脸,丑时就摸黑起床的他,现在直犯困。
“逗你呢。”寐人得意地笑,难得也能耍一耍刁钻的华陨。
可这一笑,却把华陨看呆了。飘逸的风采,俊朗的面容,散发着英武的男子气概,与华陨的妩媚截然不同。难道是睡得太少,以至于思维钝化了,连看人看呆这种傻事也做得出来?
“好吃吗?”华陨笑盈盈道。
寐人囫囵吞枣地把粥吞下去,然后一声不吭地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啊?就这么走了?那我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寐人……”
“嗯?”寐人停下脚步,“对了,我今天要出去应酬,你好好在这里呆着!”
“哦……那这粥……”
“千万不许欺负我的客人,否则我回来找你算帐!”
“哦……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