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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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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番想,掌柜从地上爬起来,气忿难平啐骂:“这个狗东西,没钱还敢来吃饭,幸得汤小姐康概解囊,不知感恩图报也就罢了,竟干如此禽事,着实可恶。”

    “呃?”周蒙蒙和杨腾飞听到掌柜这阵啐骂,双双愣怔,周蒙蒙皱起眉头小声询问:“你说相……呃,你是说他没钱结帐?”

    “是呀。”掌柜猛力点头,比着一块印骂道:“不仅没钱,还拿这么块印来糊弄人,此贼胎一看便知不是好货,逮到他直接砍头也不为过。”越是骂那个吃白食的,那就表示他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听到相公竟拿印信抵押饭钱,周蒙蒙整个人都傻了,急急伸手索要:“那现在印信在何处,快快拿出来。”

    掌柜不屑摆了摆手,呸骂道:“早扔了……”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杨腾飞气的浑身颤抖,欺上前凶拽过这个不要命的掌柜,脸色铁青里又带着丝臊热,咬牙齿切恐吓:“竟然扔真哥的印信,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再骂就割了你的舌头。”

    “这这这……”突然被扯,掌柜吓的差点口出白沫,咕噜双眼四下巡看,见到众差皆目露凶光,咽了咽沫液,真的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周蒙蒙听得难受,可掌柜也是不知情,上前阻止道:“四候爷切勿如此。”

    “哼!”杨腾飞气极甩开这个掌柜,老脸冒出淡淡热气,终于明白昨天真哥为什么会这么恭唯自已了,原来他身上半纹钱都没有,而他竟然就这样给跑走了,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手掌天下兵马的堂堂宰相竟然身上没有半纹钱啊。

    “掌柜,这是如何?你一一与我道来,不能加油添醋,亦不可少漏细节。”凶残之徒纵然就是吃白食,拿起宰相之势,又何故会沦落至此?着实匪夷所思,引人费思量。

    从客栈起更,阿真往街上走了走,来到一架粥摊,呷了碗小粥,噎下两颗包子,心情不错向白虎街而去,心里暗想,不知道婷儿他们回来了没有,若还没来,那他该怎么打发掉今天的时间?

    五更时分,天已亮起,金陵开始热闹了,各行各业皆开了铺门,奴仆婢女一窝一窝往菜市场而去,上早朝的官爷们坐着轿乘让人扛着一架一架往禁门奔入。

    “奇怪?”走到白虎街,眼见不下十来顶官桥向禁门方向奔,阿真狐疑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喃喃:“今天皇上没有叫起呀?”

    等等?真的没有叫起吗?不对呀,他都一整天没回家了,太监来通知自已肯定也不知晓,说不定还真就叫起了。狐疑期间又有五六顶官轿朝白虎街内奔入,用屁股想都知道叫起了,不然这些官爷吃饱没事干,大冷冬里这么早起干什么?

    步伐往街内一跨,马屁王那一伙弄了只三寸金莲要给老子穿,皇上肯定听到什么风声,趁元魅达那只老乌龟还没来,为他减少些压力,今天不叫起,难道等老乌龟回来大干一场吗?

第291章 好小一只鞋子

    他匆匆奔入禁门,猛然想起朝服,转身要回去换,算了,又是**,人到就可以了,还管那些干什么?步履往宫门奔入,来到太和殿前,见到宰相老爷爷一行人正从阁房走出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阿真赶紧撂声招呼:“嗨,各位早啊。”

    “哦!小相爷来了。”汤伊昨晚听过孙女讲他没钱要拿相印去抵押,啼笑皆非里,朝房又迟迟不见他踪影,现听此道爽朗笑唤,讶异呵笑:“小相爷的朝服呢?”

    “哈哈……”阿真早想了一套说词了,很难为情抠脑说道:“早上吃地瓜粥,一不小心地瓜便掉到朝服上,自然反应去抹,不料地瓜粘的很,一抹就黄黄的一大片,穿黄上朝,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呵呵……”众人听得发笑,黄源嗅了嗅鼻子,笑问:“那相爷身上怎么有股臭味啊?”

    “这不是臭味,是咸鱼味。”双手一摊,煞有介事道:“稀饭配咸鱼,人死嘴不死。”

    大家都知道天不亮宝公主就率人到处找他,心里铮亮铮亮,也亏他能睁着这双大眼说此种瞎话,皆然呵笑,不再询问跨入殿内,排列等候皇上驾到。

    众阁老大臣刚刚站定,小门撂起声响:“皇上驾到……”

    然后王八声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帛纶头戴皇冠,一袭龙袍崭崭,双目虽然蹋陷,目光却炯炯有神,跨入殿上,往那个没戴官帽,没穿朝服的林阿真瞪去,气结大喝:“起来吧。”

    “谢皇上。”众臣爬起身,持折恭待。

    不戴官帽也就算了,现在连朝服都不穿了,这个痞小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周帛纶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呷了一口茶,淡淡唤道:“林爱卿,你的朝服呢?”

    就知道他会问,皇上最喜欢管这些鸡毛蒜皮事了,阿真赶紧扬起忧苦老脸,上前禀道:“回皇上,微臣早上起更喝了一碗白粥,也不知怎么地,肚里突然闹得慌,眼看就要挤出来了,便直奔入茅房,裤子一拉当场哗啦起来,舒服过后才想起朝服后襟未撂起来,转头一看……”说到这里,垂下脖子,“微臣岂敢带粘有粪便朝服上朝啊。”

    众臣听着此言,皆然咋舌,不由的啧啧称奇,这口供他改的倒快啊。

    周帛纶却听得老脸抽筋,心里知晓不是这么回事,目光凛冽瞪着他,见他模样不像故意,哼哧再问:“那你的朝折呢?”

    “唉!”阿真当殿重叹,“回皇上,肚子突然闹的慌,茅房奔了两三次,眼见朝时要到,拉完最后一次,微臣生怕赶不上,也没多想,撒腿便向宫里奔,以至于连朝折都忘了。”

    “也算是有这个心。”周帛纶拿他是没办法了,点了点头道:“以后绝不可如此冒失了。”

    “是。”抱拳应喏,退回列位,终于给哟过去了。

    下俯巡看群臣一番,周帛纶抿了抿唇道:“朕今天有件重事要议,诸位爱卿之事先来,不知今日可有事要奏?”

    李国栋早就准备好了,眼角瞄了太傅尤先一眼,见他也正用余光瞥自已,赶紧从袖里取出参折,出列上呈:“皇上,臣有本要奏。”

    知道他要出来,周帛纶搁下茶杯,“李爱卿要奏何事?”

    李国栋双手高举参折,大声呼喊:“臣要参右宰相私放盐袅,扰乱谳狱。”

    “哦,竟有此事,呈上来。”周帛纶一副很感兴趣样,手指下伸,富碌急急下阶,接过参折,噔噔上阶,交递皇上。

    把李国栋上呈奏折观看了一遍,周帛纶蓦地板下龙颜,交给富碌,手指扫着众大臣道:“爱卿们都看看。”

    诸内阁大臣自见皇上板下脸,心头就紧窒,争相传阅奏章后,太傅龙先出例说道:“皇上,盐事之大,大于江河决堤,照尚书省之奏,右宰相此举是在危我八百年夏周基业,事大,恳求皇上严查此案。”

    吏部尚书吴永荣也抱折出列:“盐铁之重,堪比泰颠,古有传之,国家颓盛离不开三禁,此中之最属盐,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所申之事在于盐,尚书省之奏甚重,臣请皇上明鉴。”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刹那间殿中一片附应力顶。

    听得大片声讨,阿真暗暗纳罕,好多家伙啊,看来这次自个儿得让口水淹死了,瞥了身边黄大学士,见他正也看着自已,马上对他挑了记眉头,你个姓黄的要看口水战啊?好的狠。

    周帛纶下腭紧绷,怒瞪下面那个不惊不慌痞小子,很期待他会有什么独到的辩解,重哼了一声询问:“林爱卿,对此事你如何做解?”

    “回皇上,此事是污蔑,活生生的栽脏。”阿真简明扼要回道。

    听他仅回答污蔑和栽脏,李国栋蓦然跳脚,转身责问:“右宰相,事发明州,明州众僚皆在当场,两浙总督和龙翼副将军现就在宫外,岂是你一句污蔑半句栽脏就能生生抹去。”

    “那尚书省大人我且问你,我是谁?官职何品?”阿真马上提出疑问。

    “你这问的是什么话?”李国栋生气拂袖,转首对众大臣道:“现在讨论的是你为何私放盐袅,为何扰乱谳狱?休得顾左右而言。”

    “林爱卿……”周帛纶语话拉长,出声警告。

    见皇上不爽,阿真抱拳回道:“皇上,臣所问的当然与此事有关,臣身居右宰相,手掌龙符虎符,所食之邑一年足可吃上一辈子,臣更未从下过两浙,若说臣是袅盐一伙,皇上信也不信,诸位同僚信也不信,天下之人信也不信?”

    他话一落,李国栋脖子粗道:“我并未说你是盐袅,而是询问你为何私放盐袅,扰乱谳狱。”

    “看来尚书省大人没把事情搞明白就胡乱参奏啊?”阿真讶异对他说道,转身抱拳请求:“皇上,既然如此,何不命人唤来两浙总督一伙,君子坦荡荡当朝庭对质?”

    周帛纶头一仰,平仄唤道:“传!”

    不一会儿,御卫押着被阿真从两浙送来的两武一文,三人中有两人只有在盛事喜事才能目睹龙颜,满头大汗奔上前卟跪于殿下砰砰磕头高呼:“微臣磕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周帛纶龙颜僵硬,唤起三人手指阿真道:“林爱卿,人依你提来了,别罗罗嗦嗦的。”

    “是,皇上!”阿真抱了一下拳,挺身走到那夜把他扔上马匹的将领旁侧:“我问你,你在哪里抓袅盐的?”

    那个将军只是个小小的参将,哪见过这等阵仗,连起身也不敢,跪于地上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结巴回道:“在在……在杭州官道。”

    “对了。”阿真点头,再问:“共抓了几人?”

    “两……两人。”

    “两人中都有谁?”

    “这这……”

    周帛纶自见此将军这般窝囊,早就不爽在心头,现听他支唔,哼了一声喝叱:“照实说来,身为将军怕什么?”

    “是是是。”参将砰砰磕头,吓的不清回道:“一则盐袅,一则相爷。”

    “好。”问完这个小将,阿真转身再问龙翼副将军,“我且问你,当我被捆绑入厅,我向你讨说法,你是不是栽脏我是盐袅,是不是要把我推出去砍了?”

    龙翼副将军虽然心底也有恐惧,不过尚书省在这里,多少有点底气,想也不想扬声道:“我没有栽脏。”

    “你没有栽脏?”阿真再问:“既然你没有栽脏,那我就是盐袅了,是也不是?”

    “不是。”龙翼副将军喉咙粗大,感觉好像前后矛盾了。

    周帛纶和文武大臣听得皱眉,黄源听出了点味道了,扬声喝叱:“大胆,金殿之上岂能如此反覆择词,有栽脏便有栽脏,没有栽脏便没有栽脏,还不快如实回答。”

    李国栋目光一寒,也哼哼指着龙翼副将军道:“你照实说来即可。”

    “我……”

    “我来问你。”阿真不让他开口,扬声再问:“你是不是说什么盐袅罪不容诛,然后下令把我推出去砍了,有没有这事件?”

    “我……”龙翼副将军口笨的可以,若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可能在这里,垂头道:“是!”

    “那就是栽脏了,还说没栽脏,要不是我是右宰相,现在尸骨都寒了。”阿真重重哼了一鼻子气,转看两浙总督,开声询问:“我被你们活生生从杭州绑到明州,入厅讨说法不成,还被栽脏成盐袅要推出去砍了,不得已请出印信,遭了这么个哑口之祸的我,有无打你们或虐你们?”

    两浙总督默然摇头,“右宰相行事,为臣所不能及,确不曾有过酷刑加身。”

    “好。”阿真点了点头,“那我再问你,是不是有给过你们辩护机会,而你们却无话可说,要我如何便如何?”

    “是,此话确是微臣所说。”两浙总督怎么听怎么不对,可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问完了,阿真转身对皇上抱拳道:“皇上,微臣在杭州被他们强绑于明州,强行污蔑栽脏是袅盐,若不是身带印信,早就身首异处了。虽然微臣气怒,可考量的仍是黎民社稷,从未有刑罚加过他们,更给他们为自已平反之举,现在人就在此,当殿水落石出。”转眸看着李国栋,冷冷询问:“如这不叫污蔑栽脏,那什么才叫污蔑栽脏?”

第292章 金殿辩论

    好一张伶牙俐齿,太傅尤先赶紧抱折出列禀道:“皇上,右宰相所说的污蔑栽脏是他自身,并不关盐袅之事,请皇上明鉴。”

    周帛纶眼见这条泥鳅就要滑过去了,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就溜走,点头赞同道:“不错,此是两码事。”

    阿真心底发笑,再抱拳上前:“皇上,此就是一码事,若没他们的污陷栽脏,臣也到不了明州,若臣没到得明州,就不会有今天之事。若要强说是两码事,那尚书省参奏盐袅既可,为何还参臣?”

    “这……”李国栋差点哑了,急急出列指责:“是你私放盐袅、扰乱了地方盐律,岂可说没有干系。”

    “好!既然尚书省如此说了,那便是一码事了,是也不是。”阿真反口便问。

    如是两码事,他和盐袅挂不上勾,如是一码事,刚才三人询问已水落石出不须要再议,众人犯晕,怎么说来说去都不太对呀?

    连周帛纶都感觉头有点晕了,开声道:“且先不管是一码事,还是两码事,林爱卿说说为何要私放盐袅,滋扰地方刑狱。”

    这才是重要的,要不因为你是皇上,老子铁定搞晕你,阿真一派正经回道:“皇上,适才明州主要三人已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臣被他们活生生栽脏是盐袅,从杭州强绑到明州,连给个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便要把人推出去砍了。”话落,扭头满朝文武,目光转于金殿,抱拳询问:“若他们说皇上是盐袅,是不是皇上也就是盐袅了?”

    听着此言,明州三吏吓的浑身颤抖,卟通跪地,扬声磕呼:“微臣不敢。”

    “没有什么不敢的。”阿真摆了摆手,道:“若是皇上那时身着便服,又没有什么证明自已的事物,你们照样推出去就砍了。”

    “不……不会……定然不会。”三吏连连摇头,砰砰磕头,掏着良心举天发誓,真的不会砍皇上。

    阿真心里憋着笑,这种事就算真的会,也得拿棍棍诅咒发誓说不会,不然死的可是九族,谁不惦量惦量啊。正经八百重哼:“你们不敢砍皇上,却敢砍我这个御赐手掌龙符虎符的右宰相。”

    “不敢,绝对不敢。”皇上纵然不敢砍,可天机神相当然也不敢砍,这可是造反,罪名一样的大。

    他们一哭天抹泪发誓不敢,阿真揉了揉脖子,手往这三人一比划,当殿大声道:“皇上、诸同僚们都看见,都听见了,此三人脑袋根本就不清楚,剩至连自已在说什么都不清楚。金殿之上口舌反来覆去,已不须要作任何说明了。”转眸对李国栋一伙微笑了一下,抱起双拳对皇上禀道:“皇上,六部事烦,李大人年纪大了,头脑渐渐发昏,也有些力不从心了,请皇上体恤李大人多年为社稷之功,且让他晚年亨亨清福、儿孙绕膝,汉书云:‘吾但当含饴弄孙,不能复知政事。’,一辈子为朝庭为社稷,也该亨亨天伦之乐了。”

    李国栋听得此言,吓出一身冷汗,老目咕噜一转,急上前跪磕哭泣:“皇上,微臣身宰六部二十余年,每感念皇上所倚,无不仰戴天恩。臣侍奉主子二十余年,面见君容习同膳寝,若然未有一日难睹龙颜,必食不下噎,难于寝昧,还请皇上念臣渴渴之心,脉脉之情,恳再侍奉百年,臣虽死无憾。”

    听到这番超级恶心马屁话,阿真贼眼咕噜一转,强忍住巨呕,扬起铁青老脸,跨出列位指叱:“李国栋你大胆!”

    众臣听李国栋这番马屁之言,心里正骂他无耻时,乍见右宰相脸色铁青当殿重叱,皆受到不小惊吓,不明所已齐把目光看于他身上聚集。

    周帛纶也是被这道突来怒叱弄的愣怔,不明白怎么回事时,听下面铿锵有力落罪声。

    “皇上,李国栋大逆不道,竟敢说皇上只能再活百年,着实罪大恶极。”阿真抑扬顿挫,怒瞪身边马屁王,板脸上扣,重哼:“皇上是真龙天子,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万岁爷,而你竟敢诅咒皇上短命,实着是罪不容诛!”

    听得这席话,众人终于明白右宰相在喝叱什么了,集体面面相觑,心底皆明右宰相是要报仇了,谁能真的活万万岁?能活个百年就很厉害了,不过这番话哪里能说出口,且还真反驳不了。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黄源了,大乐的心思一转,虽然他对御吏派那一干人不爽已久,可若让右宰相坐大,自认不是他的对手,赶紧抱折出列调解:“尚书省绝非是心存不良之徒,只是一时心直口快,请皇上明鉴。”

    众臣见黄源竟为李国栋开脱,眼睛皆脱窗,太傅尤先眼睛一转,不吭半声伫于人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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