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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份后悔药-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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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堂堂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将来跟修手机的结成亲家,这成何体统啊?说出去多丢人啊!

    而且她一想到那些蹲在街边问要不要手机贴膜的,就浑身不自在,和“那种人”怎么处后半辈子呀!

    无辜的白山看见罗妈妈前后表情天壤之别,愣了一下:“阿姨。。。。。。”

    罗妈妈不再看他,捡起锅铲冲了冲,冷着脸说:“我赶紧做饭,你们赶紧吃,吃完早点回家,该干嘛干嘛!”

    罗锦年一边帮着白山捡菜花一边说:“妈,人家第一次来咱们家,你怎么这么说啊?”

    罗妈妈不理他们,闷头切菜,本来她刀工很好的,豆腐都能切出花来,但现在只是大刀阔斧砍几下完事。而且原本计划的七菜一汤,也大幅缩水为两个菜,配两碗白米饭就完了。

    她自己气得都没吃,且再没跟白山废一句话。

    其实她倒也不想表现得这么明显,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的缘故,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唉,要怪就怪这晴天霹雳来得太突然吧。

    小伙原本开朗阳光,这下坐立不安地勉强吞了几口菜,悄悄对罗锦年说:“你妈好像不太喜欢我啊。”

    “没有,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白山咬了咬嘴唇:“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我说我父母是做手机的,你妈听了好像不太高兴。”

    罗锦年的脸涨得通红:“没有,你别瞎想。”

121 弟娃有出息

    第二天起,白山对罗锦年的态度发生180度转变。先前的那些关心和热情,被敬而远之所取代。

    很明显,对方家长看不上自己的家境。一段感情一开头就这样,将来注定问题多多,疏远人家的宝贝女儿,才是有自知之明的表现。

    “白。。。。。。”

    罗锦年极力想去讨好白山,弥补他所受的伤害,但总是刚喊出一个字,白山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原来对自己那么好的人,现在像躲瘟疫一样躲着自己,罗锦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当初母亲那一个巴掌打在曲南休脸上的时候,就仿佛也打在了女儿的心上。如今她主动邀请别的男生到家里来,又一言不合就这样对人家,小锦两天都没跟妈妈说话。

    也有同学闲的没事好打听:“你们俩怎么了?原来不挺好的一对吗?”

    罗锦年狠狠心说:“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这样也好。”

    伤心之余,她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情:白山也并非真心喜欢自己,不然也不会一遇到挫折就退缩了。

    人生路那么长,得经历多少风雨?要是一有困难不去想办法就直接放弃,还算什么真爱?也罢,也许这么年轻的时候,还没有资格谈真爱吧?

    看,感情受挫,让人迅速成熟起来,罗锦年从此把精力全力以赴投入到了学习中去。

    她以前不太喜欢跟数字打交道,但是自从曲南休辅导过她数学科目,她就觉得那些原本看着看着都要睡着了的枯燥的数字鲜活起来了。

    看来,有个风趣幽默、身材又好的异性老师,在人类求知的道路上是极有帮助的哈。

    转过年了。

    学生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原来热闹的校园一下子清静了。

    以前每次一想到快回家了,曲南休提前几个星期就会高兴起来,但现在不一样了。火车上春运的拥挤暂且不提,自从上次父亲生病,还有棱花的事紧急赶回老家之后,就留下心理阴影了,他对回家有了一种无言的恐惧。

    不过,年三十晚上在不大的客厅里阖家团聚,虽然只有爸爸、后妈和他三个人,虽然没有别人家年夜饭那么丰盛和隆重,但曲南休漂泊已久的心,还是得到了很大慰藉。

    他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一年他还经历了被诬蔑、被退学和做生意,吃了不少苦。

    然而这些苦痛,过去了也就不觉得疼了。

    席间,曲南休的爸爸乐观地说1:“人家不是说嘛,人生有三晃—— 一晃大了,二晃老了,三晃没了。我已经晃了两下多,暂时不晃了,哈哈哈。”

    阿姨笑着接话道:“对呀!活着就是胜利嘛,挣钱只是游戏,健康才是目的。健康要是失灵了,零件还不一定好配呢,老贵了,而且有钱还不一定有货哦。”

    “说得好,说得好!你总是能把我要说的意思补全了!”

    看着他们默契地有说有笑,曲南休也十分开心,还有点羡慕。

    有句话对爸爸和阿姨很合适——晚点遇见你,余生全是你。

    “诶小曲,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姑娘呢?怎么没带回来过年呀?”

    “人家有人家的家啊。”

    “那你们发展得怎么样了?”

    刚说到这儿,外面又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竹声,窗玻璃都要震掉了,在屋里说话根本听不见。

    因为雾霾,北京六环内已明令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可是在他的家乡小镇,还是允许的。

    曲南休刚好有借口装听不见,打手势表示要出去凑凑热闹,免了回答那一言难尽、而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问题。

    他内心深处是个很怕孤独的人,越繁华热闹的地方,越让他有安全感。

    室外,璀璨的烟花和冲天而上的爆竹,把整个世界照得亮如白昼。

    只可惜,不是世间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都能够被光触摸到。

    一个小女孩害怕得捂住了耳朵,一个小男孩便过去抱住她,想要用自己小小的身体保护她——多象自己和棱花小时候啊!

    一阵心酸,也不知道棱花怎么样了,总打电话去问,也不是个办法。

    巨响间隙中,只听旁边一个小孩子大声问妈妈2:“放鞭炮是因为邻居哥哥考上大学了吗?”

    他妈妈回答:“不是,因为今天过年了。”

    “那为什么哥哥考上大学也放鞭炮啊?”

    “因为考上大学,是跟过年一样高兴的事啊!”

    “考上大学是娶媳妇儿的吗?”

    “呃,考上大学,将来就能娶漂亮媳妇儿。”

    “那爸爸考上大学了吗?”

    “就他那怂样儿,怎么可能考得。。。。。。”那当妈的脑筋忽然转过弯来,脸色变了变,抡圆了给孩子屁股蛋一巴掌,在孩子的哇哇大叫中咆哮道,“去!毛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儿!”

    曲南休在一旁忍不住大笑一分钟,心想,这弟娃将来有当记者的潜质,问题步步深入,提得太有水平太犀利了!

    不过,漂亮媳妇儿还真不一定是上过大学就能娶得上的嘞。

    一直到回京,他都没有再去看望棱花,只留下一个红包作为宝宝的压岁钱,让家人转交。

    相比之下,罗锦年家的年三十儿就比较凄惨了,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清冷对坐,尽管屋里布置得漂亮喜庆,窗明几净,但因为一共就仨人还少了一个,明显少了家的温馨。

    罗人雁正如火如荼地在实验室里忙活着,他一投入地忙起来,根本就不记得时间,连吃饭都顾不上。

    不吃饭还有一个原因是,不能在那个秘密实验室里上厕所,不然招来各种虫子,容易出纰漏。

    而且他算是个书呆子,人情世故一概不感兴趣。学术上有了新发现、新成就,恐怕比女儿出院和过年还让他兴奋呢!

    罗妈妈这次把上回没给白山做完的七菜一汤都完成了,尽管娘儿俩根本吃不完。

    两个胃口很小的人,对着一大桌子菜,显得挺滑稽的。

    她甩给女儿一双筷子:“吃不完也要吃!没有你那个杀千刀的爹,难不成咱俩就不吃年夜饭了么?”

    “我给爸爸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罗太太还嘴硬:“不许打!管他呢,没他咱们照样过得好好的!”

    这时有人敲门。

    极为注重面子和影响的罗妈妈,放下筷子立刻整理情绪,换成一副知识分子特有的端庄矜持的笑脸去开门。

    如果她不是当了教授夫人而是当了演员,估计事业应该挺红火的。

    是楼下的邻居来送春联和拜年,顺便伸头在她家踅摸了一圈:“呦,老罗不在呀?”

    “他正在往家赶的路上呢,一会儿就到了。我们家老罗特别有事业心,这是好事,应该支持和理解,对不?”

    “对对对,老罗事业上有那么大的成就,都是因为有了你这位贤内助,我得向你学习!”

    小锦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红光满面的妈妈,不明白大人怎么可以如此口是心非。刚才还恨一个人恨得牙痒痒,转眼就可以把他夸成一朵花。

    是不是步入社会后,人都要变得这么虚伪呢?她对走向社会感到恐惧。

    但是,从小白一点一点黑化掉,这正是常人成长的轨迹!

    邻居走后,罗锦年闷头划拉了几口饭就说饱了,春晚也不看,说是回屋复习去了。

    看着那些书本,她想起了曲南休。在她贫乏枯燥的生活里,是曲南休给她带来过欢笑和温暖。

    罗妈妈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百无聊赖,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觉得晚会整个儿就是群魔乱舞,连一个上档次的节目都没有,气得把遥控器扔了。

    对门四世同堂爆发出的阵阵欢笑声,不时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气呼呼地又把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离!一定得离!女儿、房子和车子都归我,让他净身出户,每月再上缴生活费!嗯,就这么定了!”

    罗锦年听见了,从里屋冲出来要抢那几张纸:“妈,到时候人家问你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你说什么?说因为他不回家过年?”

    “当然不止这个了!因为他不顾家啊!”

    “可是他在外面赚钱啊!咱们家吃的用的,房子、车,哪一样不是爸爸挣来的?”

    “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嫌弃你妈不上班了是吧?”

    “没有,我只是不希望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如果家没了,我也不想参加高考了。”

    “混账话!你参加高考,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都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我们!你将来找对象,我对那个人唯一的期望就是他能知冷知热,别跟你爸似的。”

    “你骗人!”罗锦年个性温顺,还从来没有对母亲出言不逊过,“这根本就不是你‘唯一’的期望,你对人家的身高、体重、相貌、学历、地域、家庭背景、经济状况都有严格的要求,难道不是么?!”

    罗太太的心思被一阵见血指了出来,她瞪目结舌。

    这是她这辈子过得最不爽的一个大年三十,老公不见人影,现在连相依为命的女儿都敢跟自己吵架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乎那些,不都是为了你吗!”

    罗太太一时想不开,竟拿起水果刀想要寻短见!

    小锦吓坏了,赶紧去夺下来,跟老妈赔礼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跟她说话了。

    罗太太平复了一会儿情绪说:“我就是吓唬吓唬你,我才不会真寻短见呢,那死得多难看呀,而且这么贵的毛衣,弄得血呼啦嚓的多可惜呀!”

    “妈你吓死我了!”

    (12情节改编自网络段子)

122 笑不露假牙

    过了春节,天气渐渐转暖,罗人雁再次邀请曲南休周末一同去骑马。

    曲南休曾经问过他,摇摇可以陪着去,为什么还需要自己?

    罗人雁答:“摇摇脑子里的那些东西,都是我输进去的,跟她说话,感觉是在跟另一个我说话;跟你聊天才有意思啊,你脑子里净是些我不知道的。”

    好吧,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罗教授第十次提出邀请了。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教授一直在劳心劳力地帮自己检查身体。教授大恩,本就无以回报,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

    那个周末,罗人雁开车载着曲南休和摇摇,来到了距市区几十公里以外的“八旗马术俱乐部”。

    摇摇得意洋洋地想,先生们女士们,一会儿我就要成为世界首位骑马的机器人啦!

    俱乐部宽敞豪华的大厅中央,挂着一幅国画奔马图,据说是徐悲鸿先生的真迹。而其它墙面,也都挂了各种有关马的画,可见主人是个真心爱马之人。

    其中有两幅马头特写油画,曲南休特别喜欢,出神地望了好一会儿。

    因为罗人雁是熟人、老客户,俱乐部老板亲自出来迎接。

    “这位就是俱乐部老板,海天。”罗人雁转而对海天说,“今天我还带了两位朋友来。”

    令曲南休吃惊的是,这里热情洋溢的老板海天,看上去相当年轻啊!

    罗人雁介绍说:“别看海天年轻,他可了不起啊!他是满族人,他爷爷也是满族人,爷爷可是正宗的八旗子弟哦。海天自幼在英国学习马术,十七岁回国,已经在马术场地障碍赛全国锦标赛上夺得了亚军。而且你们肯定想不到,他除了是马术俱乐部的老板,还有一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身份——画家!还在国家艺术中心开过个人画展呢!厅里的那几幅,除了徐悲鸿大师的,其余都出自海天之手。”

    曲南休也不会说啥恭维的话,就把所有的敬佩和震惊都写脸上了。

    倒是摇摇各种美言换着来,拍马术俱乐部老板的马屁,算是正拍到点子上了。

    海天喜欢大笑,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性情相当爽朗健谈,也不谦虚,聊天顺势说起了自己的家庭:“我父亲是个硬汉,干部家庭出身,*时期干过烧炉打铁的力气活,火星子崩到脸上,现在还留着疤呢。后来国家恢复高考,我爸考上大学,才彻底改变了命运。小时候,是我爸逼着我学骑马和画画的,现在,这两样都成了我的挚爱了,一天不做这两件事,浑身不得劲。”

    罗人雁又问:“海天,对将来有什么打算?一直把这个俱乐部开下去,继续扩大规模?”

    “嗯,我打算将来弄块地,再建个综合性马场,可以育马、调马、赛马。。。。。。总有一天,这个行业会火起来的。平时呢我还可以画马,客户喜欢的话,可以买我的画。”

    “真是宏伟的计划,后生可畏啊!”

    曲南休看着这个与自己起点完全不同的青年,心中满是钦佩和祝福。

    尽管自己的童年没有学画画,更没有条件学骑马,而是整天灰头土脸地跟石头泥巴打交道,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个好父亲,父亲的能力不大,但已经给了自己最好的。

    “好了,说半天了,咱们赶紧去准备准备吧。”

    曲南休以为,这就要上马,但其实还远远没到那一步。

    负责为他们服务的三位教练,带他们来到马厩。

    六七匹高头大马、三四匹中等个头马,还有两匹大概是给小朋友骑的小马宝宝,训练有素地站在那里望着他们。这还不包括已经被人选中,在外面撒欢跑起来的那些。

    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抗拒来这里,但本就很喜欢马这种动物的曲南休,此刻也莫名地兴奋起来。

    他一眼相中一匹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因为它竟和幻境中屠天赛马骑的那匹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不用再怀疑了,自己就是屠天,屠天就是自己,也许是存在于一个人类未知的遥远空间的自己!

    屠天的马术那么厉害,那么自己会不会很有潜力呢?

    教练赶过来建议曲南休不要选这匹,因为这匹虽然是品种最优良的,却也是整个俱乐部里性子最刚烈的,很难驯服,不适合初学者。

    可是,曲南休已对它一见钟情,眼睛根本就挪不开。他很自然地伸出大手,抚摸马的头和脖子。

    那传说中乖张暴戾的黑马,就十分享受地垂了头一动不动,只有长长的睫毛偶尔闪一下,和偶尔发出的鼻息声。

    它看曲南休的大眼睛里,也分明满是柔情,连教练都说从没见它这样过。

    一人一马,就这样无声的相处着,心中说不出的亲近。

    曲南休再也没心思看别的:“就它吧。”

    教练对客人的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会儿加倍小心就是。

    罗教授和摇摇也各自选择了一匹。

    摇摇身为“女士”,选的枣红马年幼些。

    教练又发给他们三人一人一把马梳,让他们梳理马的毛发。

    梳子脏了,再用一把坚硬的刷子,清理那些刷出来的杂物,还要用一把鬃毛/尖尾梳,来清理毛结以及毛刺。

    据说,做这些都是为了增进骑士和骏马的感情。

    马毕竟是有灵性的动物,你要想顺利地驾驭它,就要先和它交朋友,让它喜欢你。

    尤其是这匹刚烈的黑马,如果它不喜欢谁,就是方法再强硬,它也不会向对方屈服。

    曲南休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些装备,但做起来竟然轻车熟路,好像以前操作过无数次一样。

    因为在幻境中,他作为策马奔腾如履平地的屠天,已经亲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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