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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碗筷,张枫掏出烟,扔了一根给方岚,道:姐夫打算今天回方庄吗?
方岚唔了一声,琢磨道:阿枫,接爸妈去方庄的事情,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昨晚从外面回来,几个人便问了张菁,得知张枫对于父母卖掉yao铺以及祖屋无动于衷,便知道原来的安排已成定局,张逸张文倒是无所谓,父母住大姐家跟住自个儿家里有什么区别?方岚却不得不多想啊,方家倒是好说,这种事儿又不是没见过,但张松节夫fù未必情愿。
张枫想了想才道:先不急,等年后再说吧,哦,姐夫,你们不若下午再回方庄,上午咱们一起去趟罗村吧,除夕的时候我未必有时间上坟,今天提前去给祖先上两柱香吧。
方岚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道:行啊,本来今天回去也没什么事儿。
张枫掏出车钥匙扔给张逸,道:挑些礼品搬车上去,这几天他虽然没在家,但大包xiao包接到的礼品却是不少,都是张菁处理的,把客厅和厨房都堆满了,冰箱早就塞得实了,张枫让方岚把一部分带回方庄,不过家里依旧很多。
张菁站起来道:还是我来挑吧,张逸和文文过来搬。
知道是要往罗村拿,张菁便把鱼rou米面这些东西挑拣了几样,再就是一些普通点儿的糖酒茶和果品,至于比较高档的礼品之类的,她就没有拿,这些东西带回去只能给张枫带来麻烦,尽管张枫没有说,但张菁已然考虑到了,显然她要比张逸心思细的多得多。
对于张枫突然起心思回去上坟,张菁还是非常乐于看到的,尤其是让张逸往回带礼品,这是一个比较明显的暗示,说明张枫心底对于父母其实并没有什么怨气或者特殊的想法,这个情况却要比她之前的想象要好得太多。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罗村,张枫并没有先回家,而是先到村子东南的公共墓地,张家的祖坟就在这里,原本这里是张家专用的墓地,只是建国后土地逐渐收归国有,这片墓地也不例外,包括相邻不远的罗家墓地,最终连成一片,成了公墓,村子里的人都可使用。
这几年逐渐又兴起了修墓,不少人家都重新为祖先勒石立碑,张家却一直都没有这么做。
化纸、上香、叩头、作揖,一番仪呈下来,却是快要中午了,张枫望着这片公墓沉默了半天,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几年后就会有一次平墓运动,虽然只是一阵风,但这片墓地却遭受了极为严重的损毁,尤其是张家和罗家的一些建国前的祖坟,居然被人偷偷掘开了。
随后不久这里就被开商拿去,梦境中,当张枫从狱中出来的时候,这片公墓早就不存在了,而是变成了大片的商住楼,活人占了死人的宅子,公墓也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了,相反的,同样是一家开商,却在南山上圈了一面山坡,搞起了公墓,卖yīn宅了大财。
张枫这会儿就开始在琢磨,是不是提前把张家的祖坟给迁移了,本来他是不相信这些玩意儿的,但那次诡异的梦境之后,让他拥有了另外一段人生,张枫便对鬼神之事开始半信半疑了,不似从前那样全然不信,不说信而不论敬而远之,他已经有些宁可信其有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有些无法遏制,国人谁也无法忍受被人刨祖坟的事情,张枫自然也不例外,与其受那个罪,还不如提前把祖坟迁移了呢,这事儿便留在了他的心上,只是今天时机不对,而且这种事张松节绝对是要竭力反对的,得想个合适的时机和方式才行。
返回祖屋的时候,张枫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宛若没有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有方岚张逸帮忙,几个人很快就把两辆车里的礼物搬回家里,光是各类海鲜rou类及米面油等等,就足够张松节夫fù两人用上多半年了,看到这些,孔令珊自是满面笑容。
不过,张松节的神sè就不大好看了,对张枫也是不理不睬的,独自揣了旱烟锅子,蹲在大mén外面chou烟去了,一直到张菁出来叫他吃饭,才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回来,只是脸上还保持着沉郁之sè,张逸张文兄妹对父亲的脸sè视而不见,张枫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好笑,后来也就装作没看见,反倒是方岚与张菁低声劝解了几句。
尽管有张静夫fù在中间调和气氛,但张松节却自始自终都没有什么好脸sè,连方茜与张元这俩孙子,都没怎么理会,孔令珊在旁边暗自皱眉,几次张口,最终都是yù言又止,所以这顿饭就吃得格外的沉闷,匆匆用完饭,张菁与张文姊妹俩抢着去收拾碗筷了。
张枫掏了两支烟,递给方岚一支,又递给父亲一支,不过张松节没有接,反而拔出旱烟锅子,沉闷的道:吃不起县委书记的高档烟
堂屋里面的几个人,孔令珊、方岚、张逸,闻言脸sè都是一滞,随即满脸急切的望向张枫,唯恐张枫被老爷子一句话给jī怒了,孔令珊甚至都从板凳上直起身子来,大过年的,若是爷儿俩在家里吵起来,可真不够人笑话的,何况张枫如今的身份地位,张松节也太过分了。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张枫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又把烟叼到自己嘴里,道:您可别1uan扣帽子啊,你儿子还只是个副书记,离县委书记还有十万八千里呐。
众人闻言心里登时一松,甚至还轻轻吁了一口气,只要张枫是这个态度就好。
张松节显然也是一怔,随即又恢复了沉闷的神sè,咬着烟锅咀,吧嗒吧嗒的netbsp;张枫吸了两口烟,目光在父亲脸上打量了片刻才道:爸,听大姐说,你把yao铺和祖屋全都卖了?凑多少钱了?他不可能等到老头子向他低头,那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到现在,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对家里人jīng神上的折磨可不轻,张枫不能任由父亲如此折腾。
别人或许无所谓,但母亲却不行,孔令珊表面上看身体康健,但实际上却是最经受不起jīng神压力的,前世就是因为无法承受内有外困的jīng神挤压,最终身体才被拖垮,又没有钱医治,在张枫入狱没几年就撒手尘寰,张枫最痛恨张恪夫fù的,这也是其中一项。
所以,今天张枫回来就是想把这件事了结掉,至于父亲的态度,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在父母面前,莫说他还只是一个县委副书记,便是国家主席,儿子还是儿子,永远不可能爬到老子头上去,父亲无论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拿到哪儿去说理也是天经地义。
张松节倒是没想到张枫会主动问他这个,狐疑的看了张枫一眼,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枫道:您做这么多的事情,又是卖房又是卖铺子,连自己以后的日子也都不顾了,甚至还搭上我妈,下面还有张逸张文张元,他们日后怎么生存你都抛到耳朵背后去了,难道不是为了bī我过问这个么,要是我再不开口,怕是你要睡到县委mén口去了吧?
听到张枫最后这句话,屋里几个人的脸sè都变得古怪起来,尤其是张菁,她可不记得跟张枫转达过父亲说的这句话,包括张松节自己,眼神都有一瞬间的散1uan,他确实有这个心也有这个念头,不过那是在忧急的时候说的气话,真要那样做,他未必舍得下脸面。
张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神sè,继续道:凑了多少钱?还差多少?
张松节喘了两口粗气,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道:凑了八万块,里面还有你舅舅等人拿来的钱,加上商店以及你哥买的那栋房子,勉强能凑齐二十万,这已经是极限了,连个零头都不够,这……这都遭的是什么孽啊
张枫没有问人家开给家里的罚单究竟是多少钱,何况问了也没有啥意义,琢磨了一会儿才道:你应该去探看过我哥他们了,他们怎么说的?
张松节神sè一阵犹疑,琢磨着说道:还能怎么说?把孩子jiao给我和你妈,店铺和房子委托盘兑出去,顿了顿接道:再就是尽量帮着凑齐罚款,不然的话,他们怕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阿枫,你能不能帮着疏通疏通,别让你哥他们坐牢?
张枫翻了一下眼睛,道:您以为你儿子多大的本事呢?连这种事也能疏通?就是我这个帽子不要了,也疏通不了这种事,再说了,人家自己都不着急,您瞎搅合啥呢?
张松节脸上怒sè一闪即逝,却是被张枫最后一句话给说mí糊了:你说谁不着急?
张枫撇了一下嘴,道:我嫂子用别人的名义在工行还存了一笔钱,没跟你说吧?
这个却是张枫来自梦境中的记忆,王慧从开始做生意的时候起,就给自己攒了一大笔sī房钱,用其他人的身份证开户,存在了县工商银行,这笔钱一直到很多年后,在县城东边的商业开区买店铺的时候才拿出来,那时也只是从中动用了一百多万。
张枫那个时候已经出狱,在张恪的店里帮忙当搬运工,买那栋商铺楼的时候,王慧得意洋洋的跟张恪显摆,正好被张枫听到耳中,此事对张枫的刺jī极深。
不光是张松节,家里的其他人闻言都是一怔,孔令珊的脸sè变得最是难看,别看张枫跟家里这段时间关系别扭,但张松节和孔令珊却没有对张枫的话有丝毫的怀疑,而且王慧的人品如何,他们心里岂能没数?所以,家里一下子就沉寂下来。
若是从前,张枫即便拿出这件事儿来,张松节与孔令珊也不会在意,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们也不认为王慧能攒几个sī房钱,但这次假冒伪劣商品案,原本在他们眼里还不如yao铺值钱的商店,居然一次xìng查抄的假货就过二百万,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张松节与孔令珊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几百万的资本,他们依然无法想象有多少。
所以,两人自不会认为,王慧专mén另立账户存的sī房钱会是一点点。
见两人依然有些犹豫,张枫便道:爸,妈,你们是怎么想的?还打算继续管么?
张松节又装了一锅烟叶子,猛吸了几口,呛得自己连连咳嗽了几下,几乎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才缓过劲儿,良久才道:人力有时而尽,但不管怎么说,我总要尽到自己做父亲的责任,有多大的劲儿,出尽了,即使没能帮到他们,我也能心安。
顿了顿,张松节续道:张恪自己不争气啊,若是他受了冤屈,被人陷害,那我就是拼了自己的xìng命不要,也要护得他周全,可他自己做下这等违法1uan纪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赎罪,替他们赎罪,也替我自己赎罪,养不教,父之过,不如此做,我心难安
张枫道:yao铺和祖屋都卖了,您和我妈连立锥之地都没有,我和弟弟妹妹都还没有成家,张逸张文还在读书,您为他们两口子搭上了全家人,做到了这一步,难道还不能心安?
张松节道:不会了我刚才都说了,人力有时而尽,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就像你说的,已经搭上了全家人的生存和前途,不管做到什么程度,以后他们两口子都跟我没关系了,我权当没生养过他们,权当养了条白眼狼,权当被狼咬了
第206章悔之莫及
更新时间:20119523:04:42本章字数:4050
第2o6章悔之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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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张枫开车把父母从罗村接到了锦绣苑,祖屋暂时留给张恪一家居住。
爱爱和张菁夫fù都已经回自己家了,张逸便住进了原来爱爱住的那个房子,张枫把自己与杨晓兰的sī人物品全部打包,收拾到张文的房子里去了,反正张文的xiao闺房也没有多少东西,主卧室就留给父母住,他依旧住在县委办公室,反正那边的地方足够大。
张恪两口子既然已经出来,张元自然是不用张松节两口子带了,老两口没有了yao铺,卖掉了祖屋,一下子竟然没地方来没地方去,家里能用的一些东西,都让方岚雇车拉到方庄去了,按照张菁的意思,本来老两口也要搬去方庄,但张松节与孔令珊都不去。
所以张枫一琢磨,干脆把父母接到了锦绣苑,若是让两位老人继续呆在罗村,被人耻笑不说,有张恪两口子在,估计net节都没办法过,张枫对那两口子实在是没有信心,与其等闹出矛盾再去受苦受累受麻烦,不如趁早将父母接走,他也不敢指望张恪夫fù会赡养老人。
走进锦绣苑的家,张松节与孔令珊心里都是忍不住一堵,这是张枫与杨晓兰的新房,可还没等佳期将至,两人便分道扬镳,如今连杨晓兰家的消息都没有了,没有来锦绣苑之前还不觉得,等住进这里,两人的心思都忍不住起了bo澜。
尤其是张松节,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为了张恪,仿佛魔怔了一般,但张恪夫fù被释放回家之后,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尤其让张松节恶气难平的是,昨晚无意中听到的一句话,王慧对张恪道:我说当初分家咱们亏了你还不信,现在明白了吧?
当时张松节没明白王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里含糊,就忍不住多听了两句,没想到接下来几句话差点儿没把他当场气死,就听张恪问道:明白什么了?王慧道:真要像分家时说的那样,家里哪来二百多万去jiao罚款?而且还免于起诉,都不知道塞了多少黑钱呢。
张恪道:你咋知道是二百多万?说不定是阿枫的关系,一分钱都没罚。
王慧道:我怎么不知道?我那三个兄弟,每个人的罚金都一百多万,咱们能低于两百万吗?你那兄弟就更不要提了,真的不用掏钱的话,能舍得卖yao铺和祖屋?就你一天老实巴jiao傻了吧唧的,被人两句话就糊nong了,你说,能不能帮着把他们都nong出来?
后面说什么,张松节已经不想再听,他怕自己忍不住会被当场气死,所以今天张枫一说让他们去锦绣苑,他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索xìng连老两口的铺盖行李全带走了,临行前只给张恪留了一句话,祖屋最多住到元宵节,元宵节一过,就给人家腾房子。
至于张恪夫fù以后住哪儿,靠什么生活,张松节都懒得过问了,从头至尾,他也没有问过王慧在工商银行存sī房钱的事情,但他绝对相信张枫的话,所以对于张恪今后的生活问题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反而因为这件事,让他彻底对张恪夫fù死了心。
看到张逸和张文兄妹俩兴冲冲的跑出去贴对联贴mén神敬神,张松节与孔令珊的神sè当中终于有了几分轻松的颜sè,坐在客厅的沙上,张松节从茶几上面mo过一盒烟,随手chou了一支叼在嘴里,惬意的吸了一口,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孔令珊瞪了张松节一眼,道:这会儿又能chou得起儿子的烟了?
张松节闻言一滞,忍不住就呛了一口烟,随即道:你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孔令珊轻哼了一声,道:不提?我怕你下次还犯浑,这下好了,一家人全指望阿枫那几百块钱工资生活,吃住且不说,还有俩学生呢,咱们俩人也闲下来了,是不是就打算hún吃等死了?对于张松节一mén心思要捞张恪出来的事情,她虽然没说啥,还一直默默的支持着张松节,但内心深处却是很不以为然的,一直忍到现在才说出来。
张松节罕有的没有反驳,而是猛的吸了一口烟,然后长吁了一口气,道:以后不会了。
孔令珊不知道想起什么,鼻头有些酸,道:还想有以后?这次害得阿枫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翻得起身呢缴纳罚款的事情张松节没有出头1ù面,他把钱全部给了张枫,手续也是张枫办的,最终具体jiao了多少钱,老两口都没有开口问。
但能让张恪夫fù被免于起诉,想必付出的不仅仅是金钱了,这点认知,张松节老两口还是有的,但两人最忧心的却还是钱财问题,他们最早去接触的时候,人家开出的罚单上面写的就是二百多万,可他们只凑齐了二十万,就是这,王慧还对他们把商店盘兑出去不大满意。
一想到王慧,张松节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昨晚偶然听到的对话,xiong口便觉得有口闷气给憋住了,扬起头长吁了一口气,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他没有把这话给孔令珊讲,自己埋在了心底,他怕说出来后孔令珊能气出mao病来。
也是从昨晚开始,张松节才对自己的做法真正的感到了后悔,当真是悔之莫及。
越是后悔,就越是觉得对不住张枫和张逸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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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从罗村回来之后,马不停蹄的又赶回县委,今天是除夕,慰问困难职工和特困家庭也剩下最后一天了,洪柯昨天就跟他打过电话,说是今天除夕,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代表县委1ù个面,到时不光有县里的新闻媒体,还会有市电视台的记者进行现场采访。
张枫现在处理这些事情考虑得就比较全面了,先后打电话跟县委书记徐元和县长谭靖涵都汇报了此事,顺便邀请他们出面,结果两人都非常客气的推脱了,并委托张枫代表县委县政fǔ,慰问困难职工和特困家庭,把这次的送温暖下乡活动做好。
抵达县委大院的时候,洪柯早已就已经等候多时,民政局的几辆厢货车也都满载着慰问品,同时还有宣传部的冯net燕也在,意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