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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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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哥三人心有疑悸,整齐上前道:“少爷,还是让奴才们跟着您为妥。”

    阿真扭头狠瞪他们,呸骂道:“你们的双眼都泛黑了,跟什么跟,在金陵安全的很,全去睡觉,别惹毛老子。”

    “是!奴才遵命!”布哥三人莫敢不众,人人双眼通红泛黑,却依然虎虎生风,转身跨步,立即消失。

    阿真满意,负手送离三个牛叉大汉,呵呵的笑容一隐,转身往朝敞开的大门跨出,不急着向内街返回,反倒往城西迈步离去。

第370章 最初的感情

    银儿喜欢吃苏式甜点,他来到城西一间翩儿经常逛的糕饼店,七七八八购了大堆,开心不已返回了白虎内街,跨步来到了厢房。

    殷银兴味盎然正与周蒙蒙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听得开门声,仰起双眼见着癞蛤蟆回来了,心里也不知怎么地,突然开心了起来,自然张口便唤,“你回来啦!”话毕,自已一愣,蹙起月眉愣想不通自已到底在开心些什么。

    周蒙蒙自昨日见到殷小姐便知她是冷性之人,虽然她与自已说话,可却也没说什么,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急站起身对回来的阿真福道:“林公子回来便好,蒙蒙先行告退。”

    “多谢公主。”阿真抱拳做揖,目送行走婉美的公主大人,跨步走到床边,呵笑从竹篮里拾起几碟苏州细点道:“殷大小姐,这些全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殷银淡淡地瞟了跟前的糕点,但见三色糯、桂酿糕两样,冷冰的脸儿微微僵硬,这些确实是她爱吃的,这只癞蛤蟆知她如此深,难道记不起来的这半年真的许身于他了吗?

    “谁说我爱吃这些?”想到自已竟会许身于他,殷银冷若冰霜,忍着痛抬起一只手臂往他捧来的竹篮一拍,看着哗啦掉落于地的各色糕点,心里一阵不舍,咬牙瞪着这个算是长的还不错的男人,冷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别来烦我。”

    刚提起竹篮,竹篮马上便被啪掉于地,阿真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却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愣看银儿吐寒的脸儿,关心蹭前一步道:“银儿你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唤大夫来。”

    “站住!”见着这只癞蛤蟆转身,殷银喝住他,咬紧牙关认真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思索了半晌,索要道:“婚书呢?”

    “呃?”处于茫然中的阿真听得婚书两字,疑惑看着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感觉,想了想摇头道:“银儿,我们举行的是冥婚,没有婚书。”

    “真的,那太好了。”殷银心头一喏,手指他叱道:“我所有的事都不记得了,以前的事就算了。”

    算了吗?阿真眼内瞬间染上一层哀痛,重重叹了一口气,走到床畔落坐,低头想了想,强逼自已做出若无其事样,轻声劝解:“银儿,我不是迂腐之人,若是你没受伤时这样说,我纵就是不舍也会放开你,可你现在失忆了……”

    “我不记得,也不想听。”殷银打断他的话,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强压死抑冷道:“我见到你便想作呕,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我让你作呕?”阿真痛眼布满自嘲,凝看银儿坚定的寒眸,痛心疾首站起道:“银儿,我答应过你,不会不要你,你好好的养伤,这些事等伤好了再说。”

    殷银脸蛋虽寒,可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好受,陌生的感受让她害怕又生气,对着那个急步离开的男人嚷骂:“伤好了我还是这句话,你死了这条心,我殷银绝不会许心于你。”

    逃避的阿真听着这句啐骂,快步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睁开沙哑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你的家人。”

    殷银坐于床上看着那道绕出屏风的萧瑟身影,心里倏忽难受的紧,想不明白自已到底是怎么了,咬了咬牙压抑下陌名升起的凄凉,这个唤林阿真的人凭什么在短短半年就得到她垂菁,王栋都比他好上百倍。想到王栋,心里那股凄凉顿时让怒火给烧不见了,气的浑身颤抖,等她回杭州看怎么饶得他。

    阿真想要撞墙,奔出公主府他仰头对天深吸了几大口气,感情之事向来是你情我愿,若有一方厌恶另一方,便什么都休了。银儿失忆,回到那个厌恶他的殷大小姐,他能怎么办?他不是古人,结婚离婚二十一世纪太多了,他能囚禁她吗?纵然就是囚禁银儿,也囚禁不住她厌恶自已的心。

    全都乱了,阿真心乱如麻,失魂落魄跌跌撞撞返回了宅邸,守门的两名雪豹骇见少爷竟如失魂般,急上前搀扶唤道:“少爷。”

    “唉!”只要想到银儿,一颗疲惫的心顿如让人剜了,无语问天闭上双眼,挥开搀扶自已的两人,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往天井迈入。

    今日是初三,众将有一大部份都已返都,昨日兵变让所有人心里皆闹的慌,早早相聚来到昨日闹失踪的相爷宅邸,果见大门开启,杨青阳高兴不已,大量将军心头更定,只要相爷在,那就天下无难事了。

    走近厅门时,阿真便见大量的人坐于厅中,疲惫跨入厅内抱拳见道:“见过诸位将军。”

    欢喜难言的杨青阳等人站起身恭迎之时,咋见他脸色这般的苍白,皆是骇然迎前唤道:“真哥……”

    阿真很累,看着跟前这堆人,见到白风擘和程妮,急上前说道:“银儿在公主府内,你们快去吧。”

    白风擘和程妮还处在茫然中,根本就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听得大小姐在宝公主府内,两人彼此觑了一眼,白风擘上前小声询问:“真哥,你怎么呢?大小姐她……没事吧?”

    “没事,别瞎担心了,快去看看吧。”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阿真苦笑摇了摇头转身对一群将军们道:“诸位将军,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洪择、云苍宵、肖文等将自见他这副苍白样,着实所吓不小,听得逐客,哪里敢呆,领着众将抱拳鞠躬道:“相爷多歇息,末将先行告退。”

    “我已不是相爷了,诸位将军慎言,以后还是少来为妥。”他一介草民,尽得诸将尊崇,此事若让姓周的蠢猪知道,又要徒生风波了。

    众将不语,深深再作一揖,说了句告辞,十数人转身退出大厅,心里皆为功勋及天的天机神相忿忿难平。

    杨青阳跟着大家跨出厅门,转身回看崇敬的真哥,见其身影萧瑟,很是难受返回大厅唤道:“真哥,你这是为何?”

    阿真很累,不管是心还是身都累了,转身时听得杨青阳关心询问,也不回头道:“青杨,我想静静,你走吧。”

    杨青阳目光布满复杂,看着消失于内门的真哥,闭了闭双眼转身毅然离开。

    阿真悲痛来到内院,推开婷儿的房门,静静坐于床上抱起银儿与自已的共枕,闻了闻仍残留的淡淡兰花香,刹那间泪流满面,疲惫不堪的心伤痕累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回想前尘往事,银儿仗剑追他到天涯,霸王气概可拔山。这个女人既霸道又野蛮,可却很深情,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或人,纵就是化为厉鬼也要纠缠底。

    太湖文会,对他连番欧打抢钱撂狠,最后差点没让翩儿打死,却依然负气。

    大军之中,凭着一股韧尽,西夏夜林古井,若没有她,他早成一抔黄土了。

    上京牢里,她伤痕累累抖擞缩于杂草黑壁上,为他受尽百般折磨依然霸道。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霸剑严相逼,明媚鲜研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越想阿真越伤,倒于叠的整齐的被褥上,含泪低唱:“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掉陷渠沟……”

    这一日,病痛趁虚而入,永远不倒的男人终于倒了。迷迷糊糊之间,很多人来了,很多人去了,黑夜来了,白天又去了。

    一曲葬花吟葬了最初的感情,醒来之时已是数日之后。睁开双眼时,阿真眼角滴落两点悼念之泪,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他只觉这一觉睡的很沉很久,久到恍如隔世。

    趴于桌上沉睡的王可姑,听到动静立即醒来,见着坐起的少爷,急站起身唤道:“少爷,您醒了?”

    阿真很迷茫,只觉的这一睡让他的力气都睡尽了,只觉这一觉很昏很长,双手抱头愣看房内一缕金辉时,忽闻小姑声音,讶异仰眼,“小姑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王可姑两日前就到了,自然知晓了所有事情,急急绕出屏风对外面的人吩咐备沐,返回叹息道:“少爷,您生病了,整整病了八日。”

    “八日?”阿真一愣,眼眸往身上看了看,见着一身洁白亵裳,感觉特别的奇怪,晃了晃脑袋询问:“婷儿她们呢,没事吧?”

    “少爷放心,全都无恙。”说道,怀里掏出两封信递道:“这是两位夫人的信。”

    见到婷儿和翩儿的书信,阿真急忙接过,走到茶桌落坐,拆开封口如获至宝般仔细览阅。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这才把两封饱含思想的信的看完,忧伤的心情噔时好起来了,小心亦亦跑到床边,搁放于枕头下,大有每晚睡前醒来都读一遍之兴。

    王可姑见少爷这般开心,妩媚冷冰的脸蛋也细微地柔和起来,开声说道:“少爷,该沐浴了。”

    “好!”阿真收藏了妻子的信,转身见小姑站于跟前,侧了侧脑门疑问:“你还站这里干嘛?”

    “少爷,奴才是您的奴才,勿须介怀。”王可姑手比隔屏邀道:“少爷入沐吧。”

    汗!小姑虽然三十来岁,可长的妩媚妖娇,身段虽然略丰却也是腴美难言,特别是胸口的两脯柔软,只要认真观看就得口干舌燥、一柱擘天让人死翘翘。

第371章 大病初愈

    “停……停!”走过隔屏,阿真急握住小姑双手,老脸讷讷臊道:“我自……自已洗,你……你出去。”

    少爷大病初愈,王可姑不太放心,然见他脸庞臊热,心里菀尔了一下,放下为他宽衣的双手,并拢双腿道:“是!奴才就在门外等候,少爷浴完唤奴才。”

    “行行行。”阿真摆了摆手,见小姑离开了房,伸手探了探水温,当即脱了亵衣裤,跨入冒烟的温水内,舒服吁出一口气,闭眼轻叹,自已竟睡了八日,也不知银儿怎么呢?

    唉!想到银儿,他再重重叹出一口气,咕噜把脑袋埋入水内,至少银儿平平安安,这就足够了。

    洗了身上的汗渍污垢,穿上搁置于旁的崭新亵裤,他便唤进小姑。

    王可姑再进来时,手里多出一碗海鲜粥,利索走到茶桌放下冒着热气的膳粥道:“少爷,您八日没吃什么东西,奴才不敢大鱼大肉,先吃碗粥。”

    阿真正饿,见到美味的粥,tian舐唇瓣便走到椅上落坐,狼吞虎咽之时,小姑自然走到他身后替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并细心梳理起来。

    一口气连吞了半碗,阿真开口询问:“小姑,小治没来吗?”

    王可姑擦干他的发丝,走到柜内拿出条银带,把他的头发整齐束紧,开声说道:“刚来时,蔡经治马上又返回,把少爷的所有事告诉公主。”

    阿真睇了伫站于旁边的小姑无涛的媚脸一眼,推开见底的碗,站起身道:“说吧。”

    “是!”他一站起,王可姑立即拾起绒服禀道:“公主很想念少爷,又很担心少爷,奴才来时,公主一再叮嘱,一定不能让少爷有事。”

    木偶抬手抬腿,阿真侧脑静思了片刻,皱眉道:“就这几句话吗?没有其它的了?”

    王可姑心里一个恍惚,讶异道:“少爷,公主与奴才说你定然会疑惑,公主思念之情你自该明白,说再多也只是话而已。”

    细想悯儿的深情,阿真心里丝丝暖流,当日他就不该把她独扔到大理,让她小小的肩膀扛这么重的担子,心里难安呐。

    他重重一叹:“是我对不起她。”

    王可姑见少爷叹息自责,诧异的小嘴微张,惑疑说道:“少爷,公主说你定会自责叹息,让奴才转告你一句话。”话落,弯下身扣上腰带,跪地拾起裹脚布,接着道:“公主说,我是你老婆,便没有再说了。”

    阿真落坐椅上,抱着胸静看为他穿靴的小姑,悯儿这句话,听似简单实则包罗万象。因为她是他老婆,所以她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都是理所当然的。

    早晨的阳光暖洋洋,走出房门便听到刀疤禀报白风擘来访,他立马冲入厅门,见着白风擘和福碌,开心唤道:“总管老爷爷,你来啦?”

    自接到徒孙的飞鸽,白逸之便立刻前来,早来金陵三天了,只是那时他正生病,迟迟没见着面,今见姑爷,自也是一番开心,上前呵笑问候:“姑爷终于全愈了,真是可喜可贺。”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睡就八天,老子比猪更厉害。”阿真自我调侃,急邀两人入坐,大喊看茶。

    白逸之入坐,白风擘哪敢坐,走到太师尊背后挺立,连声都不敢吭。

    很快,王可姑端着两杯茶桌搁于白逸之桌上,便返身守站于少年侧旁守护。白逸之自两日前见着这个少妇轻盈的步伐,便知定然是绝顶人物,也不知晓自家姑爷是如何收卖人的,竟能让众多人情愿为他驳使。

    “唉!”拾杯浅饮了一口,白逸之重重一叹,看向阿真婉惜之极道:“姑爷与大小姐好不容易才再一起,不料大小姐却失了记忆忘记姑爷,瞧这事都怎么呢。”

    正想开口询问,不料福碌却率先提起,阿真急站起身走于他跟前询问:“总管老爷爷,银儿可全愈了?”

    白逸之又是重重一叹,起身点头道:“姑爷,大小姐好倒是好的差不多,就是不认得姑爷了。任老奴如何的说,硬是不认,唉!”

    银儿的脾气,恐怕世上没人比阿真了解更深了,沉默点了点头,再问:“银儿还在宝公主府里吗?”

    “让老奴接出来了,现正在玄武湖畔的客栈。”公主府是最好的养伤之所,可大小姐不愿多呆,他亦也无可奈何,白逸之头发已是全白了,老脸的岁月之痕更显苍桑,躬身说道:“姑娘,老太君与大少爷们已在半路,您别太担心了。”

    以银儿硬派脾气,恐怕没人能让她改变心意,阿真不语搂过福碌老肩叹道:“走,看看去。”

    白逸之想不通大小姐到底如何,半年前把姑爷赶走了,随后又五湖四海追着他不放,姑爷不要她,大小姐又三番两次寻死,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现在又……

    哎!还能说什么?白逸之苍苍老步领前,心里希望大小姐不要再任性了,若再把姑爷赶跑,待记起往事,怕是难于活命了。

    出了宅邸,阿真步伐往玄武湖疾行,见到清澄湖畔两段驻足大量手持折扇才子们,恍然顿悟往远处的贡门看去,果见大堆的生员游来走去,开声询问:“总管老爷爷,殷嘉和殷远也赴这次的科考吗?”

    “小大少爷还在兴元,说不参与此届科考,小二少爷明日便到了。”提到殷远,白逸之不觉长叹一口气,也不知该怎么说。

    走于到间客栈前,阿真驻下步子,狐疑观看福禄,挑起眉头道:“总管老爷爷,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这……”白逸之都不知晓该如何的说,摇了摇苍苍白头道:“姑爷,大少爷接纳了杨氏,夫人终日于泪洗脸,唉,家宅难宁呐!”

    想起杨玉环,阿真便也沉默了,重重拍了拍福碌肩膀,转步跨入了客栈大厅,走入小门来到了处雅致跨院,刚巧见着银儿的贴身侍婢端着脸盆从一间房内垂头走出。

    玉含烟侍候大小姐起更,刚出房间就见总管与姑爷急行来至,赶紧上前福唤:“奴婢见过姑爷。”

    “银儿如何呢?”阿真见着她,马上开声询问。

    “刚刚起更,在房内用膳。”玉含烟以前骂过他,心虚无比,屈下的腿连挺都不敢挺。

    可以起更用膳了,阿真一阵开心,不多说话,急骤跨步往掩上房门推入,奔跑过隔屏,果然见到让他心疼到不行的倾世人儿,还未深情呼唤,忽然一道身影飞速咻来,随即……

    “啪……”

    “啊……”

    “砰……”

    殷银食不知味吃着饭,听闻声响转头往隔屏看去,见着那只失踪八日的癞蛤蟆,心头难抑的怒火顿如火山爆发,想也不想飞窜上前,一巴掌把这个整整八日不来看她的东西甩趴于地,寒冻逼人啐骂:“来干什么?竟敢随便入本小姐房内,该死,我……”

    阿真脸颊煽辣,脑袋撞在地板立即升起个大胞,错愕下骇见银儿这般愤怒,急速捺屁股后退大叫:“等……等……等……”

    “哼!”殷银也不知怎么地,他不来,她心里憋闷。他来了,却很生气。冷着寒目下睇这只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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