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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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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拥挤的芭蕉小道,一整排的高级仆房便映入了眼帘,房旁那一块空地依然立着条条衣竿,黑暗里看不见小溪的样貌,两盏灯笼伫于仆房左右,十数间高级仆房的门皆紧紧关闭,无人无声,显的空空荡荡。

    驻脚观看半晌,阿真感觉很是亲切,有些回到半年前时的感觉,提步便朝自已的仆房迈去,吱呀推开小木板门后,愣个人蓦地愣怔了。

    “你……”就在他推开门,见着黑暗里坐着个人,此人坐于木板床上,身段柔美,一张粉白娇靥镶嵌恐慌,正与自已对看,这名妇人不是别人,竟是婉真岳母。

    倪婉真密秘被撞见,粉白脸色更是白了数分,很是难堪与爱婿相看半刻,蓦而垂下粉脸叹息般的轻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真头脑嗡嗡作响,吞咽口水跨步走入,也有几分难堪弱道:“我……我来看看。”

    倪婉真沉寂许久,黑暗小木房一阵无声,就在阿真要再开口时,她突然站起身,咬着唇瓣凝看了他一下,颤抖道:“那你看吧。”话落,提起长裙逃似的跑出了小房,外面一阵奔跑声渐渐远去。

    怎……怎么回事?愣看婉真岳母离开,阿真头脑是大阵嗡响,茫茫然走到床畔,抚摸下巴观看她刚才所坐的位置,一股毛骨悚然感觉袭遍全身,半刻都不敢再呆,转身跨出小房,关上门板,还是去和婷儿、翩儿挤一张床的好。干他娘的,他吃饱撑着来这里干什么,格老子的,撞见不该撞见的事了吧,以后怎么和婉真岳母见面啊。

    急急穿过芭蕉小路,过了拱门奔跑入荷湖,咋见婉真岳母站于河畔边,他心头一颤,急急刹住步履,俊脸一阵青一阵红,想了想跨步上前,宛若无事般呵呵笑问:“婉真岳母赏荷啊?”

    倪婉真目光幽幽盯着一池残荷,娉婷身上穿着淡绿长裙,裙极金莲,上身穿着同款霓衣,衣外罩着月色貂夹,云鬓上镶着只金雀,发丝捆着蓝绿双色发带,咋一看犹如少女般。

    阿真仿若无刚才一幕的问候令她身子一个颤抖,从一片残荷上收回驻留目光,粉脸上苍白无色,转眸时眼泪扑扑溢落,欲言又止一会,才低低乞求:“爱婿……你能否忘……忘了刚才之事?”

    “什么事?”阿真大惑不解,呵呵挠着大脑门,贼目四下瞄眺一番。“我刚刚从挽花阁来,不知晓婉真岳母你在说什么,可不可以说的更明白点?”

    倪婉真听得这番话,抹了抹眼泪,安心淡笑:“多谢爱婿,这样我便放心了,你酒刚醒,得吃点东西才行。”

    这句关心的话明明稀松平常之极,可现在听在阿真耳里变的不太一样,撂起嘿嘿笑,摆手瞎掰道:“吃下去定呕出来,婷儿肯然又要惊慌失措,说不定又要哭了,还是不吃,不吃最多就饿,吃了让婷儿掉泪,那可会要我的老命。”

    “嗯。”女儿是她生的,倪婉真当然知晓自已女儿的美好,爱婿疼爱女儿,做娘亲的自是高兴。她对阿真笑了笑,“爱婿你过来,娘亲问你点事。”

    都唤出娘亲了,他自然是儿子,阿真和往常一样,却又不敢真的跟平常那般与她耍闹,有些距离地走近笑道:“婉真岳母尽管问,小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似江水滔滔连续不绝,又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倪婉真听得他风趣俏皮话语,忍不住笑斥:“整天与娘亲贫嘴。”媚眼嗔笑横瞪一记,正色询问:“我且问你,婷儿在你心里是如何?你位高权重,三妻四妾以后,可不得负了婷儿的一片痴心。”

第271章《与婉真岳母相谈》

    你自已才负了老爹的痴心呢,夜里无人跑我以前房里呆坐,脑袋里想的事若让老爹知道了,不被休了才怪。这些话当然只能肚里说,非常正经道:“婉真岳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婷儿现在是我的心肝,以后当然也是,不管日月如何的变迁、不管世事如何的转变,我对婷儿的心千年不移,万年不变。婉真岳母你尽管放心,我虽然不能保证给婷儿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是有半碗粥铁定先给她,你就放心把她嫁给我吧。”

    “婷儿已嫁给你了。”倪婉真听的发笑,却又连连点头,“这样娘亲便放心了,爱婿回去吧。”

    “对厚。”一时顺口就把经典台词整段给念出来了,阿真抠脑呵呵笑看她苍白粉脸一下,跨步前走道:“那婉真岳母你也早些歇息。”

    “嗯。”倪婉真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把目光撇向一池残荷,不再言语。

    走过了她,阿真回头轻瞥,咋见她又用那种低迷的眼眸眺看残荷,目光中带着些落寞,心想遭了,定然是以前和她没大没小一起耍闹所致,这个破事要怎么收拾啊?摇了摇头,转身提步返回到她身边询问:“婉真岳母你在看什么呢?”

    “呃?”倪婉真凝眉沉思里听闻询问,恍然回过神讶问:“爱婿还没离开。”

    你不都看见了吗?阿真笑了笑,也转眸眺了池中残荷一眼,“全都萎凋了,有什么好看的?”

    倪婉真默然叹了一口气,惆怅道:“是呀,再如何的繁华却也经不过秋冬催谑,该残还是得残。”

    “婉真岳母何必如此惆怅,来年春夏自然又是繁艳如锦,花与人一样皆要休息,有了歇息才会开的更艳。”阿真嘻嘻说道。

    倪婉儿转过眸目,幽幽凝看他半晌,摇头感概:“今年花开今年谢,明年再开不如初。”幽幽叹息完,似有愠怒瞟睇他。“女人如花,这一季过了便褪色了,男人如颈,只要有花既可,是新是旧却已然不重要了。”

    今晚的婉真岳母很感概啊!林阿真似有不解看了看她,看了看残荷。

    倪婉真轻轻叹了一口气,粉脸突然间又白析了几分,轻提裙摆,转身往拱门踱莲,扭过脖颈说道:“爱婿,娘亲今年三十七岁,十五岁生尘儿,十六岁生扬儿与婷儿,可是二十七岁却生了风儿,难道你不觉的奇怪吗?”

    刚知晓苏净扬和婷儿是双胞胎之时,阿真蓦然愣怔,震惊地站住了脚步,怔看她那张白析粉脸,啊叫了一声喃喃:“老爹虽然被俘了六年,可是狼子大肆犯境是宣统十一年,现在是统二十七年,中间缺了十六年?那……”

    喃喃到这里,他难于相信摇的摇头,坚定看着她的脸道:“婉真岳母冰清玉结,纵然老爹是军人,亦可告假回家,不可能的。”

    “冰清玉结?”倪婉真苦楚的笑了一下,眼中泛起泪光,柔声说道:“我本来也以为自已冰清玉结,可是呢?”擦了擦眼泪吸鼻正色看着他道:“爱婿曾让夫君回家再生个子嗣对不对?”

    “呃,啊。是呀!”在兴元之时,他就是这样要求老爹的,他的初衷便是希望岳母与岳父好好的恩爱缠绵,可现在这个情况好像和初衷不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得他应是,倪婉真点了点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那爱婿可知晓夫君十年前在战场上受伤,命是保住了,却无法行房事了?”

    “啊……”听到老爹成了太监,阿真惊棘后退,不敢相信,猛地摇头。“我……我不知……不知道。”

    “不只你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晓,太老一直以为夫君伤好了,便无大碍了。”倪婉真泪流的湍急,一张粉脸如长江决堤,滔滔珠泪滴滴坠地,红唇镶满泪渍说道:“一家不知一家事,十年前夫君受重伤被送回养伤,一个月后伤势好了,太老开心便对夫君说想再要个孙儿,夫君是迂腐极孝之人,自然不说无法行房之事让太老伤心,一口吮诺下,便便……”说到这里,整个人颤抖不已,捂着脸蹲于地上哭泣。“便让我去与人私,我不肯夫君便要休弃,过得一个月带来名文人雅仕,我便于刚才的小木房内失贞了。”

    阿真听得发愣,背后一股巨寒来袭,知晓婉真岳母去他以前的小木房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龌龊,可这种事竟然发生在美丽温柔的婉真岳母,着实是太可恶了,一双拳头紧捏,气的连骂人都骂不出来,难受的走上前扶起她,哀伤至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对老爹说这些话,对不起,婉真岳母我对不起你。”

    “爱婿所做之事是为娘亲好,娘亲自然知晓。”倪婉真摇了摇头,凄苦不已说道:“娘亲现已三十七岁了,再生孩子或许还行,可若再去与人私便虽生也犹死,数月里夫君并不是未寻雅仕前来,我不愿只说难于入目,夫君对沙场痴狂,爱婿可否撤了命令,让夫君重返沙场?”

    美丽温柔的婉真岳母如此的凄楚,那如花带雨般的粉脸楚楚可怜,一抹玫丽更是让人难于自拔,阿真痴痴看呆了,竟然忘了该点头答应,就这么对着她的粉脸怔看了起来。

    倪婉真说完,也听不见他应喏,心里甚急,抬起泪眸便见他正用痴痴目光凝看自已,眼中的那一抹**让她吓了一大跳,急急抹掉眼泪,后退一大步正色唤道:“爱婿你……”

    “啊!”被唤一个回神,阿真轻轻啊了一声,老脸臊红摆手:“婉真岳母,你刚才哭的那样太楚楚可怜了,我只是单纯的欣赏,绝对没有任何亵渎猥琐意思。”

    倪婉真睇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正派,沾染泪珠的桃腮更加艳丽,暗自镇定笑骂道:“什么亵渎猥琐,爱婿总是这么的口不择言,不知爱婿可应承娘亲的事?”

    “当然,没有问题。”手掌往胸口大力一拍,有事您尽管说话地包了下来,随后侧脑想了想,老脸顿讷了,抓抠脑袋弱弱询问:“这个……呃?婉真岳母您是知道的,我最……最近比较忙,所以……那个……呵……不好意思,您老可……可以再说一遍吗?”

    倪婉真心落回肚,听得此言,美目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把刚才说的事对他说了一遍,粉脸上两朵樱桃绽放,都不知这个爱婿在想些什么,她都三十七岁了,亦不比婷儿年少美丽,有什么可看的?

    阿真这次就认真听清了,耳朵是长竖没错,可贼目却搁于粉脸上,乖乖不得了,他这个岳母都徐老半娘了,可脸腮那两抹红、澜澜静静倒与怀春的少女一个模样,我的妈呀,为什么老子的双眼无法从她丰满的酥胸移开啊?若被她发现他正盯着她的酥胸猛看,不死棍棍也得残。

    “没……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小事一件,一件小事。”耳朵里的声音落下,急急忙忙从婉真岳母汹涌起伏酥胸抽离目光,哈哈掩饰地笑看她粉脸,不料这张原是桃花的粉脸突然变成了红玫瑰,红的犹似滴出血来般,那对流光眸目含着羞耻,正恶狠狠怒瞪自已。

    这个下流的爱婿,倪婉真不知该笑还是该气,目光狠瞪着他,胸口被看的起起伏伏,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爱婿少年俊杰,位居权重,要何等美女没有。娘亲是婷儿生母,且年纪也大了,绝计不可用看姑娘目光凝看。”

    “什么?”阿真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嚷嚷:“婉真岳母你是婷儿的母亲啊?不是吧?说你是婷儿的姐姐那还差不多。”

    突见他惊愕地跳起,倪婉真也被吓了一大跳,听得这句话,不由的从愣怔里噗哧笑出口,“少与娘亲忿嘴,整日婉真岳母地唤,还说这种让人见笑的话,不可再说了。”

    “嘿嘿嘿。”逗笑她了,阿真轻松了许多,靠过去便与往常一般,好哥们地搭过她的肩说道:“婉真岳母你不知道,刚才在小木房里见到你坐于我床上沉思,着实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这个女婿与扬儿的品性大相庭径,有甚者还更上了一层楼,至少扬儿虽然也勾勾搭搭,可却不敢对她说些羞耻之言。肩膀又被搭搂,倪婉真从开始的不习惯直到习惯,却也横瞪他一眼教训:“总是这样搭搭搂搂娘亲,让人看了笑话。”话落,气忿不已凶瞪他骂道:“娘亲怎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休得胡言乱语。”

    “行行行。”阿真举起双手投降,裂嘴嘿笑:“婉真岳母对小婿没非分之想,那是小婿对您有非分之想,这总可以了吧。”

    倪婉真板起脸怒怒瞪着他,随后掩住小嘴轻轻笑了,边走边斥:“爱婿你这副模样,谁会想得到是宰相,直道是地痞混混罢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跟着她走,阿真耸了耸肩,摊手看着她笑道:“若大家都知我是大官,人人看见了就跪就拜,那多无趣,连恶搞一下都不行,活着就没意思了。”

    “你这人呀,唉……”倪婉真既是摇头又是叹息,笑容却越发的亮丽,挑指点了点,“不知该说你顽劣,还是说你大度,再过数月便要为人父了,该收收此性子才好。”

第272章《毕竟是拜堂妻子》

    “那就恭喜婉真岳母,你既将升级为外婆了,到时就真真正正是老太婆了。”阿真嘿嘿调侃。

    倪婉真也不以为意,咯咯笑了笑,板下笑容嗔嗔地横了他一眼,“贫嘴!”

    两人走出了荷湖,阿真裂笑看着嗔怪的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很是烦恼拉着她驻下步子,想了想说道:“婉真岳母您是过来人,小婿有件事挺烦恼,你以旁观的眼睛帮我看看如何?”

    倪婉真美目讶异,微笑调侃:“咦!咱们无所不能的天机神相也有困扰之事?是什么事呢?”

    阿真被侃的瞪起眼睛,正大光明往她婀娜身段前三看后三看,叹气摇头反侃:“我一直怀疑尘扬那小子的性子从哪里来的,木头老爹那可真是个古板的让人乏味,怎么地会生出这么另类的,原来承传的性子是母亲啊。”

    倪婉真被侃的脸一红,“你这张嘴总吐不出象牙。”

    敢情我是狗呢?阿真额头滑下三条黑线,瞧婉真岳母这骂人骂的多富有艺术,半点脏字都没有。摸了摸鼻子,贼目往她笑吟吟粉脸一转,嘿嘿耸起双肩猥琐笑道:“小婿发现,不只净扬像你,连婷儿都像你。那一天在床上,婷儿突然翻到小婿身上,那可着实吓了我一大跳,问了以后说全是你教的。”竖起颗姆指大赞:“教的好!够惊世骇俗,我喜欢喔呵呵呵……”

    倪婉真被说的粉脸通红,酥胸汹涌澎湃,芊芊玉指指着他训道:“你竟敢与娘亲说这种床弟间的话,信不信娘亲拿滕条教训你?”

    “每次说不过都用威胁。”阿真咕哝了一句,惊见她弯弯柳眉倒竖了过来,急急摆手打住说道:“好啦,谁叫你是婷儿的母亲,算我怕了你。”

    佯怒的倪婉真见他屈服地说出这番话,忍峻不住噗哧破了功,轻摇了摇头,拿他没办法说道:“若你不是爱婿,娘亲亦也不可能与你说如此多话,你要与娘亲说的是殷姑娘之事吧?”

    “嗯。”想到殷大小姐,阿真痞子脸也垮下了,仰天长哮了一声说道:“不知怎么地,听到她说要去嫁人心里便难受的紧,可是我又找不到她的半点好。她总是打我、骂我、野蛮娇纵,我一直以为很气她很恨她,可是看见她哭心里又难受的紧,见她苦楚也想跟她掉眼泪,不知到该怎么办了。”

    “原来如此。”倪婉真看着他,不语地往一处石长椅走,轻轻落了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才道:“爱婿心地善良,若只是单纯可怜殷姑娘便不会一直难于忘怀,这么难于忘怀定然对殷姑娘有情了。”话落,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当然有情,毕竟爱婿与殷姑娘拜过了堂。”

    “可那是冥堂,而且那时我头脑迷迷糊糊……”急急想要澄清,面对婉真岳母湛明美眸,脖颈一软,有些气馁踢了踢脚下小草,闷声坦白道:“好吧,我承认,刚来时举目无亲,虽然感觉夜里拜堂奇怪,虽然也有点迷糊,可是心底却希望有家人,所以……”自从双亲离开,他便没有亲人,心底渴望有个亲密无间的人,可以说说心里话,困难时可以牵的手,伤心时可以拥抱痛哭的人,他承认,他统统都承认。

    倪婉真见他身影落寞,爱怜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幽幽说道:“爱婿心底不愿承认,但是却真的是与殷姑娘拜过堂,虽然是冥婚,可堂是不分这些的。两人皆穿喜袍磕天地父母,夫妻也相互磕头了,这殷姑娘名义便是你的妻子,天地父母都见证了你们,从今往后便是生相随,死同穴了。”

    “这样也成吗?”阿真不甘心,扭头看向她。“婚书亦未入堂衙,户部册上也未登记,算什么夫妻。”

    “虽是如此,可内心里你们都各自认下了不是吗?不然爱婿何必苦恼,殷姑娘若真如坦诚不认,又何苦爱婿去哪她便追到哪?”话毕,看着他,笑了笑询问:“爱婿知道娘亲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阿真被说的郁闷,低头看着脚下的杂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问过,婷儿也没讲过。”

    “那娘亲告诉你吧。”倪婉真叹息地道:“娘亲以前是妓院里的琴师,也就是常人说的清倌。”

    阿真脸上闪过一抹愕然,抬头瞟看婉真岳母,难于相信说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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