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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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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狂风怒吼,五台山又降下漫天飞雪,朝阳寺外一条黑影飘然由山径走向山门。

  寺内忽闻传出苍老语声道:“那位施主造访?”

  “在下南宫子诚。”

  “哦!原来是南宫大人,恕小僧失礼。”

  南宫子诚含笑飘然走入,只见迎面肃立着一短装老僧,合十问讯,道:

  “有劳大师幸辛了!”

  老僧道:“大人说那里话来,奉命应为,职责所在,何言辛苦,大人往何处去了?”

  南宫子诚微笑道:“兴之所至,不觉行出百里外,贵山胜迹登临过半。”

  老僧道:“如此说来大人辛苦了,厨下已准备米粥,小僧命人送上。”

  南宫子诚摇手笑道:“无须,在下自去好了。”说着微一抱拳,走向寺内厨下。

  厨下灯火幽暗如豆,两僧正在对奕,寂静如水,只闻落子之声,百残蹲在灶前假寐。

  两僧目睹南宫子诚走入,慌忙立起施礼。

  南宫子诚微笑道:“两位请随便,在下尚未进食,是否尚有充饥之物么?”

  一僧忙道:“有,有,敝寺已准备了米粥小菜,大人请回,大僧立即送上。”

  南宫子诚摇首笑道:“山居寂廖,在下就在此进食,因稍谙奕棋之道,可否观摩两位棋诣如何?”

  一僧逊笑道:“小僧不敢班门弄斧,贻笑方家。”

  南宫子诚道:“两位大师是否见外。”

  那僧人道:“如此小僧只有遵命了。”

  这时百残已闻声立起,启开木厨取出四色小菜,并盛了一碗清香米粥送上。

  南宫子诚谢了一声,喝了一口米粥,只觉爽口无比,不禁道好。

  百残亦在旁观赏两僧对奕,默默不出一声。

  片刻,南宫子诚已尽一碗,百残忙接过添盛送上。

  南宫子诚随意问道:“不知今日维摩掌门可曾来过寻访在下么?”

  百残似怔得一怔,道:“不是大人提起,小僧等差点忘怀了禀明大人,傍晚掌门人与神木令主者双双来此拜大人。”

  南宫子诚眉头微微一皱,道:“在下不喜与武林朋友结交,神木令主者素不相谡,他来此何故?”

  百残欲言又止,摇首答道:“这个小僧不知,不过掌门两人走后,竟发生武林人物潜袭本寺。”

  “什么?”南宫子诚大感震撼道:“朝阳寺内并无什么隐秘,何故遭受侵袭?凶徒是谁?”

  百残苦笑道:“听说是天外三凶内最凶残辣狠的白眉老怪及一黑毛披拂怪人,不幸的他们竟是死敌,凶搏猛烈,一路打出寺外,不知所终。”

  另一僧人接道:“他们似志在大人。”

  南宫子诚冷笑道:“在下从未与武林中人结怨,大师所言恐是捕风捉影。”

  那僧人正色道:“小僧并非无中生有之词,方才无意耳闻掌门谓大人似知那幅屠三山失窍的藏珍图下落,故掌门同神木令主者来此请教,想必凶邪窥听得知潜袭本寺意欲挟持大人。”

  南宫子诚不禁失笑一声道:“原来如此么?在下确知落在何人手中,但挟持在下并无好处,因在下与此人萍水相逢,并无深交,而且此人将图藏在隐秘之处,行踪飘忽不定就是在下明言相告,也无法将此人击到。”说着伸着两食一块素拦冬笋,呼噜噜藏了一大口粥。

  百残闻言,大感失望,却不形诸于颜色。

  另一僧人道:“此人窃得藏得珍图,复又将图将起,究竟用意何在,小僧愚昧难解。”

  南宫子诚略一沉吟,微笑道:“此事已传扬开去,在下亦无隐瞒的必要,此人名唤陆道玄,乃甘凉大侠紫霞庄主严天梁童年之交,年未三旬,竟看破红尘,逃玄世外,从此两人天各一方,音雁久绝,不知何时严天梁惨遭凶邪所害为他同闻,一怒出山,暗访主凶及严天梁后人。”说着语声一顿,又扒了两口米粥,太息一声道:“在下离京西行入晋,于途中逆旅相遇,无意解救陆道玄一场危难,于是结交倾谈酒后吐出心底隐秘,翌晨分道扬镳于各走一方,从此并无所闻。”

  一老僧道:“陆道玄将图藏起,不言而知一俟寻获严天梁后人,协助严少庄主思取藏珍绝学,报那血海之仇。”

  南宫子诚颔首道:“大师所言极是,陆道玄虽知严天梁后人健在人世,但人海茫茫,何从相觅,严天梁后人亦不知陆道玄是何许人物,但望陆道玄能如所愿。”说着竟别开话题,垂询三僧俗家姓名及其出家经过。

  晤谈良久,南宫子诚显出倦色,告辞回房就寝。

  屋面上忽腾起一条如鸟身影,去势如电,瞬间翻出寺外,往龙翩石掠去。

  错综嶙刚怪石丛中,屹立着一双怪人,目光炯炯如电,凝视朝阳寺方向。

  忽闻酆都大判田敦明阴森语声道:“令主回来了。”

  夜空中人影划空疾闪而至,落在一块大石上。

  二判问道:“令主形色匆匆,想必当有所见。”

  黑影鼻中沉哼一声道:“本座已有所知,二位贤弟不必多问,请速回山传令各处分舵,若发现严晓星行踪,只许暗暗跟随,不准加害,立即飞迅禀明总坛。”

  酆都双判闻命身形一震,冲霄奔空而沓。

  翌晨,弥驼殿内乾坤八掌伏建龙与严晓星不期而遇,伏建龙呵呵笑道:

  “贤侄昨晚住在何处?”

  严晓星道:“小侄就住在寺后清荫小院,五台掌门前辈与先父乃方外之交,独对小侄关怀,另僻住所以免纷扰。”

  伏建龙突低声道:“此地人稠,可否去贤契住所谈话?”

  严晓星道:“有何不可,小侄带路。”

  两小先后进入幽静小室,严晓星关好门户后,道:“伯父有何指教?”

  伏建龙道:“贤侄有无发现双面佛沙高?”

  严晓星摇首黯然一笑,答道:“未曾!”

  伏建龙叹息一声道:“贤契究竟有无探明主凶是谁?”

  严晓星道:“小侄已侦明内情六七,只待查证而已,不过主凶武功旷绝,小侄必需取得骊谷藏珍中那柄鲁阳戈,方可手刃元凶。”

  伏建龙闻言不觉心神猛震,恶念顿生,暗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何不就此除之,以免无穷祸害。”功行右臂,真力贯聚五指,欲碎施奇袭,将严晓星一击搏杀。

  蓦地,门外忽响起击指敲门声。

  严晓星道:“那位兄台见访?”

  突传来许飞琼娇脆语声道:“星哥,是我嘛!”

  严晓星忙道:“原来是琼姐,待小弟开门。”

  木门启处,一条娇俏身影惊鸣疾闪掠人,正是风华盖代,清丽脱俗的许飞琼。

  许飞琼目睹伏建龙也在室内,不由一怔,忙展笑靥裣衽施礼道:“老爷子也在此?”

  伏建龙笑道:“许姑娘少礼,你与严贤契堪谓珠联璧合神仙佳侣。”

  许飞琼不禁靥涌红羞,娇霞不胜,嗔道:“老爷子也会取笑婢子。”

  严晓星道:“琼姐来此必有见教!”

  许飞琼道:“蓝师哥新近从百奥护镖入晋,风闻五台盛会,知恩师必来此处,亦赶来拜见。。”

  严晓星道:“你蓝师哥绝不致无故赶来五台,定有所闻。”

  “正是。”许飞琼道:“蓝师哥特来此捎一口信来。”

  “什么口信?”严晓星诧道:“想必是极重要的口信,然不你蓝师兄能不辞千里而来。”

  许飞琼嫣然一笑道:“蓝师哥此次护镖前来,不料在大庚岭竟遇上黑道匪徒拦路动镖。。”

  严晓星道:“以你蓝师兄武功,匪徒劫镖不啻飞鹅扑火,自取其死。

  许飞琼摇首道:“如非巧遇武林奇人相助,我蓝师哥定罗人镖俱亡之祸,那位武林奇人在蓝师哥坚留旅邸设宴款待之下,他无意道出仆仆风尘,跋涉江湖,志在访觅亡去至友的后裔,星弟,你道他找的是谁么?”

  严晓星面现茫然不解之色,道:“小弟不知!”

  许飞琼道:“访觅的竟是你!”

  严晓星愕然张目道:“他是谁?蓝兄可曾闻他姓名来历么?”

  许飞琼道:“他自称陆道玄,与紫霞山庄庄主乃总角之交。”

  伏建龙闻言暗暗心神一震,私自窃闻此一隐秘,不禁目中泛起一抹异芒。

  许飞琼娇笑道:“陆道玄与令尊结交是在童年,星弟未出生前陆道眩归隐世外,你如何知情。”

  严晓星道:“他访觅小弟为何,蓝兄可曾告他小弟的行踪么?”

  许飞琼道:“我等行踪蓝师哥事先不知,无法相告,不过陆道玄欲相助星弟后刃大仇。”

  严晓星黯然一笑道:“小弟曾誓言独力报此血海大仇,避免连累无辜,何况小弟与陆道玄陌不相识,怎可信其是真。”

  伏建龙忽长叹一声道:“贤契虽志行可嘉,但不可绝人太甚,须知得到多助。。”

  严晓星忙接道:“小侄知道,伯父在武林中交往极广,曾否听闻陆道玄其人,小侄幼遭巨变,习性孤独多疑,陆道玄若是有为而来,岂非自坠术中,如陷泥淖不可自拔。”

  许飞琼嗔道:“不论如何,陆道玄手中持有一幅藏珍图,他可助你觅获骊龙谷中所藏武功秘芨及鲁阳戈。”

  严晓星不禁一怔,默然须臾,淡淡一笑道:“琼姐怎知陆道玄手中真持有藏珍图,若无另一图叠合相映,也是枉然,小弟不为此虚无飘渺之事烦扰。”

  许飞琼莲足一跺,娇嗔道:“我不与你说了,反正我已将话传到,陆道玄现有要事赶往琼崖,事后你不找他,他会找你。”语毕,脸挟浓霜,冲出门外而去。

  严晓星忙唤道:“琼姐,小弟相信你就是。”急急追出。

  乾坤八掌伏建龙面色凝重,忖道:“看来南宫子诚之言是不假的了。”

  逐急步走向前院,找到东斗天君葛元良。

  只见葛元良与廖独等人正谈笑甚欢,逐与众人寒喧后,低声向葛元良附耳道:“严贤侄与许姑娘现在何处?”

  葛元良笑道:“一双欢喜冤家,负气逗笑追逐,我等是过来人,管他则甚。”

  伏建龙哦了一声,道:“葛兄高足咧?”

  葛元良道:“他已离去,保护苍生,身不由主,何况他有家业妻儿,老朽不愿他卷入武林是非中。”

  忽见许飞琼一闪掠入,满脸惶惑之色,道:“恩师,星弟已下山奔向江南,徒儿意欲追下,先走一步。”

  葛元良诧道:“他与你负气么?去江南何故?”

  许飞琼道:“不是,神木令主人金刀四煞等人与五台掌门已离山赶往骊龙谷,星弟闻得此谈,故急急赶去。”

  武林群雄闻言错愕不已,廖独匆匆奔去,找来知客僧问询。

  僧人合掌躬身答道:“佛门中人戒谎言欺骗,一个时辰之前敝掌门已与神木令主人联袂下山前往骊龙谷。”

  葛元良冷笑道:“什么?乔为地主,这老秃驴竟不告而去。”

  五台僧人闻言,面现愠容,却敢怒而不敢言。

  廖独淡淡一笑道:“五台掌门并未丝毫失礼,原是我等不请自来,食宿款待周虑备至,言归正传,我可离去了。”

  葛元良怒道:“这老秃驴中只有神木令主人,分明轻视我等不可倚备助,老朽心中甚是愤怒。”

  廖独笑道:“无论你如何心头愤怒,你若敢违抗神木令,廖某便心服口服,永远听命于你。”

  葛元良冷冷笑道:“老朽不愿与你枉费唇舌,日后就知,琼儿,我们走!”

  许飞琼迈步而出。

  群雄纷纷离去了乾坤八掌伏建龙悄然由捷径下山,身形迅快如飞,赶至双面佛沙嵩庄外,衣钱变换,改易形貌,慢步走向庄门前。

  猛一抬头,不禁一怔,只见两扇庄门紧闭,并悬着一方白布,护庄河木桥悬起,情知有异。

  三丈余沟河面一跃掠过,高声唤道:“门上那位在老朽乃总坛遣来急使。”

  庄门隆隆开启,青衣白面老者,面带重忧,急步跨出,抱拳一拱,道:

  “敝上数个时辰前亡故了,恕未能接待,请回复令主,敝庄恐不能再为无极帮效力了?”

  伏建龙闻言面色一变,道:“沙庄主是染疾亡故的么?”

  青衣老者黯然一笑道:“敝上系罗受神木令主者内家无形掌力,震碎五脏六腑,立即口吐鲜血而亡,死后更遭化骨散尸骨无存。”

  伏建龙心神猛震,道:“神木令主人一人独自前来的么?”

  青衣老者摇首答道:“他偕同金刀四煞拜庄,敝庄主以礼接待,引至大厅落府,一言未竟,神木令主人右掌猝袭出手,敝上不防逐遭所乘。”

  伏建龙道:“庄主尚有甚多高手,竟无一人。。”

  青衣老者面色一冷,道:“阁下也是武林高手,岂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庄中武师皆废悉去武功,遣之散去。”

  饶是伏建龙机诈过人,也不虑其有诈,怒道:“真有此事么?老朽立即回山覆命。”抱拳微供,身如飞燕般跃过河面,如飞掠去。

  青衣老者目送伏建龙身普消失后,微微一笑,掩好庄门,只见一条黑影疾闪而出,现出蒙面黑衣神木令主人。

  四条人影在神木令主人身后纷纷闪出,正是那震惊武林之金刀四煞。双面佛沙嵩接踵而出问青衣老者道:“此人去了么?沙某难信其真是帮主亲身驾临。”神木令主人微微一笑道:“庄主日后便知,丰都双判今晚必来么?”

  沙嵩颔首道:“今晚必至,田敦明言他们两人曾潜人五台,与帮主竟不期而遇,帮主探出五台隐有倨敌,双判虽不明帮主何指,但察出帮主有惶恐之色,故他们奉命赶回总坛却不放心帮主留在五台。”

  神木令主人道:“沙庄主是指双判存心抗命,重回五台暗中窥察么?”

  沙嵩答道:“正是!”

  神木令主人冷冷一笑道:“在下等候双判到来就是!”右臂微微一摆,身形纷纷隐去,立时寂静如水。

  暮色渐沉,寒气逼人,四处昏茫茫地一片。

  蓦地,怒吼寒风中飘落两条瘦长人影,目光炯炯如电四巡,慑人心悸。

  只听田敦明阴恻恻道:“老二,我看此处有异,怎么阴森森地阒无一人。”

  田敦义答道:“小弟有同感!”

  忽闻不远处传出沙嵩语声道:“属下已在此恭候二位护法多时了。”

  沙嵩身影竟在七八丈外角隅处冉冉飘出。

  田敦明眉头微皱道:“沙庄主此是何故?”

  沙嵩道:“今日庄外可疑人物不时频频现踪,属下不得不严阵以待!”

  丰都双判,不禁面色一变,田敦明道:“沙庆主可曾探明可疑人物来踪去迹么?”

  “未曾!”

  “帮主驾到么?”

  沙嵩答道:“帮主未曾到来。”

  丰都双判不禁面面相觑,田敦义诧道:“这就奇怪了,帮主为何未曾到来?”

  沙嵩道:“这个恕属下未知,但属下断言庄外频现可疑人物定系守侯帮主。”

  田敦明道:“未必有此可能,除了我等知情,局外人怎能得知。”

  蓦闻一森冷彻骨笑声道:“在下知道!”

  丰都双判不禁大骇,旋身转面,只见三丈开外屹立着黑衫蒙面少年。

  蒙面少年身子微微一侧,右掌奇奥无比一招“摘星夺斗”飞出,五指迅如电闪地扣住了沙嵩右手腕脉要穴,变式“引风飘花”,竟将沙嵩身躯撩飞了出去。

  沙嵩飞出五六丈外,叭达坠地,昏厥不起。

  丰都双判骇然猛凛,不待蒙面少年出手,竟双方先发制人,一左一右,掌指攻向蒙面少年要害重穴。

  蒙面少年不料以出手如此奇快,疾向后飘开去。

  这弹指一瞬间,丰都双判乘机取出独门兵刃蛇头笔,抢攻出手,漫空笔影中挟着一股悸耳锐啸。

  双判武功极高,招式无一不是奇奥辣毒,笔势指处,均是蒙面少年胸胁致命要穴。

  蒙面少年仗着玄奇身法,游闪如飞避开双笔攻势,突闻他一声冷笑,手中竟多出一支寒光电闪短剑,身法奇妙的一旋,叮的一声,短剑竟触及大判田敦明蛇头笔。

  显然蒙面少年存心逞险取胜,短剑击在蛇头笔上,施展黏字诀,短剑竟顺着蛇头笔身滑下,切取田敦明右臂。

  田敦明如何也不曾料到蒙面少年竟取拼着身犯奇险,忙顾其弟田敦义笔势辣毒下取胜,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生待闪避已是不及,只觉右臂一凉,大叫一声,一截臂膀被生切落坠地,血涌如注。

  过时二判田敦义笔尖已点及蒙面少年后心上,大喝道:“小辈!还不纳命来。”

  嘶的裂帛声过处,铁虹飞卷,蒙面少年身形疾转,剑式滑动点向田敦义腕脉穴上。

  蒙面少年后胸长衫被划破了尺许裂口,却未损及内衣丝毫。

  田敦义不知蒙面少年用何身法避开了自己极辣毒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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