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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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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青印与带来的数名生肖皆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脸皮特厚的人类,主人没看茶,便表示不受欢迎,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去讨这个没趣,可眼前这个人竟然还疑问。

    “我说威虎大将军你这也忒小气了吧?”瞧见婢女愣看萧虹,阿真脸上顿布满气愤,站起身抱怨,“我本来在客栈住的好好,是你死求活求我来坐客,现在却这般羞辱于我,着实让人气愤。”话落,抱着双臂,气呼呼坐回椅上,跟自已生起了闷气。

    静,大厅上极静。各不一的目光往阿真气乎乎脸上射去。

    萧虹目光凌厉,心里暗骂,好你个林阿真,一开口便把所有的事情给慕容青印抖出来了。

    慕容青印目光虽然也是凌厉,可凌厉里却带着疑惑,他是听说女儿被拘捕才来的,怎么变成是请来的?

    自昨日府衙之事,阿真就知道这个萧虹要留他,后来强行把他从客栈逼来就确定了此事。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头要强留他,直到听到慕容青印来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头子是在玩调虎离山。谁会吃饱没事干去把虎调出山?既然调出虎了,肯定是要去掏虎穴了。

    “怎么?”气了好一阵,阿真才佯装不解扭头看着瞪他的萧虹,“难道我说错了吗?”

    “来人。”萧虹紧抿着老嘴,狠瞪眼前这个极聪明之人,“给苏姑爷看茶。”

    “是。”不知怎么办的婢女听到命令,微微福了一记身子,捧着拖盘急步往小门内迈入。

    慕容青印眯眼索思片刻,连口茶都没喝便抱拳起身前躬:“不知萧兄因何拘拿小女?”

    “慕容兄是从哪里听到此谣言?”同样没喝半口茶,萧虹老脸故作疑惑撇了阿真一眼,“刚才苏姑爷已然诉说,是我诚心邀请他来做客,何来拘拿之说?”既然事被捅破,那就顺水推舟,也省点麻烦。

    “原来如此。”慕容青印听到作客,微松了一口气地坐回椅上,瞥睇了一眼喝茶的地痞无赖,安心地跟着拾起茶杯轻吮,心里暗寸,此人一身市井痞气,言过其实了,谣言不可尽信呐。

    阿真呷吮之际斜瞥不急不缓坐回的慕容青印,计算得失之下,合上杯盖扭头热络地对喝茶的慕容青印询问:“慕容老爷,你有没有听过我破汾水辽寨的故事?”慕容山庄是他国奸细之事现在不能败露,如败露了他和翩儿便要劳燕分飞了。

    “呃?”刚刚吮了一口沌茶,慕容青印紧皱眉头,厌看这个市井地痞,不咸不淡回应:“拒狼候破汾水之事,传的绘声绘色、尽人皆知,老夫当然有耳闻。”

    “我不相信。”阿真马上摇头,一副倍儿勇猛地瞥探站于慕容青印身后的七名大汉、老头,“说出来我确定确定。”

    “你……”龙耀对这个无耻小子不陌生,咬牙恨瞪伸长脑袋的阿真,大用拔刀把他无耻贼脑砍下的架式。

    “阿龙不可无理。”慕容青印抬手阻止龙耀,不经意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萧虹,才不徐不缓说道:“传闻拒狼候假意拔寨向汾州行军,辽军不知真伪,眼见我延安空虚便率兵前行。”谣言就是谣言,自见到此人这副模样,慕容青印一点都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肯定是冒领军功,被赶出来,美其名曰还挂印辞官。

    “后来呢?”阿真抿着浓浓笑意,“后面的事慕容老爷可有听过?”

    “当……当然。”要不是萧虹在场,他肯定会把这张无耻之脸掴不见,慕容青印压着怒火说道:“传闻,拒狼候趁辽军推前之际,兵分两路,一路明行返回延安,一路暗行绕到辽寨身后,一举攻……”声音到这里,老脸一个愣怔,“攻破了辽寨?”

    目的达到,阿真顿觉背后被一道极厉目光射来,故作很骄傲地收回前欺的脑袋,漫不经心往厅前瞟看,瞧见萧虹手捏着椅柄,脸色阴霾,顿大惊询问:“威虎大将军您怎么呢?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慕容青印心头一兀,目光极度凌厉地看向萧虹,随后站起身抱拳询问:“既然小女是受邀而来,老夫想领回小女,不知萧将军以为如何呀?”好你个萧虹,竟然玩起了阴招。

    “当……当然。”萧虹狠捏着椅柄站起身,双眼厉瞪阿真道:“老头原本请的是苏姑爷,慕容小姐何去何从都无妨。”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告辞了。”慕容青印虽然也想得阿真,可萧虹这番话已说的极为明白了,他要留下此人,自认在这里与这位一品官爷硬碰讨不到便宜,那就只有再图后手了。

    他这句话让慕容翩急了,急急挽住阿真的手臂,“爹,我要与阿真哥哥……”

    “住嘴。”慕容青印脸色很是难看,咬牙凶瞪女儿,“还不快过来爹爹这里。”

    “我不……”

    “翩儿。”阿真唤停要抗议的妻子,也是很不舍地捏了捏她柔荑小手儿,“离别是为了重逢,翩儿不必伤心,再见之时,阿真哥哥与你便永远不再分开。”

    “可是……”慕容翩咬着唇瓣,双眼聚雾喃道:“阿真哥哥……”

    “乖,别哭了。”捧着她的小脸儿,阿真温柔地用姆指拭去她滚烫莹泪,“宝贝乖,很快,比你想像的还要快,阿真哥哥就去找你。”

    “真的?”慕容翩吸了吸酸楚小鼻头,不舍得离开他半步泣问:“真的吗?”

    “真的。难道翩儿不相信阿真哥哥吗?”阿真也不舍与她分开,可情势上已然由不得他做选择了,如他现在离开兰州,便从狐狸窝掉进了狼穴,与狐狸磨嘴皮,总比剜肉喂狼的好。

    “不,翩儿最相信的就是阿真哥哥。”吸回鼻头的酸楚,慕容翩一步一回头不舍扭看,走到自家爹爹跟前,慕容青印立即握住她的手掌,头也不回风风火火急速离开。

    阿真心头亦样沉重,走到大厅门口负手眺看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的小小身影,喉咙难受暗道:“对不起翩儿,阿真哥哥骗了你,短时间不能去接你了。”

    萧虹气的脸色发青,慕容青印刚离开了,大掌马上怒拍桌案斥叱:“林阿真,你大胆。”他的事竟然被他破坏了,慕容青印这一离开必马不停蹄赶回西宁,兰州距西宁才百多里路,不用夜半就能抵达山庄,而他的人马本就定在半夜潜入搜寻证据,没想精密布的局竟让他三言两语全毁了。

第77章《没安全感》

    唉!重重叹了一口气,阿真才从厅外收回不舍目光,转身疑问:“威虎大将军为何突然动怒?”

    “别跟我装蒜。”萧虹气跨到他面前,铁青着脸重哼:“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在下是至休官……”

    “那又如何?”见他屡把这句至休官员挂于嘴边,萧虹气抖大叱:“你以为至休官员,我便拿你没办法了吗?”

    “当然有。”阿真理所当然点头。“有句俗话说的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威虎大将军是边关绒将,拥兵达数十万,君都可以不敬,何况是我这种至休故吏呢。”

    “你……”萧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威胁他,气指颤抖破骂:“任你说,你敢坏我好事,纵然不杀你,也得给我皮开肉绽。”话落,扬起咆哮:“来人,给我拉出去打。”

    “哦。”胜败得失于全在心中,阿真半点都不惧怕反问:“威虎大将军当然可以办我,可我纳闷了,到底是如何坏你好事?又是坏你什么好事?能否赐教一二呀?”

    “你刚才在厅中所言着实可恶。”

    听到可恶,阿真更疑,“然道汾水不是这样被破?”

    “是这样被破。”萧虹大瞪牛目。

    “既然是如此被破,何来的可恶之说?”

    “你……我……”萧虹恨揪过他,咬牙切齿道:“你话里的所含之意坏了我的事,你到现在还敢跟本将军装蒜?”

    “放开。”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力气这么大,阿真被揪火了,“我说你个老头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刚才我只是单纯的与慕容青印探讨我的功勋,你非得把人往坏处想吗?”扳开了一双老掌,整了整衣服再道:“莫名其妙强从客栈邀我来你府上作客,吃的喝全都是粗茶淡饭不说,我压根就不明白你在干什么‘好事’,又如何能坏了你的‘好事’?你这个威虎大将军就是以强盗污蔑得来的吗?”

    “你……”被一阵辩白的语结,萧虹铁青的脸变成一片荷叶,咆哮呐吼:“你干了什么事自已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想都不想吼回去,“你这个老头我看也该至休了,都老的脑袋不清楚了,还跟人汲汲于名利,见不得我年纪轻轻就当上一品大员就实说,何故要以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污蔑于我。”超鄙视睇看老脸绿全的他,摊手再讥:“要污蔑让你污蔑好了,可是我到底坏你什么‘好事’总得说清楚吧?杀人犯都得过堂审,你这个威虎大将军好威风呐。”

    “你……我……”萧虹被讥的老脸又青又绿又白又红,但偏偏就不能挤出个解释,因为他干的事是世人所不耻的偷鸡摸狗之事,这种事如何能开着了口。

    “说呀。”阿真就掐准他落不出罪名,堂堂一品绒将竟勾结这些扰乱治安的武林人仕去干偷鸡摸狗之事,说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皇帝老儿不把他绑回去才怪。

    “好一张伶牙俐齿。”萧虹气结,可偏偏就是拿他没有办法,这种事他这辈子第一次遇过,着实邪了门了。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阿真理所当然反指他鼻头嗤哼,“既然威虎大将军讲出不个理来,那容我恕不奉陪。”话落,很是生气当着他的面拂袖,再讥道:“如大将军想到何罪名了,我人就在苏州,派人提拿既可。”

    “你……”

    “什么东西,咸菜配馒头,看见别人功勋就谗红了眼,都快躺棺了还汲汲名利,大千世界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大声的话落,人也跟着跨出门槛,左右睇看愣愣的两排侍卫,嘲讽地哼出一鼻子气,步伐往府门口怒走离去。

    眼见此人离开了,清华恨捏扇子从小门走出,“萧爷,此人着实可恶,不能让他如此离开。”

    “以何罪名?”萧虹也知道不能让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离开,抿着老嘴反问:“要以何罪名拘拿他?”

    “这……”清华理所当然道:“大不敬。”

    “他曾任拒狼候和北道行军总管。”办他不难,难就难在他的官职曾比他大,而且他有功于社稷,纵然他是辞官之人,可所有人都还看着,一发生什么事谣言马上随风吹遍大江南北,怎么办得了他?

    难,果然难住了。

    被称为谋士的清华也犯难了。

    “着实气愤。”死捏折扇,清华眼内烁闪江湖人眼中的快意恩仇,切齿看着萧虹。

    萧虹乍见清华眼内跳跃血腥光芒,蓦地沉下脸警告:“别忘了,你我都是朝庭命官。”

    “是。”

    “没有不露尾巴的狐狸,证据会有的。”眯眺厅门外的晚阳,他喃喃叨念:“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妈的,真是越来越不好玩了。疾步跨出威虎大将军府,阿真心里没个底着落,咕噜双眼内带着些许怯忌,很是小心地扫看个个擦身而过的匆忙商旅。

    武功高强的翩儿走了,可以肯定的是慕容青印必要抓他,这个萧虹虽然是朝庭命官,可却总是草蛮出身,再退一万步来说,就是萧虹咽下这口气,他手底下那些曾是草蛮出身的江湖人会放过他吗?

    没安全感,真的太没安全感了,虽然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可阿真总觉的擦身而来的百姓们时刻都想要他的命,在他看不见的暗处,无数江湖人物双眼带恨正觊觎着他。

    自从大姑爷被请进大将军府,莫千里便派人时刻盯在左右,得到通报说慕容青印来了,急忙赶来时见大姑爷畏首畏尾,蹑手蹑脚躲闪跳避着路人,仿佛朗朗乾坤下正在干偷鸡摸狗之事一般。

    “客……”

    “啊……”

    莫千里好奇才刚从背后拍了他一下肩,神经兮兮的大爷顿蹦出好几步远,惨叫声让赶路的所有人皆错愕停下步伐,茫然往那个突然撩叫的神经病看去。

    汗……

    以为有人拿刀要桶他,阿真不仅蹦开好几大步,双手还摆着防守姿势。惊恐之下瞧见拍他的人是客栈掌柜,额头顿流下一排冷汗。

    “呃?”一颗紧接一颗的大汗从额头滑下,摆着姿势的阿真僵硬脖颈往突然寂静的四周扭看,见到所有人全停步,一至把错愕目光射向他。赶紧抱拳至歉:“不好意思,我和他正闹着玩,没事没事。”

    “神经病……”静止的路人甲乙丙丁不见惨祸,顿把长袖往他脸上挥甩,赶路的继续赶路,哟喝的继续哟喝。

    “这……”莫千里老脸特讷,不明白大姑爷怎么一趟将军府就变成神经病了,小心踱上前询问:“客倌您这是?”

    “你吓死我了。”拉过愣愣的掌柜,阿真步伐急骤,边走边充满希望询问:“和我一起投宿的那两个年青小伙子还呆在客栈吗?”

    呃?莫千里见他找风擘和担担,狐疑皱眉摇了摇头,“昨天便离开了。”

    “糟!”听到走了,阿真的老脸特苦,知根知底丧问:“想必那个特凶的大小姐也走了吧。”

    “是呀。”莫千里狐疑睇看他,“不就是被你气走的吗?”

    “惨……惨了。”天一暗下来,他八成得身首异处了。

    莫千里狐疑之极,茫然对把整张脸拧纠一块的大姑爷询问:“客倌您怎么呢?”

    “我要死了。”这些江湖人物可都是剑影来刀风去,纵然他有张鸟嘴,可撞上了,必定连话都省下,乱刀被剁成肉酱。

    “死?”莫千里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沮丧,亦步亦趋紧跟询问:“客倌您在说什么?您怎么会死呢?”

    “口袋里只剩十两,能不死吗?”跨进人满为患的客栈,他措败把唯一的十两扔给掌柜道:“既然不够请武师,那就把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山上长的统统上来吧。”

    “咦?”接过他扔来的大山银,莫千里听的不是很明白,把他拉到一张空桌落坐,关心询问:“客倌您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死?又为何须请武师?”

    “唉……”拾起小二送来的茶壶,阿真翻杯为他和自已斟上,“得罪的人太多,恐怕今晚过后得身首异处了。”

    “客倌你到底得罪了谁?怎么会惨遭此等毒手?”莫千里想不通询问。

    呷了一口粗茶,阿真瞥瞄话很多的掌栈,“店掌栈,这些好像不该你问的吧?”

    “是是是。”早知道大姑爷精明,莫千里连连点头哈身,陪笑道:“这不是为了赚客倌的钱财嘛。”

    “我没钱了。”自嘲指着他怀中的十两银子,“全在你肚里了。”

    “谁说的。”莫千里大力摇头,双眼上下打量他道:“瞧客倌举手投足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人都有犯难时候,即便现在你没钱,可回府后依然是豪贵公子,金山银山一抓一大把,做生意怎能只着于眼前?”

    “呀。”聆闻他这番话,阿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开腔扬赞:“没想这个掌柜还真让你当出点名堂来了。”

    “呵,讨口饭吃,讨口饭吃。”莫千里唯唯喏喏抱拳躬身,笑的极为虚假询问:“那客倌可否把难事与小人说说吗?或许里面有钱的味道。”

第78章《弱鸡师徒》(二更)

    “呵,你这个死老头。”面对这个动不动就往钱堆里看的势利掌柜,阿真非但不讨厌,反而还有些好感,拍了拍身边的椅子道:“你这掌柜虽然一身铜臭味,不过倒也直爽,我喜欢。”

    “多谢客倌,多谢客倌。”莫千里马上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欺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活不过明天了?”

    “有人要杀我。”阿真双眼戒备往热闹吵杂的大厅扫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而且还是很多人。”

    “竟有此事。”莫千里故作大惊,急急询问:“那客倌为何不报官?”

    阿真手指竖直下点,“这只是我的猜测,而且要杀我之人不仅是黑道,白道可能也想要我的命。”

    汗……

    没听说过大姑爷有精神病例呀?莫千里讷讷看着他煞有介事的俊脸,“不会吧?”

    瞧这个掌栈那双你有病的双眼,阿真摇头询问:“不相信对不对?”

    “这……”莫千里是很想把一口沫液吐到他脸上,想到他是大姑爷强强忍住,小心疑问:“客倌是否想太多了?小人为您准备了上房,您……”

    “行了。”抬手阻止掌柜那张大嘴,阿真措败地拾杯牛饮,痛恨自已有颗转的快的脑瓜,如和他们一样蒙蒙憧憧心中肯定踏实多了。

    莫千里不太相信,不!是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可见他如此措败,不由的也有点慌了,开口询问:“这就是客倌刚才说要请武师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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