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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海阁，你害了多少渴望自由的男女？
想到这里，秦然义愤填膺，恨不得冲到凌烟岛，把那帮掌门长老之流通通狠揍一遍，把凌烟海阁的弟子全部解放出来。
当然，现在的他只能想想罢了……
“秦公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事，如果不是你，这份心中的遗憾，将会伴随我的一生。”江玉娘抹干眼泪，十分感激地对秦然道。
“江夫人千万别客气，薛神医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又帮我找到了长剑的线索，我秦然理应尽力报答你们二位的。”
说完，秦然忽然想到一个大胆的提议，既然两人仍旧忘不了对方，而现在他们也都缺少另一半，何不撮合两人，把过去的遗憾在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弥补回来？
“江夫人，薛神医至今未有婚配，而你也独身许久，秦然斗胆提议……”
“秦公子！”
没等秦然说完，江玉娘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论现在如何，我们都回不到那时候了。更何况我现在还有晓月……”
江玉娘的态度坚决，秦然也知道她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不但是一家之主，还身为人母，怎么能随便跟别的男子在一起？更何况薛三源也不见得会同意，毕竟凌烟海阁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刚才我一时犯傻，胡言乱语，请江夫人原谅。”
“算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吧，时候不早了，咱们都各自回屋吧。”
就这样，两人互相道了别，朝各自的房间走去。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一个曼妙的身影一直藏在暗处偷听……
第191章 谈心法（上）【求书评】
转眼间，秦然来到苏州已经有一周时间了，除了最开始的两天过得比较紧张，之后的日子都是在轻松中度过。由于白雪鹭始终不同意带他去凌烟岛，所以两人就这么一冷一热地耗了五天，趁着这段空闲时间，秦然也开始苦心修炼，争取让自己的修为尽快达到绿色剑气的级别。
在跌落云巫山崖底的三年里，秦然已经将《摧心剑谱》的心法部分背得滚瓜烂熟，并且融会贯通，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奔波劳累，心里也乱糟糟的，能静下来打坐调息的机会很少，算是荒废了不少时间。
这天夜里，秦然照例进行饭后打坐，当真气在他体内运转了一周天之后，他睁开眼睛，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想当初，他的师父玉青子傅天在教授心法时说过，修炼心法是个苦活，不论你天资聪颖还是愚笨，都要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来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保持耐心，循序渐进，虽然枯燥无味，但每一次循环都能感受到体内真气在渐渐增强，在逐渐进步的过程中，也能够积累自信，慢慢地度过钻研剑道的苦日子。
但是，当秦然从白雪鹭口中知道心法还要分修气和修心两种，并且自己练的还是修心的心法之后，便开始对傅天教授的修习效果产生怀疑。
修气的心法遵从经脉运转原则，就像做苦工，只要肯下功夫，耐得住寂寞，即便是资质一般的人，也能有所小成。但修心的呢？到底怎样修炼才能迅速提高？秦然并不知道，不过他旁边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师父。
心中困惑的他敲响了白雪鹭的房门。
“雪鹭，你睡了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然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白雪鹭才走过来开门。
“如果还是老问题，那就不用问了。”
白雪鹭板着脸，说话也不带感情，秦然知道自己这些天没少烦白雪鹭，不过这次他并非为了凌烟岛而来。
“其实我是想问一下修心心法的问题。”
白雪鹭也希望秦然能够将精力放在钻研剑道上，从而放弃前往凌烟岛的打算，看到秦然似乎开始上道了，她的表情终于有所“解冻”，并让秦然进了屋。
两人坐在桌前，气氛有些尴尬，毕竟白雪鹭已经“冷冻”了秦然好几天，心里微微有点过意不去。
“这几天……我……其实……”
白雪鹭说话磕磕绊绊，她不是喜欢摆臭脸的人，这些天来的冷漠让她对秦然深感歉疚，当那副面具拿下来之后，马上破功。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咱们今天不谈凌烟岛，我有几个心法上的问题弄不明白，想请你解答一下。”
既是这样，白雪鹭也放了心，脸上又重新挂起淡淡的笑容。
“雪鹭，你也知道，我们云巫剑派的心法是修气的，所以我师父当年是按照修气的心法来教我的，对于修心的心法，我还一无所知。你能不能跟我介绍一下修心心法的特点？怎么才能尽快提升修为？”
秦然知道凌烟海阁的心法便是修心的，白雪鹭应该很熟悉，所以他才来问白雪鹭。
不过白雪鹭并没有立刻解答秦然的问题，而是先问了一个让后者瞠目结舌的问题。
“你是不是认识薛三源？”
秦然猛地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惊愕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跟江夫人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白雪鹭的语气严肃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
什么？她都听到了？秦然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凌烟海阁的心法不能外传，如今我这外人却学会了，白雪鹭会不会大义灭亲，废了我的武功，甚至牵连薛神医？
“雪鹭，薛神医教我这套心法纯属为了克制我的心魔。你也说过，我这套修心的心法极易走火入魔，不瞒你说，在那之前，我已经有两次丧失理智，向周围的人发起攻击。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和凝儿、欧阳三人才远赴九宫山，求薛神医救治。如果不是薛神医，我可能已经真气相冲而死了。我知道凌烟海阁的心法不能外传，但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不要怪薛神医擅自泄露心法给我，他只是医者之心，想要救我的命而已。如果你想把我抓回凌烟岛，交给掌门法办，我毫无怨言，也不会做一丝抵抗，但请你向掌门保密，不要说这心法是薛神医教给我的。”
秦然不是凌烟海阁的弟子，学了人家的心法的确理亏，但薛三源冒险救了他，他也绝不能连累救命恩人！
“傻瓜。”
白雪鹭轻声骂了一句，让秦然半天摸不着头脑。
“我说过怪你了吗？”白雪鹭白了秦然一眼，“我要是抓你去凌烟岛，岂不正好称了你的意？”
秦然尴尬地挠挠头，他倒是没往那方面想。
“虽然我们凌烟海阁的心法不能外传，但你既已经学了，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再说了，你学得只是一套辅助心法而已，只能让你的心境平稳，又不能直接提升修为，只要你不随便传给别人，我们凌烟海阁也不会那么小气。天下剑派是一家，我们凌烟海阁也是因为收到了许多剑派赠予的剑派秘籍才逐渐强盛起来的，又怎么会吝啬一套小小的心法呢？其它门派的心法是修气的，自然用不到这套辅助心法，可你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修心的剑谱，也算是跟本派有缘，若是本派的心法能够帮到你，甚至救你的命，也算是功德一件。所以你放心修炼即可，也不需要对我们凌烟海阁隐瞒，能够造福别人的事情我们是不会介意的。”
白雪鹭温柔地笑了笑，秦然也终于长吁了口气。
“哎？不对啊，你刚才的表情还很严肃，好像要责怪我向你隐瞒此事的样子……”
“我是怪你对我隐瞒了江夫人和薛三源的往事，这么精彩的故事居然不跟我讲！”
“啊？”
原来女神也爱八卦……
第192章 谈心法（下）
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到喜欢听八卦故事的少女，跟秦然在一起的日子，白雪鹭的女神形象算是毁了。
“雪鹭，你可别说出去啊。”
秦然曾向江玉娘发誓，绝不将他们两人的往事告诉别人，虽然白雪鹭是“不小心”听到的，但毕竟也是从他口中听到的。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闲得没事干，喜欢散播别人隐私的人。”
秦然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白雪鹭不是大嘴八婆，两人相视一笑，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对了雪鹭，你还没告诉我修心心法的特点以及快速修炼方法呢。”秦然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快速修炼方法？我可不知道那东西。”
白雪鹭无奈地耸耸肩，这让秦然有些失望，每个人都有偷懒取巧的心态，他也不例外。
“不过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解答。修心心法不同于修气心法，后者只需埋头苦练即可，只要不是特别笨的，十几二十年后都会有小成。”白雪鹭轻笑了一声，“我说的可不是你啊。”
“我知道，你用不着解释。”秦然知道自己算是特例，修气不行修心倒是神速，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给了自己一副什么样的身体。
“简单地说，修心注重的是顿悟。首先，你需要充分理解自己修习的心法，不仅仅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还要弄清楚它的‘心’是什么样的。”
心法也有心？秦然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心法”两字跟心沾点边，但它又不是人，哪儿来的心啊？
“乍一听去的确不好理解，我再给你详细地介绍一下。”
白雪鹭十分耐心地为秦然讲解道：“修心的心法必然不同于修气的，从心法的字里行间就能够看出来。不论是哪一套修心心法，它都有一种‘性格’，或是温柔和善，或是暴戾凶悍，就像人一样，它的这种性格，会深深地影响着修炼者的心境。如果一个和善的人修习一套和善的心法，那么他会变得更加心平气和，修习过程也会平稳，不会出大事；如果一个暴戾的人修习一套暴戾的心法，则如同火上浇油，更加难以控制；暴戾的人修习和善的心法，可能会改善他的坏脾气；但最危险的是和善的人修习暴戾的心法，就如同点燃了一枚尘封已久的爆竹，结果便是‘轰’地一下粉身碎骨。”
白雪鹭说得越来越惊悚，秦然不禁吞了口唾沫，心想：我应该属于比较和善的人吧，那么《摧心剑谱》是什么性格？听名字好像并非善类，莫非我就是那最危险的一种？
想到这里，秦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可不想粉身碎骨。
“秦然，当时我劝过你，希望你不要继续练修心的心法，一来是因为我当时不知道你已经学了我们凌烟海阁的辅助心法，二来我也不知道你修习的心法属于哪一种性格。这套心法是你无意中捡到的，可谓来历不明，在没弄清楚之前，你应该先谨慎地慢慢试探，一有不对劲就立刻停止修炼。你说在此之前你就已经有两次丧失心智，攻击别人，这让我更加担心。如果当时你是因为修习心法不慎走火入魔，那么在修习了我们凌烟海阁的辅助心法之后，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果你修习的是一套暴戾嗜杀的心法，那么你必须马上放弃修炼，否则当你的性格与心法的性格相矛盾，你又控制不了时，便会被心法所控制，修为越高，越不可自拔，最终彻底沦为心法的奴隶！”
秦然越听越惊骇，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自己练的真是暴戾嗜杀的心法，会不会如白雪鹭所说，最终彻底失去自我，成为一个只想着杀人的魔鬼？
“雪鹭，照你这么说，暴戾的心法岂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了吗？那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白雪鹭轻叹一声，道：“有一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越大的风险代表着越高的回报，修心的心法亦是如此。如果一套心法本性和善，那么修炼它的人进步也会缓慢，就像我们凌烟海阁的心法，可谓修身养性，几乎不会让我们产生暴戾之气，但是能够在有生之年达到至高境界的，只有天资卓绝的少数几人。然而暴戾激进的心法则完全相反，它讲究的就是速成，想尽一切办法快速提高修为，甚至舍弃了修炼者心性的建设。人是要受到刺激才能将潜力爆发出来的，暴戾的心法就是通过刺激修炼者的内心，激发修炼者自身的潜能，以达到最大限度提升修炼速度的目的，但这是一种透支身体的办法，对自身的伤害极大。我们修习剑道，并不只是为了追求无上的修为，如果为了修为而搭上了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秦然低头沉思，他的确想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以便有朝一日，能够寻到灭门凶手，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但是他又害怕白雪鹭所说的后果，他不希望自己在没有报仇之前，先去跟自己的家人汇合了。
看到秦然沉默了起来，白雪鹭也没有再出声，她想让秦然考虑清楚，到底是报仇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你回去想想吧，想清楚之后，再来告诉我，到那时候，我将根据你的答案来决定是否带你去凌烟岛。”
秦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他心里矛盾重重，一边是家族的血海深仇，一边是自身的安全，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个？
事实上，对于自己正在修炼的心法，秦然已经心中有数。仅从字面上就能看得出，《摧心剑谱》绝不是什么强身健体的和善心法，如果心都被摧毁了，那么人还能活吗？但是它又包含了极大地诱惑力，自己在崖底修炼了三年，就从刚刚能够施展赤色剑气，提升到了金色剑气的修为，甚至连剑气出鞘都领悟了，若是修习其它心法，恐怕不会有此神速。
这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心法，高风险带来的是高回报，那么他该如何抉择？
第193章 进击凌烟岛
回到房间之后，秦然想了整整一个通宵，当窗外开始泛起亮光，他才发觉天已经亮了。
而他，也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咚咚咚。”
秦然敲响了白雪鹭的房门。
“你想好了？”
白雪鹭直直地盯着秦然的眼睛，她希望得到的是心中期盼的答案。
“我还是想去凌烟岛一趟。”
秦然的语气坚定不移，这也让白雪鹭难掩失望——拖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肯放弃。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白雪鹭的回答让秦然有些意外：“这么急？”
“难道你想等过几天我改变主意了再走？”
“不不。”白雪鹭终于答应带他去凌烟岛，秦然当然不希望夜长梦多，“给我一个时辰，我去准备一些东西，再跟江夫人她们说一声。”
白雪鹭点头应允了，因为她也有些东西要准备。
秦然没料到白雪鹭会答应地如此痛快，一时之间又是惊喜又是担忧，惊喜的是萦绕在自己心中的众多谜团终于要被解开了，而灭门凶手可能也会浮出水面，担忧的是此次凌烟岛之行凶险万分，如果自己没有命回来，那么报仇之事便成了无稽之谈。
当听到秦然和白雪鹭要前往凌烟岛时，江家母女都十分惊讶。这些天白雪鹭一直在向秦然阐述凌烟岛的戒备之严，就如同地狱一般去而不可返，白雪鹭甚至用冷漠的态度来对待秦然不停的请求，没想到最终还是秦然胜利了。
“秦公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玉娘也就不想多说什么，我马上吩咐下人准备些盘缠和食物，此地距离海边还有一天的行程，我再命人准备两匹快马。”
江玉娘向来行事周到，秦然自然放心，他躬身道了声谢，这时一旁的江晓月也说话了。
“你给我照顾好雪鹭，听到没？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果然还是那个凶狠残暴的“女魔头”。秦然无奈地摇摇头，就算江晓月不提醒，他也会那么做的。
“对了江夫人，如果凝儿和欧阳回府的话，请帮我向他俩解释一下怜儿的事情，我不想被他们一直误会，拜托了。”
“秦公子放心，玉娘一定会向他们解释清楚的。”
秦然想了想，似乎没有需要再交待的事情了。这时白雪鹭缓缓地走了过来，此时她已经换上了最初的那套白衣，秦然看到之后，顿时觉得她变得陌生了许多，好像瞬间变回了那个凛然不可犯的高贵女神。
向母女俩道别之后，白雪鹭提醒了一下秦然，还有怜儿那一关没有过。后者当然清楚这一点，但他似乎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怜儿，如果怜儿再哭着闹着不让他走，他能否狠下心来绝尘而去？
当秦然和白雪鹭来到后院时，发现李杉已经早早地来到这里，此时怜儿正坐在秋千上，而李杉则在一旁摇动绳索。父女俩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没了最初的隔阂，幸福和喜悦在十八年后又重新出现在这位老将军的脸上。
“秦哥哥！”
怜儿看到秦然来了，马上从秋千上站起来，兴奋地跑到秦然面前。
“这几天你怎么都不来看怜儿？怜儿好想你啊！”
虽然怜儿已经认识到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但对于秦然的称呼，她始终改不了。
看着怜儿天真的笑脸，秦然脸上尽是怜爱，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事实的确这样。
“怜儿，我和雪鹭要离开苏州了。”
当秦然亲口说出这一消息时，怜儿的笑脸突然变为哭脸，小嘴一撅，抱住秦然大哭起来。
“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又要回到孤独中去了！”
秦然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曾是怜儿唯一的心灵寄托，但他不能永远待在怜儿身边，怜儿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不会的，怜儿，你不是还有你爹爹吗？”
秦然轻轻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