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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呢~。”
“没兴趣。”涅连头都没抬一下。
“呀咧呀咧——”
于是打打闹闹了半天之后，去五番队的队伍变成了四个人。走在静灵庭的街道上，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再加上涅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足够显眼。路边的死神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看得我全身不自在。
到了五番队门口，看到蓝染站在门边，平子真子探出头来走到路边，朝我们望过来，依然是一副‘=皿=’的样子，万年不变的关西腔加奇怪语调和市丸银那只狐狸有的一拼：“你们好~早安啦。”
“……已经不早了，队长。”我抬眼看向平子，站在平子真子旁边的蓝染抬起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我只好从涅身边离开，走到蓝染旁边站定。
“啊哈哈~平子队长。”浦原抬起手抓了抓头发。
“不是跟你说叫我真子就好了嘛，你这家伙真麻烦。”平子真子抱怨道。事实上他也总是让我叫他真子，可我每次都用‘队长，礼不可废’搪塞过去了。平子又看向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大概是想不到涅会没有泡在实验室里而是出来闲逛，“早安啊，茧利。”
“不是跟你说了，要你跟我生疏一点，叫我涅的么。真是个令人不悦的男人。”啧啧，似乎涅对浦原也这么说过。
平子真子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了一番，我估计他是在抱怨涅。不一会儿他又转向浦原，问道，“对了，你听说了那件事么？”
“哪件事？”浦原问，可还没有等到回答，平子就被日市里一脚踹到地上。
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我知道平子是想说从一个月前开始的流魂街的魂魄消失事件。
“五番队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站在我旁边的蓝染一脸温和的笑容，转过头来看向我，淡淡的说道。
我朝蓝染看过去，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八六的身高，我侧目正好能对上他左肩上绑着的副队长标徽。那一排倒垂着的象征幸福的君影草，还真是讽刺。
“是啊。”我含含糊糊地应道，这时候平子被日市里一拳打飞朝我撞过来，蓝染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他怀里，而平子脸朝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次我很自觉地乖乖待在他的怀中没有动，抬眼看到浦原的嘴角沉了下来，我的心顿了一下，想要挣开蓝染，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真是的，惣右介，只顾着音无MM！”平子从地上爬起来，拍着队长羽织上的灰尘，一边翻白眼龇牙咧嘴恨恨的抱怨，“我说惣右介啊，还站在这里干嘛，文件还没有处理完呢！”
“是，队长，我马上去。”蓝染镜片又开始反光，拉着我往队舍里走。
副队长室里的办公桌上堆了厚厚的一摞文件，苍白无力的阳光从窗户外招进来，空气中的微小尘埃将光线的轨迹显现出来，据说在现世这叫做丁达尔现象。我定定的凝视着那束光线，淡淡的金色，接近白色，近看甚至能看到一粒粒小尘埃，它们像是在讽刺世间万物的渺小，无论怎样补救怎样挽留，最后还是要尘归尘，土归土。
“音桑，怎么了？”蓝染揉了揉我的头发。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去给蓝染沏了一杯红茶，任命的坐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旁的笔开始批文件。没过一会儿就听到蓝染拉开椅子坐到我旁边，将厚厚的文件分成了两叠，他自己拿过去了一份，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支笔。
我心不在焉的在文件上签字，终于还是忍不住，侧过脸朝蓝染看过去。他的侧脸很好看，加上唇边那抹温和的笑容，真的是当之无愧的‘女性死神最想嫁的对象’榜首。他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写在文件下方的签名很漂亮，完美的掩去了他自身的野心，淡金色的光线洒落在他棕褐色微卷的短发上，给他平添了一份不真实感。
“……怎么了？”如果我没听错，蓝染似乎有几秒钟诡异的沉默。
我怔了怔，才想起身边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蓝染惣右介，果然我还是太松懈了。我放下手中的笔，对上蓝染棕褐色的眸子，那褐色明明属于暖色，却总让我感到寒冷：“今晚请让我一起去吧。”
蓝染微微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执笔签下了他自己的名字。
“请让我一起去吧——蓝染大人。”
蓝染转过头来看向我，嘴角沉了下来。他站起身走向内室，回来的时候端着一杯茶，他将那杯红茶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在我旁边坐下，拿起另一份文件摊开在桌上，淡淡的说道：“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我想你应该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想那些不会被我允许的事。”
“……我知道了，抱歉。”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温温的，并不烫。然后我就睡着了。
……
“草鹿桑。”
似乎过了很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话，费了好大的力气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下来了。冰凉的手指揉起前额的刘海，在我的额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吻，然后离去。恍惚中看到的背影，似乎是蓝染。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印象里蓝染的手从来都是温暖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我抬起头眯眼看着桌上已经全部整理好的文件，缓缓吐出一口气。一直枕着的手臂已经僵了，脖子也有些酸，我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我怔了怔，取下袍子叠好，直觉让我没有把他交给蓝染，而是放回了我自己的房间里。
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我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原路返回走向副队长室。推门进去，意外地看到了一抹碧绿，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仍然一样。并没有看错，我眼前站着的，是穿着一身黑色死霸装的弗兰，我从未看过镜花水月的始解，所以那不是什么幻觉。
“弗兰你……什么时候到静灵庭来的？”我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月前。流魂街有许多魂魄都消失了，所以蓝染前辈建议我来静灵庭当死神。”弗兰没有任何表情，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草鹿前——辈，抱歉没有和你说。”
“没关系……”
还没等我理清思路，蓝染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明明是无比温和的语气，却说着残忍的话语：“醒了么，音桑。哦，对了，就在刚刚，浦原喜助被永久流放现世，四枫院夜一叛逃，八位正副队长下落不明。”
我看向蓝染，我久久没有说话。感觉到泪水快要涌出来了，我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一缕阳光照进来，我仰起脸，让苍白无力的光芒洒在我的脸庞上，冰凉冰凉的，一点都不暖。
连句告别都没有啊，浦原。对于你而言，ABCDEFGHI都可以是我，但我却偏偏不能是那个可以和你一起离开的J。
浦原喜助，你知不知道，苍天已死。
我们只能看着这世界扑向盛大的死亡，然后，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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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已死＇三＇
又是一年的十月。
翻开五番队文件的最后一面，将夹在文件里的纸条取出来。墨绿的字迹与白色纸张形成明显反差，不仔细看会以为是黑色。简单的几个字，就将我拉回了很多年前的某一个季节。
——柿子熟了。
我离开静灵庭，来到流魂街草鹿区的那片柿子林。市丸银已经爬上了柿子树，笑眯眯的看着我走过去，然后从树上摘下了一个成熟的柿子扔给了我。
我拿着柿子跳上树，坐在了银毛狐狸的旁边。
“这树枝会不会断？”我皱着眉，一手拿着柿子，一手扶着树干。
“说不定会的哟~”市丸银咬了一口柿子，微微侧过头看向我：“小音无你好像不太高兴呢~你身边的人也离开了么？”
“不是哟，是我离开了在我身边的人哦。” 这次的对话颠倒了过来，我说着狐狸以前说过的话，终于明白了他当时的心境。
银毛狐狸咧开了嘴角，关西腔加上诡异的语调，怎么听怎么奇怪：“难过的话，只要没心没肺的笑一下就会好受点了哟~”
“嗯。”我扯起嘴角。
“真难看呢。”
“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啃起了柿子，白了市丸狐狸一眼。我向后仰去，上半身悬在空中，唯一的支撑只有这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的树枝，努力保持着平衡，缓解了心中空荡荡的难过，“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阿~”
“阿拉阿拉，是呢~”
“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对吧？”
“是呢。”
“嗯。”
“如果你明日开始将化为蛇开始噬人，张开噬人的大嘴大叫着仍然爱我，我还能像今天一样说出爱你这句话么？”狐狸抬起头仰望天空，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浮云还是在看埋在云里的苍白的太阳。
“如果是松本乱菊的话，她一定还是会说‘我爱你’的。”
市丸银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小音无你很爱他么？~”
“谁？”
“呀咧呀咧，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浦原喜助嘛~”
“唔，不爱。”
“是么~”
“狐狸你呢。你爱松本乱菊么？”
“我是不会说爱的哟。”
「从来不说我爱你，因为爱太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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