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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爱我如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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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行热烫的体温提醒贺熹此时不是回忆的时候,她擦干眼泪,跑回房间找药,可一堆药里居然没有退烧的,无奈之下她只好用冰块敷在他额头上,试图用冷敷来缓解他的热度。可是,烧却没有半点要退的迹象,后来厉行更是昏睡得根本叫不醒了。贺熹一个人弄不动他,而萧熠和颜玳都不是帮忙的最佳人选,考虑再三她决定向堂姐贺雅言求援。

    身为骨伤科优秀医生的贺雅言闻讯很快赶来,随同而来的还有她男朋友师参谋长赫义城,也就是贺熹堂嫂牧可的小舅舅。

    对于厉行,赫义城并不陌生,这个在不久前一场对抗中指挥一个连的兵体面地赢了35师装甲侦察营的年轻军官,他极为欣赏。这段时间更为了部署季度演习的事,他已经把厉行从五三二团“借”过来了,所以近期接触颇多。

    进门见厉行半躺在沙发上,赫义城二话没说将人扛进卧室安顿在床上,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贺雅言也顾不得问贺熹与厉行的关系,马上给他量体温,居然39度,高烧。先给厉行吃了口服药,又让贺熹在他手腕和小腿上也分别敷了冷毛巾,以免体温持续升高,然后留下等着看看烧会不会退下来。

    赫义城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将贺熹的紧张和担心看在眼里,他忍不住问贺雅言:“怎么回事,他们俩儿是一对?”

    贺雅言也有同样的疑问,她说:“不知道。”

    赫义城想了下,忽然有所发现地问:“你哥和可可结婚那天,贺熹和小夏动手是不是因为厉行?”

    贺雅言讶然:“小夏?你说夏知予?怎么会和她扯……”

    示意她小声点,赫义城往卧室看了一眼,低声解释:“李师长和厉行的老首长是旧识,听他提过小夏也在X城的部队服过役,只不过不是特种部队,没准和厉行认识。我猜的啊,没有事实依据。”

    视线投向卧室方向,贺雅言不可置信地说:“听说夏知予毕业时曾上演过一幕千里追男记,不会那个人就是,厉行吧?”

    赫义城何等聪明,看看今晚的情势,他大概猜测出三个人微妙的关系。摸摸后知后觉地女友的发顶,他挑了下眉,表示可能性很大。

    贺雅言想了想又觉得不可思议,压低了声音说:“可厉行不是才调回来嘛,难道他和小七早就在一起了,然后又分手?还是小七暗恋他呀?”

    “你做姐的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眼里闪过一道光,赫义城说:“你问贺泓勋,我敢保证他肯定知道。”

    见他略显兴奋的样子,贺雅言没好气:“鸡婆。”却已经在给老哥贺泓勋发短信,她问:“小七和厉行是怎么回事?有一腿吗?”

    贺泓勋回复的很快,他居然说:“他们有四条腿啊。”

    赫义城笑出声,“可可吧。”

    贺雅言翻眼睛,“嫂子,你能不捣乱吗?”

    牧可把电话打过来,笑嘻嘻地问:“你发现他们的秘密啦?”

    不想让贺熹听见,贺雅言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厉行发烧在小七这,小七哭了,眼睛红得不行。”

    “发烧?哎呀,那小七肯定是心疼了呗,厉行的母亲过世啦,今天才回来消假。贺泓勋说他几天几夜没睡觉了,下午还让我把他请到家里来了,你哥灌了人家几杯酒,说是让他好好睡一觉。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的量,看样子厉行好像喝多了。”停顿了一下,她笑得坏坏的:“居然跑去小七那了呀,他们没那个什么吧?”

    “什么啊?”贺雅言先没反应过来,随后微微嗔道:“嫂子你能不能严肃点,我说正事呢,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哥了,没正形……”

    不等她说完,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男声,贺泓勋不满地说:“我怎么没正形了?没大没小,什么都敢说。”

    贺雅言吓得一吐舌头,赔笑说:“我是说嫂子应该和赫义城是一国的才对。”

    “得了吧,就他。”贺泓勋表示不赞同,把小妻子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他问:“怎么回事,厉行去小七那了?是我大意了,没发现他身体不对劲,严重吗?”

    贺雅言如实回答:“发高烧呢,刚吃了药,等会看看会不会退。”随后切入正题,她问:“他俩儿怎么回事啊,厉行可是把小七给招哭了,你知道的,那年高考落榜那么大的事,她都没当着我们的面掉一滴眼泪。”

    贺泓勋叹了口气,“具体细节我还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厉行在特种大队执行任务受伤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惟独没忘了一个叫小七的女孩,我想,除了我们家的小七,不过那么巧的是别人吧?后来他提出退役,军区首长亲自找他谈话,他才选择回来。我是有天去他办公室无意间看到他抽屉里放着一张他和小七的合影……”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怎么从来没听小七说过。难道夏知予当年真是为了厉行才去X城服役的?”

    贺泓勋揉太阳穴:“就是他。”

    “小七知道吗?”

    “你说呢?”

    “那怎么办啊?”

    “不知道。”听到贺雅言“啧”一声表示不满,贺泓勋笑了:“我真不知道。你们女人个个都是惹不起又躲不起的主儿,你让我怎么办?”

    “不行,我可不能让小七吃亏,等我了解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厉行到底要谁啊……”

    “他要小七!”

    “这你又知道了?”

    “夏知予已经爱到什么都可以放弃的地步了,厉行要是想和她在一起早就结婚了,还会是现在的局面?厉行不是一般的兵,他是名符其实的陆军之王,当他提出退役,军区首长明确表示不批准他脱下军装,最大的让步就是让他自己挑去哪支部队,然后他来协调。根据厉行的战功,他其实可以被破格提升为中校,可他放弃进职进衔的机会选择回老部队。还有夜亦,在背后动了多大的关系要调他去军区,他一句废话都没有,就两字,不去。要是他心里有夏知予,会那么不顾夜亦的面子?要知道,真成了的话,那可是他大舅子。不过有一点我没太想明白,对于夜亦想调厉行去军区,夏知予似乎持反对意见。所以她和厉行实际上是怎么个交情,我还真判断不出来了。”

    没想到夜亦还掺了一脚,贺雅言撇嘴:“大老表!哪都有他,跟着瞎掺和什么,有关系了不起啊。不就是调军区嘛,爷爷一句话不比他好使?”

    贺泓勋闻言拿出当哥的威严训她:“说话别总口无遮拦,被老爷子听见看他批评你。部队不姓贺,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是贺家的家规,谁都不能仗着老一辈人的职权谋私利。贺雅言自然是清楚的,她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于是立马应:“知道啦,我开玩笑的。”想到贺熹,她又问:“那现在我们能做点什么,总不能干看着他们纠结吧?”

    “依我看他们三人之间的事好处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把厉行治好,他的身体再出状况不止不适宜做特战队员,兵都可能当不成了。”

第15章 半生熟15

    厉行的病情果然来势汹汹,在服了退烧药后,热度丝毫不减不说,还呈直线上升趋势,短短一个小时时间体温就达到了40度。贺雅言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让赫义城把厉行背下楼,直接送去了医院。折腾到凌晨,厉行的体温仍是居高不下。

    起初贺熹还能保持面上的平静,在贺雅言跟前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可当厉行的体温急速飙到42度时,她的情绪就再也无从粉饰了。尤其是医生又不明确表态烧何时会退,她就更控制不住脾气了,冲过去气愤地说:“什么时候烧能退下来啊,再这样下去人都要烧着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

    贺雅言见状赶紧拉开她,解释道:“他是疲劳过度造成免疫力下降病毒入侵引起的高烧,发出来未必是坏事,你别着急小七……”

    “我能不急吗?”贺熹哪里听得进去,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都42度的超高烧了,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

    贺雅言心中腹诽,我当然知道了,嘴上却说:“他烧得确实很厉害,可发烧这种病也不是我们说让它退它就能退下来,再说这针水才打进去,发挥作用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以为像灵丹妙药那样,立马就能好吗?而且……”

    她的欲言又止令贺熹本就悬着的心提得更高了,她紧张地问:“什么而且,你快说啊?”

    不着痕迹地给同事递了个眼神,贺雅言皱紧了秀眉,略显为难地说:“厉行的情况比较特殊,照理说以他的体质抵抗力不该这么差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刚刚居然出现休克的症状,我们初步认定是心脏供血不足。”

    心脏供血不足?贺熹一头雾水,她简直怀疑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你开什么玩笑,他是特种大队的特战队员,中国特种兵!怎么可能心脏供血不足?”即便不是医生,贺熹也是有常识的,她不相信凭厉行的身体素质会心脏供血不足。

    接到贺雅言示意的眼神,又结合贺熹的话,聪明的医生适时说:“他是特种兵?那就不是不可能了,心脏供血不足不是只有先天性的,大出血的情况也是可以引起的。”

    “大出血?”贺熹来不及细想发烧、休克、心脏供血不足和大出血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听到大出血三个字她就怔住了。

    这时,走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贺泓勋匆忙赶来,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厉行,他问:“怎么样了,烧还没退?”

    贺雅言摇头,然后故意问:“他以前有没有受过伤,我们怀疑他这次的高烧或者是由别的病因引起的,否则不应该持续不退。”

    贺泓勋看了她一眼,似是有所领会,“他一年多前确实受过重伤,心脏超负荷工作,胸口14片弹片,胸腔大量淤血,失血2000CC,抢救过来后还留下了后遗症……”

    不等他说完,贺熹抢白道:“什么后遗症?”

    贺泓勋如实说:“当时他因为心脏供血不足出现了休克状态,在这个过程中部份记忆被删除。”

    医生闻言不禁感慨:“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失忆算是万幸,以他当时受伤的情况来看痴呆的可能性最大。”

    一阵天眩地转,贺熹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出现幻觉,好半天她耳朵都在嗡嗡地响,什么都听不见。

    不是不知道特种部队训练的艰苦和执行任务的危险,可从见面开始,贺熹没有发现厉行有丝毫异样,以至她完全没有想到他曾受过那么重的伤,还失忆,甚至差点,痴呆。她不敢想像,如果两人见面时,厉行不认识她,她会有多崩溃;她更不敢想,如果他没能挨过去,没了,她会怎么样!

    双手环抱住自己,贺熹的肩膀垮下去。在这一刻,她猛地意识到,只要厉行还好好的活着,什么都不再重要。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医生又给厉行测了下体温,然后调慢了点滴,才在贺雅言的默许下离开病房。

    素白的病房里,贺熹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着厉行床边。

    贺泓勋站在她身后沉默了很久,然后伸手附在她后颈上,充满力量地轻轻按压着,表示安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投射到厉行脸上,柔和了刚毅的线条,怔怔地看着他,贺熹低声说:“哥,那天对不起。”

    知道她指的是上次在五三二团顶撞他的事,贺泓勋宠爱地轻责:“多大个事啊,还值得道个歉?”看了看厉行,他略微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问:“和厉行谈过了吗?”

    贺熹默了一下,摇头。

    既然已经挑起了话头,贺泓勋也不再避讳,继续问:“不想谈还是没机会谈?”见贺熹低着头不应,他几不可闻地叹气,一针见血地问:“是因为夏知予吗?”

    贺熹沉默,然后先点了点头,复又轻轻摇头。

    见她不肯出声,不解的贺泓勋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轻咳了一声,扬了下下巴示意正竖起耳朵打算旁听的贺雅言出去。

    要步入正题了居然赶她走?贺雅言不听指挥,胡搅蛮缠道:“哥你哪儿不舒服啊,挤眉弄眼的干嘛?”见老哥拿眼睛瞪她,她在心里不满地腹诽:“凭什么啊,你是堂哥我是堂姐,身份地位明明是一样的,怎么就不让我听呢,女孩儿的心事你懂吗?”

    顾虑到贺熹或许现在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和厉行的事,贺泓勋想支开贺雅言,和小堂妹进行一次单独地、有深度地谈话。于是不理会妹妹的横眉冷对,吩咐道:“小七熬了一晚上等会还得上班,你去买杯牛奶过来。”

    换成小时候贺雅言肯定要告小状说贺泓勋偏心了,此时她直接抱怨说:“我也熬了一晚上,也不见你心疼。都是妹妹,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贺泓勋竖眉毛,“你不是归赫义城管嘛,有我什么事?别添乱了,赶紧去。”

    搓了搓脸,贺熹出声:“不用了。我都给雅言姐打电话了,也没想瞒。”

    这才是姐妹嘛!朝老哥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贺雅言凑到贺熹跟前,鼓励般握住了她的手:“有什么事别总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们都不知道从何入手帮你,和姐说,你和厉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调整了好半天的情绪,贺熹终于开口:“我上初三那年我们就恋爱了,原本他说等我高中毕业就来家里拜访,可最后没等到那一天,我们就分手了。”

    “他上军校时我们大多是写信,平均三天一封,有时他训练不忙也一天三封地写。他神经挺大条的,但对我特别好,每个月我不舒服那几天,他就会打电话过来,嘱咐我别碰冷水,喝点红糖水什么的。我当时还因为这个生过气,质问他怎么懂这些。他就训我,说你们女生肚子疼不就那点事吗,谁不知道啊?要不是你,我才懒得旁响侧击问我妈呢,还不够累的。”似乎陷入了回忆,贺熹轻声笑了,之后又将起伏的情绪压在平静的外表下,继续,“那次我坐火车去A城看他,我正在逗对面的小朋友玩,他忽然就出现在火车上。我吓了一跳,赶紧抓起包就拉他往车门走。”

    当时厉行拽住她,似笑非笑地问:“上哪啊?”

    贺熹瞪眼:“你属蜗牛的动作那么慢?不是到站了嘛,赶紧走,车要开啦……”贺熹当时的想法是肯定到站了,而她傻乎乎地没注意,他才跑上车来找人的。

    揉揉她的发顶,厉行拉她往座位那走:“还有两站才到呢,走什么走。”见贺熹憨憨地样子,他笑了,俯在她耳边说:“知道你要来太高兴了没睡好,起早了所以坐汽车过来迎你。”末了以手挡住嘴,轻轻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外人看来,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

    没到站?贺熹探头往外看了看,反应过来他居然以这种方式接她,心里甜蜜得不行。回握住他的大手,她把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厉行也不自觉弯起了唇角,揽臂搂住了她。

    半个小时后火车到达A城,贺熹和厉行手牵着手出站,在出站口碰到夏知予和她的一位同学。厉行仿佛没看到她,径直往前走。却听夏知予扬声说:“见到同学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我不过是碰巧过来接人,又不是特意来看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子的。”

    贺熹当时还不认识夏知予,但敏感的她意识到夏知予的话是对厉行说的。于是,她停下来,回头。

    厉行原本不想和夏知予说话,现在也不得不停下来,相视相接时,他很不客气地问:“是不是碰巧你自己心里明白,不必见人就解释。我女朋友长什么样儿,也不劳别人惦记。”

    “我惦记什么啊,”以打量地目光把贺熹从头到脚审视个遍,夏知予微微一笑:“不过瘦子把她形容地仙女一样,我也挺好奇的。”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眼神明明在说,“也不过如此。”

    暂且抛开别的不说,夏知予其实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她皮肤细嫩白皙,眼睛大而有神,修剪得很有弧度的眉毛飞扬着,隐隐透出倔强,和女兵该有的那种英气之美。此时面对还没发育完全的贺熹,自信更胜。

    没心思理会宿舍兄弟对贺熹的评价,此时厉行就是很不喜欢夏知予以那样的眼神看贺熹,他沉下脸,冷声说:“我女朋友没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话音消弥,不等夏知予再说什么,搂着贺熹就走。

第16章 半生熟16

    不知道是抗打击能力格外强,还是对这样的奚落习以为常,夏知予居然没恼。站在原地,她微微提高音量问厉行:“犯得着这样吗?”

    厉行收住步伐,转身时眉眼异常冷厉,贺熹听到他说:“这话该是我问你。”

    这样的对白实在令人费解,任凭贺熹情商再低,也听出了倪端。她抿紧了唇,试图挣开厉行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紧。

    夏知予的表情依旧完美的无懈可击,她看向贺熹,弯唇一笑,“倒也是,犯不着!”

    她眼里那么明显的不屑,贺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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