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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望了眼沉默不语的宋璟一眼,又扫过泪流满面的宁秋霜,故作疑惑问道:“皇兄,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大致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有必要知道地更清楚一些。
永成帝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开口。
宁秋霜不知宋祁已知其中真相,见状,便擅自开口解释道:“逸亲王殿下,今日三皇子殿下本是来为贤贵妃投缳之事请罪的,只是……”
话说到一半,宋祁抬手制止,看也不看她一眼,冷然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在没有请示前,不要擅自多言,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这话宛如一耳光,狠狠扇在了宁秋霜脸上,让她羞愤难当,低头不敢再多语。
宋祁面向永成帝,神色淡淡的,道:“皇兄,臣弟想听听老三的解释。”
对于宋祁的言行,永成帝没有丝毫反应,在他的眼里,宋祁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是以他根本不会去在意宋祁的言行是否是在羞辱他人。
听到宋祁的话,永成帝摆了摆手,对宋璟吩咐道:“老三,你把方才的话,重新给你皇叔说一遍。”
宋璟抿紧唇角。逼迫自己不躲不闪地自己直视宋祁,好半晌,才艰涩地开口:“母妃……是因为担心侄儿将她谋害皇叔一事揽到侄儿自己身上,加之侧妃劝说侄儿揭发母妃阴谋,母妃才……才会投缳自杀的……”
说完,宋璟颤抖着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跌碎在地板上,垂在身侧的双手牢牢握紧,仿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般。
宁秋霜也跟着流泪。抹着眼角泣声道:“都是妾身的错,才会害得母妃……呜呜……”
宋祁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眼中若有所思。
“是儿臣害死了母妃,还请父皇降罪!”深吸口气,宋璟睁开眼。毅然道。
“妾身也愿意领罪,告慰贤贵妃在天之灵!”宁秋霜连连磕头。直把额头都磕破了。
宋祁与上位的永成帝对视一眼。看到了永成帝眼中的怀疑,以及愧疚,他知道,永成帝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听着下面低低的哭声,永成帝疲惫地开口:“先退下吧,朕有事要与你皇叔商量。”
宋璟不可抑制地微微一颤。脑中的弦紧绷到了极点。
他很清楚,如今母妃的计划是否能成功,母妃的牺牲是否值得,就单看皇叔如何表态了。
这是一场豪赌。赢了,皇位便等于是他囊中之物,输了……他便是万劫不复!
宁秋霜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显然不太理解为何永成帝会让他们先离开。她张着嘴呆愣地望向宋璟,这愚蠢的模样,让宋璟心中升起一阵厌恶。
宋璟磕了个头,道:“儿臣先行告退。”说罢便起身出去了,宁秋霜连忙跟着行了一礼,紧跟着宋璟的脚步离开。
待宋璟两人走后,永成帝将钟晏维也遣退,独独留了宋祁。
宽敞华贵的御书房内沉寂一片,永成帝与宋祁各怀心思,一时都未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永成帝先打破了沉默。
“墨规,你如何看?”永成帝仿似一下苍老了许多,眉宇间都是疲惫不堪。
宋祁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因为这代表着让他来抉择一切,而实际上,他根本不想做这一切的裁决者。
沉默了好半晌,宋祁坦然地直视永成帝,反问:“皇兄如何打算?”
他的眼中无波无澜,没有半分情绪。
永成帝一怔,摇了摇头,道:“如今全看你如何选择,若是你要这皇位,朕就给你,老三任你处置,若是你不要这皇位……”
深深叹了口气,带着些惋惜,道:“有两条路摆在你我的面前,要么,就拆穿老三的谎言,与老五一样,剥夺他继承皇位的权利;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老三今日的说法。”
“一切但看你如何选择。”永成帝抬眼望向宋祁,眼中闪着希冀。
永成帝的态度十分明确,出发点虽都是以宋祁的意愿为优先,但从他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看地最重的,还是大匡的数百年基业。
“皇兄应该很清楚臣弟是否想要这皇位。”宋祁神情淡漠,并没有丝毫动摇。
“如此,那老三……”永成帝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些哀求。
宋祁勾起唇角笑了,道:“皇兄,咱们兄弟说几句心里话,在众多皇子中,你放心把大匡的江山交到除了老三外的任何一个皇子手中吗?”
永成帝微微一愣,思索片刻,道:“老五也是不错的……”
这么多的皇子中,永成帝最看重的便是宋璟与宋瑜,不然也不会将他们两人的母妃提擢为贵妃,给了他们更多的便利与背后的权势。
“可惜老五如今已经失去了机会。”宋祁直言不讳。
永成帝只得惆怅地叹息一声。
宋祁说的很对,在宋祁不要皇位的前提下,除了宋璟,他在其他的皇子中,真的寻不到更适合的储君人选,所以私心里,他是希望保住宋璟的。是以即便知晓今日宋璟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场掩人耳目的戏,他也不能将他拆穿。
为了大匡的江山,很多时候,他不得已要退让。
宋祁眼中一黯,接着道:“皇兄,你之所以能毫不犹豫地夺了老五成为储君的机会,是因为你心中早已隐隐偏向了老三,所以你正好借着机会,将老三与老五之间平衡的局势打破,避免他们两兄弟争个鱼死网破,臣弟说的对吗?”
闻言,永成帝微感诧异,随后苦笑一声,“果真是何事都瞒不过你。”继而连连颔首道:“你说的没有错,在储君之位上,朕确实较为属意老三。朕也想知道,你是如何看的。”说着满脸严肃认真地望向宋祁。
宋祁摊开手扬起一抹笑,“不管臣弟如何看,想必皇兄心中都已有了答案。”
随即面色一肃,目光凌然,道:“老三确实更适合继承皇位,老五虽也聪明,但比不得老三的狠心,也不如老三的深沉能忍,皇位,需要的不仅仅是聪明才智。”
“朕也是如此认为。”永成帝赞同地颔首。
“是以,皇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宋祁淡淡一笑。
永成帝哂笑一声,心中虽因宋祁不愿继承皇位而遗憾,但却也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宋璟便未出宫,而是在御书房门外等候,宋祁一离开,永成帝便将宋璟宣进了御书房,两个多时辰后,宋璟才从御书房出来,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见状,宁秋霜心中涌起无限狂喜,她知道,她的皇后梦,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实现了!
宋璟赌赢了。
然而,事情便没有就这般结束。
贤贵妃的死因,最终被解释成:宋璟欲扶宁秋霜为正妃,贤贵妃不允,是以以死相逼,最终酿成了悲剧。
如此,既解释了贤贵妃的死,又给宋璟带着宁秋霜戴孝进殿找到了借口,可谓两全其美。
被巨大的喜悦淹没,宁秋霜一开始还欢欣鼓舞地称赞这个借口绝妙,然而当宋璟放出“为了慰藉贤贵妃在天之灵,将终身不立宁秋霜为正妃”这句话时,她才知晓自己被摆了一道,白忙活了一场。
宁秋霜想过大哭大闹去找宋璟抗议,也想过暗地里拆穿宋璟的谎言,然而不管是哪个办法,她都讨不到任何一点的好处,甚至还可能招致祸端。
最终,她只能咽下这口气,安慰自己即便现在做不成正妃,只要她努力博取宋璟欢心,日后也能做皇后!
反正宋璟对外宣称的紧紧是不立她为正妃而已!
不得不说,宁秋霜的抗压能力,在逐步提高。
在宋璟连一句空头支票都没有支付的情况下,宁秋霜正卯足了力气,为日后协助宋璟做准备。而这,也是宋璟意料之中的情况。
宋璟对外宣称的话没有说满,就是为了让宁秋霜寻到借口安慰自己,这样,他才好慢慢地利用她,折磨她,然后——在她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为母妃报仇!
宋璟与宁秋霜各怀心思,即便各自计划的结果背道而驰,但经过,却是正和两人之意。
再说,宁秋霜虽然找到了自我开解的方式,但这便不能妨碍她心中的怒火呈几何倍数上升,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口,来发泄心中的熊熊怒火。而这时候,她想到了“勾引”宋璟的灵雀,眼中闪过狠戾与杀意。
两日后,三皇子府里又多了一件下人们津津乐道的事儿。
三皇子侧妃的陪嫁丫鬟灵雀,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了侧妃娘娘的金镯子,被杖毙而亡,侧妃娘娘又怒又悲,害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话是这般传,实情如何,知情的人心里明镜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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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婚事前奏
一个丫鬟的死活,并不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力,顶多,也就是府上几个下人说道说道,过得几日,也就被忘在脑后了。
宋璟听到灵雀杖毙的消息,只冷笑了两声,便低头继续做手上的事。
一个管不住嘴巴的低贱丫鬟的命,他自然不会看在眼里。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三皇子府如何不提。
贤贵妃的死因一传出去,宋瑜便明白自己的计划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心中难免气愤不甘,但更多的,却是难过与悲凉。
他不相信父皇会看不出贤贵妃投缳背后的实情,但就是因为知道,他心里才会万般不是滋味,才会万般煎熬。
这是明显的偏颇,是父皇明知实情却假作不知,他如何会看不出来?
然而看出来又能如何?
心中的酸楚,他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是他慢了宋璟一步,是他没有宋璟当机立断,心狠手辣,所以他输了,他只能认了。
宋瑜还能自我安慰,但瑾贵妃,就没有这般想得开了。
对于贤贵妃的死,瑾贵妃虽觉得快意,但更多的却是唏嘘,然而不待她多感慨贤贵妃的狠心,就被传出去的贤贵妃的死因气得浑身发抖。
“皇上就是偏心宋璟,这般明显的事儿,皇上怎可能看不穿?若不是包庇,又怎会连查都不查一下,就这般轻易信了?依母妃看,皇上定是因为顾念贤贵妃这些年的悉心伺候,才会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知如此,母妃也豁出这条命去了!也好过最后让宋璟捡了个便宜,母妃就不信母妃这些年对皇上的尽心尽力。还比不过贤贵妃!”
瑾贵妃边哭边埋怨,泪流满面,抹着眼泪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就连一些与贤贵妃争宠的陈年往事,都抬了出来。
她一个女人家,即使位及贵妃,有些心思心机,但常年身居后宫,后宫中又由最得宠的皇后司掌,勾心斗角的事儿虽有。但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是以她心胸眼界终究是小一些,看事儿看不到那么通透,还以为永成帝是对贤贵妃更宠爱一些,心中便愈发不平。
宋瑜只在一旁听着。便不反驳,神色淡淡的。
瑾贵妃埋怨完了永成帝。又念叨起宋祁来。
“你皇叔也是偏心!若不是有他在背后替宋璟说话。皇上怎会这般轻易就饶了宋璟?不说旁的处罚,最起码你还入了一趟大理寺,可宋璟呢?不仅保住了手中的权势,还连一句责骂也无,这都是拜你的皇叔所赐!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这话,宋瑜就不爱听了。
他皱起眉头。粗声打断:“此事与皇叔无关!”
不管母妃埋怨谁,即便是父皇,他都没有意见,但唯有皇叔不行!
“若不是有皇叔在。母妃以为儿臣还能安稳地站在您面前吗?!”
宋瑜的口气有些重了,瑾贵妃吓得停止了哭泣,只噙着泪花无声流泪。见状,宋瑜只好放缓语气,轻声道:“母妃,这不是皇叔能够左右的,皇叔能帮儿臣保住这条命,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是父皇……是父皇心中早已有了决定。”最后,终是忍不住叹了一声。
瑾贵妃方才也是口不择言,这会听了宋瑜的话,也自知自己方才失言,想起以往宋祁对宋瑜的关照,心中顿时涌起了愧疚。
抹了把眼泪,她期期艾艾地抽泣了几声,羞赧道:“母妃也是一时冲动,瑜儿你不要往心里去,母妃心里是感激逸亲王殿下的。”
宋瑜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谈论。
母子二人又说了会话,宋瑜便起身告辞了。瑾贵妃望着他离开的挺拔背影,深深叹息一声,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
贤贵妃的后事没有大张旗鼓地办,毕竟死得并不算光彩,加之永成帝对其心中有芥蒂,是以便只交代礼部简单办了了事。
对此,宋璟心中十分气恼,但他很清楚,他没有资格提出更多的要求,这已经是对他,以及对他的母妃最宽宏大量的处置之法。
贤贵妃的丧事没有大操大办,宋璟不能风风光光地送自己的母妃最后一程,便只能以为贤贵妃戴孝三年表示孝心。
贤贵妃的丧事办完,再往后数十来日,便就是宋祁的加冠之日。
永成帝也是想着贤贵妃的丧事若是办大,闹的全城皆知的话,会给宋祁的婚礼以及加冠带来影响,引来晦气,是以才会让人不声不响地办了。
这也合着是贤贵妃不会挑日子,是以才会有此下场,一个贵妃的葬礼,竟连一个妃嫔的葬礼都比不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顾安年应该关心的事了。
因为好事将近,顾安年这些日子,都在忙着操持府上的各项准备事宜,像是要宴请那些宾客,要准备多少份请柬,酒席如何安排等等,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儿,事无巨细,她都要一一过问,确认了没有问题,才吩咐下面人去办。
虽说一切都有福禄在一旁帮衬着,但这么大的一个王府,这么重要的事儿,单就她二人,也是忙不过来的。
单就是忙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有那么些惹人烦心的人,惹人烦心的事,要忙中添乱。
顾安年没有请宋祁这边的皇家亲戚来帮忙,也同样没有请娘家的叔婆婶娘来帮忙,就连项氏也没有叫来,不管哪边问起,她都直接推说是人手足够了。
她的本意是不想牵牵连连搞得太复杂,以免欠人人情。加之时间充足,便想着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了,不想去劳烦她人。最重要的一点,宋祁下朝后多与朝中大臣在书房议事,她担心一旦王府里来了外人,人多口杂的,会妨碍宋祁议事。
这般做法,本无可非议,明理一点的,也就笑笑不多掺和了,可偏偏永济侯府的太夫人不是个这般好说话的。
太夫人不知道顾安年拒绝了宋祁那边亲戚的帮助,吩咐了三夫人刘氏去逸亲王府帮忙,想着让刘氏在逸亲王府与那些个皇家媳妇女儿混个脸熟,日后好说话。
刘氏乐颠颠的去了,还带着太夫人自个儿拟好的宴客单子,要刘氏一并带去交给顾安年,并让刘氏传话,告知顾安年要按单子上的安排席位,还提了不少大小事宜,事事都要顾安年以永济侯府为优先考虑。
然而刘氏当日去,只被好生招待着喝了一下午的茶,便被顾安年派人送回永济侯府了。
刘氏带着宴客单子与一肚子话去,同样带着宴客单子与一肚子话回,可谓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是顾安年招待地周到,借口也说得好听合理,她也寻不到借口编排,便只好回到永济侯府与太夫人抱怨去了。
“母亲,依媳妇看,七侄女就没把咱们永济侯府的人当自家人,自打她嫁进逸亲王府,做了侧妃,哪里顾念过咱们侯府半点?要顾,也就只是顾着大嫂了!”刘氏阴阳怪气说了一通,听得太夫人双目圆瞪。
太夫人当即一拍椅子扶手,大骂:“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我永济侯府,能有她顾安年今日?!老太婆给她脸面她不要,就休怪老太婆我做绝了!”
佛珠往桌上一甩,太夫人对刘氏吩咐道:“传话下去,逸亲王大婚当日,我永济侯府中的人,不许去参加婚宴!谁要是感去,就家法处置!”
刘氏抿唇笑了笑,连声应了,忙下去传话去了。
往后几日,永济侯府一旦来客,凡是带着女眷来的,太夫人便都要明里暗里与那些女眷说起顾安年如何不孝,如何不讲情义,竟将娘家人拒之门外之事,至于顾安年为何如此做,她是半个字也不提。
太夫人甚至放出话来:“若是顾安年不亲自到永济侯府来跪请我老太婆,这婚礼,老太婆与府上一干人等便不去参加!”
顾安年自然听到了这些传闻,但也只是一笑置之,是非黑白,旁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这找不到机会在婚事上插手的人,着恼地四处散播谣言,这被求着帮忙的人,却是溜得比谁都快。
顾安年原本还指望着让沈千秋这个便宜叔父帮下忙,管理这段时间王府里操办喜事的开支,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