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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紫-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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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他竟然沦落成一个责怪徒弟、打徒弟发泄的师父了,是他心有邪念,怎么可以厮伤害她来掩饰过错?为什么在她面前一再犯错,为什么他就控制不住?

    心早就死了,可看到他嫌弃的样子,依然会冷。

    重紫后退,“洛音凡,不要说什么救我回头,我不需要!不要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你对得起你的仙门苍生,可是伤到了我。我能理解你的决定,但不会原谅你,除非南华山崩,四海水竭!”

    不要走,不要回去。

    瘦弱的身影逐渐远去,洛音凡抬了抬手,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

    魔宫之夜,亡月已经等在了榻上,紫水晶戒指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

    见到重紫,他抬起左手,重紫不由自主走过去,顺势坐到他膝上,躺到他怀里。

    他身上并不暖和,阴冷,有种压抑的感觉,两条手臂将她牢牢圈住。起初重紫差点儿睡不着,可是日子一久,渐渐也就成了习惯,不仅如此,这怀抱似乎总透着股神秘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像上了瘾似的,反而越来越离不开。

    重紫道:“我的魔性好像越来越重了。”

    亡月低头在她脸上蜻蜒点水般吻过,“这是好事,皇后。”

    重紫盯着他,盯着他的脸,在紫水晶光芒映照下,高高的鼻梁略有阴影,那本该长着眼睛的地方仍被斗篷帽遮得严严实实。

    “想看我的眼睛?”

    “看到你的眼睛,住何事你都可以答应?”

    “无戏言。”

    “你到底是谁?”

    “你的丈夫。”

    重紫迅速伸手去掀那斗篷帽,却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捉住,“皇后,耍赖是不行的。”

    重紫浅笑着缩回手,“我只是想摸摸丈夫的脸,怕什么?”

    “那要等到你把自己献给我的那天。”

    “圣君与其每夜都在这儿坐怀不乱,何不过去叫梦姬伺候?”

    “我对你更感兴趣。”

    “圣君愿意侍寝,却之不恭。”重紫恹恹地侧过身,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了。

    天灾频频,带来饥荒,曾经热闹的村落,如今满目荒凉,处处枯井断壁,青苔爬上墙,蛛网织上门,院里生出野草杂树,村民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没几户了。

    泥墙木窗,茅檐低矮,小小两间房,周围是一圈用篾条织成的篱笆。白发老人吃力地从井里打了水,提到院子里菜地旁,一瓢一瓢浇地头的菜。

    树后似有人影闪躲。

    余光瞟见,老人连忙定睛去瞧,大约是老眼昏花,那女子满头暗红色长发忽然变成了黑发,一张脸美丽又眼熟。

    老人呆了半晌,总算认出来,“你是……小主人?”

    重紫没有回答。

    “来看阿伯了!站在那儿做什么?”老人惊喜万分,将水瓢一丢,过去打开篱笆门,“让阿伯看看,长这么高了!变成大姑娘了!”

    重紫走进院子,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阿伯这些年还好?”

    “好好,”老者拉着她,眼泪险些掉下来,“这两年气候古怪,听说出了个凶魔作乱,仙长们都在想办法对付,阿伯就怕你出事。”

    他还不知道那个很可怕的魔就是她?重紫侧脸笑道:“几年没能来看阿伯,阿伯生我的气吗?”

    “生什么气,小主人勤奋修行是好事。尊者前日来过,都跟我说了,小主人一直在闭关。”老人转身去寻凳子。

    重紫抬手一指,地上出现条长凳。

    老人惊喜,赞她法术厉害。

    重紫没有表示,扶着他坐下,转脸看着菜地道:“不是送了粮米吗,阿伯何必做这些?”

    “真是你送的?尊者果然没骗我。”老人欣慰,“阿伯哪里吃得完,自那魔头出世,年景不好,外头饿死的人……唉,阿伯反正闲着,种点东西,将来舍出去也算给你积德,教你早些修成仙。”

    重紫听得微微笑,点头,“那改日我多送些来。”

    老人制止,又细细询问她许多事。

    重紫不慌不忙一一作答。

    老人听得连连点头,叹道:“我说跟着尊者没错,难得遇见这样的好师父。前几日我害病,他老人家特地送了药来,还说你出息了。”

    修成天魔,当真出息了,重紫忍不住笑道:“我过得很好,嫁人了呢,他没告诉阿伯吧?”

    “什么?”老者惊得瞪眼,随即转为喜悦,“这么大的事,竟不告诉阿伯一声,几时嫁的,是哪家的小子?”

    重紫赧然:“他很忙,来不了。”

    “忙也要来的。”阴沉的声音响起。

    老人吓一跳,转脸看,不知何时,院子里站了个神秘的男人,全身几乎都裹在黑斗篷里,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你……”

    “我就是那小子,我叫亡月,也来看阿伯。”

    老人连忙看重紫,见她点头确认,才松了口气。大约是觉得他装束太古怪,又阴森可怕,老人始终有点胆怯,不敢去拉他,只随便问了几句话,越发不安,终于忍不住把重紫拉到一旁,低声道:“阿伯看他,心里有些不踏实呢。”

    “不像好人?”重紫笑起来,“阿伯放心,他就是性子有点古怪。”

    老人点头,半晌惋惜道:“阿伯原是盼着你能找个像尊者一样的夫君,好好照顾你,也罢,你是个聪明孩子,心里有数,找的人一定不错。”

    重紫含笑道:“我先也那么想呢,可现在我才发现,还是亡月这样的好。”

    老人展颜,“看人不能光凭眼睛,阿伯知道。”

    重紫扶着他道:“此番是趁空闲来看阿伯。今后我又要闭关,不能常来了,阿伯要保重。”

    老人笑道:“阿伯不缺吃穿,有什么可担心的,小主人仔细跟尊者修仙……”

    “她现在不会跟别人,只能跟着我了。”悄无声息地,亡月出现在二人身后,伸手揽过重紫的腰。

    重紫倒没怎么,倚在他怀里笑,“你别吓到阿伯。”

    老人还真的被吓了一跳,看二人这亲密情形,始终觉得不太对劲儿,惊疑,“尊者不是说……”

    重紫眨眼道:“我现在嫁了亡月,当然跟着亡月了。”

    亡月笑道:“我是好人。”

    老人轻声咳嗽,“也是,也是,你们小两口夫妻和睦,好好过日子,我就放心了。”

    自天魔现世以来,连年灾难,大地人烟荒芜,又是一度青山绿水,始终不闻樵子歌声,林木幽幽,杂草丛生,沉浸在一片冷清寂寞里。

    青石板小道,年轻的长生宫弟子佩剑行来,满脸明朗欢快。

    忽然一阵风扫过,前面树下现出两道人影。

    修仙之人向来譬觉,感应到魔气,那弟子立时停住脚步,右手按剑,镇定地看去。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女子凤眼迷人,暗红色长发堆起云髻,轻薄的绛黑纱衣拖在身后,佩饰华贵,恍若神妃,半截小臂露在外头,雪白晶莹如玉,上面戴着几个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镯子。身旁的男人比她高了整整一头,却是从头到脚都被黑斗篷裹着,只露出苍白优美的尖下巴,神秘贵气。

    时隔几年,记忆依旧深刻,那弟子不费任何力气便认出她,脸白了,“你……紫魔!”

    原来他就是当初被她救下的少年。

    重紫看着他微笑,“又见面了。”

    那笑容太美,美得带有毁灭性,少年居然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更加羞惭害怕,手颤抖着,连剑也拔不出来了。

    重紫朝他走去。

    “你别过来!”少年惊慌后退。

    他越是这样,重紫越不理会。

    眼看退无可退,少年终于记起遁术,仓皇念咒想要逃走,却被周围结界挡了回来,顿时吓得直哆嗦。

    重紫失去兴趣,转身道:“算了吧,免得他为保清白自寻短见,叫人看到,还以为我青天白日强抢少男。”

    亡月问道:“忘恩负义的人,你不想惩罚?”

    重紫道:“惩罚他有用吗?是仙门要杀我。”

    “没有他回去报信,仙门就不会那么快找到你,你也不会那么快入魔,或许还留在那座山上,守着小茅屋清净度日。”亡月出现在她身旁,沉沉的声音透着奇异的蛊惑力与煽动力,“你救了他的命,他却出卖你,对这样的人你还要心软?”

    重紫脸一冷,眉目间隐约浮现煞气,竟被激起三分魔意。

    “煞气天生,但你并没有杀过人,他们仍一心置你于死地,这些忘恩负义之徒反而活得好好的,魔,应当有仇必报。”

    “该杀!”重紫面无表情举右手,手心有光芒闪现,瞬间化作一柄蓝色小剑向少年刺去。

    她已经是魔,还用顾忌什么?害她的人都不能放过!

    蓝剑无声袭至咽喉,就在少年即将被吓晕的瞬间,一柄长剑自旁边飞来,替他挡住了攻击。

    看到那人,重紫魔意退了两分,“洛音凡,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洛音凡令那弟子离去,然后转脸看她,有点悲哀,心内阵阵绝望。

    她说得没错,自从肉身残破以身殉剑后,她就变成了真正的魔体,心智已经开始被魔气扰乱,这么下去,她迟早会变成彻底的魔,行事极端,滥杀无辜。而害得她失去肉身的,恰恰是他。他能怎么办?终有一日,他会再次伤她,这何接受得了?

    重紫弯弯唇角,目中尽是嘲讽之色。

    这个人总是自负又可怜,时刻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他不想对她下手,又要阻止她杀人,他以为他教得过来?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不成?

    “像以为你能救多少人?”

    “救一个便是一个。”

    重紫转身拉亡月,“我没那闲工夫陪他玩,还是回去吧。”

    洛音凡这才留意到旁边的亡月,顿时怒气横生,眼底一片浓浓的杀机,“九幽!”

    若非这个人引诱,重儿就不会入魔,不会执迷不悟走上这条路,师徒二人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没有他,她就不会留在魔宫,只会乖乖跟自己回去!他分明是在利用她,他竟敢对她……

    恨欲高涨,仙心顿生魔意。

    逐波剑凝聚平生数百年仙力,飞至半空,掀起气流如浪花,白浪铸成高墙,将二人围在中间,封死所有退路。

    头顶忽现阴影,重紫下意识仰脸看。

    气浪澎湃,一柄长约数丈的骇人的巨剑高高悬于半空,带着五彩仙印,朝亡月直压下来。

    “极天之法,杀道,”亡月道,“皇后,他是真的想杀我了。”

    “你能敌吗?”

    “那要看皇后肯不肯出手相助。”

    剑影越压越低,亡月不慌不忙平抬双臂,周围气流却不见任何异常,似有力量,又似全无力量。

    重紫有点惊奇,也暗暗凝聚魔力去抵抗。

    然而就在这当口,那片无形压力猛地撤去,头顶巨剑消失得无影无踪,气流铸成的高墙迅速崩塌,对面那人身形微晃两下,终是忍不住皱眉捂住胸口,强大仙力反噬,终受重创。

    重紫脸色一变,收招上前去扶。

    恨欲迷心窍,恨她,恨九幽,恨自己,体内欲毒疯狂蔓延。洛音凡气怒之下理智全无,奋力推开她,以逐波勉强支撑身体,咬牙吐出几个字,“你……给我滚!”

    黑眸失去焦距,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终于倒下。

    亡月道:“是欲毒。”

    “我带他去找欲魔心。”重紫匆匆说完,抱着他消失。

    ''

    ( )

星殒

    欲魔心隐居的地方是个不起眼的山谷,重紫带洛音凡赶到时,谷内空无人影,两间茅屋门郡大开着,残叶满阶,蛛网结上了门框,看样子欲魔心已离去多时。

    重紫正着急万分,忽然发现屋内桌上摆放着一个玉瓶,于是连忙扶了洛音凡进去,将他放在床上躺好,取过玉瓶细细查看。

    瓶口有独特封印,未曾破坏过,里面装着药粒,桌上还写着两行小宇,欲魔心应是早已料到他们会来。

    重紫拿着药走到床前。

    戾气已退,脸上又是一派安详,淡然的与世无争的气质,使他看上去永远那么遥远,那么高高在上,无爱无恨,无情无欲。

    这样的他,令她又爱又恨,她恨不能把那张面具一样的表情撕下来,让所有人看清他的真面目,那个愤怒的他,嫉妒的他,眼里满是爱欲的他!

    受伤的根本不是他,是她。

    爱,是她受伤;恨,也是她受伤。

    伤心?无伤不是心。

    重紫坐在床沿,伸手拂上他的额,撤去法力。

    不消片刻,洛音凡逐渐苏醒,睁眼见床前人影,一丝欣喜自黑眸中划过,随之而来的却是惊天怒气。

    九幽!她就这么信任九幽?帮九幽对付他?

    洛音凡重新闭目,以免又控制不住对她发火。

    平生所有自负与骄傲,刹那间尽被摧毁,伴随着无尽的悲哀。近千年的修为,到头来竟受制于区区欲毒,他现在的样子,谈什么救她,没有她,他恐怕早已死在九幽手上了。

    看他这样,重紫暗暗苦笑。

    对徒弟有爱欲,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何况还当着她的面欲毒发作,尊严尽失吧。

    也罢,意料中的事,她不在乎。

    “解药在这儿,每隔一个时辰服用一粒。你中毒太久,须用三粒才能根除,期间要以仙力催动药性,我在外面替你护法。”

    “重儿!”沙哑的声音,语气是少见的乞求。

    重紫停住脚步,“我的**早已不能支撑魂魄,就算现在答应你什么,将来魔气迷心智,迟早也会魔性大发,那时会变成什么样子,会做什么,恐怕都由不得我,你求我,是求错了人,难道要我杀了自己不成?”

    洛音凡摇头,却不能反驳。

    他想说他并非为仙门才求她,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他想带她走的最终目的之一,守护仙门苍生是他此生的责任,可他也不能放弃她。

    重紫忽然回身,“那天晚上,你真的是走火……”

    “那不重要,”洛音凡断然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若恨,可以杀了我……”

    重紫看着他半晌,凤眼中温度慢慢地散去,“你的死不代表什么,我照样会上南华摧毁六界碑!没有你,你以为仙门能支撑多久?”

    洛音凡无言以对。

    重紫道:“你中毒是否为我,姑且不论,现在解药给你了,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三年之约将满,我很快会攻南华。”

    目送她出门,洛音凡心情复杂,忽气忽悲,无数思绪如线头,剪不断,理不清,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么。大约两个时辰过去,最后一粒解药服下,体内欲毒驱除了十之**,照他的修为,残余的那丝已无须用功,一个时辰后自会消解了洛音凡起身走出门,发现外头已入夜。

    她走了?

    心微紧,下一刻又迅速放松。

    背对着月光星光,老树干阴影里,缩着团小小的人影。她孤独地倚着树干,沉沉昏睡,仿佛很疲倦的样子,直到察觉有人走近,才本能地动了下,可是很快又继续睡去了。

    因为知道是他,就像他从不担心她会对自己下手一样,几番起杀意,她还能卸下防备,是不是代表她潜意识里还愿意信任他?

    洛音凡半是惊喜,半是凄凉,情不自禁俯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重紫下意识紧紧抓住他的衣裳,蜷起身体,将脸往他胸前埋。

    长大了,身子却还是轻得可怜,令他想起四海水畔那片小小白羽,腰肢柔弱如嫩柳,生怕用力就折断,高高的髻鬟,美艳的小脸,浑身华贵,可是那样的美,始终透着种残破和冷弃的味道。

    这是他的徒弟,曾经说要守护他的孩子,曾经恋着他陪着他的少女。

    她不知道,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自始至终,她都是他的徒弟,他怎么能不管她,怎么能任她一个人走下去?

    洛音凡缓步走进房间,坐到床上,双臂仍小心翼翼地、牢牢地将她圈住。

    呼吸均匀,正如当年每次受伤的时候,她都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生怕惹他担心。

    迄今为止,伤她最多最深的人是他。

    两生陪伴,他看着她长大。淘气的孩子,会用冰台墨在他的信上画只大乌龟,会擅自修移魂术,失败后拖着灵鹤的身体灰溜溜地来找他帮忙;卑微的少女,会默默陪伴他侍奉他,会装作玩耍的样子,坐在四海水边等候他归来;任性的少女,不惜伤害自己也要留在他身边……

    她的依恋如此美好,如此沉重,他背负着,也享受着。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为什么一定要改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重紫猛地一个战栗,反射性抱住他,死死地抱着,好像溺水的人抱着块浮木。

    做噩梦了?洛音凡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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