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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 by krisenfest-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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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非之地,惊涛骇浪。

    棋落盘中,起手无悔。

    所以,月华回绝了他的好意。

    甚至还说了伤人的话。

    见惯人事浮云,已知太多的真假,什么人说什么话,时间地点人物错不得分毫,月华却十足肯定那个夜晚,南宫炎对自己全然真心。

    可对于他为什么要来杀自己,事后南宫闭口不说,齐澈也不说,月华就隐隐猜到他们在保护一个人。后来回府,齐澈又搬来同住,虽说是为了以测安全,可月华深知自己遇逢杀手这件事,定然……与陈妃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处,总赋一声长叹。

    如果放着以前,他没有对齐澈动半点心思,那么陈倩如何对他也是过分,可他这般情浓之下,想要爱想要恨的心思,原是比任何人都来的清楚。

    爱了,就是身不由己。

    把自己全然不顾的投进去,也许换来的不过一场空。

    他和陈妃都爱了齐澈,可是齐澈回报的,只有自己的一份心。

    琴瑟合鸣。

    陈妃要的,独独是齐澈的琴瑟合鸣。

    何况,他谢月华在世人眼中,原本是迷惑了太子的妖孽。

    人人杀之而后快。

    齐澈今夜来天牢相救,带的人必然是自己全副信任的手下。

    南宫炎,既然能被派去齐修云身边,更不是简单角色。

    可眼下这情景……竟然在紧要关头杀出个叛字……

    南宫炎,你……是齐修云的人。

    齐修云一手揽住月华的腰,一手卷着他散落的头发:“南宫,你告诉本王,今夜来劫狱的主谋是谁?”

    南宫抬起头,目光静如死水。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禀告王爷,是太子齐澈。”

    是太子齐澈。

    月华看着南宫炎,强烈的恨意几乎烧灼了他的胸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他奋力推开齐修云,走到南宫炎面前,然后挥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为什么要这么做?南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说你是太子澈的人么?”月华情知败局已定,他颤抖着,不能自己的质问。

    “那只是为了离间月华公子和太子的一条计策而已。”南宫炎冷冷说道。

    说完,南宫闭上眼睛。

    他不想再看。

    刚才一掌打在自己脸上,其实并没有如何疼痛。可那轻轻的一掌,却彷佛耗尽了心血。伤痛,愤怒,不甘……统统都随之融进了南宫炽热的脸颊。

    心头的痛楚如涨潮般的蜂拥上来。

    反而麻木了。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从他接到命令的时候,或者更早的以前。

    他曾经试图让那人远离这些纷争这些伤痛,想要用自己绵薄的力量帮助他,可月华却没有答应。他的爱,他的恨,全部都灌注在这方小小的牢笼。

    他的生,他的死,也都会在这里纠缠。

    宫闱倾轧,残败如斯,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

    棋入局。

    他们不过棋子而已。

    妄想摆脱……到底痴人梦一场。

    醒了。也就罢了。

    死了。也就罢了。

    ……

    南宫炎重新睁开眼,他凝视着月华清瘦的脸颊,素白的肤衬了黑缎的发,珠玉般的眸子,洗了水一样的清冷肃杀。

    他轻轻的,用几乎小到无法辨别的声音轻轻说道:“月华公子,对不起。”

    对不起,最后的地狱深渊……我亲手送你。

    月华抬起头,只觉得一片空茫,他望向齐澈。

    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们隔了天涯。

    齐澈摘去了面纱,平素飞扬的神色经过一夜厮杀已然现出疲态来,独一双眸子炯炯有神。

    月华眼睛酸疼的厉害。

    他看着那么个人。

    被人群包围,无论置于何地,始终带了睨睥众生的傲慢和轻狂。

    这个人,天生为王的男人。

    居然可以为了自己把一切抛下。

    曾经的怀疑和痛苦,如今也复一遍一遍的甘甜。

    那些庭院玉暖生香,那些夜阑灯影相融,那些树后黄昏,那些原野奔马……他们经历的岁月并不算漫长,他要这十丈软红中的脉脉温情,而齐澈,给了他。

    用所能给的,所不能给的全部,爱他怜他。

    不管他是谁。

    也不管他来自哪里。

    身有多脏。心有多脏。

    齐澈只是爱了他。

    因而,必须承受这本不属于他的苦。

    月华痴痴看着齐澈。

    这一眼,又一眼,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眉梢,鬓角……每一个方寸的起伏,他要用眼光细细描绘在脑海深处。

    不相忘。

    手臂忽地一痛,齐修云拉过月华,转头笑着对齐澈说:“皇侄,若起初便束手就擒,也许就不会多那么些苦楚了。”

    齐澈看他抱紧月华,深吸口气,脸上旋开一抹轻笑:“哪里就如皇叔所说的严重,皇侄不过想今日月下正好,来邀美人赏月,倒不小心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

    齐修云笑容更扩大了些:“哦?那皇侄还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轻佻的吻了吻月华的发髻,“看来始终也只有本王可以享得美人福啊。”

    齐澈全身都要被激出火来,他握紧了拳,隐忍不发,半晌回道:“那皇侄就先行一步,不扰皇叔雅兴了。”

    齐修云笑道:“好好,皇侄你先回去治伤吧。本王今天心情好,还想多赏一会这清秋佳月。”

    齐澈双手一躬,转身离开。

    人群分了两边。

    月华软在齐修云的怀里,眼光紧紧追随在那人的背影上。

    挺直的脊梁,饶是落败步履亦丝毫不乱。

    发丝凌乱的在风中摇摆。

    一步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

    他始终没有回头。

    可即便他没有回头,月华也知道。

    经此一别,他们是再求不到长长久久了。

    只唯这暮暮朝朝。

    谁在谁的眼中。

    谁在谁的心中。

    永不磨灭的痕迹。
 


月华 正文 第39章
章节字数:3269 更新时间:08…05…20 12:49
    齐修云亲自把月华抱回了牢房。

    他吩咐左右守在外面,又传了太医来疗伤。

    这整个过程,月华益发乖顺,只任他们摆弄。

    连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未皱一下眉头。

    一双漆黑的眸子找不着落点,火光跳跃,面如死灰般的白。

    齐修云轻轻捋了捋他的发。

    汗水浸湿过后,略有些粘稠的感觉。

    却显得冰冷。的

    月华嘴边依稀残着血迹。

    齐修云的手顺了发丝滑下来,顿在那里,继而慢慢擦拭。

    月华忽然转头看他。

    沉如水的目光,不知道包含了怎样复杂的情感。

    愤怒,怨恨……或者仅仅是一种习惯性的仰视……

    他爱尽眼前人。

    可是一再的被打落深渊。

    现在,面对面的,却奇怪的生不出半点恨意。

    空空的,彷佛只是一个与自己从未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

    齐修云的手始终不曾停下,他一遍一遍的抹着那点凝结的污浊。

    甚至有些固执。

    但总也擦不干净。

    他便俯下身,舌尖轻轻的舐了去,又吻上了月华冰冷的嘴唇。

    没有丝毫轻薄的意思。

    也不过就是那样无关恒久的短暂碰触。

    然后,齐修云站起来,转身走了。

    光亮渐渐远去,四下恢复了黑暗。

    月华闭上眼。

    他只觉得全身都被抽空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真的是一场梦。

    有甘有苦的梦。

    因为思念的紧了,齐澈便来到身边。

    他们相见。

    他们分别。

    他们……

    如此靠近之后的远离。

    竟让月华感到莫名的安心和平静。

    其实,只要假以时日,皇上的昭命下了,他就不会拖累齐澈。皇上毕竟是齐澈的父亲,父子没有隔夜仇,这件事迟早会过去。

    而他亦能因为这一夜的坦荡表露而走的无牵无挂。

    上天待他终是不薄,人世这最后的一点温情,纵然辗转沉沦,终于让他等到了。

    俊秀风姿,飞扬神采。

    即便在人生末旅,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流云便把夕阳隐,但落花事几逢君。

    ……

    秋凉的时候,月华重新看到了青空烈日。

    青空如洗。烈日耀华。

    只是天色入了深秋,略显出萧瑟的味道。

    他想要抬手挡住光亮,手上连着重重的镣铐,每一下都是艰难的。

    勉强睁开眼睛。

    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昨夜,有人开门而入。

    又是那张明黄的榜子张开阖上。

    也又是相仿的尖利嗓子。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以色媚人……兹明日午时城西刑场……”

    他安静听完早已预料的结果,嘴角忽然扯开一丝笑意。

    旁人见那抹艳极的春色,只当这谢月华到底疯了。

    死到临头还笑的出来。

    摇头叹息的离去。

    冷然安枕,居然难得一夜好眠。

    ……

    清晨,人声嘈杂。

    牢房的门吱嘎一声响了。

    递进一个小小的竹篮。

    酒肉菜饭样样具备,竟还有一个鸡腿。

    月华端起碗筷。

    慢慢的吃。

    每一口饭,每一口菜,都细细嚼烂。

    他可不想当个饿死鬼,连转世投胎都没力气。

    末了,拿起那壶酒,对着虚空一敬,彷佛有人端坐如昔,笑容仍是不改。

    那人笑云,月华,你可知道,这花雕终要配蟹方显其味。

    眼前逐渐模糊不清,他于是仰头急灌。

    烈酒烫了五脏六腑,喉咙烧灼般的痛意,引来一阵大咳。

    脸颊滚热,什么东西顺势流泻。

    他只当那是咳出来的。

    他不是为了那人哭。

    不能再为那人哭。

    他们是笑着相遇,就要笑着分离。

    临别一场,就算无人相送,他绝不能作那肆意纵情的痴儿。

    否则,便是轻了他自己,也轻了他对于那人的情。

    齐澈,这么多天的夜晚,我没有做梦。

    我以为会朝朝夕夕梦到你,却总是成了空。

    只是黑色的无边的寂静。

    我没有梦到你。

    那么,齐澈,我又是否入了你的梦……

    琳琅星空,烟树苍苍。

    蝶舞双飞,何处知归。

    何处得归……

    刑场于月华来说,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以前看客,没曾想自己现在成了主角。

    人生原本如戏,不是自己说了算。

    夜行奔走,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剑下。

    放浪形骸,他以为自己会死在不知谁人的怀中。

    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在万众瞩目被利斧铡断头颈。

    死在阳光烂漫之中。

    月华跪于高台上。

    四周围满了人。

    无数目光浚巡穿梭,大都怀着一番等好戏的心情。

    人,原本就是活得如此寂寥而卑鄙。

    再多的不幸也好,只要有人比自己更甚,彷佛就得了莫大的便宜。

    月华看那些凉薄的面皮,分外觉得可笑可叹。

    但愿来生不作这尘俗一员。

    且为鸡鸭猪犬也罢,吃了就睡,岂非活得比较畅快?

    可惜……如若那样,连他也再见不了了……

    秋寒晚,苍梧冻。

    星霜落雨,破晓起风。

    耳畔突然听得喧哗,大约是督刑官到了。

    月华静静跪着,日头已顶在半空,只待须臾,这一世便是两清。

    他抬眼看去,远远瞥见一个人的身影。

    身子一震,就要撑不住的倒下。

    竟是齐澈!

    竟是齐澈……

    月华痴痴凝望那人……万事都作了空,大化天地剩下他们两个人……

    好像瘦了……脸颊那般削下去……可有好好吃饭睡觉……可有好好听了皇上的话从此洗心革面……

    泪水盈在睫上,月华狠狠睁着眼睛。

    自己为何变得那么软弱爱哭?!这最后的一眼,最后的一眼,一定要看个分明。

    齐澈的目光死死锁住刑台上的身影。

    挺直的跪在那里。

    即便衣衫褴褛,发鬓纷乱,也丝毫不能掩盖那份独有的光华。

    几次握紧了拳头,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方子桥跟上两步,轻轻说道:“太子……齐澈,如今你已……不要再多生是非。”

    齐澈猛地回首,眼里迸出冷光。

    方子桥被惊得一愣,随即苦笑道:“齐澈……你恨我也没关系,只是你要顾全大局。”

    大局?

    谁家的大局?又和他什么相干……

    谁能许我千山万水,谁能赋千山万水成歌入画?

    唯一所愿不过相伴两字。

    如今,也是两茫茫。

    耳畔遥遥响起母后的哭泣:“澈儿,为娘知你心意,可是君命难为,你就是不念在你父皇一番苦心的份上,也要想到为娘以后依托啊……”

    他跪在朝堂,一棍一棍打在身上,旧创新伤混在一起,居然不觉得疼痛。只是父皇厉声高喝的斥责贯穿脑海:“齐澈!为个贱人你居然敢犯下次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当真以为朕会一再纵容么?”

    他木然抬首,盯着父皇暴怒的面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请父皇答应儿臣最后一个要求。”

    “齐澈……”文帝颓然坐倒,语调依然不容抗拒,“朕不能容他。为这江山,也为了你,朕绝对不能容他。”

    “不,儿臣只是想请父皇让儿臣前去督刑。”

    让儿臣督刑。

    儿臣想要亲自送他上路。

    “齐澈,你不要再心生妄念,否则,朕……绝不姑息!”

    齐澈端坐正中,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不远处的刑台。

    他仔仔细细的看。

    定要记住此生,才能来世找寻。

    回忆会模糊的角落,会淡忘的痕迹,他都要深深铭刻在自己心里。

    来世,无论成灰成草,他也自信一定可以找到他……

    齐澈忽然转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兰儿一笑:“兰儿,去侍侯你主子最后一回吧。”
 


月华 正文 第40章
章节字数:2923 更新时间:08…05…20 12:49
    听到齐澈吩咐,兰儿上前聘婷施了一礼,转身向刑台走去。

    她的步子极慢,就像每一步都依然耗尽了心力。

    眼眶莫明的干的发涩。

    兰儿抬眼看向不远处跪伏的月华,居然也一径模糊了。

    她明明慢慢靠近,却为什么觉得离那人越来越远了呢……

    兰儿踏上楼梯,满腔话语见了面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统统哽在喉腔。

    她死咬住嘴唇。

    垂了头,一缕发丝柔柔的拂过面颊。

    月华粲然一笑,宛如天蓝水碧:“兰,你来了。”

    一滴眼泪落在地面,印出一方小小的晕。

    兰儿看着月华,眼里的痛清晰透彻。等到开口时,她的声音彷佛被砂石碾过:“少爷……”

    “恩……”

    “少爷……”

    “恩……”

    兰儿再忍不住放声抽泣,断断续续的,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反反复复就是叫着月华,生怕哪一声断了,眼前这人就要魂飞魄散:“少爷……少爷……少爷……”

    星河辽远寂,独卧醉清秋。

    秋山莫忘,柳莺纷飞。

    月华眼光落在兰儿身上,柔声说道:“兰,不要哭……不要哭……你想我走的不安心么?”

    闻言一窒,兰儿忙抬手掩泪,又狠吸口浊气,顿觉五脏六腑都烫灼了般的难受。

    身边站立的刽子手已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快点,要说什么赶紧着,时辰快到了。”

    兰儿上前两步,绕到月华身后,轻声说道:“少爷……您一向最爱洁整的……请让兰儿再为你梳一次头。”

    月华轻笑:“兰,原是你最知我的。”

    知他不愿容颜可憎的在齐澈面前离开……何况,黄泉水冷,据说人若死时被污了面目,便不能够和自己毕生所爱在渡忘川之前见最后一面。

    其实,他已然放开。

    没有怨恨,没有悲伤,连这一身债孽亦还了个七七八八。

    但无论先行多少年,他都想要在那忘川河畔等齐澈一见。

    不求来生。

    他们有的只是今生今世的缠绵。

    所以,要趁着彼此还没忘的时候,仔仔细细问一遍,可有真心爱过。

    他本是个固执又自卑的人。

    不等到答案,终不会死心塌地。

    可是,他们就算现在仅仅相距百步之遥,也比来生更加漫长。

    他只能想着,也许等到齐澈不再位高权重而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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