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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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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应该呀?”端坐于大厅中,贵夫人的耐心将尽,从来人在别府里威胁直到今天,整整四日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就算是要他们的命,调驻兵也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右相到底要对他们干什么?

    姚萱萱这几日都呆于西城府,白天与夫人共同等待,晚上与丘锱同床共枕,夫人也一如往常,总用可怕又让人心慌的双眼直铃铃盯着他们看。她已深陷无法自拔了,纵然再难于堪受,那也得受得,共挤一条船,船翻了大家都要死,已经没有前路和后路了,这辈子只能当夫人一只扯线傀儡,一步踏错悔不当初诶。

    “不能再没日没夜等下去了。”贵夫人耐心用完,沉思不通下,倏地站起身,揽起细眉看着丘锱道:“既然能找到萱萱宅邸,且也把话说的通透明白,那该知道的定然全都知清了,可为何没有消息?”

    丘锱早等到屁股发痒了,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找,忐忑不安惶恐度日,短短四日他都整整瘦了一圈了,现听夫人开口,急急询问:“夫人想要如何?”

    贵夫人丹凤眼一眯,开口道:“逼!”

    “逼?”丘锱和姚萱萱狐疑相视,疑惑询问:“如何逼法?”

    “不出来是吗?”棉白手掌死捏,贵夫人脸色染上一抹诡诈道:“出动河防衙门,把西城所有货仓、屯仓都掏了,有来路不明货物一律全扣,然后派出所有府兵,大张旗鼓搜城,一定要把这三人给我逼出来。”

    “夫人是想要扣住此三人所说的货物?”锱丘很是疑惑,皱眉道:“可上次夫人不是说右相并无货物在兴元?且上次也到河防衙门查过出入帐溥,亦洛阳商人呀。”

    贵夫人哼了哼,“天下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帐溥,一些墨迹能说得了什么事?”面对丘锱那张什么都不懂的脸,心底升起一股厌恶,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彻查仓库才是最直接,如有货就扣住货,纵然没有,这样大动必定能吓出躲暗处此三人。”

    “那右……右相他……”丘锱听明白了,惶恐之及凑前,“这可是右相的人呐。”

    “我知道。”这种摆在台面上的事她能不知道吗?贵夫人目光幽深,轻蔑睇瞟丘锱,“你就放心吧。我们的事右相早知道了,如他要锁人,也留不到我们有今天。现在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吭不动,但可以肯定他并不想要我们的命。”

第111章《敢动就让你死,上》(四更)

    丘锱听的连连点头,银子谁会嫌多,一路使劲往庙堂上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些吗?为官一场难道真的是为民请命?曾经他就是想为民请命做个好官,后来才知道身在官场好官难做,上面的爷得孝敬好了那才不会找你的碴,下面得摆上威严才治着百姓。没有起居八坐,没有穿金戴银,威严从何来?潦倒破败,两袖清风谁看得起?讨人喜欢的不是廉洁,是白花花的银子。

    官人人想当,可却不一定不知道这官呐,有分上官和下官。上官呢,纵然就是整日流连花从醉生梦死,不开堂不问案不为民请命办事,开口便随说上一句话都能群群拥戴吹鼓赞颂。至于下官呢,任你再如何心系社稷悲悯万民,日夜操劳吃着糠糟睡着狗窝,仍讨的浑身不是,政绩永远都是别人的,财大气粗商贾甚而都敢踩在你头上撒尿,而你呢,不能办也不能吭,因为这些人,家里有的是钱,随便拉拢位官爷都比你大,人人办得了你,高兴可以赏你一巴掌,不高兴可以拘拿你,逢年过节再赏你块骨头,你还得抱着这块骨头千恩万谢。

    兴元可是块好地方呐,四面绕水,船艘进进出出,这些只是船艘吗?不!这可是绽绽黄金呐,一袋民粮税三惯钱,一袋上好碧螺春可却要三十两,一箱土瓷二惯钱,一箱官瓷可得二十两呐!明物不算,那些私漏的贡瓷、酒、缎、饰、雕,任你再有钱想买都买不到的,至于从他国走来的私物,一对明月珠他说一千两,那就是一千两,一匹星里缎说二千两,那就是二千两。章印控制在他手中,价钱他说的算,不卖纵然你有手中有货,那也难行百里。被抓到了,轻者以十倍价钱严罚,重者可得枷锁杠身,谁不得好好惦量惦量?

    丘锱头脑转的飞快,低头深思,右相一找就找到萱萱,更是深明老鸨与龟奴为他所杀。如右相是想要他的命,单凭这些就能锁人了,可他却偏偏不动。还有什么原因?除了码头这块大肥肉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让他草草结了命案?他很有可能是要让他当狗,一条看着码头的看家狗,然后他藏于暗处干收银两。

    一番思索,丘锱简直敢诅咒发誓,右相是要让西城码头改他的姓氏,而他只能老老实实当一条看家狗,乖顺了还有碗汤喝有块肉吃,若不乖顺恐怕连喝汤的家伙都没有了。神心一定,跨步对贵夫人急道:“我那个去安排。”

    丘锱想的事,贵夫人比他更早想通,不然她也不会既兴奋又害怕,眼见丘锱急忙就要跨出厅,赶紧唤道:“等等,再派人把那间妓院的老鸨给我请来。”

    “老鸨?”跨过门槛的丘锱一愣,转身疑问:“什么妓院?哪间妓院?”

    “醉花院。”贵夫人不屑哼道:“那名粗汉从萱萱那里出来,如真是急着要嫖,一进烟花巷该敲第一家妓院的门才对,为何要这么麻烦走到巷中敲醉花院的门?”

    “夫人说的对。”姚萱萱恍然大悟,金莲踱前讶异道:“醉花院是右相的,而且刚好就在春丽院对面,那么说……”

    “没错。”贵夫人粉脸轻颤,心底莫名涌出一丝兴奋,点头道:“恐怕右相比我们更早就盯住码头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丘锱骇然倒抽了一口气,额头冷汗溢下脸颊,吞咽沫液骇道:“照此看来,右相好深沉的心……心机呐。”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年纪轻轻就位级人臣,纵观史世,有谁能比拟他?”贵夫人理所当然说道,知根知底轻哼,“恐怕他已把所有通道都打通了,丽春院有醉花楼顶替,萱萱嘛,自然是那三名前来的人物顶替,全都通了,他是把关节打通了,万事俱备才出现的。”

    “那怎么能成。”丘锱大惊,睇看萱萱急走回贵夫人跟前道:“小樱桃她们与萱萱知晓这么多事,如何能替换下她们?”

    “所以才要让右相现身,把我们的想法告知他,乞求他能让小樱桃她们进醉花院,乞求他让萱萱继续充当连络人。”当然,到那时,萱萱和她自然都是相爷的人,到时她就可以单独与相爷见面,甚至……

    贵夫人想到要侍候这个让她难于成眠的公子爷,身子亢奋的难于用言语来表达。隐了隐上窜火焰,贵夫人使唤道:“好了,你快去安排吧。”

    “好。”丘锱刻不容缓,马上应声离开。羊儿养大了,狼来了,怎么办?码头他可以给,狗他也可以当,可夫人纵然是碎尸万段,也绝不相让。

    天曦放亮,阿真也瘫痪了。在麻瘫中迷糊睁开双眼,仰天无语重叹出一口气,手脚麻木对又睡在他身上的这只宛熊虚弱喊道:“悯……悯儿,我……我死了,快……快起来。”

    “不要吵。”悯莉睡的正舒服,趴在他胸口上的小头颅轻磨了磨,很不舒服小手抡上,往他脸上一拍困嗔:“不要动啦。”

    “你这女人。”老脸命中她小拳头,阿真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咬牙使出吃奶之力腾挪身躯破骂:“昨晚是谁再三保证不会再睡到老子身上的,你这个大骗子。”

    睡的正舒服的悯莉被地牛震动的咕噜翻倒滑落,迷糊睁开双眼就见身畔男人吡牙裂嘴捂揉着四肢。见他好像很痛苦般,悯莉瞬间清醒,惊坐起身急问:“你怎么样呢?”

    “你说呢?”阿真差点崩溃,这个女人前世不是宛熊就是壁虎,四天,从妓院到征西府,和她同床睡了四天,除了让他亲让他摸外,其它的就不让了。这也就算了,可这娘门有床不睡,偏偏就爱睡在他身上,每天早晨他的骨头都像碎了,半点也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早在昨天他就怕了,找云苍宵单独要了间房,可这个女人半夜又来敲门,说没枕在他肢窝内睡不找觉,看她可怜兮兮模样,一时同情心泛滥就再次来自投罗网,虽然她再三保证绝对不再睡到他身上,可……

    “你……你是大……大骗子。”阿真行将就木从床上艰辛爬了起来,柔若无力撇挪下床,坐在地上如刘姥姥般动作迟钝揉着不通血液四肢。

    悯莉见他那副凄悲模样,马上很不好意思道:“抱歉啦,我自已也不知道怎么又睡到你身上,你别生气啦。”

    “哼嗯。”把身上的骨头揉出丝丝感觉,阿真斜眼轻哼:“不知昨晚是谁再三保证来着?”

    “我不是和你道歉了吗?”悯莉也很奥脑,跟着挪下床坐于地上为他揉捏积血手臂。见他还气嘟嘟模样,妥协轻拍他道:“好啦,那下次不按住你的手,任你总行了吧。”

    “真的?”听闻此话,阿真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抱起她兴奋询问:“真的吗?”

    悯莉咋舌,上下瞄看这头大**,感觉好像被骗了,他刚才那副凄惨模样跑哪去了?努了努唇瓣,心不甘情不愿应道:“对啦。”

    “那……”一掌搂抱她柔腰,另一掌色极搁于她腹部灼热摩挲,缓慢徐徐下滑,碰触到小亵系带时,色目静凝悯儿美丽脸儿,见她腮邦浮出两抹红晕,可却没有阻止他,阿真瞬间震奋到鼻腔大量灼热,明显感觉鼻血要流下来了。

    “啪啪啪……真哥……”正当悯莉羞瞪这个既将要猥琐她的男人时,外面急骤的拍门声突然乍起。

    “该死的杨青阳,你他妈的故意的吧?”手还没滑下小亵内,阿真眉毛窜火了,雷霆万钧冲到门口,吱呀甩开厢门咆哮:“你他妈的,时间可挑的真准啊。”

    杨青阳天不亮就去蹲守,整整蹲了三天,蹲的他都想撞墙了,郁闷之际突见西城巨动,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掐算黄辰吉时再来拍门?他大爷不看在他劳苦功高也就算了,竟然还对他破口大骂,日子还要不要让人过啊。

    悯莉听到杨青阳急喊,就知道丘锱安捺不住了,急急穿上衣服跑出厢门,捂住自家老公那张毒口急问:“丘锱动手了?”

    杨青阳正在想要不要拿根针把他大爷的嘴巴缝上时,梵音突然停止,立即点头回答:“半个时辰前丘锱急冲冲出府,随后兴元便开始乱了起来。”

    阿真拿开悯儿紧捂的小手,依然很不爽,“河道衙门动了吗?”

    “不只河道。”杨青阳难于置信点头又摇头,“兴元四城突然紧闭城门,说是捉拿匪寇,现正满客栈搜人。”

    “排场倒是不小啊。”闻言,阿真裂出笑容,挑眉看了悯莉一眼,吩咐道:“青阳,你马上出去再探,一定要死死给我盯住河兵,仔细看清他们到底在查哪里,查什么东西。”

    “现在?”杨青阳心里一突,外面可是人仰马翻耶。

    悯莉知道他在忌殚什么,目光幽深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杨青阳是糊里糊涂,疑睇眼睛闪着算计光芒的这对贼夫妻一眼,怯懦应道:“那……那我去了?”

    “走吧,保证你没事。”深不可测目光一收,阿真摆手送离杨青阳,嘿嘿一把搂过悯儿奸笑道:“给我更衣,嘻……”

第113章《敢动就让你死,下》

    周帛纶被反问到结舌,深思了一下,皱紧龙眉道:“他们背后有人?”

    “这就对了。”阿真走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肩,再指引道:“一品宰辅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此人为何铤而走险把宰辅要提拿的人杀死人?”

    汤伊理所当然脱口道:“当然是比死四人更重更要的密事。”

    “这不就结了吗?”双手一摊,走回椅上落坐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草结命案,离开兴元又偷遣回来的原因。”

    终于弄懂他是为什么了,周帛纶怒火消了一半有余,深思一番询问:“你是否知道此人是谁?”

    “丘锱。”马上给他明白。

    “丘锱?”周帛纶一愣,指着厅外道:“他只是小小五品城府,如何能调动得了四府三河?”

    长长吁出了口气,阿真感觉很累,不答反问:“老大爷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老话,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呀?”

    “你的意思是其它三府和河道们都拿了丘锱好处?”

    “哈哈哈……”阿真扬声彻笑,摇头道:“只是兴元城中的官员吗?恐怕周边的官员都拿了好处,恐怕庙堂上都有大堆人拿他好处,首当其冲的就是户部尚书。”

    周帛纶很难去相信他说的话,若有所思说道:“这三日我见你总呆于房间内,也无出门,言语未免让人难信服?”

    “忙的时候你没看见,闲的时候却被你看见了。”阿真也想不通古往今天来这个无解的死题,累的要死要活时老板通常是没看见,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马上就被抓包,这是什么见鬼的道理啊?努了努嘴巴很不爽说道:“因为我把所有的事都干完了,就等丘锱自个儿露出马脚,不知这样说您老满意吗?”

    眼见他正经没多久,马上又如恢复痞子样,周帛纶两条龙气从龙鼻喷出,皱眉喝斥:“坐无坐样,站无站样,简直与此地痞无赖无二。你快快说如何把事干完,丘锱会露出什么马脚?”

    仰看这个对他不爽的皇上,阿真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愿说道:“潜回兴元时,我就打探姐儿们的去处,得闻是去了一位寡妇宅邸内,就顺藤摸瓜派人进去恐吓威胁了一番,果然不知所料,这个寡慌乱无措下去见丘锱,然后我就连夜翻进征西大都护府,静待丘锱先动。”拍了拍椅柄,站起身抿嘴撇看,“这就是为什么我半夜翻进来的原因,也为什么我会吃饱睡,睡饱吃,更为什么四府三河突然间搜起匪寇来了。”

    果然聪明,帛周纶总算是明白了,非常满意点了点头,所有的怒火已退的一干二净,十万兵马,数十名将军奏请之事不冤,能臣就是能臣,且还是个精明老道,按奈得住性子的文武全臣。

    汤伊比皇上更加心喜,原本以为右相小儿郎对打仗有一套,没想到他却能从一案命牵扯出惊天忤逆,原本他还在想等硝烟熄灭了,要把他带在身边好好学习,可右相哪里须要他教导什么,不管是忍耐力,还是智力都比他高出一大截,他还有什么可教的?

    “老爷,右宰相可真是名不虚传,既能武又能文,真乃我夏周之一柱。”汤伊是欢喜的不能自已,他就说嘛,世人皆被外像所迷惑。

    “果然是能臣。”周帛纶很是满意,认真再看林阿真,这次的感受就与三天前的晚上不同了,抿着笑容夸赞:“不仅长的一表人才、气宇轩昂、文治武功更是当世豪杰,不错不错,很不错。”

    我呸,就破了一桩贪案,还文治武功咧,你个姓周脑袋是屎壳郎堆起来的吧。林阿真心里极度不屑,可脸上却腼腆之极,站起身谦虚道:“过奖过奖,不敢不敢。”

    “呵呵呵……”周帛纶越看越满意,自然脱口而出:“如此人中之龙,足可与我夏周珍宝相……”呃?自然脱口的话让周帛纶自已愣了,想到最小的女儿还未许人,老脸马上泛起一阵狂喜,抬指直指阿真,“足可与我夏周珍宝相配,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对。”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辽皇称他是慰蓝大郡王,那他就把最疼宠的小女儿许给他。

    “啥?”谦虚的阿真一个愣怔,额头滑汗扭看悯儿,骇见她的小嘴咬上了,脸庞立即掀起大量恐怖。

    “皇……唔……”悯莉气死了,自然要把皇上嚷出来时,阿真恐怖大掌赶紧一搂,然后嘴巴便堵住她的小嘴,当着掉下巴一干群众,惊世骇俗表演起甜蜜蜜来。

    我的妈呀,悯儿看来是气疯了,这声皇上如叫出口了,这颗铁称坨他可吞不下去。是装假不知皇上的身份,他才能又是调侃又是破骂,如让皇上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大不敬之罪那就吃定了。

    “唔……唔……”悯莉的怒火被他吻退了,知道自已差点气到漏底,脸儿泛起一抹晕红,轻推了推他,眨了眨水汪汪眼睛,无声给自家老公认错。

    “好了,咱们去补一下眠。”阿真心脏差点停止,也不管皇上有没有听清,逃似的对被他们惊世骇俗吓到的两人告辞一声,急牵着这颗小炸弹往内门急急奔了进去。靠!长的太帅是种罪啊,皇帝老儿竟然要强塞个公主给他,不是存心要让他日子难过吗?

    周帛纶被他们当众上演闺房的事吓到了,呆若木鸡愣看瞬间就奔进内门的两人,许久才找回声音叱骂:“毫无教化,不知敛耻,太不知敛耻了。”难于置信,这个地痞小子竟敢当着他的面干此等没脸没皮之事。

    “这这这……”汤伊浑身的汗是哗啦流淌,张口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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