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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道:“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你会因而饿死吗?”
“不会,可是在你死前都不能获取灵力,我就不能由小天使升格为正式的天使。所以,求求你,想办法去做点危险的事,让你的风身觉醒好吗?”
这家伙!前话收回,她一点也不值得疼惜。
我坚决地宣布:“这件事没得商量!”
哼……哼,赌上我的名誉,这几天一定要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绝对不去沾惹任何危险事件。
每一个人多少都会想要风风光光地过日子,但如果代价是伴随生命危险、那么还会想要风光的人又剩多少?也许有人宁可在瞬间将生命烧尽,换来一时的灿烂,不过我可没有这种耍帅的个性。细水长流,在稳定中求发达,才符合我这位来自乡下的“老实人”。
如果有一个天使跟在身旁,乍看之下似乎是一件很炫的事。可是如果她无时无刻地待在你身边,这跟幸福、快乐的生活可就一点也扯不上边了。如果那个天使又是任性不讲理的女性,那么被这种“东西”紧迫盯人的日子,用活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中来形容也不夸张。
她,天使,不过陪着我不到一天,我就快被她烦死了!
不理她?不行,她会不停用各种方法要我重视她的意见——不论何时、何地。
当我要解决生理需求,她也盯着我看,甚至还对我的“尺寸”妄加批评!我想洗澡,她也跟进来!更过分的,还不准我不小心看到她在洗澡。可是又要我帮她准备热水、又要我特别替她准备带有花香味的香皂,更要帮她试试水温,最后我还牺牲了万用的钢杯替代浴缸。辛苦地为这个娇嫩的“公主”服务,只换来一句色狼跟一记粉拳。拜托,这么小的一个小人,有什么看头!更何况只是不小心瞄到一眼,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怎么我被看光了就不能有所怨言。
反正这世界就是不公平,我也懒得跟她计较,谁叫我是君子,而她正好又是“小人”兼“女子”,最难养的两种人她都沾上边了。
我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这个小家伙的事就摆到一旁,有空再好好教她什么叫生活礼仪。
来到宿舍的交谊厅,马上把这两天的报纸全翻出来。还好星期天人少,这种独占所有报纸的动作才不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翻开报纸,马上认真地搜寻。如果学长真的死了,放了两天也该被发现了,—件心脏被挖出来的重大刑案,应该能占上社会版的一角。室友们的样子不像在开我玩笑,而且杨白华还真的拿钱给我。可是要我接受那一切都只是梦、只是妄想,无异于要我承认陈武成患有严重的妄想症。这种事,门都没有!
“小武,你在干嘛?”
“还能干嘛,看报纸啦!”对这个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恶魔,没必要给她好口气。“喔,我知道了!你想通了是吧,终于开始认真地在找存活率高的危险活动。我告诉你喔,高空弹跳是—个不错的选择,既安全又刺激。”
又在提这码事了!真搞不懂这个可爱的外表下,竟然存有如此歹毒的思想,要是她能不再叫我去“自杀”,也许还能跟她好好相处。
“我再说一次,就这件事没得考虑。”
这个小家伙好像生气了,飞到一旁故意背着我不吭半声,以示抗议。这正好合了我的意,少了不停在耳边碎碎念的声音,才能专心做事。翻了四份报纸,都没有相关的消息。难道学长真的没事?不可能,也许是那座废工厂平常就没有人进出,所以没被发现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也常有尸体都快烂光了,才被发现的凶杀案吗?嗯,不论如何还是再找仔细一点。
再仔细地翻一次报纸……
乖乖,这个社会真的病了,什么怪事都有……老爸强暴女儿、母女共抢一夫、儿子告老妈诈欺……
啧,社会新闻还是少看。这种把犯案经过鉅细靡遗地介绍的读物,又不是要集结成完全犯罪手册,也不是在编犯案指导手册,这简直是在教人怎么做坏事嘛!
突然,一个金色的小人头挡住了我的视线。
又是你,别妨碍我看报纸。
丝丽儿不知何时也过来凑热闹,她道:“不明男子惨死,疑似被野狗噬咬分尸……哇好可怜喔!”
滚开啦!耶,被噬咬分尸?会不会是那个可怕的女妖怪故布疑阵,怎么会漏掉这件新闻。
把报纸拿起,直接转过身,背对那个麻烦的天使,以行动表示对她的不满,省得她又来烦我。
嗯……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那就不是学长了,真可惜……据警方与社工研判,该名死者可能是近在K大活动的苦行僧,警方呼吁家属能尽早出来认尸。中年的苦行僧被野狗咬死?小孩就算了,连大人也敌不过成群的野狗。嗯,看来这一带的野狗真的好危险。
呦……还有附上一帧小小的大头照,啊!他!
不会吧?
这么巧!
这个人不就是那个怪怪的臭和尚!还说要让我变成世上最强的人,自己却这样就挂了?
可是他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不像会被几只野狗咬死的人。好好一个人就这样死了。
盯着报纸,心中一片怅然。人生还真是无常,十几天前还跟那个人吃过早餐,被他虐待过……现在却再也相见无期。我心中可还有不少疑问想请教他。怎么这样就……
隐隐约约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先是碰上那个和尚,然后学长被吃人的女妖杀死,接着出现一个天使,然后是室友们的记忆出了问题(为什么不是我的?废话!谁会认为自己的记忆有问题!)现在又见到臭和尚的死讯……
然后呢?还有什么事会发生?
星期一,只是与那晚做的梦一样,假日症候群一样困扰着我。星期天我当然没安排什么活动,更不会糊涂地听某天使的话,跑去从事可能危害生命安全的活动。但是在小天使丝丽儿的纠缠下,也闹得我一夜不得安眠。
现在的我顶着一对黑眼圈,脚步轻浮地走在校园。
说真的,有一个外人看不到的天使跟在身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若对她不理不睬,就会不得安宁,而她也好像故意要弄得我不安宁,好逼我去解开封印。要是回应她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接受到异样的眼光。被人当疯子看待也绝不是件有趣的事。
假日的宿舍人少,还没闹出什么笑话或新闻,但是周—的校园可是人山人海,我可不想因为被认为精神异常而登上校刊头条。所以,在出门之前,特别对丝丽儿耳提面命,请她不要在有第三者时对我说话;就算说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只是,她用那种“恶魔”般的笑脸答应我的请求,可信度能有多少?
好不容易熬过半天。上课时笔记抄到一半差点睡着,还有一次鼻子撞上了原子笔才惊醒!
真是危险之极,要是差了一点让眼珠子撞上,那我不就成了一个独眼龙。因为打瞌睡而被原子笔刺穿眼珠,一点也不风光。
难过的事不单是周公的召唤。一直要找机会到大三的课堂打听学长的消息,却又被一些琐事给缠住。不是上课的教室距离太远,来不及过去找人;就是不小心睡着了,等到发现时已经又要上课了。总之,一个上午都没能与大三的学长接触。
到了中午,身在餐厅又多了一件要担心的事。要是碰上伯仁该怎么办?
要不要跟他说清楚呢?
说实话,他不见得会相信;说谎话,又于心不安。真是两难。
唉……为什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事。坐在餐桌前,对着两份餐盘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至于为什么会有两份餐盘,丝丽儿这个小家伙竟然也吵着要一起吃午餐,而且不肯跟我共享一份。看在她早上都没找我麻烦的份上,花这点小钱就能摆平她的话,倒是很具价值的投资。反正也莫名奇妙地由杨白华身上拿到一笔赌金,让我难得地大方起来。昨天没碰上伯仁。学生餐厅可是我们最常碰面的地方,想到要面对这位关心我的好友,就觉得心烦。要是他稍微笨一点,也许还能编个谎话应付,问题就是每次对他说谎,要不就是被拆穿,再不然就是被他用我的谎言恶整一顿,我哪有本钱骗他。要说实话,以周五那晚的情形来看,只会加深他的误会,让他对我的状况更加躁烦,遇到一个太精明又太会照顾人的拜把兄弟,有时也很令人头痛。
就在我低头抓着头发,用力地烦恼的时候,一个人坐到餐桌对面。
“伯仁……啊你……你……你……”
本来以为是伯仁出现了,但当我抬头看到坐在身前不到一公尺的人时,眼珠差点没跳出来,下巴也合不起来,手指着他不停抖动,学长!是郑荣宪学长!他没死!那不就代表我的大脑运作出了毛病。那一晚鲜明的记忆都是假的!那真的只是一场恶梦?
我惊讶地看着学长,学长默默地盯着我看,气氛诡谲。
也不知道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几秒,我才想到这样子太失礼了。便开口说道:“学长,你好。也来吃饭啊!”
沉默……
好难受的气氛。
“那个……打麻将嘛,宜情养性就好,输赢就不必太在意。那晚的胜负就当练习赛好了,赌钱,多伤感情啊!”是不是因为学长也是个穷学生,输了钱所以心情不好。可是你也说句话,别让我像个呆子,唱独角戏。
寂静……
没有回应。
太奇怪了。学长怎么会这样?面无表情的,像足了活死人。
活死人?不会吧?难道……不可能……二十一世纪了,月亮都快可以住人了……哪有这种事。
也许他真的只是心情不好,不愿意付赌金给我。可是我都已经说明,放弃那场没有任何印象的方城之战的战利品,他还想怎样。
就在我感到头皮发麻的时候,学长终于打开他的尊口。
“下课后,知贤大楼后方的树林。不见不散,”
说完这句话,学长直挺挺地站起来,又静静地走开,留下不知所措的我。
刺鼻的异味,随着他的声音散发过来。这种味道……呛鼻的腐味!这个味道……曾经闻过,是让我记忆深刻的味道。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事!
要不要赴约?我已经嗅到鲜明的危险。可是,对方都已经找上门,而且也还不能断定那个人存有恶意。也许学长真的只是想还我赌债、或者有私事要与我商谈……也许……呵,别自欺欺人了。可能吗?
“喂。小武,你认识那个东西吗?”丝丽儿飞到我耳边问道。
“那个东西?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一点吗?至少也说那个人吧!”我苦笑着回答她。现在的我甚至开始有一点怀疑,这个天使真是我幻想下的产物。
丝丽儿不以为然地说:“人?别开玩笑了。我所知道的人可是具有灵魂的知性体,而不是单纯的活动肉块。”
“那你的意思是……”我紧张地期待着她的回答。
她高兴地宣布道:“真棒!想不到你竟然能认识会驱使非自然生物的人,我果然没找错人当伙伴。”
我错了。期待她能给有用的讯息与建议?真是蠢到极点。非自然生物?学长是非自然生物?笑话,在场的非自然生物不就只有丝丽儿你这个天使。
本来想去找伯仁,向他请教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可是一直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对这位知心好友的认识是如此贫乏。他找我很简单,我找他却困难。平常与他碰头不是在宿舍,不然就是在餐厅,再不然也是他到土壤系来找我。除了宿舍与餐厅,我竟然不清楚能上哪找他!
我是知道他的系所,可是并不清楚他排了哪些课,在哪栋大楼的哪个教室上课。相对的,他却对我了若指掌。想一想,还真愧对这名挚友。不过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总之,关于学长的约会,只能自己处理。
唉……早上才在庆幸没碰上伯仁,下午却恨不得能找到他。这种依赖性可得改改,伯仁虽然人好,但也不能老指望他能在身旁,毕竟他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困扰中上完了最后一堂课。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知贤大楼后方。
时近黄昏,天空的云彩被阳光映得鲜红。这片树林鲜有人迹,校园的尘嚣似乎远离此地。远远地传来大楼另一侧运动场上的热闹,红砖墙的另一旁则充斥着喇叭声与各式引擎的吼叫,但这一切都无法侵害到这片林子的清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对照着人类的吵闹。
看看手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近六点,这时的太阳已经落下一半。学长却还是不来。
抬头看看天空,天色好红。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片树林好像来过?可是自己的确是第一次踏入校园的这一角。
忽然间,原本在林间飞舞觅食的鸟儿仿佛都消失了。墙外、操场的吵闹也像似传不进这个空间中。
此时的树林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静默,加上等待,让人更加焦虑。
而那只聒噪的天使怎么突然转性了。这么乖,一句话也不说?这个时候有个人可以谈谈话,多少可以放松心情——即使是一个天使也行啦!该说话时不说话,不该发表意见时却聒噪不停。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天使。
正当我在心中暗骂丝丽儿,来排解心中的紧张时,这个小家伙却开口了。
“小武,这里好像怪怪的。”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白了她一眼,她却毫无感觉继续说道:“有种不好的气氛。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连她都这么说了,也许是该打退堂鼓。反正我也来过了,就算事后学长生气也有理由。谁叫他让人等这么久。光说下课后,又没讲几点,总不能叫我等到三更半夜。
“也好,就先回去。真惨,这时的餐厅一定又没菜了。”
转身要回到学校餐厅,却差点撞上一个面无表情的人!
“哇!啊!啊……是……是学长啊……你什么时候到的。别突然出现在后面,差点没被你吓死!”
转身跨了一步,学长乍现。无声无息,好像他本来就隐身在那似的,吓得我不停地拍拍胸膛,同时惊魂未定地问道:“学长,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如果说要还钱的话,那就免了。跟学长拿钱,那多不好意思。如果没别的事,我得到餐厅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剩菜。学长……学长?”
问了几句话,郑学长一点反应也没有。像个木头,呆立原地。
“学长?你倒是说话啊?”
他的样子真的很奇怪。一对眼睛瞪着前方,一动也不动。目光中一点生气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鱼市场中不新鲜的死鱼眼珠。
我既紧张又好奇地仔细打量郑荣宪学长。他还真的一动也不动。一般人就算静静地站着,胸膛多多少少也会随着呼吸而起伏。而且还有苍蝇在身边绕来绕去,甚至就有一只苍蝇停在他脸,却不见他动手挥赶……
毛毛的感觉由心中溢出。丝丽儿的话又在脑中响起。
“人是具有灵魂的知性体,而不是单纯会活动的肉块!”
什么是知性体我是不清楚啦,但是没有灵魂,不就是死人吗?单纯会活动的肉块?岂非僵尸!
冷汗由眉头滴下。
“喂,小武,走人了啦!这里的灵气好乱,别再待在这里了,好难受。”耳边又传来丝丽儿的声音。
是很想走,可是一种想要探究事实的欲望让我伫留于此。
以前看惊悚电影时,总觉得那些主角好笨。明知身处险地,却不肯离开,甚至要把可疑的地方全搜过一遍,等于把自己送入虎口。干脆一走了之不就得了,不然先去找有力的同伴也好。
可是当自己碰上怪事时,却也跟电影中的人物一样。叫我抛下学长不管,不弄清楚他到底是人是鬼(僵尸),就无法安心;即使现在逃开了,心中的疑问也会一直压在心头,不如一探究竟,就算可怕也比一直面对未知来得好。
深吸了口气,用力地咽下口水。伸出手指,往学长身上移动。
手触到他深蓝色的衬衫。他没反应。再用力向前一点点。
咦!怎么会这样!
没有!手指没碰到他!
应该会透过衣服摸到学长的胸部的!可是那个地方却好像被挖了洞!
天啊,我觉得两只脚开始不听使唤,自己抖了起来。
这个位置再往身体深处,不就是心脏吗?摸不到东西,不就代表……
双手,好像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伸向学长胸前,用力一扯,拉开衬衫。
果然!开了一个洞!
原本放置心脏的部位,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窟窿。
恶心的感觉急速上升。一股腐臭由学长身上传出,胃在翻腾,脑袋也变成一片空白。
我应该因为恐惧而大叫的,可是声音却卡在喉中。而且,在心底,这个情景好像已经排演过了。打击虽大,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学长,却在这时绽放出笑容。这种只有两片唇向上扬,而没用到脸上任何其它肌肉的可怕笑容,让学长变得更加诡异。这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