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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未看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她带着一阵淡淡的芬芳向他们走来。李若丹今天仍穿着那套浅灰色的西装,腰收得很细;他们的目光滑过她那修长的腿,丰满的臀和高耸的乳房。她纤腰楚楚,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她的白衬领翻在外面,衬托着她那娇嫩的鸭蛋形的脸;她高鼻梁,柳叶眉,水晶明亮的大眼睛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她冰肌玉肤,手指纤纤。她的眼神渐渐显出窘迫,继而脸上浮起羞涩的红云,她被这些陌生朋友火热的目光搞得局促不安。
林森与三人握手,并将李若丹介绍给他们认识。李若丹与唐勇、杨杰握完手,又将手抻向老王。老王原地趔趄一下,将双腿尽力交叉,右手故作颤抖地抻了过来。李若丹瞪大了惊愕的眼睛,林森忙说:“王哥别逗了。”
老王夸张地说:“啊呀,这回我可见到美女了,我的腿都拧麻花了,我都站不稳了!”
李若丹笑得弯下了腰,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能逗的男人。林森曾对她说过为什么小品演员多出自东北的原因,现在看来确实如此。由于东北的冬天漫长而寒冷,农民整整一冬天都闲在家里。他们自娱自乐,到邻居家或朋友家中闲聊,有时说笑话,有时唱歌,有时表演小品。就这样,东北人很早就练就了表演小品的本领。
杨杰见老王逗李若丹开心,故作训斥道:“老王你怎么没大没小,赶快走!出租车……”
杨杰说着一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五个人挤在一辆出租车里,向西郊汉城路的方向驶去。
车站广场上人头传动,四周的高楼大厦新奇明亮,给西安火车站带来一种宏伟整洁的感觉。四个地下商场的入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个体照相馆的人不停地招揽生意。远处传来嘈杂的噪声,许多意大利依威克旅游客车用扬声器在招揽生意,隐约能听见去往华山、兵马俑、法门寺、华清池、武则天墓、秦始皇陵墓等呼喊声。远处的王嘉怡用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林森的一举一动。老马已经将她交给了另一个接她的人,他自己已经坐在出租车内,准备跟踪林森。王嘉怡拿下望远镜,望着远去的林森乘坐的出租车,喃喃地说:“永别了,我的爱。”
王嘉怡打车与接她的人去咸阳机场,乘飞机回了春城。她的心情很复杂,她也看见林森了,李若丹的孩子也被打掉了,她怎么又进入了原先的状态?不知是恨是爱,也不知是兴奋还是难过。她已经预感到,今晚到家一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已经认识到她的病因,身体本身并没什么,只是烦躁不安地睡不着觉。她也想平静下来,可她就是平静不下来。她有时在想,林森死了我就能平静下来吗?不能,那样我会更想他,更加难以平静。他这样活在世界上,无论是有病还是健康,我总还知道他存在着。如果他不存在了,那我的脑子岂不要裂开了。
林森、李若丹、老王、杨杰、唐勇几个人挤在一辆车里,林森叫司机从钟楼绕行,以便让李若丹观看西安古城。蓝灰色的天空,不知是有点阴天还是雾气,李若丹一路向外观望:古城墙,鼓楼,钟楼,金花广场,这些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城市看起来比春城开阔,街道也整洁,只是所有美景都笼罩在灰蓝色的帘幕中。老王问:“弟妹,西安有没有春城好?”
“西安真好。”李若丹由衷地说。
“你别看西安土是黄的,人长得却很白,水土好。”
“十三朝皇帝住的地方,肯定有独特之处。”
“弟妹说话的声音真好听,长得也养眼,俺林老弟能多活二十年。”
李若丹不敢再搭话了,她怕老王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出租车向西驶去,道路愈来愈宽阔,路两旁的绿化与春城大不一样,都是些比较高大的树木,绿化带宽阔得就像树林。许多行人都在绿化带的小路上行走,以躲避灼热的天空。唯一的缺点就是灰蒙蒙的天空和树叶上薄薄的灰尘,其它全是优点。开阔、宏伟和古色古香是西安城最好的写照。杨家围墙在西郊,就像春城的赵家堆一样,是城市里的村庄,全是由三至四层的单独小楼组成的楼群。大家下了出租车,来到一个新一点的楼房下。林森问:“怎么你们还住这里?”
杨杰说:“这人熟,不爱搬。刚好前两天搬走一家,你们俩就住这,大家住在一起热闹。”
老王和唐勇帮林森提着箱子,大家一同上楼。箱子放在三楼唐勇房间。唐勇指着对面的一个门说:“那间是空的,一会儿我去房东那拿钥匙。”
老王夫妇和杨杰夫妇在二楼住,此刻王嫂和杨嫂听说林森回来了,都上来打招呼。王嫂四十多岁,短发,丰满,红光满面;杨嫂丰满而白净,短发,五官有一种古典美——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嘴。
老王上来喊:“你们俩上来干啥,还不去买菜喝酒哇。”于是两位嫂子与李若丹告辞买菜去了,老王在后面又喊了一句:“别忘了买两瓶白酒!”老王这人心眼好,整天疯疯癫癫的,喝酒与不喝酒都是醉着的,只是不喝酒醉得要轻微一点,喝了酒醉得厉害。醉得厉害也不烦人,他会自己表演给自己看,当然他知道别人也在看他表演。
让李若丹感到大不一样的,就是这里太热了,像蒸笼一样。她早已脱去外衣,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高耸的乳房将柔软的衬衫托起绷紧。林森将衬衫也脱掉了,换上小背心,露出发达的胸肌。他们不停的喝水,不停的出汗,但却很少去卫生间。
晚上,大家在二楼老王和杨杰共用的餐厅,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大呼小叫杯盘作响地欢聚着。老王站起身说:“来,我跟弟弟和弟妹干一杯。弟妹你别怕,你们两口子都是啤酒。”
老王说着走过来,和林森李若丹碰杯,将一大杯白酒一饮而尽。
“少喝点!”王嫂训斥道。
老王离开座位,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站起身做踏步走,嘴里唱道:“咱们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李若丹笑得放下筷子,一只手轻轻挡着嘴,趴在林森肩上。大家都在笑,王嫂说:“别管他,咱们先吃。他喝多了,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老王找了条白毛巾戴在头上,嘴里说:“义和团,刀枪不入……”
老王边说边做马步、弓步,双掌做成气功师的样子。李若丹笑得流出了眼泪,她自从跟了林森以来,一直过着担惊受怕,草木皆兵的日子。今天她实在太开心了,没想到林森在西安有这么多好朋友。她想,在春城如果不被王积银收买,也会有很多朋友的。她向往那种经常和朋友聚餐,或晚饭后在一起聊聊天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从小就不爱寂寞,喜欢人多热闹,喜欢在亲朋好友中间生活。
晚上睡觉前,李若丹边铺床边说:“亲爱的,我今天太高兴了。没想到你在西安有这么多好朋友,只是……”
“你担心他们被收买?”林森问。
“但愿他们不会被收买,这些人太可爱了。”
林森并没有马上睡着,他在想老王表演的醉舞。那醉舞时而扮演现代军人,时而扮演近代军人。在扮演现代军人时是雄赳赳的,虽然没有表现出武器,但明摆着武器是现代化的。而当他扮演近代军人时,他明明是在讽刺刀枪不入的说法。由此林森就想到了王积银,想到了秘密武器。像老王这样的人,如果看到或用过那些放射器,微波枪和次声武器,他再喝醉酒的时候,再表演醉舞的时候,他还会这么天真吗?
2
半个月过去了,林森将货发到一个公司,然后再到那个公司提出一部分送到另外几家公司,这样一共与八家医药公司做了生意。每天早晨,他都和李若丹到楼下去吃米线。李若丹边梳头边说:“亲爱的,等过几天收了款,咱也把家里的东西买全,到时候自己做饭吃。”
“行啊,自己做的怎么也比在外面吃得好。”林森说。
但两人暂时不想自己做饭吃,一是没赚到钱,二是刚来还要看看情况,如果生意不好就打道回府。另外林森也想让李若丹多享受一下西安的小吃。最近他们已经吃过肉夹馍、羊肉泡馍、蒸豆腐脑、担担面、哨子面、菠菜面、油泼面、炒面、米线等。李若丹好奇地问:“为什么叫担担面?还有哨子面是咋回事?”
林森显得很内行地解释道:“担担面以前是挑着担子卖的。哨子面就是特别辣,吃后嘴里会禁不住吹出口哨。”
但李若丹最爱吃的是米线,她认为西安的米线筋道鲜美,比春城的好吃。
楼下有一对夫妻在路边卖米线,两个长得都是瘦瘦小小的。他们一年三百六十天,几乎天天在这里。小小的米线滩位,勉强可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老马、小军、大海早已吃完,此时还没有别人来吃早点。他们故意来得很早,以方便与卖米线的交谈。老马试探着对那男的说:“给你一万元钱,能不能在碗里放点拉肚子药给两个人吃?”
他说完掏出一万元钱递过去,他怕碰一鼻子灰,所以先用金钱这一有效的武器击倒那个卖米线的。因为他知道,自从他跟了王积银后,他就学会了使用金钱这一有力武器,它对一般百姓所向无敌,从未失败过。任何一个平民百姓,突然有人给你一万元钱,几乎是你一年的收入,你会不为此动心吗?如果你真的没动心,他们再编造谎言,说是他们的女人被伤害感情,是为了报复。这样一来,为钱而干坏事的人就有了借口,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一下了,因为自己似乎是在主持正义。那人看着整齐全新的一万元钱,虽然当时没敢接,但他的心理防线已被击垮,惊异地追问道:“什么药?”言外之意如果不是很厉害的毒药,他是可以考虑的。
老马说:“拉肚子药。过两天才拉肚子,怀疑不到你。”
那人感到自己的心在震颤,他非常惊骇,这不是闹着玩的,是在犯罪。可转念一想,这是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犯罪,不会有人知道。他用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一万元钱,这钱多得像他在梦中看到的一样多,可心情却没有梦中捡钱那么喜悦。老马又将两个胶襄交给他说:“找两个空碗把药散在碗底,等人来了看我双手挠头就用这两个碗。那两人是一男一女,长得都漂亮,好认。”
老马三人看着卖米线的放好药,远远地蹲在一边,各自夹着公文包,像厂家的业务员在等人,不会引起林森和李若丹的一点怀疑。这些人的行动完全是自愿的,没有人催促他们。他们对目标的追杀即不是因为仇恨也不是因为好玩,而是出于对这一职业的执著。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放过林森和李若丹,王积银从不派人监视他们。他们已经成为合格的私家间谍,对付林森和李若丹这两个孤立无援的人绰绰有余。
“能行吗?”卖米线的女人颤声问自己的丈夫。她虽然受到惊骇,但多年来都是丈夫做主,她只能随从。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她还是和往常一样,任凭丈夫做主。
“没事。”男的很确定地说,但他那确定的表情是勉强做出来的,他心里七上八下,万一出了问题,警察会找上门来的。不过他认为出问题的可能很小,只有这一万元钱才是实实在在的。
林森和李若丹过来了,卖米线的男女朝老马看去,老马双手抓着头顶正看着这边。李若丹说:“来两碗米线。”
卖米线的男人说:“先坐吧,马上就好。”
他将米线在热水里烫一下,然后紧张地在下面拿出一个碗,将米线放进去,接着又从下面拿出另一个碗也将米线放进去。女的马上将热汤倒进两个碗内。其实桌子上放着一摞碗,林森和李若丹谁也没在意。如果在意,两人会疑问,为什么非要从下面拿碗呢?
李若丹接过一碗米线,先让给林森,然后自己又接过一碗,闻了闻说:“真香!”
二人没有一点多疑,心情是那么坦然,全身心地体会着早晨清爽空气带来的惬意,品尝着这带有麻辣风味的米线。二人边吃边聊,林森说:“西安这地方做业务特别自在,所有的医药公司都在汉城路这条街上。业务员不用骑自行车,也不用坐公交车,走路就可以去办事。”
“用不用搞促销活动?”李若丹问。
“不用,他们卖完就会给咱打电话,咱接到电话就送货,然后就收款。”林森说完喝了口汤。
“那咱平时都是闲着?”李若丹说完也喝了口汤。
“对,可以进市里玩,或者旅游。”林森说。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个憨厚的买卖人竟然能在米线里下毒药。他们也想不到王积银会用投毒的方法伤害他们。他们将米线吃进嘴里,细细感觉着那麻辣鲜香的味道。向下咽的感觉就更香了,特别是喝几口鲜香的汤向下咽,那感觉是人间最大的享受之一。
二人吃完米线,付了钱,向汉城路走去。早晨的空气清爽宜人,使人精神饱满。他们丝毫也没放松对王积银的警惕,那些暗藏着秘密武器的跟踪者,随时都可能对他们下手。但他们没想到那些人会用毒药,因为以前从未对他们使用过。王积银是什么人,他是属于天才那种人物,大脑的思维会想得很深很远,同时又很细微,用毒药是他对林森和李若丹的突然袭击。
汉城路实在是热闹,这里只批发不零售;路两边一大早就有货车停在那里,搬运工正在装车,装的都是药品。对面还有个停车场,里面停着装满药品的货车,有的已经用蓬布盖好。李若丹感叹道:“这里的业务量太大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干,要在这里把生意做大!”
“是啊,这里是西北五省区的集散地,吞吐量特大。”
二人逐家医药公司走着,一直到尽头,然后又向回走,不时的有以前认识林森的人还与林森打着招呼。林森显得很潇洒,与人招手、点头,步履款款,风度翩翩。
“我的肚子好像咕咕响。”他的风度忽然收了回来,带着疑虑向李若丹说。
“我的肚子也是咕咕响,可能是昨晚没盖被子着凉了。”她的脸上也罩上一层疑云。
这时已快中午了,二人找了个滩位,吃了肉夹馍,喝了海带汤就回楼上休息了。
“肉夹馍好吃吗?”他边脱上衣边问。
“亲爱的,西安的小吃太丰富了,我喜欢西安。”她说完放了一盆自来水,两人互相用湿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天气很热,每次回到家里都要用凉水擦拭身体,否则难以得到休息。他望着她那白晰细腻的皮肤,禁不住扶摸她那起伏的身体,并开始吻她,她已经感觉到他想做什么,于是就拉上窗帘,闩好门。整个一下午两人都没出去,晚饭也没出去吃。天光黑暗下来,室外的暮霭仿佛延伸到室内,在所有空间垂下帘幕,李若丹和林森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林森打开灯,灯光刺目,他们立刻眯起双眼。
“我肚子有点痛,胃好像也不舒服。”他平躺在床上说。
她也平躺着,眼睛一眨一眨如清澈的水一样透明,长长的睫毛随着双眼皮移动着。她说:“我也是肚子痛胃痛,是不是今天早上吃米线有问题?当时我看卖米线那两个人眼神不对。我想起来了,我们俩用的碗他是从下面拿出来的。”
“你是说当时上面有碗?”他警觉道。
“对,是这样。”她肯定地说。
二人没有起床,关灯准备继续睡觉。黑暗中他们与疼痛抗争着,直到入睡。第二天早上,二人才面色苍白地走出来吃早点,还不时用手捂着肚子。按说吃到不好的东西是应该报案的,可是两人是晚上才疼痛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已经没有证据报案了,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远处的老马看在眼里,接通了老板的电话:“老板,昨天搞定了。现在他们出来了,挺痛苦的样子。”
林森和李若丹来到汉城路,找了个以前没吃过的摊位,每人吃了碗面条,开始在汉城路上散步。从此后两人处处小心,吃东西总是突然选一个滩位,吃过的滩位决不敢紧接着再去吃。可时间长了,汉城路上的小吃差不多都吃过了。两人尽量突然性的选择小吃滩位,以防被人暗算。他们这样突然决定吃饭的位置还真管用,使老马他们无从下手。为此老马开始分析林森的行动规律,提前收买林森可能吃饭的滩位。
3
又过了半个月,二人的肚子已不太痛,脸色也好多了。这一天二人又来到卖肉夹馍的地方,买了两个夹馍,要了两碗汤。李若丹看着汤,有点不敢喝,只是嚼着夹馍。林森小声说:“碗是一个接着一个拿的,大家都在用。”
李若丹开始喝汤,同时小声安慰林森:“馍里面的肉我也看清楚了,是从大锅里取的,而且切完后先给别人夹然后才给我们,接着又夹给另一个人,现在这几个人都在吃。”
“好,那就吃饱点,一会儿再要两个吃。”他说这话时已快吃完了,所以又要了两个馍。当卖馍人给二人夹最后两个馍时,李若丹将那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