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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和先生，谢谢你给我的票，让我能看到这么壮观的游行。”姬神爱只盯着花车看，很随意的跟东和都说道。
“姬老板不用客气。”东和都讷讷地笑着，东和圣心里又不禁吃味，扯着东和都的衣袖就往东和都别墅的方向走：“这个我们不看了。哥，跟我回去啦。”
东和都都没机会再跟姬神爱说声再见就被东和圣拉出很远的地方。
百六萤看了看走掉的东和兄弟又看了看姬神爱，说：“谢谢你帮我解围。”
“解围？”姬神爱带着些微不解的神情侧头看向百六萤。
朦胧的霓虹灯光打落在姬神爱漂亮的脸上，那两颗泪痣就像是停在眼角下的精灵，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似真似幻的炫丽。百六萤心里没来由去的忽跳了几下，痒痒的受不了。
只是片刻，姬神爱明白百六萤指的什么，才淡定道：“我并不是在帮你解围，只是替东和先生守住秘密罢了。”
“我有些被弄懵了。”他连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游行的花车上。
“我之前那个关于他们兄弟关系的问题，你是不是有新的答案了？”
百六萤思索了半天才猛然醒悟过来：“你是指他们异常的恋兄恋弟癖？”
“异常吗？”姬神爱勾唇笑了笑，才道：“他们不是异常的恋兄恋弟，而是异常的爱情。一个爱慕弟弟，一个爱慕哥哥，却总是在拐弯。世俗的伦理那两兄弟究竟能不能跨越呢？”
花车已经近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身旁的游人喧哗的声音淹没了姬神爱刚才的那句话，百六萤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东和先生的秘密埋在雾的身体里，所以你在雾身上什么也看不到。他知道那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只是无法控制，只好借着人偶来倾诉。小子，别人的感情是我们最无法触及的。他们有他们的造化，命运的线已经织好了，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你我都没有办法插手。”
百六萤终于听清了姬神爱说的话，但他仍是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
“能跨越的话雾就没什么用处了，如果不能，雾将是联系他们之间牵绊的象征。”
“这么说那个人偶是没有危险的吗？”
姬神爱很开心的抿唇笑了起来：“我可是做。爱和希望的生意，怎么可能跟危险有关系。至于人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那要看使用它的主人存在着什么希望。”
如果那个人偶没有危险，百六萤也放心了。看样子，好像不能和东和圣做朋友的样子，但愿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喝酒，聊一聊。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明天就回去。”笑完了，姬神爱正色道。
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吧，哪有事情被解决？百六萤大叫道：“又这么快？”他还没泡过温泉啊，姬神爱一点都不体谅一下他吗？“我现在马上去泡温泉。”
百六萤说完就冲回酒店换衣服去泡温泉。目送百六萤进酒店的背影，姬神爱仰起头看了看挂满星星的夜空，似是叹息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
第七章 肆羽（1）
容乐彤蜷缩着瘦小的身子躲到了厕所的角落里低头哭喊着，那些围着她又打又骂的女生伸手要扯掉她的衣服，她拼命的求饶却收效甚微。
“谁带了手机，快拍这小贱货的艳照。”带头的高个子女生对着身后那五个女生问道。其中一个微胖的短发女生应了声，掏出了手机对着拼命挣扎不让人脱衣服的容乐彤拍个不停。
“求求你们，不要，不要。”她哭喊着，抬头往厕所门外看过去，希望在门外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过来阻止她们。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围观中的人群没有一个人愿意卷进来，大多数只是抱着好奇和恐惧看着热闹，有些好事的人也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拍着厕所里的画面。
容乐彤寡不敌众，一下被五六只手拨开了单薄的秋季校服，露出粉红的内衣来。她的长头发被那个高个子的女生扯在手里，肚子还有四肢被踢打着：“你叫呀，你得意呀，看你这个贱货，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扮高贵！”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容乐彤拼命护住了胸部，腰下的校服裙子顾及不来又被人剥到脚下，露出了同色系的内裤。
“快拍，快拍下她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其它一起帮高个子女生欺负容乐彤的女生们一边嘲笑她打她，一边拉扯她做出各种不雅的姿势拍照。
“求求你们不要再拍，不要再打了……”容乐彤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哑着嗓子乞求道。
“谁许你说话的？”高个子女生一个不爽，接下就是几巴掌扇到容乐彤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们在做什么？老师往这边来了！！”有声音从厕所门外传了进来，高个子女生和其它女生心里一慌，就一起逃出了厕所。高个子女生临走前还不忘踩一脚摊在地上的容乐彤。
容及彤整个人像是被丢弃的洋娃娃倒在了地上。身体紧紧的蜷缩着，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白皙的身上到处都是瘀痕和血渍。
刚才喊老师来了的女生跑进来拿起她被脱掉的衣服盖到她的身上，轻声问她：“同学，你还好吗？”
容乐彤已经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只能粗略看到是一个女生在帮自己。
夏莉莉在百莫后面说：“百莫，她伤成这样，送到医务室去吧。”
百莫点头，和夏莉莉一起把容乐彤扶着往医务室去了。医务室的医生看到容乐彤全身都是伤，连忙让两个人把她放下给她诊断上药。
“老师，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容乐彤，你到底怎么了？”医务室的女医生似乎认识受伤的女生，百莫帮她回答说：“她被……”
正在涂药的容乐彤就立即截口道：“老师，是我不小心从楼梯摔下来了。”
百莫和夏莉莉两个人愣住了，明明就是被欺负了，干嘛要说谎？
女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怎么每次都这么不小心？要是哪里不舒服尽快到医院看看比较好。”接着又对百莫和小紫说：“你们两个就快点回去上课，她有我照看着。”
百莫和夏莉莉应了一声就走。走出医务室，夏莉莉有些担扰的问：“百莫，你说那女生为什么撒谎，被欺负了明明应该告诉老师比较好吧？”
百莫回头看了看，“说不定人家也有苦衷，我们别管人家的闲事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那群女生报复呀？”夏莉莉其实最担心的是这个。刚才那些欺负人的女生个个都凶神恶煞，很不好惹的样子。
“小紫她们班的问题儿童，你不知道吗？”百莫啧了一声，她以为那帮女生在学校已经人尽皆知了呢。
“就是她们呀，喜欢欺负弱小学生的那群问题儿童。天啊，如果知道是她们，我一定会拦着你，不让你见义勇为。”
“我就是看不惯她们吹毛求疵，飞扬跋扈的太妹样。不管了，反正做了件好事。希望那个女生不要再受他她们摆布，好好振作起来。”
夏莉莉很佩服百莫这份坚强和正义感，却还是很担心：“那个女生好像也是一年级。听老师说的话，看来她不是第一次被她们欺负了。”
百莫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放学后百莫就往“魂”跑，一见到百六萤就拉着他大谈特谈今天在学校见义勇为的功绩。
正拿着鸡毛掸子站在人偶架子旁扫灰尘的百六萤没有耐心听她说：“好了好了，你去跟你神爱姐姐说，别打扰我工作。”
百莫咋了一下舌头，不理百六萤，直接就跑到在工作台这边坐着的姬神爱告状：“神爱姐姐，你说我哥哥这个样子能找到女朋友才怪。”
正在用刻刀刻着手上蜡块的姬神爱闻声抬头：“小子要真找了女朋友，你不会寂寞么？”
百莫鼓着腮帮子，一副被说中心事而感到不高兴的样子。她很自然的转了话锋：“神爱姐姐你在做什么？”
“这个吗？”姬神爱微微扬了扬手上的蜡块，抿着唇笑：“最近的新爱好。”
看得出那块蜡块已经刻出一个胚形，百莫又好奇的问道：“神爱姐姐，那你刻的是什么？”
“你哥哥。”姬神爱像是考虑了一下才耍笑道。
“诶？”百莫大惊小怪地弄出一个奇怪的音节，在一边认真工作的百六萤脑门就忍不住冒出无数个“井”来：“姬大小姐，请你认真工作。百莫不要在这里捣乱了，赶快回家去。”
姬神爱像是个永远看不懂气氛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百莫，你刚才说的那个女生叫容乐彤？”
百莫没料到那个过着闲云野鹤，不闻尘世生活的姬神爱会被其它人感兴趣，卯足了劲频频点头道：“对对对，神爱姐姐你认识她还是对她有兴趣？”
百六萤在一旁继续不满的叫嚷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姬神爱和百莫继续无视百六萤，她又低下头去刻蜡块：“有个客人也叫这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百六萤终于放弃对着两个人弹琴，也加入到话题来：“你不会又卖奇怪的东西给别人了吧？”
“奇不奇怪你不是最清楚的么？”姬神爱头也不回的戏谑道。
经历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百六萤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那个女生为什么要说谎？明明被欺负得这么惨，也不跟老师们说实话，有什么苦衷吗？”
百莫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姬神爱在此时霍地站起身往门外走去，百六萤正想问她去哪里就看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路西泽。
“路警官，欢迎。今天也带了桃园居的草莓蛋糕吗？”姬神爱眼睛盯着路西泽手上拎着那个盒子，笑盈盈地问。
百六萤心里长叹一口气，她是狗鼻子吗？这都能闻到草莓蛋糕的香气。
路西泽冷着一张酷脸，一板一眼的说：“刚才经过那里就顺手买了，结果自己又不喜欢吃只好送过来给你。”
姬神爱不客气地接了过去，有意无意的朝百六萤撇了一眼：“果然还是路警官你有心。”
百六萤假装没听到姬神爱在向他炫耀和挑衅，向路西泽说道：“西泽，你不喜欢吃也可以送给别人，不必特意往这里跑一趟。”
“没事，顺路来看看你也不错。百莫也在吗，真是凑巧了。”路西泽无论怎么说话，脸上都是面无情的样子，让人弄不懂他是觉得高兴还是不高兴。
百六萤已经习惯了，“那正好。西泽，你能帮我送百莫回去吗？”
路西泽很义气的答应了下来：“可以。”
听到有路西泽这个酷哥型男警察护送自己回家，百莫又惊又喜。她的哥哥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她都恨不得跳起来抱着百六萤亲几口了。
等路西泽和百莫走了的时候，姬神爱赶紧跑到会客厅里叫百六萤泡茶准备享用那个蛋糕。
百六萤无奈又没干劲：“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店里客人这么少，为什么你还能活得这么滋润？”
姬神爱打开盒子，满脸垂涎着盯着草莓蛋糕，催促百六萤：“快点泡好茶。”
“泡得不充分，茶会不好喝。”
姬神爱偶尔也会用些小孩子心性的表情。她微微撇着嘴，才回答百六萤的问题：“这个是秘密。”
“肯定是暗中做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看看店外面那俗气的金黄色，一点内涵也没有。”
被人批评自己的品味差，姬神爱也不恼。她神情闲适：“如果真是这样，要是暴露了，我就说你跟我是一伙的好了。”
“你还真好意思随便拉人当垫背。”
“说起来，我记得卖给那个女生的人偶是肆羽。”姬神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换了另一个话题。
百六萤把泡好的茶倒在姬神爱面前那个精致的茶杯里，对于她这么随性而说的话给予了完全的无视。
姬神爱端起杯子神神秘秘的笑了：“希望小子你不要再卷进麻烦里了。”
百六萤很不客气的应了一声：“那是自然。”
第七章 肆羽（2）
路西泽送百莫回去的路上，百莫一直想找话题跟他聊，但又不知道聊什么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路西泽也只是跟她并肩走着，不远不近，既不主动说话也不主动找话题。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大街上行人渐渐少了。在他们身边开过的车辆亮起的车灯打在他们的身上，一闪而过，周而复始。两边的建筑也陆续亮起了灯光，让昏暗的大街增添了不少绚烂。
百莫眼睛瞧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是百六萤：“西泽哥哥，你跟哥哥完全不一样，怎么会成为朋友？”
路西泽很正直的有问必答说：“大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算什么道理？百莫又继续问道：“可是记者和警察之间不是很悬殊的关系吗？”
“时好时坏吧。”
“西泽哥哥觉得神爱姐姐怎么样？”刚才他说的因为自己不喜欢吃就特意送来给姬神爱吃，是不是对姬神爱也有那个意思？
警察的直觉告诉路西泽，姬神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可是相处过之后，又觉得她的不简单也许并不是那么不可原谅，至少他还没有捉到她做了坏事的证据。
而百六萤也应该察觉到了吧，姬神爱的真面目。他却什么也没说，那就证明她是个看似不简单，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店老板。
总之自从上次大明星林零的事件之后就没有关于姬神爱卖出去的人偶有任何副作用的报告，他也就不必时时把重点放到她的身上了。
“深不可测。”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大人的世界暂时不需要懂。路西泽只是很简单的用四个字搪塞百莫。
关于路西泽对姬神爱的评价，百莫也非常赞同：“西泽哥哥喜欢神爱姐姐吗？”
路西泽不解地看向百莫：“为什么？”
不是喜欢吗？路西泽那个样子摆明就是在说百莫误会了。百莫挠挠头说：“只是随便问问。因为我想让神爱姐姐当我的嫂子。”
现在的小女生想事情真跳脱和长远：“那让小六好好努力。”
百莫料不到路西泽会这样说，一脸愕然。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前面暗处的小巷子里传过来，路西泽下意识有人遇到危险了。他跟百莫对视了一眼安抚她，就快步跑到那个前面传出声音的暗巷里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莫也跟在他后面跑过去。
暗巷并不是十分暗，周围的楼房仍有些灯光从窗户透出来照到巷子里。路西泽赶到那里的时候，只见到一个女生晕倒在地上，周围再多一个人也没有。
他快速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女生，检查了一下她的四周。没有外伤，不像是被人打或是被武器弄伤，可目光顺到女生的手上和脚上时，他的神情不禁一紧。
女生十根手指和脚趾的指甲都被完整的剥掉了，血淋淋的指头让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女生的鞋子东一只西一只，不像是自己脱掉的一样。
百莫这时追到了路西泽后面问：“西泽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眼睛往路西泽扶着的女生望了过去，惊讶地叫出声来：“啊，她不是问题儿童的头儿吗？！”百莫往那个高个子女生的手上脚上也看了，胃里一瞬间觉得恶心，跑到角落里吐了出来。
怎么会那么惨？全部指甲被剥开一定很痛。而且这么快的时间真的有人能做到吗？明明路西泽和她在听到叫声后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就算犯人从另一头逃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失去踪影。
路西泽检查完，只是被剥了指甲，其它地方都没有受伤。他把百莫喊回来：“百莫，我们先把她送去医院。”
百莫点头，跟着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女生到路边拦车的路西泽一起把她送到了医院。
在等女生醒的时候，百莫给百六萤打了电话说要晚些回家。百六萤听到路西泽送百莫回家时发生了什么事，就让她在医院等着他下班去接她。
挂了电话，姬神爱瞧着忽然变得一脸凝重担心的百六萤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在路上遇到一个受伤的女生，送她去了医院。”
“那你哭丧着脸是怎么回事？”
“听百莫说那个女生被人剥掉了全部指甲，很惨不忍睹的样子。我担心百莫是不是又卷进了什么麻烦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两兄妹倒是意外的十分相似。姬神爱纤手一挥，洒脱道：“那我准你下班了。”
百六萤颇为感激的深情看了姬神爱一眼，“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来之前记得先去买草莓蛋糕。”
百六萤脱下围裙放好就往外赶，似乎没听到姬神爱后面的那句话。
百六萤来到医院就在医院的大堂里看到百莫。他跑到百莫的身旁问：“西泽呢？”
百莫说：“在病房等着那个太妹醒来，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然后她带着百六萤到东面过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