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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撩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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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不经意地接过那些卷宗,卜亚楠一一翻看着,然后手抖了抖停住了——

    沉默,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是你译的?”

    冷不丁的,卜亚楠撩起眼皮就冷冷地扫着她,那眼神儿跟颗冰钉子似的扎在她身上。

    她比谁都清楚,依连翘的水平和能力,绝对做不到这么大的资料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译完,还没有任何一处错误。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一个人——

    打死她都想不到冷酷得不近人情的老大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违背党性原则的事情来。

    而且,老大明明知道她一定能瞧出来是他译的,他这样做的目的,算不算是对她的一种暗中警告和对连翘明目张胆的维护?

    “……”瞧着她铁青着的脸,连翘不答话,她这个人不擅于撒谎,但也不怎么感到心虚。

    “说。”卜亚楠盯着她,语气极为凛冽。

    冷冷地勾唇微笑着,连翘仔细瞧着她的脸色,心里将此事儿分析了个七七八八,大抵也知道她肯定是有些吃味儿了。

    好吧,她连翘就不是个好姑娘,一肚子坏水正愁没处洒呢。

    笑容可掬地望着卜亚楠,她就事论事的实话实说,“天上掉下来的,我起床它们就好了,大概是我老公心疼我呗……”

    “是么?”卜亚楠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和嘲弄,“去吧,以后在我跟前收敛点儿,咱丑话可说在前头,即便老大护着你,但你只要触犯到军规,老大也不会真为了你跟条例使劲儿,我相信你懂!”

    懂!

    连翘当然懂,还说啥丑话呢,她各种的软硬收拾还少么?

    正了正自己的军装领扣,连翘转过身来面对着卜亚楠,直视着她的眼睛。

    “谢谢卜处长提点!走着瞧吧!”

    “幼稚,终究上不得台面!”

    “……”连翘真想挥起拳头给她砸过去,但她更知道,如果她这么做了那就真傻逼了,这卜处长说不定就为了激怒自己攻击她呢。

    上当的是锉子!

    她轻咳了一声儿,笑得比啥时候都甜:

    “行,成熟的卜处长,小的先行一步,告辞!”

    “妖精!”

    背后,卜亚楠咬牙切龄,连翘当被风给吹了……

    妖精好啊,火哥不就喜欢妖精么?

    ★○

    开着火哥送的那辆纯白色的玛莎拉蒂,连翘招摇过市地赶往了军区总医院。

    在途中这段不算短的时间里,她基本上已经忘掉了卜亚楠同志给的不愉快,满脑子想着爽妞儿那点子事,打心眼儿觉得这社会真混沌,人与人还总就不同了。

    爽妞儿一晚上就中奖了,她为啥没中呢?

    天意?!还是无缘啊!

    这么走走停停,在京都市的大街上堵来堵去,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到达了军区总医院。

    刚将车停好,就看到急冲冲从院门口奔过来的舒爽。

    一身淡雅的束腰连衣裙穿身上,纤细苗条压根儿看不出来是孕妇,可她脸色却不太好,白得像张纸片儿似的,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连翘真想臭骂她一顿,怎么会被陌生人给睡了,却不懂得避孕呢?

    但转念一想,自己貌似也高明不了多少?

    虽说在当今这个杂乱的社会,未婚女人打个胎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无痛人流几百块钱几十分钟就搞掂了,没有太多的痛苦,广告上到处都是,吹得天花乱坠。

    可是,心呢?身体呢,到最后吃亏的不还总是女人么?

    一边数落着,一边跟舒爽一起挂了号,直接就上了三楼的妇科门诊部。

    那个连职业笑容都懒得展露的女医生,例行地询问了一些常规简单的问题后,便给开了单子,让她先去查尿再打B超确诊。

    正好连翘也尿急了,陪着她去化验室拿了尿杯就直奔厕所,可那女厕所的门儿却半天不开,几个女的叽叽喳喳凑在里面儿聊着天,好不热闹。

    “好像那个为情自杀的女人来头还不小,昨晚上来的是大人物,今儿又来了个大人物还因为她的事儿,院长主任,精神科的专家们都赶过去了……”

    “就是昨晚上吞刀片儿送来的那个?”

    “是啊,那女的作的要命,真讨厌!”

    连翘和舒爽在外面等了将近两分钟,女人们还在里面兴致勃勃的叽歪着。

    这些人,真是不懂得尿急之人的痛苦——

    实在等不及了!

    “喂,开门——”连翘索性过去对着那门儿就踹了踹,又放开嗓子喊了几声儿,门儿才开了,原来是几个护士还有一个医生。

    “慌什么慌?”

    连翘拉了舒爽进去,没正眼儿瞧她们,但话却说得不太客气,“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敢跟人较劲儿呢?”

    噗哧!

    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儿,舒爽原本憋得气紧的心情徒然好转了许多,眼见那几个女的悻悻离去,不由得朝连翘竖起了大拇指。

    从厕所出来,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着天。

    舒爽要将手上接好的尿液拿去化验室,连翘在B超室门口找了个凳子就坐下来等她——

    没想到的是,舒爽刚转过梯道口,一抬头就看见正往楼上而去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大篮水果和一大束鲜花。

    可不正是卫燎。

    眨了眨眼,舒爽张着嘴震惊不已,差一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那事儿过去二个多月了,那晚上都喝了酒也不太看得清,眼前的男人跟那晚相比也有许多的变化,正经了许多,但那份儿独特的痞气和懒慢,还是让她刹时便认定了。

    没错,他就是那个男人。

    有一点点尴尬,还有那么一丝丝说不上来的窘迫感觉。

    可这些都不足以构成她不叫住他的条件。

    这么久了,她原本想着也许永远都不可能见面了,准备把孩子做掉了,没想到竟在这儿遇到了他。

    巧合,还是缘分?没由大脑考虑,她下一秒便出声喊他——

    “喂!”

    男人不知道没听见,还是压根儿不理会,甚至还加大了脚步往楼上走,半点儿没回头的意思。

    “喂,站住!”

    猛地将手里的尿杯甩到墙角的垃圾筒里,舒爽就那么急急的追了上去。

    而在那边儿等她的连翘看到她人影一晃就没了,不知道爽妞儿咋了,突然就开始发疯了,叫她也不听不见,没法儿,她赶紧跟着她身后往楼上追。

    螳螂。蝉。黄雀。

    到底谁要捕到谁?

    ……

    是的,卫燎的确是看到舒爽了,并且认出她来了。

    不过么,虽然跟她睡觉的感觉还不错,可那到底是出来卖的女人,他也不可能真跟她扯什么犊子。

    一夜风流罢了,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跟邢烈火是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典型的情场浪子,不当兵就是个纨绔,尤其对待这种女人出来卖的女人,更是睡过了就是过眼云烟。

    而这种事后还纠缠不清的女人,让他更为反感。

    停下来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何况这里还是军区总医院,万一那女的拉拉扯扯的就太不合适了,被老大看到还不剥了他的皮啊?

    到了易安然所在的内科,卫燎回头一看后面没了影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这个尾巴。

    大方地推门走了进去,他把手里的花束和果蓝放到柜子上很礼貌的和易绍天打了声招呼。

    这种礼节性的东西,老大这人一般都是记不住,只好由圆滑世故的他来补圆了。

    作为这些,转眸看了一眼冷着脸的老大,似乎没有准备给他嘉奖的意向啊?

    这天儿,咋突然这么冷呢?

    病房里,一溜儿的精神科专家正在给易安然做颅部会诊。

    易安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死死盯着冷着脸的邢烈火,那对失神的眼睛只有他一个焦点,那委屈的小泪花一颗颗的往下掉着。

    旁边,沉默的易绍天同样不发一言。

    空气凝固着,专家们的神情都非常紧张,终于,会诊结束了,一个白大褂的军医小心翼翼上瞟了邢烈火一眼,有些不敢正视这个一身冷气,威严得让人浑身泛冷的男人。

    “首长,结果一会儿才能出来,我们回去再商议一下。”

    轻轻点了点头,邢烈火摆了摆手,冷硬地开口:“谢谢,下去吧!”

    专家们鱼贯而出,可这病房的门儿刚刚关上,就听见‘砰’的一声响……

    “喂,臭男人,跑什么跑?”脸皮儿厚拉的舒爽直接就让门儿给推开了,一声大喝死死地盯着卫燎,而后者觉得诡异了,她怎么跟上来的?怎么可能,他明明看着没跟上来的……

    诡异了!

    两个人,大眼儿瞪大眼儿。

    而跟在舒爽后面赶到的连翘,静静地站立在门边,半晌没有动静儿。

    她已经听到邢烈火的声音了。

    老实说,这种声音一遍便不容易忘记。火哥的声音是那种相当有特点的男声,干脆,果断,霸道强势又充满磁性,仔细一听,还有些性感。其实吧,私下里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更性感,尤其是在床上叫她的时候……

    这种声音,哪怕夹在各色的声线儿里都很容易让人分辩出来,何况熟悉如她?

    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

    病房里除了医护人员,就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个易绍天,一个卫燎,一个小武,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满身冒冷气儿的火阎王了,而床上躺着的女人,可不就是火哥的旧情儿易安然?

    联想到刚才在厕所里那些个护士医生说的话,她大概知道咋回事了。

    不想去仔细琢磨自己的情绪,她这会儿比较在乎爽妞儿指着的男人,那可不就是卫燎么?

    拉了拉一直发着愣的舒爽,她低低地喊她:

    “是他?”

    “没错!就他!”

    一直没有回头的邢烈火这时候才听到她的声音。

    转过头来望着门口的小女人,他双眸一敛,唇角微微上扬,到是没有觉得自己在这儿有什么不妥,冷静地向她招了招手,嘴里还是那两个字儿。

    “过来!”

    连翘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但她也没有过去瞧他旧情儿病容的兴趣,摆了摆手,颇为懂事儿地微笑:

    “没事儿,你忙!”

    这话说得客气了,生疏了,哪像昨晚上才滚了一晚上床单的夫妻啊?

    冷眸一凝。

    下一秒,邢烈火似乎非常不满她的反应,径直起身走了过来环住她,大手一抬,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再双手捧起她的脸来仔细端详。

    “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病!”

    “没病上医院来干嘛?”

    “我陪朋友来的,她怀上了,卫队长的种!”

    关键的时候实话实说是她的优点,趁机打击报复,借力打力更是她一贯的宗旨。

    连翘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她那姐妹儿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那个高潮的问题,还是看上了卫燎那张皮相,总而言之是小心肝儿动了,而卫大队长面无表情黑着脸,甚至那人人都能享受的痞笑都没了。

    妾有意,郎无情。

    不过么,她的胳膊肘儿是向着舒爽的,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好过,臭男人!

    凝视她片刻,确定她确定没事儿后,邢烈火才转过头来望向卫燎,深幽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没有直接问出口,不过很显然等着他的解释。

    玩女人是一回事,肚子搞大了又是另一回事!

    好吧,卫大队长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一夕风流罢了,他哪知道那女的竟是他嫂子的姐妹儿?

    可那女的不是一个出来卖的婊子么?

    这犊子扯得——

    谁知道她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那家伙,他可不是炊事班的,专门替人背黑锅。

    深呼吸一口气,他想了半天终于恢复了神色,有些不屑地扬了扬眉,笑了:“哟喂,我说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那床上人来人往的,谁是你的春闺梦里人还记得住么?怎么就认定是我的?”

    “你……”

    听了这话,舒爽那小脸唰的一红,然后又唰的变白。

    沉寂了,气压低了。

    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会,舒爽到底不是个忸怩的妞儿,人家伤到了她的脸,她还能把脸往人的冷屁股上去贴么?

    绝对不能。

    何况,那种场合见多了,她知道这种男人也未必是良人,既然已经做好了打掉孩子的准备,又何必自讨没趣儿?难不成还差那几个打胎费么?

    于是,她也笑了。

    抚着肚子她笑得挺开怀的,望了连翘一眼,颇为老练地进了病房,款款走到卫燎跟前儿,跟个狐媚子似的用青葱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身板儿还是不错的,果然是当兵的练家子!”

    这语气,似撒娇,似嗔怪,似喜欢。

    唱啥大戏呢?

    不仅卫燎愣了,就是连翘也摸不准这姐妹儿是咋回事了……

    好吧,且行且看。

    只见舒爽轻轻叹了一声,那幽怨劲儿跟杜十娘似的,然后,侧了侧身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三张钞票来,两张一百块儿的,一张五十块的,用钞票拍了拍卫燎的脸颊,笑得更甜了,“乖乖!你伺候得老娘很爽,这票子赏你的,记住了,是老娘嫖你,不是你嫖老娘!250块,这就是你的价格!”

    太给力了有没有?

    瞪大了眼儿,连翘不禁笑出了声儿,真想给这姐妹儿拍巴掌呢!

    痛,并快乐,就是这个理儿吧?

    在一起挺久的了,她也挺了解爽妞儿这个女人。

    其实这样子挺好,不能撮合的姻缘,强扭不得,她们都是洒脱的妞儿。

    做完这些,舒爽走了过来,笑兮兮地推了她一下,“亲爱的,别用那同情的眼神儿看我……走吧,咱俩继续!”

    “好。”

    嘴里答应着,连翘没有再看屋里的人,挣脱了邢烈火拉着她的手,扶着舒爽就要走。

    “站住!”邢烈火不满地重重吼了一声,伸手就拽住了她,“哪儿去?”

    “陪我姐妹儿去做手术,怎么了?”连翘语气轻快地说。

    “卫燎!”紧拧着眉头,邢烈火冷冽的声音提高了至少八个声调。

    “到!”卫大队长终于回神儿了。

    微微一顿,邢爷那眼神儿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说,“赶紧陪她去,连翘留下!”

    “我?老大……你敢确定孩子是我的?”张着唇,卫燎闷声回了一句。

    “她跟过你总是真的吧?你下面那玩意儿是能随便扯的么?”

    被老大这么一吼,卫燎有些底气不足了。

    算了,让他堂堂的一个花花公子跟一辈子就一个女人的男人说床上的道理,能行得通么?

    “是!”

    敬礼,谁让军令如山啦!

    他黑着脸三两步踏了出来,压根儿不管舒爽的别扭,拉着就往走廊上去,别看他这人有点儿痞,其实身上那套军痞子的作风还是十足十的,挺男人。

    扭过头来,他看了看这女的泛着白的唇色,闷闷地吼:“喂,妹妹,咱先说好啊,做完手术就散啊,你可别想赖着我。”

    突然顿下脚步,舒爽扬着眉不屑的看他,神情蛮严肃。

    “拉倒吧你,我跟你走是为了我姐妹儿留在那儿对付那小狐狸精,现在,立刻,马上请你离我三尺之外!”

    小样儿,挺轴!卫燎摸了摸鼻子,神色一晃,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算了,你一个女人自己做手术也挺可怜的,爷就行行好得了!”

    “……用不着。”

    舒爽急了,可是却摆脱不了他,他反过来成了跟屁虫——

    就这么,两个人边吵边往手术室而去!

    ★○

    易安然的病房里。

    鸦雀无声。

    舒爽和卫燎这一离开,留下的几个人就有些尴尬了。

    一个前男友,一个前女友,一个现任老公,一个现任老婆,这不是扯淡么?!

    当然,这尴尬两个字儿,似乎就对连翘自己而言,很显然其他几位同志完全没有感觉。

    这时候,正巧易安然的液体输完了,一个小护士颇为熟练地用酒精棉球给她擦了擦,飞快地帮她拔了针。

    谁都没有料到,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输液针头刚一离开手腕,易安然直接就傻逼了。

    假装可爱又古怪的美女小精灵,她呆呆一笑之后,猛地站起身来,赤着脚爬到了病房的窗台上,其动作之迅速敏捷,乍一看就是飞虎队的速度,哪像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

    真乃神人也!

    宽大的病服罩着的她瘦得不成样子身子,看着真真儿挺可怜的,那瘦弱的腿儿一伸就跨了出去,往窗台上一坐,望着窗外的京都城傻乎乎地笑。

    有风吹过来,将她的头发吹拂着,她这样儿,还挺文艺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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