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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巴西式的狂欢?子微与水晶早就走散了,在这种汹涌如滔的人海中,她们就如同一颗小水泡,根本没有自由,前前后后熙熙攘攘全是人,只有随波逐流。子微收到好几个不知是谁塞给她的保险套,拒绝了十几人向她兜售的白粉,拍掉了几十只过份热情的巴西男人向她伸来的禄山之爪,尽管如此她的胸部以及其它部位仍受到不少的骚扰,甚至还有男人用胯部来撞击她。她果然天生不是个热情的人,她想离开,却身陷人潮,插身乏力。
突然一条健壮的手臂从她身后伸来,巨掌落在她的左胸上,盈盈一握,紧紧箍住她的上身,另一只手掌从她腰侧横入,滑到她的右跨,下一刻,她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双脚离地贴上后面一具男性的身躯。
“放开我。”她大叫着手舞足蹈,却丝毫捍不动如钢的两条臂。
那男人将她抱离人潮,在一个阴暗的街角松开双臂,双手扣上她的玉肩。
子微一矮身,转身挥掌,然后看着他脸上红红的五指印呆住了。
方立煜转正被她扇得倾向一边的脸,眼中盛满愠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向墙,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又来了,为什么她会觉得热?子微无力地任他予取予夺,明明应该恨他入骨,却总在他的唇入化为无骨。
许久,他放开她,用狮一般的眼盯着她,“该死的你怎么敢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一个人,我……”
“还有水晶吗?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方立煜气急败坏的。得知这几个傻女人来参加巴西狂欢节,他和弄玉两人立马从香港飞了过来。他负责姚子微,弄玉负责水晶,他一早就看见她了,明明只有几步之遥,他却花了几个小时才到她旁边,那该杀的女人真的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吗?在这样一个充满色情、暴力与毒品的最大派对,她一个单身女人,无疑是一块色香味俱全的蛋糕。他至少看到几十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甚至有几个男人对她指点着交头接耳,如果不是他,她会出现在明天的报纸头条——旅游观光的东方女人惨遭轮暴弃尸街头。想到这里,他不由怒火中烧。
“我们得想办法找到她才行。”子微不由担扰起来。
“弄玉会找到她的,我们先回酒店。”方立煜扣住她的手腕,拖着她沿着街墙走。
“怎么弄玉也来了?”子微顺着他的口气说,浑然不觉她对萧弄玉的昵称无疑是对此刻盛怒中的方立煜火上加油。
“逃妻在外,岂能不来?”方立煜冷哼。
“逃妻?”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便被他又拉入了人潮。
历尽千辛万苦,子微和方立煜终于得以到达下榻的酒店。子微挣开他的箝制,不意外地发现手腕已染上一圈红印,但她仍由衷感谢他把她从混乱中带出来。
方立煜与服务台的人说了两句话,回身对她说,“水晶已经回来了,放心吧。”
“哦,今天多谢你了。”子微抚了抚发痛的手腕,“我先回房间了。”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现在回房。”方立煜在她身后凉凉地说。
“是吗?我得去看看水晶,确认一下她没事我才能放心。”子微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耸了耸肩上楼。
方立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也上了楼。
“你跟着我干吗?”进房前,子微回头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对她扯出一抹讥笑,“我在这里等你。”他说。
子微摇了摇头,推门进去,地上散落的水晶白色的衣裙,水晶裹着被单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她跑上前去,将水晶的身体扳转过来,一张泪痕满面的脸。
“水晶,你怎么了?”子微焦急地问。
水晶没有回答。
洗手间的门打开,子微应声望去,不置信地张大眼,萧弄玉湿发披肩,上身赤裸,下身裹了一条裕巾走了出来,此刻的他优雅全消,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恶。
“你……你对水晶做了什么?”子微尖叫出声,“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告我?”萧弄玉浅浅一笑,“你要告我什么?”
“我……”
“子微,”水晶发出颤抖的声音,“他有权利这么对我,他是我老公。”
“啊?”子微跌坐在地上。
“姚子微,你还不出来?”方立煜不耐烦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直直刺入她的耳朵,“难道还要我帮你拿行李吗?”
“今天晚上,我会帮你把行李送到立煜房里。”萧弄玉对她说,子微充耳不闻。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湿淋淋的萧弄玉,又看了一眼白兮兮的水晶,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
门外方立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她,“从现在起,你和我住一间房。”
“为什么我要和你住一间房!”子微惊跳起来。
方立煜给了她一抹绝美的笑容,“因为弄玉原来是和我住一间房。”
第八章
姚子微站在窗前,极目远眺。天高气爽,风和日丽,海湾里满是星星点点的各种船只。她感觉到方立煜已站在她身后,于是转过身来。
“喜欢这里的景致吗?”他刚冲完澡,只在腰间缀了一条罪恶的浴巾。
“很喜欢。”
“要出去走走吗?”
子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哪来的好心。
“走,我们去海滩上走走。”说完一把扯下腰间的毛巾。
子微急忙闭上眼,耳边听到他低沉的笑声,“你可以睁开眼,我并不是一丝不挂。”她闻言睁开眼,他的确不是一丝不挂,却比一丝不挂更具魅力,他竟穿了一条红色的泳裤,她脸红了。
“我以为你应该习惯了。”他说着,套上一套运动服,忽然倾身贴近她的脸,热乎乎的鼻息吹动她的秀发,“毕竟昨天我们同床共枕了一夜。”
子微向后跳了一步。真不知方立煜与萧弄玉两个大男人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关系,竟然住一间大床房。
方立煜朝她伸出一只手,“就让带你领略一下巴西海滩的热情。”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男人的天堂,那一定不是泰国,不是越南,而拉丁美洲,并且首选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海滩上的热力人群是男人们最洗眼的宝贝,白人、印第安人和黑人三种基因的混血姑娘,几乎天生就具有了所有女性美丽的必备要素:性感的身材、健康的肤色、浓密的披肩长发、艳美的脸庞……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们拥有巴西民族特有的热情奔放,她们的美是一种洋溢着活力和快乐的美。
相形之下,子微显得瘦弱而苍白,没胸没臀。倒是她身边的方立煜,不可思议地热力四射,一条鲜红的裤衩犹如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炸得女人们的眼都睁不开。
“我觉得你把你那碍事的外套脱掉比较好。”他朝她笑,比阳光更灼人。
“我想我还是穿着比较好。”子微下意识地环臂,那一袭宽松的连身裙下是一套用料少到匪夷所思的比基尼,符合方立煜一贯的喜好,却与她的观念背道而弛。
方立煜闻言挑眉,“我敢保证,在这个沙滩上,你的相貌不是最美,身材也不是挺好,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别扭。不过你如果要披着这条白布游泳我也没意见。”
子微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是恶毒,“我没有打算游泳。”她说。
“不打算游泳?”他说着,一把抄起她,几个大步迈向大海,然后用力一抛。
忽然遭受到灭顶之灾,子微大惊失色,幸好水不是很深,但浸湿的白裙缠住手脚,她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起身来,因呛了几口水,狼狈地咳起来。
方立煜的眼神一暗,的确,她的容貌不是最美,她的身材不是挺好,但微湿的白袍紧贴肌肤,若隐若现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那种似是而非反而能勾起男人的昂藏。“你最好马上把那条该死的袍子脱掉。”他说。
“我根本不想把这条该死的袍子脱掉,而且,这该死的袍子不是袍子,是裙子。”子微吼了回去。
两人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地对峙。
方立煜那双墨黑的足以魅惑天下所有女人的眼睛闪着盈盈的光,他对她展开一抹灿烂如秋花的笑……
这个强横无礼的流氓,他笑得那么无邪,他预备做什么?
忽然,方立煜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扣住她的肩用力一扯,那件白袍应声裂为两半,子微啊的惊叫一声跳起来,却被身后一个浪打在背上,一个踉跄投入他怀里,他顺势抱住她。
“这样好多了。”他笑得恶意。
“可是我一点也不好。”子微鼻尖顶着他结实的胸肌,语气倔强, “你可以放我上岸吗?”
“上岸?”他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不期然被一双满是委屈黑眸震荡了心旌。
“是,我要上岸。”子微意志坚定。
“如果我不让呢?”饶有兴趣。
“我死给你看。”子微白了他一眼,“淹死给你看。”她补充一句。
方立煜惊天动地地笑起来,“别扭了半天,原来你不会游泳啊。嗯?不会跳舞,不会游泳,让我想想,除了打官司,你还会什么?”
子微咬着下唇不出声,在这个男人面前,每一次的示弱都让她的自尊大受打击。
“哦,我想起来了,”方立煜骚包地闷笑,“至少有一样是你会的。”他低下头,噙住她的唇,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长躯而入。许久之后,他抬起亮晶晶的眼说,“显然这一点勿用置疑,虽然技巧差了点。”
子微抬着脚向他的小腿胫踢去,他应声倒地,顺手把她拉在他的身上,温柔的海水淹没了她和他,她屏住气,挣扎着想爬起来,他却死死不放手,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闷死的时候,他又吻上她,一口绵长的气息从他嘴里度到她口中。辗转,吮吸一番之后,他双手托在她的腋下,将她的脸托出水面。
方立煜坐起身子,探出水面,“到了热情的瓜那巴拉湾却不冲浪,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所以……”他笑,“把一切都交给我。”
把一切都交给我。把一切都交给我……说这句话时,他一脸的真诚,如果不是自作多情,她甚至觉得他的眼中有着无限的怜惜。怜惜啊,天哪,怜惜,她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与怜惜这个词有关联。但她就是那么毫无理由地相信了他,她——把一切都交给了他。
坐上一只巨大的一人长的救生圈,子微任方立煜推着她,深入大海,离海岸只有十米之遥时停住。人随流水东西原来就是这样一种惬意的感觉——随心所欲,放荡不羁。
子微半躺在海面上,方立煜下半身泡在海水里,上半身慵懒在趴在她的腿上,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玉足,忽然张嘴咬住她的脚趾。“啊!”子微大叫一声,抽出腿来,一脚蹬在他的脸上,咚一声,方立煜被她踹下水。
她撑起上身,哪里还见他的人影。“方立煜。”她叫,侧身探出头到水面下寻找他,冷不防被从远处奔驰而来的排浪,掀入水中。她闭上眼,手舞足蹈,手中抓到一件东西,便如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撰住不放。一只火热的大掌扣上她的腰,下一秒她露出水面。
“可以睁开眼了。”她听见他说。
睁开眼,看见他熟悉的戏谑的笑,她松了一口气,不由抱怨,“你去哪里了?”浑然不觉语气中的娇憨。
“我哪也不会去。”他圈她入臂弯,将她紧贴在自己身上,“所以你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再不放手,我的小裤衩就要与我的屁股说拜拜了。”
子微急忙放手,脸又红,原来她的救命稻草竟是他的遮羞小布片。
方立煜含笑看她,远处又一排浪扑来,他抱着她一个转身,背对着大海,将她的头按在肩窝,为她挡住浪的袭击。
然后他说,“子微,别再玩了,也别再跟我捉迷藏了,” “做我的女人吧。”
水晶和萧弄玉第二天便离开了巴西,艳自狂欢节开幕那天便没有再回到饭店。子微夜夜与方立煜同床共枕,却完全没有肌肤之亲。
“我不需要花钱去买女人,也不会强迫女人,我希望你心甘情愿的委身于我。”他说。
“我对做以太女郎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子微这样回答。无可否认,那个男人的热情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但是……她想,这个人曾经有意要毁掉她的一生,她怎么可能忘得了呢?她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女人?
“你和她们不一样。”
“一旦我成为你的女人,我看不出我会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相信我,你是特别的。”
子微摇头,“你只是不能忍受女人比你聪明,你并不爱我。”
他大笑,“我承认你很聪明,但要比我聪明,还不至于。说到爱,我的确不能自诩爱你,我甚至不爱任何人,但我需要你,我的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这里”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还有这里”又不知廉耻地指了指自己的下身,“都需要你。”
“可是我不需要你。”
他回答,“你也需要我,当我吻你唇的时候,当我抱着你身体时,我能感觉到你的欲望。”
“不可能。”
“真是张倔强的嘴。”他捉过她在她嘴角轻轻一吻,好似盖了一个章,“我愿意等你。”
“你等不到的。”
“我比你想象得有耐心,而你未必有你想象得冷清。”
接下来的几天,方立煜带子微游历了各具神态的神指山、兄弟山、狗头山和高达二千三百英尺的驼峰山;乘登山吊车游览了面包山;此外,还有著名的英雄纪念碑、JARDIM动物园、RIO BRANCO大道之商业中心和购物区,及CORCOVADO山丘上的巨型基督雕像……
而整个过程中,方立煜竟表现得谦谦有礼,他偶尔会轻啄子微的唇角,他会在她身后抱着她轻吻她的头发,他牵着她的手宛如牵着一个小朋友,他对她的态度温和柔情,如果不是因为早就与他交手若干次,子微真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方立煜。那个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吧,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吗?当真要玩一声虚情假爱的游戏吗?子微嗤笑。是自欺欺人吧,她偶尔又会有些自嘲,她竟真的有些失落呢。
这样的状态维持到他们游览伊圭苏大瀑布的时候,四个带墨镜的高大的男子将他们架上一辆超长的黑色房车。
房车内部,舒适宽敞,犹如一座移动寓所,功能齐备,应有尽有。但子微实在无法放松下来,她撰住方立煜的手,掌心冒汗。
方立煜俯在她耳边,轻声说,“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你说过什么?”她问。
他笑得奸诈,“我说过,你需要我。”
子微如触电一般甩开他的手,浑身戒备地移到车厢的另一边。
方立煜叹了一口气,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就当我开了个玩笑。”
“我没有心情开玩笑。”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它乡,被几个十足黑社会模样的人强行押上一辆横看竖看都不象是好人家的车,她实在没有过这种心惊肉跳的经历。
“不要紧张。”方立煜的左手抚上她的腰脊柱,上下抚弄,想缓解她的紧张,“凡事均有我在,不是吗?”他含了一口不知从哪取来的红酒,嘴对嘴地喂给她。
有你在才更危险,子微心想。
颀长的车沿着公路飞驰,两边是夹道的高树,路的尽头穿过一扇黑色的雕花大门,进入一个巨大的庭院,说它巨大,是因为进入大门后,又开了十五分种,才看到房子。说房子其实不贴切,因为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城堡。
方立煜牵着子微的手下车,又牵着她走上台阶。一条宽阔的柱廊,十几根近十米高、两人合抱的石柱顶天立地,他拉着她穿过长廊,拖拖沓沓的脚步声绕梁回旋不息。长廊尽头雕花木门应声而开,入内是豁然开朗的一片大厅,一张十几米长的椭圆形长桌放置在大厅中央。一位花白头的老者坐在长桌的顶头。
老者忽然说了一句话,子微听不懂。
方立煜回答了一句话,子微依旧听不懂,她这时才想起来,萧弄玉说过方立煜有一半的巴西血统。
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子微也不刻意去猜测,反而观察起这座雄伟的城堡来。坚硬的花岗岩地板,粗壮的石柱,简洁大气的花纹,令人眼花瞭乱的雕花大吊灯,两条宽厚的石砌阶梯从大厅的两边罗旋而上,壁上挂着一幅幅巨大的人物半身肖像……一声女人的欢呼,将子微的目光吸引到从旋梯飞奔而下的人影。
那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款款细腰,丰乳胖臀呼之欲出,大波浪的黑发一倾而下,众星捧月般映出一张热情洋溢的脸,上挑的青眉,炯炯的黑眸,高削的鼻梁,厚实的双唇,性感而热情。
子微毫不意外地看着她一头扎入方立煜的怀里,而后扎扎实实吻上他的唇。她早就隐约觉得他对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