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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离开，空气却无比粘稠，每迈一步都似乎要耗尽体力。
一个红脸长须的老人道：“阁下想在我们手中带走天使又不露身形，未免太小窥我们了！我布恩第一个就不信！”
他急速念完了咒语，空气似乎开始旋转起来，变成灰色，要把我和暗夜吹起。
我们手中的卷轴先飘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照在布恩身上，后又发出几十个小的蓝色光球击在他身上，将其击倒。
那五个人看见空中平白出现一个三级的魔法驱除术，又出现几排一级的魔法飞弹，就这样简单的低级魔法竟将布恩击倒，都无法置信。这隐身的人实力太过高绝！
五人对视一眼，同时念起咒语来。
我们手中的卷轴喷出一片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一下网住他们，将他们全身都裹入。
三个人的咒语立刻被打断，老雷身上电光一闪，将绕在他身上的蜘蛛网切断了。
另一个人的咒语似乎起了作用，从他的身边冒出许多与他一样的人来，其中一个开口说道：“老雷，我们要等到泰寺长老出来，才能赢他！”
老雷狂笑一声，道：“用不着！”咒语念出，天空顿时乌云密布。
我一看老雷要使出他的禁咒，就松开了握住卷轴的手，对暗夜道：“暗夜，祢先走，我来挡住他！”
暗夜将我的手拉住，又放在卷轴上，轻笑着道：“怎么？你不相信我叔叔的卷轴？”
我心中焦急，道：“一个卷轴能蓄上多少魔法？多少魔力？祢还是拿着它离开，我自信可以在老雷的攻击下活下来！”
老雷的“狂雷天降”绝不是现在我能与之对敌的，只希望我的力量让我能够撑得久点，让暗夜走得远点。
老雷咒语快要完成，而暗夜还不松手，我又看见郭剑和卡勒已经跑进图书馆的大门，大急之下，想推开暗夜，却发现麻痹的感觉又传遍全身。
暗夜竟在这个时候给我加上了定身术，她脸上俏皮地笑着，而卷轴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焦急地用眼神告诉暗夜，刚跑进来的是我的朋友，让他们离开。
暗夜用眼神答应了我。
索瑟和郭剑一进大门就跑不动了，只见面前三个人被蛛网裹起，一个人有分身，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而老雷正打算用“狂雷天降”。
我和他们已经快分出胜负了，而且不可思议的是，竟像是我占了上风，他二人自然是激动不已。
又听到一个无比美妙的声音在他们耳边道：“你们离开吧，罗宾他没事。”
这声音有一种强大的感染力，索瑟和郭剑高兴地离开了。
大门外站着迪卡洛，他淡淡地微笑让他们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挥挥手，他们跟着过去。
迪卡洛念出咒语，面前出现了一个小的光镜，道：“来，一起看看吧。”
两个人看着光镜，上面有整个大广场，还有隐身的我和暗夜。
老雷咒语完成，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这时我们的头顶现出一个巨大的光盘，光柱击在光盘上，没有任何反应。
老雷一下呆住了。
图书馆里那个中年人念完咒语飘了出来，道：“没想到雷残的‘狂雷天降’，竟能被魔法反射原路挡回。你就接我的‘终极石化’吧！”
一阵白雾从他身边散出，所到之处一切东西全变成了石头。雾飘到我身上，刺骨的寒冷袭上全身，下意识地我用双手把暗夜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想帮她挡住这寒冷。
我仿佛也变成了石头，但暗夜似乎没事，我很高兴。这是我失去知觉前的感觉。
等醒过来，我体外似乎有东西在碎裂，暗夜正凝视着我，眼里含着泪花。见我醒来，暗夜捶打着我的胸膛，泣道：“你干嘛放开卷轴？这会使你被石化，你知不知道？”我手里已塞入了卷轴，是这个卷轴解开了石化。
旁边那个中年人站在地上喃喃地道：“一个经过魔法加注的卷轴，就能尽败我们？这是何等的魔法！何等的人物！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如此魔法！”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龙徽章，不舍地看了看，将它扔在地上，大步离开。
他边走边念咒语，咒语声由近及远，一种青雾从远处飘出，石化的地方恢复了原状。
我和暗夜正激情拥吻时，听到周围一阵轻咳，暗夜立刻推开了我，羞得抬不起头来！
迪卡洛正含笑看着我，而卡勒还在一边流口水，一边咳嗽，郭剑的脸已胀得通红，握剑的手也不停地发颤，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我转移注意力，问道：“迪卡洛，为何你不把你的魔法传给暗夜呢？你是这样的强，一个被你加注过魔法的卷轴，都能把这几个大魔法师和一个魔导士一起击败！”
“你看见图书馆大门的大路了吗？”迪卡洛道。
“看见了。”我道。
“你知道它通向哪儿吗？”
我肯定地道：“益隆。”
“你知道这条路的终点在哪儿吗？”
“当然是益隆！”
“我已经站在那条人人都在走的路的终点，那条路已到尽头！我虽然拥有了数千年的生命，却开不出属于自己的路来向前一步！暗夜就不同！她是神创造出来的天使，又是毁灭神使，她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不管选择哪一边，她的路都无尽头！现在她已选好了。她所需要的是走上去！只要走上去，她就有无尽的生命向前走！”
“谁能告诉她，怎么才能走上去？”
“走过那条路的神！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带暗夜去问怎么走那条无尽的路吧！”
迪卡洛笑道：“你想不想走我的路呢？”
我摇头道：“不了，我喜欢在图书馆后面森林里开一条自己的路来走，即使终我一生都不能到达门前的路的百分之一！”
暗夜已听清了我们的对话，她拉着我的手，站到我身边，对迪卡洛道：“叔叔，我不想走那条无尽生命的路，我想陪在罗宾身边！”
我心中涌起无穷的爱念，暗夜竟可以为我放弃永恒的生命，天使的力量！
我对暗夜道：“暗夜。”
暗夜道：“嗯？”
我道：“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暗夜看着我的眼睛，我通过我的眼神告诉她：“暗夜，祢要走上属于祢的路！”
暗夜眼神说“不”。
我道：“相信我！我会开一条路出来，不管祢走了多远，不管祢到了哪里，我都能追上祢！”
暗夜的眼神道：“你保证？”
“我保证！”我严肃地道。
暗夜点了一下头。
我对迪卡洛道：“给我两天，让我为暗夜送行！”
迪卡洛道：“以前暗夜有两种力量平衡在身上，所以不会被两边发现。而现在她只有神的力量，是一个还未学会使用力量的天使。从昨夜到现在，她身上的天使气息越来越重，黑暗祭师们一定会来毁灭暗夜，他们很快会找到这儿。龙族与魔族有约定：魔界不入侵就不干涉它们的行动，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最多与几个黑暗祭师作战！暗夜在这儿十分危险！昨天暗夜成为天使之后，我已布下了魔法阵来防止天使的气息被黑暗祭师们发现，我的魔力在快速消耗，你们现在最多还能相聚一个小时！”
我呆了一呆，道：“一个小时？那请你把我们送到益隆中心，我想让芸儿见见暗夜，让暗夜见见芸儿。”
迪卡洛划出一个魔法阵。
我道：“索瑟也不在。”
迪卡洛临空一抓，将索瑟从远处拉了过来。
我忽想起什么，问道：“索瑟他为何不能用魔法？”
迪卡洛看了索瑟一眼，淡淡地道：“他有心结，要用魔法先解开心结。”
我和暗夜走进魔法阵中，他们还怔怔地站在原地，我冲过去把他们拉进魔法阵内。
迪卡洛念出咒语，我们眼前一花，已站在市中心一个酒店边，离芸儿住的市长城堡很近。
“暗夜，祢和他们进酒店坐一坐，我去叫个小女孩，我把她当妹妹，她叫芸儿，我想让祢们见见面。”我道。
暗夜微笑着点点头。
跑到城堡前，我不顾一切地喊道：“芸儿，快出来！”
只听见后面一声惊喜的回应：“是哥哥吗？”
芸儿竟牵着梨子的手站在一个路口，我忙跑过去拉着芸儿道：“我把天使姐姐带来看祢了，快跟我走！”说着，拉着她快跑起来，梨子居然在一边跟着。
跑到酒店，发现里面突然坐满了人，暗夜和索瑟他们坐在一个大桌子边，外面还站着一群姿态各异，衣着不同的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之处，就是身体装作在大街上走，而头偏向酒店，目光紧紧盯着暗夜，像是被同时施了定身术。
芸儿看到暗夜先怔了怔，然后过去对暗夜道：“天使姐姐好美哦！芸儿从来没看见这么美的姐姐！”
她们融洽地交谈起来，我不忍心打断她们，虽然很想和暗夜说说话。但暗夜满含深情地时不时看着我，想说的话尽在无言中通过眼波传了过去。
迪卡洛出现在我们旁边，道：“得离开了，他们快要到这儿了！”
“这么快？”我拿出沙漏，它告诉我没有错。
我抱住暗夜，吻了她一下，道：“去吧！”
迪卡洛念出咒语，与暗夜同时消失。
第六章 魔法尊者
我泰若无事地叫来小二，点了几个菜，对他们道：“大家只吃了一碗豆腐脑，就在这儿把饭吃了吧！今天倒挺累的！”
所有人都怪异地看着我，终于，索瑟忍不住道：“你女友真是天使。我一看见她，就完全移不开眼睛！”
我仍微笑着道：“那当然！”
郭剑心有余悸地道：“你女友一低下头，看不见脸时，我觉得一种欲火要把我烧尽，差点失去控制。”
我还是微笑着道：“那是因为她有毁灭神使的身材！”
梨子问道：“那个天使真是你女友？”
我微笑着道：“那当然！”
芸儿仰望着我问道：“暗夜姐姐离开了，你不难过吗？”
我道：“她没离开，我难过什么？”
看她不解的眼神，我解释道：“暗夜在我心里，我在暗夜心里，那她就没离开！”心中却阵阵刺痛。
芸儿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他们似乎在想着相同的一些事。
我用筷子敲敲碗道：“开饭了，还闷着干嘛！”
最后，索瑟一拍桌子，道：“如此良宵，怎能没酒！”
郭剑递给我一瓶麦酒，笑道：“来，我们尽兴！”
我推开酒瓶，笑道：“你们喝吧，我想多体会一种感觉，我怕喝多了就体会不到了！”
他们喝酒，梨子也喝了，我看芸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知道看人吃饭喝酒对她来说实在是无聊，就拉着她的手送她回去。
路很近，但我脚步很慢，我不知不觉地把芸儿当成暗夜，想多聚一刻。
等我回来，他们正喝得兴高采烈，尤其是梨子，他们划着拳，开怀大笑，梨子又恢复了她在酒吧时的神态。
看梨子这样，我有些奇怪地涌起不安，又有些不悦。不过，我没权干涉。
等我坐下，卡勒大着舌头问道：“你……你们，在……树林里……用什……什么……姿势？”
我不明白，问他道：“姿势？什么姿势？”
索瑟从怀里摸出一本书翻开后扔给我。
书里面全绘着一对对裸体的俊男倩女，以各种姿势抱在一起，我看了看，里面有些地方奇怪。我第一个反应这是梨子的书。我更是不悦：梨子怎么能将这种书给我的朋友看。当然，如果她先给我看，我可能还会高兴，毕竟从没看过。
我冷冷地对梨子道：“多谢祢教我们这些，这书，祢还是拿走吧！”说着，将书扔给她。
梨子一怔，竟大笑起来，仰头又喝下一瓶麦酒，而且是一口喝下，但泪水已流了出来。
索瑟急忙道：“这……书是……我……半年前买的，他们不……让我给你看，怕影响……你的……注意力。”
我一怔，立刻对梨子道：“对不起！我冤枉了祢！”
“喝够了，就该走了！”我对他们道。这三流氓原来这样看我和芸儿，不过这种书还真吸引人。
索瑟道：“我……不走，我……还要……喝，罗宾，我想……问你，怎……么让……禹婷……喜欢我？”他已有些醉了。
索瑟平时的表现，好像已忘了那天的事，但现在我觉得这才是藏在索瑟心里的他。
我对索瑟道：“我会帮你，但禹婷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
索瑟竟捶着桌子大哭起来。
郭剑站起来，身形已经有点摇晃，但还站得住，他道：“他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我路过梨子身边时，梨子一把拉住我：“送我回去。”
她抓得很紧，指甲都几乎陷入我的手臂。
我看梨子伏在桌上，眼睛都快滴出水来，脸比桃子都红，口中的酒气很浓。但非常奇怪的，我从她眼神看出，她的神智还很清楚。
郭剑打着酒嗝道：“这女孩喝得比我们都多，你送送也好。”
我只好扶起梨子，梨子的头靠在我肩上，一阵阵酒气从她口中喷出，我问郭剑：“那你扶两个回去行吗？”
郭剑一笑。
我扶着梨子，在她胡乱指路下，走岔了好几次后，终于到了她住的地方。
我很难相信这是梨子住的地方。这是一条很普通的小巷，石板路布满青苔，鲜有人经过，屋檐低垂，墙壁破旧。
我对梨子道：“到了。”
但她还拼命抓着我，道：“钥匙在我口袋里。”
我在梨子衣服外面看不到口袋，不耐烦地道：“祢自己拿吧。”
梨子竟道：“我拿不动。”
“这是什么话？”我不悦地道：“钥匙祢都会拿不动？”伸手去扳梨子的手，她却抓得我更紧。
我道：“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梨子嘻笑道：“那你动手好了！反正小巷里死一个酒吧女郎也没什么！”
这话让我沉默了，我伸出手从梨子衣领里滑过，在不经意间擦上她的双峰时，梨子在我耳边吃吃地笑。
我产生一种欲望，但并不强烈，在与暗夜拥吻过后，这点诱惑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在梨子贴身的衣内找到了钥匙。钥匙环上绕着细细的辫子似的黄线，一端系着一个小青果子，显得朴素大方。这似乎与梨子的外装不太合拍。
我打开锁，推开门，让梨子进去，梨子只走了一步，就像要倒在地上，我只好扶着她到床前。
梨子还不松手。
“祢上床歇息吧。”我皱眉道。
梨子还想拉我一起躺上去，我只好念出咒语，一阵电流通过我的身体，将梨子击晕。
我将梨子放到床上，脱下靴子，那是一双精制的黑色软鹿皮靴子。梨子的脚很小巧，很白皙。
我得承认，梨子艳红的脸，红润欲滴的唇，起伏的峰峦，水蛇腰与丰挺的翘臀，露出的一段极美的小腿和纤细圆润的脚踝在月光下都很诱人。
我拉上被子，把她盖住，关紧门离开了。
冬天的夜很长，又很冷。
寝室里一盏如豆油灯在不停地跳动，索瑟和卡勒已经睡熟，郭剑正在用白布擦拭他的剑。
我躺在床上问道：“还不睡？”
反射的灯光照在他刚毅的脸上，郭剑看着剑身，道：“睡不着。”
“想什么？”
“你今天和尊者谈的话。我小时候就发誓不能让一生平凡地度过，当时认为尊者和龙殿武士就是力量的极至，想做的就是成为一个龙殿武士！我一直认为这个想法太幼稚，太狂妄；而现在，我还想比他们更强，你说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你不狂妄，也没发疯。你只是说出了一个男儿的志向！”
“可我根本就做不到！”
“做不做得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灯一直亮着。
清晨的风吹进寝室，吹去油灯熄灭时散发出的异味，也吹醒了我们。
窗户开着，郭剑已不在。
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问道：“你们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