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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淡淡道：“谢谢薛堂主好意，不过我的个人私事就不要大动干戈了。”
薛三贵干笑着喝了一口茶，前期聊了这么几句，也足够暖场的了，他看了看李长老，决定不再废话直入主题。
“苏小姐。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不管你到海王市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总之。你现在有了候选人的资格，理论上有机会担任咱们八极拳总盟主。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便这个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落在你身上，你以为你真的就能坐稳总盟主的位子了吗？”
苏可笑吟吟的盯着他，倒是一言不发。
薛三贵继续道：“现在的总盟架子铺的太大了，单单只是海王市门下弟子便过万，又有那么多产业。一个外来户怎么可能真正掌控的了总盟呢，详细的我也不多说，相信这些常识你也懂得。所以，我这里有一个最好的选择，不知苏小姐愿意听否？”
苏可道：“但说无妨。”
薛三贵道：“好，那我直说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签出30万的支票。下午苏小姐就不用去擂台现场，如何？”
苏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青葱一般细长的手指，笑道：“30万？”
薛三贵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屑与嘲笑，他一咬牙道：“50万。只要苏小姐确实有诚心，咱们价钱可以商量，再提高一些也是可以的。”
苏可摇摇手指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薛堂主，你真的以为我在乎这个八极拳总盟主的位置？”
薛三贵愣了一下。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苏可叹了一口气道：“唯利是图之人的眼里恐怕世间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或者利益来衡量吧，你可知老盟主最在乎的是什么？”
薛三贵道：“苏小姐你也太藐视我了吧。我好歹也在总盟呆了快20年，难道总盟主的心思还要你来告诉我么？”
苏可耸了耸肩，示意他继续说。
薛三贵哼道：“老盟主的近40年任期内，八极拳每一天都在成长壮大，每次我们向他报告近况的时候，他都非常高兴，有时候还很详细的询问我们有关细节问题。这说明什么，老盟主很在意八极拳的发展，这可比他当初草创总盟时扩张至少几十倍的规模了。”
苏可道：“就这些？”
“难不成你一个外人知道的比我还多吗？”薛三贵的话语里开始有些不忿，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
苏可叹道：“看来武术的精要在你们的脑海里已经彻底消失了，再和你说，也是对牛弹琴。”
薛三贵忍不住怒道：“你说什么？”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长老忽然道：“苏姑娘，你的话说的很对，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把练武当做一种赚取利益的捷径，在他们眼里，武术就是一种谋生和吃饭的工具而已，武德恐怕早就被利益踩在脚下，不知所踪了吧。”
苏可看了李长老一眼，道：“李长老倒是个明白人。只可惜薛堂主恐怕到现在还不明白老盟主今天上午的用意呢。”
薛三贵被苏可的一阵抢白，弄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有些狼狈，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道：“苏小姐，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不管老盟主现在究竟怎么想，今天下午的擂台赛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加为好，否则不仅支票拿不到，只恐怕你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啊。毕竟你一个小姑娘家，和一帮大老爷们在台上打打杀杀，万一谁不小心伤了你的脸，或是腿脚受伤，你以后即便恢复肯定也有后遗症，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苏可道：“这就不劳烦您挂心了，再说了，我下午去不去擂台可不是由您说了算的。”
李长老插话道：“苏姑娘，老夫呢就倚老卖老一回，听我一句劝吧。其实我们这帮老家伙为了总盟拼死拼活几十年，到头来图个什么呢，不就是事业有成，家人和睦吗？这一切的基础在哪里，总盟的依靠在哪里，你看，我们能在市中心圈这么一大块地，有这么一所庄园，为什么，除去总盟主的政治影响力，还是因为我们家底雄厚，有很强的经济实力。而这些，单单只靠武术是不够的，需要很多人来专门打理产业，为经济利益服务，否则，我们会盟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条件让大伙儿白吃白住。”
李长老吹了一口茶杯上的热气，继续道：“总盟主这位置看起来很重要，实际上他更多的是一个精神象征意义，在全国八极拳各武馆起一个纽带作用，关键时候能把大家团结起来就行。但话又说回来了，你没钱，人家能听你的吗，恐怕有些心思活络之人早就投奔他家或者自立门户了，哪里还轮的上我们指手画脚的呢。我们光是在全国支援各地武馆的钱，每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所以，薛堂主的武艺虽然在堂主中不算是最好的，但他的经营头脑却算数一数二，这也是我支持他上位的重要原因。”
“总盟主的内心意愿是好的，战争年代死在他双掌下的敌人不计其数，才拼出了这个未来，为八极拳的发展埋下了很好的伏笔，我们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所以自然很多事情我们唯他马首是瞻，但是世界毕竟是变化的，时代不停地在进步，如果我们这些老思想总是跟不上步伐的话，又或者如果哪一天徐成走了，中央政府不再给我们政策上的扶持，总盟的衰落是迟早的事，所以只有我们做大做强，成为别人不能轻易撼动的庞大集团时，这才是八极拳总盟真正屹立在华夏大地上的时候。”
苏可一直默默的听着，她算是明白了李长老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事情老盟主会蒙在鼓里，正是因为有这些既得利益者在，才使得事情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曾经有一刻，她都想不再那么深的介入八极拳的内部事务了，毕竟，她来海王市的初衷只是为了寻找几名走丢的学生，没有必要和这么多老谋深算的人过招。她甚至在想，不行的话她干脆这两天夜里再度杀入酒吧街，挟持几个弟子找到刘莽、刘志海和张天齐他们三个，然后连夜赶回中州市也就了解此事了。
她目前只是个普通的高中语文老师而已，是否有必要参合一个逐渐向black社会性质靠拢的武馆组织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就想答应薛三贵的条件，五十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和现在的房价相比还差了很多，但也足够她过上一两年很爽很舒心的日子了。而成本却是很低，只需要下午不露面即可，但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前世的经历和记忆在她的脑海里翻滚，曾有的执掌一方的气魄和气势慢慢地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是的，学校语文老师这个身份她不会放弃，而且还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做得更好，但同时，既然她此刻已经站在了八极拳总盟竞选的这道门槛上，她就不会轻言放弃。
以她二世为人的经验来看，总盟已经到了必须要变革的时候了。李长老、薛三贵他们的看法目前在总盟应该是主流，大部分人为了金钱和利益而忘了武者的本心，甚至铤而走险，将一些非法的手段运用在谋取利益上，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喝下自己酿下的苦果。所以，当时在会场上，她能感受到老盟主徐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蕴藏有什么意义，大厦将倾之际，内部仍歌舞升平，这是多么可恨又可悲的事情啊。
苏可站起身，看着惊讶的李长老薛三贵二人，道：“不好意思，我想我该走了，其实李长老讲的我都明白，薛堂主开出的条件我也很动心，只可惜我这人有时候就是一条路走到黑，让两位白费心思了。这儿的风景很好，茶也不错，谢谢你们的款待。下午我们擂台见吧。”
说完，她也不等两人答话，大踏步便走出了房门，只留下一个逐渐远去的倩影，以及两个默然对视之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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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保卫科长出马
十七中保卫科长周卫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火车站的大厅走了出来，他还是那副邋遢的模样，一身大裤衩t恤，光着脚丫穿着人字拖，走起路来踢踢踏踏的。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便衣小伙子，一脸的精干。
周卫华拿出一根烟弹了弹放进嘴里，用火机点燃后美美的吸了一口，“胡警官、王警官，这次可是麻烦你们了。”
胡警官立即道：“哪里的话，周科可一直是我们心目中的偶像，这次能和老周您一块出来办案，是上面给我们一个历练的机会啊。”
王警官也道：“这次局里很重视咱们学校学生的走失情况，在咱们俩走之前，局长还特意将我们俩找过去，说这次我们来海王市，一切都听您的指挥。”
周卫华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的心思，给我戴个高帽子，把我免费当警察用呐，这样你们还能节省一个人。nnd，从我当兵时就算计我，现在他当上局长了，还是那副尿性，真后悔当初跟了他。”
胡警官道：“这些年您参与了我们不少大案，很多线索都是您第一个发现的，我们局里都说您和福尔摩斯差不多了，绝对的神探。”
周卫华摆摆手道：“哪有的事，只不过我运气稍好一点罢了。”
他看了看火车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叹道：“不过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把几个人找出来，难度真的是太大了。首先我们就从这里的监控查起吧。或许能找到他们的踪影也说不定。”
三人拜会了火车站的铁路派出所，出具了协助调查令之后，他们便坐在了监控室里。在铁路民警的配和下，开始了极耗体力的排查。想要在几天的录制视频中，寻找出那么几分钟有价值的线索，不仅要有眼力还得有耐性，更重要的是细心。
毕竟，人的体能是有极限的，第一个小时的时候。注意力估计还算集中，可是当时间慢慢向后延伸，在第三个、第四个小时的时候。很难有人一直保持最初旺盛的劲头来面对那种枯燥无味的工作。
就在两个年轻的警官打着哈欠东倒西歪的时候，周卫华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眼神却一直盯着屏幕的4倍速回放，他看视频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算准了时间的大概范围。
忽然。他一拍桌子，将身旁那两个昏昏欲睡的年轻人吓了一跳。
“找到了。”画面已经定格，粗糙且有噪点的监控视频画面中，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正在朝火车站广场边走去。
“切换另一个监控。”周卫华连忙道。
于是，在同一时间段，监控显示他们正在和一个老妇女交谈，随即就钻入了一旁的巷子，消失了踪影。
胡警官连忙站起身道：“周科。我们去现场看看吧。我估计他们就从这里离开了。”
王警官道：“这老女人估计是个招工的，这几个学生很有可能被忽悠了一下就跟着走了。我们到那里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个老女人。直接就能问到学生们的下落啦。”
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这次的活看起来不像那么困难的样子，只不过刚在监控室待了两三个小时而已，便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两人已经跃跃欲试，只等周卫华发话，他们便要赶赴现场，早点将这个案子了解，这样一来，他们回去的时候，上司对他们也会高看一眼吧。
周卫华弹了弹烟灰道：“你们俩给我坐下，办案可不能这么心急，如果你们俩总是见风就是雨，那么想要更进一步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两人虽然按捺住了原本激动的情绪，但看向周卫华的眼神里却带有一丝不满，他们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明显的线索摆在这里，他怎么却像没有看到似的，难道只是因为他要摆摆老资格吗？
周卫华吐了一口烟圈才道：“继续往下看，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发现。”
两人嘟囔着耐下性子，要不是周卫华破案的手段在局里富有盛名的话，以他们俩年轻冲动的性子，恐怕早就忍不住冲出门外，现地找人去了吧。
当现实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两人满腹疑问不愿再坐下去等待的时候，让他们瞠目结舌的画面发生了，只见那四个学生竟又重新回到了画面中，而那个老女人却不见踪影。
胡警官张大嘴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又回来了。”
周卫华按灭烟蒂，“继续往下看。”
如果说两人之前还对周卫华有所保留和疑虑的话，那么现在可真的是心服口服了。于是他俩紧盯着视频，深怕又漏掉什么重要线索。
四人在路边干坐了一会，吃掉几个烧饼后，便一同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而这时，铁路派出所的监控已经看不到那里了。周卫华站起身，掸了掸掉落在衣服上的烟灰，道：“走吧，我们去现场看看。”
王警官疑惑道：“周科，那他们难道就不会再回来了吗，就和刚才一样，毕竟他们对海王市人不生地不熟的。”
周卫华边走边说道：“这两次他们离开监控的范围的原因是不一样的。两位警官，我问你们，如果是你们俩是那四个学生中的一份子，你们刚下火车最为急迫的事情是什么？”
胡警官立即道：“找一个能长住的落脚点。”
“没错。”周卫华点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老妇女干惯了坑蒙拐骗之事，她一看就知道这四人是个嫩雏，想怎么揉捏都行，于是她就和那四人套起了近乎，不外乎就是帮忙找工作或者介绍便宜旅馆这类骗术，将他们的钱骗到手之后一走了之。四个学生的钱财被骗走之后，没有去处，多半还是要回到他们刚出火车站就来到的广场，因为人在此等情况下总是偏向于呆在较为熟悉的地方。这就是他们第一次回来的原因。”
“至于后面他们离开广场为什么就不回来了，其实也很简单，那是因为他们面临的困难就是晚上居无定所，这对于刚刚离开学校的学生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他们原先在家中都是好吃好喝好住，一下子面对这种情况肯定是慌了手脚，所以他们对于能找到工作有了更加急迫的心情，都可以算是饥不择食了。”
“所以，当一种无需身份、不计年龄的工作招聘摆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你觉得他们还会回来吗？”
胡警官和王警官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周卫华道：“我们到现场验证一番就知道了。”
三人来到四个学生第二次消失的那条街道，这里的街道两边都是小店铺，人来人往，流动性很高，不过好在这事情也就发生两三天前，若是想找到目击者，还是有可能性的。
于是，三人分别拿出四人的照片，接下来的工作没有任何讨巧，他们分头行动，划分好片区，从街道的一头问到另一头，看究竟有哪些店主对这四个学生有印象。
一个小时后，三人在一起碰头，胡警官摇摇头道：“我这边问过的都说没有看到过。”
王警官却道：“我这边有个店铺老板，说当时这几个人就在他的店铺前面和一个壮汉说话来着，因为那壮汉一直举着招工的牌子，所以他很好奇就多看了几眼，顺带着，那几个学生的面孔他也就扫了一眼，因而有点印象。”
“然后呢？”周卫华忙问道。
“然后他们就上了一辆面包车，离开这里了。”
周卫华沉吟道：“想要查出这个面包车的下落，恐怕我们现在必须要求助海王市公安局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街道，“那位老板口中的壮汉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招工，恐怕背后多有猫腻。现在大城市里多的是劳务市场，正常的用工单位或个人怎么也不会选择随机在街头上摆摊招人吧，这点就很可疑。”
“所以，他们四人多半是要遇到麻烦了。”周卫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除去这四个学生，他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语文老师苏可不告而别，独身来到海王市来寻找学生。在他离开学校之前，教导主任让他若是联系上苏可后，一定叫她迅速回到学校，毕竟寻人可不是她的本职工作，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剩下的学生谁来管。
他曾多次拨打过苏可的手机，但不是没人接听就是处于关机状态，不禁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虽然他也曾有耳闻，这苏可是一个个性十足的美女，不是那种男人可以轻易征服的类型，但是她这种无视纪律的行为，有时会让学校陷入被动。
也罢，先把学生找到再说吧，至于那个苏可，相信以她能通过复试来到十七中任教的智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当然，周卫华对于苏可能找到学生不抱任何希望，在他看来，一个普通老师又能有什么办法，在偌大的海王市，想要凭一己之力找人简直就是笑话，或许等她耗尽力气百般无奈之下，自己就会乖乖的回到学校了吧。
周卫华决定先不管她，找到学生才是他目前第一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