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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深吸口气,道:“你得到的只不过是紫阳秘笈的上部——紫阳神功。你知道师父当年为何不肯将紫阳神功传授与你吗?因为他老人家知道紫阳神功虽然威猛霸道天下无双,但当年师祖就是遭它反噬自焚而亡的。可惜那时师父自己已经炼了紫阳神功,所以他立刻停止继续修炼,并且一直在寻找破解之法,可你却认为师父他老人家存有私心不肯传授而频频犯上忤逆。师父看出了你的狼子野心,所以就算最后确实找到有效的控制紫阳神功反噬的方法,也不可能再将此神功传授与你。哪知你居然泯灭天良狠毒至此,竟将他老人家弑杀……”
紫魔呆若木鸡,伫立半晌,才颤声道:“那么……下部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远道:“紫阳神功,至阳至烈至刚至猛,静心修炼,成果显著,称霸天下亦非难事。只不过练到后来,真气愈来愈庞大威猛,等到发现不好时已是难以控制,最终必定会导致自焚而死,但若能在修练神功的同时再练另外一种心法,就可以平息它的阳烈之火而不会有反噬之灾。”
紫魔脸色灰白,茫然道:“另外一种心法?”
李远点头道:“太阴心经。太阴心经与紫阳神功,一为至阴一为至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没有太阴心经紫阳神功就只是一杯鸩酒,修练者早晚会受害于它。而有了太阴心经,紫阳神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神功。这太阴心经就是紫阳秘笈的下部,和上部紫阳神功一起被存放在师父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石棺之中。”
紫魔又是一震,道:“石……石棺?”
李远道:“这石棺你该是很熟悉的吧。师父天天坐在石棺旁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原先想的是一旦自焚他就可以跳入棺中自行封闭起来,后来找到了太阴心经,他老人家就将上下两部秘笈密封保存,嵌入石棺棺盖底部,但你若是仔细查找也定可发现。可惜你当时自以为得计,石棺这么明显的东西你又如何会再去注意?”
紫魔不禁全身簌簌发抖,忽然觉的有一双手轻轻的扶上了自己的臂膀,转头一看,少年清澈明亮的目光如同山间清泉,似能净涤人心,勉强镇定下来,才望着李远慢慢道:“那么……你今天的来意是……”
李远却一时没有回答,目光犹豫,彷佛委决不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断然道:“废了你的紫阳神功,收回被你夺走的紫阳精轮!”
紫魔大惊变色,勃然怒喝道:“你敢?!”
李远冷冷道:“师父遗命,本要我为他老人家报仇雪恨,诛杀叛徒,清理门户。我看在冷城主的面上今日放过你性命,但本门武功必须收回!而且看你情形,印堂发紫,双目血丝也现紫色,已是走火入魔之征兆,自焚而亡已近在眼前,还不如让我废去你的武功……”
紫魔又惊又怒,连连喝道:“住口住口!我一声修为岂能毁于你手?!你把太阴心经立即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远摇头叹道:“师父当年为什么那么轻易被你所害,你想过没有?因为他虽然找到了太阴心经,但却已经太迟了。他看到师祖自焚而死后几十年都没有再练紫阳神功而改练太阴心经,但是,有害无益,反而引起真气在体内四窜难以控制。而你并不知道这其中凶险,以你的野心勃勃,哪怕就是发觉不对也肯定不可能控制自己不去修练。我不妨老实告诉你,太阳心经至柔至阴,练紫阳神功必须先修练太阴心经,以太阴心经为基才能练成紫阳神功,顺序绝不能颠倒了。你要是现在练了,结果就是立时引起你逆血攻心,自焚身亡!”
紫魔又惊又俱,抖着声音道:“你胡说!胡说!!你……”
一直在旁静观的冷夜忽然道:“废去武功的话,性命有碍吗?”
李远道“虽然没有人试过不能肯定,但因为走火入魔的根源就是紫阳神功,想来只要废去武功的话,性命应该没有问题。”
冷夜点点头,望着紫魔道:“义父,既然这门功夫如此凶险,咱们又何必要他?不如就……”
紫魔浑身一抖,道:“什么?连你也要废去我的武功?”
冷夜摇摇头,道:“武功不废,性命难保,义父……”
紫魔全身颤抖,只是连连摇头道:“我就是死了也绝不要成为废人!我不要!不要……”
冷夜柔声劝道:“义父,您听我说,有没有武功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您老长命百岁,孩儿天天在您跟前孝顺……”
忽然觉得不对,紫魔全身抖如筛糠,自己几乎都扶他不住。再看他的脸色,竟然已是满脸紫涨,大汗淋漓,连本来精光四射的瞳孔中一片混乱并现出诡异的深紫色,口角流涎,“呼呼”的喘气如牛,心中刚道一声不好,只听紫魔仰天狂吼一声,还未及看清,就觉眼前一花,身子已被人紧紧抱住,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道涌来,两个人登时一起飞了出去,摔在屋角,既便地上铺着寸许厚的长毛波斯地毯,还是不免跌了个七荤八素,耳朵轰鸣,眼睛半天不能视物。
冷夜心中挂念义父的情况,等好不容易有了点知觉再看过去时,只见室内已是一片破损狼藉,李远虽然站的笔直,但脸色灰暗,胸膛起伏不定,嘴角犹挂着一缕血渍。他脚下横躺着一人,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
冷夜一见之下立刻推开身上的人急急忙忙跑过去将紫魔的头扶起,见他虽然脸色青白,但已无那层诡异的紫气,呼吸虽弱却还算平稳,性命应该是没有问题,耳边只听李远道:“我已废了他的武功。”
冷夜点点头,看着手中孱弱的老人,想起他从前是何等的叱咤风云笑傲纵横,心中一酸,垂头默默无语。
李远看着他的样子,叹道:“对不住了,我……”
冷夜摇头,放下紫魔缓缓站起,向李远深深作揖,道:“多谢你手下留情!”
李远见他脸色凄然,星眸闪烁间带出了丝丝湿气,心中好生不忍,情不自禁拉住他的手,待要开口劝慰两句,忽又惊觉似的赶紧将手松开,心中一乱,早已忘了该说什么,忽然瞥见屋角一直倒在地上的沈有怀,连忙走过去扶起一看,但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不由失声惊呼道:“小沈?小沈?……冷城主,你快看……”
冷夜这时才走过来,一见之下也是吃了一惊,还未及说话,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小小子来啦?真的?哈哈,来来……咦,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是个胖乎乎脏兮兮,长的肥头大耳的老和尚。李远看的清清楚楚,他刚刚说话时应该还在上面,才说了半句,身子已如鬼魅般的倏忽出现在眼前,以自己的功力都未能看的十分清楚,一身轻功已是惊世骇俗了!
冷夜一看见老和尚,顿时脸色一喜,急道:“快过来救人!”
老和尚闻言只跨出一步,一步就已跨出三丈的距离直到李远面前,伸出肥大的巨掌一把将他怀中的沈有怀提了起来。
这时,又有两个人如轻烟般的掠来,身法之迅捷飘逸比之老和尚有过之而无不及,李远根本未能看清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待他们站定后才发现又是两位老人。一人白发童颜,全身道士装束;另一人却是儒生打扮,相貌清癯。
这两个老人本来笑眯眯的脸在看到室内的景象后登时僵住,还未等他们开口问话,老和尚就已沉声道:“此人性命怕是危险……”
冷夜一呆,突然恼怒起来,道:“不行!你们非把他给我救活不可!”
老和尚似是吓了一跳,连忙转口安慰道:“放心放心……”随即冲着那老道喊道:“老竹竿,快来帮你宝贝孙子救人!”
那老道早已上前,仔细查看了沈有怀一番,点头道:“还有救。快把他抱我屋里去。”说着一拉老和尚,一胖一瘦两条身影转眼间就已消失不见。
那边地上,那儒生打扮的老人早已查看完了紫魔的情况,站起来叹了口气,道:“小宝,老魔头这是怎么回事?”
冷夜摇摇头,黯然道:“他应该没事了。”又交代了几句让他帮忙照看义父,才对李远道:“你伤要紧么?”
李远道:“没事,调息一下就好。”
冷夜点头,道:“你随我来。”
下篇 依然烟笼十里堤
第五十?
这是一把奇特的兵器。
深紫色的透明材质,非金非玉。整体看起来像个圆形的“日”字,中间是把手,四周向外的一圈利刃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李远虽然早就在师父所留的血书中看到过“紫阳精轮”这个名字,但如今第一次亲眼目睹它时,还是不免为它的神奇绚丽心醉神迷。
耳边,冷夜轻轻叹道:“这本是天下第一神兵利器,然而义父当年用它杀人无数,成就了一方霸业,也使它成了天下第一凶器。多少年来,练武之人对它的贪婪妄念从来也未曾断过,如今完璧归赵,你以后行走江湖时可要小心留意。”
李远明了,点头道:“你放心,我轻易不会用它,否则不是自找麻烦么?”
冷夜点点头,道:“我怕义父醒来看见你会……你不如就此去吧。”
李远道:“小沈……”
冷夜道:“我竹爷爷说他能治好就应该没问题,你放心吧。”
李远神色一动,想起那三位老人的装束形象和绝世武功,忍不住脱口问道:“莫非他们是当年人称‘岁寒三友’的松痴子、竹疯子和梅呆子三位前辈?”
听了这话,冷夜也不禁看他一眼,点头微笑道:“你倒真有些见识。”
李远本也只是猜测,听到确认后不禁惊的眼睛都似要掉出眼眶了,张口结舌的道:“他们……他们还……活着?”突然发觉此言似乎不妥,连忙改口道:“他们成名已在百年前,如今居然还如此健在,真正是……”话未说完又觉得还是说的不大对头,脸上发热,期期艾艾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冷夜只是微微一笑,道:“他们游戏风尘,此事你知道也无妨,但需得替他们保密才行,否则三人的徒子徒孙不知道有多少,到时候一个个来叩拜,还不得吓掉他们的老命去?”
李远痴呆呆的点头,好一会儿才叹道:“前辈高人,果然不同俗流。李远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城主放心,李远自然理会得!”
冷夜知道他是个明白人,遂也不再多言,只拿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李远也知道已难再留,暗叹一声,勉强笑道:“那等小沈醒来,请代我……”
冷夜道:“我自会替你向他说明。”转望窗外碧海蓝天,缓缓道:“去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将来你们也总有见面之期。”
李远点头,沉吸一口气,向冷夜抱拳拱手,道:“冷城主请多保重,李远去了!”
冷夜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马蹄声响起,又渐渐消失于无,才转过身来,慢慢踱了出去。来到竹疯子的门前,见房门紧闭,里面静寂无声,想来仍在给沈有怀疗伤,皱皱眉头,才又转身去找义父。
紫魔周身束缚已解,如今正躺在床上昏睡未醒。白发凌乱,容颜衰败,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冷夜见到这样的情景,又是不免一阵伤感。
冷夜坐下来向梅呆子简单说明事情的经过,忽然只听外面“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所处的房子“咯咯”一阵轻晃,吃惊之下再一看,旁边的梅呆子早已不见了,也连忙站起来跑出去,一见之下,任凭他平时的镇定功夫如何了得,也不禁看的怔住了。
竹疯子的房间几乎已成废墟,墙壁坍塌,屋顶更是不知去向,两个灰头土脸的老人正目瞪口呆的望着半空,其中松痴子嘴里喃喃道:“……成……成仙了……”
但见阳光下,半空中,沈有怀犹在闭目打坐,面色红润,宝相俊美,全身上下流动着肉眼可视的白色毫光,奕奕生辉,如同佛坐莲台一般,仿佛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尘世中人!
上面的人还未醒来,下面的人早已呆如木鸡。幸好此地方圆百里之内杳无人烟,否则被村夫愚民看见这一奇景,岂不是要惊天动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有怀眉间微动,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似乎微微一呆,赶紧闭上,再小心翼翼的慢慢睁开一线,然后越睁越大,最后两颗眼珠子左右前后上下……只听“哇”的一声惨叫,身上光芒一隐,如同再次脱胎换骨一般,从仙人又变回凡人,整个身子从半空中一头栽下。
所以,沈大公子第一次在人前真真正正的完美亮相,最终是以摔成豆沙包落下帷幕的。
本来这里有三位可算得上是当今武林最最顶峰的绝世高手,完全可以在他落地前将他接住,然而,既便他们三个都已一百多岁,见过世间万千风云,看到如此诡异现象,也不免有些反应不及。唉,到底还是年纪大了……
沈有怀哼唧哼唧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茫然四顾,一眼看到立在那边门口的冷夜,兴冲冲的向他跑去,然而悲剧再次发生,他才刚一举步,人已“嗖”的一声出现在了冷夜的面前。冷夜吃惊之下不觉后退一步,脚下被门槛绊倒,站立不稳一跤跌了下去。
三位老人再次呆若木鸡。沈有怀刚刚的身形之快以他们三人的百余年功力居然都未能看清?!没有搞错吧???
这种速度已无可形容,已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速度了!
沈有怀自己也是惊吓连连,一愣之后见冷夜摔倒在地,立刻将诸般问题疑惑全都忘了,连忙伸手将他搀起。
冷夜站定后,定定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可觉得身上有何不妥?”
沈有怀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再睁开眼睛时已满是惊异之色,指着自己腹下三寸丹田处,道:“这里,好像没感觉了。你知道本来一直是冰冷冰冷的。”
冷夜点点头,想起那夜山中“一线天”下的奇遇,心中已有所悟,道:“那其他呢?有没有什么变化?”
沈有怀道:“精神饱满,浑身轻飘飘,好像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
冷夜略一沉吟,忽然拉起他跑出门去,一直跑到一处礁石上才站定,望着面前一望无垠的大海,道:“你用力打一掌试试看。”
沈有怀愣了愣,道:“对着大海?”
冷夜道:“嗯,用力。”
沈有怀点点头,手上使力,一掌朝前面海水拍去,只听“轰”的一声震天巨响,远处平静的海面登时如同蛟龙出海一般,冲起一股滔天巨浪……
后面跟来的三位老人脸上齐齐变色,这惊天动地的一掌……是人干的吗?!
冷夜也是瞧的呆了,好半晌才回头望着身边俊美若仙的友人,嘴角轻扬,含笑道:“你小子运气不错,每回都能因祸得福。”
沈有怀慢慢回过神来,看着他赞许的表情,听着他带笑的语气,心里暖洋洋的不知道有多舒服,也不由傻呵呵的咧嘴笑了。
冷夜却不再理会他,转身朝屋子走去。
沈有怀刚想跟上去,已被那三位老人拦住,非逼着他说明原因方可。沈有怀哪里说得明白?那三老不依不饶,缠住沈有怀一会儿让他跳高,一会儿叫他奔跑,一会儿摸他脑袋,一会儿抓他手脚。期间,沈有怀有一丝推却,三个老人立即互相使了个颜色,竟三头六臂一齐围攻过来,拳打脚踢,毫不容情。看那凶狠的样子,就像沈有怀是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似的令人憎厌。
三位老人都是百余年的功力,而且个个招式精妙,无以伦比,饶是沈有怀如今身轻如燕,来去如风,也是难以抵挡,很快胸口已被重重的挨了一拳,屁股上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又听“哧啦”一声,左边袖子已被整只扯去。
沈有怀暗中叫苦不迭,但他一向好脾气,面对的又是如此三位充满童趣的老人,身上被打的虽痛,却也没有大碍,知道三位老人对自己并无恶意,又想起他们很可能还是冷夜的长辈,哪里还敢怠慢,只得定下心来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之周旋,希望能够尽早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而早早放过自己。
三位老人分别出自儒、释、道三家,武功风格迥异,经过百余年的修炼,都无疑已达到各派武学的颠峰。此时打的兴起,只见漫天掌影腿影中,“般若掌”、“千叶手”、“太极拳”、“太乙五行拳”、“兼济天下”和“梅花三十六式”等等各种绝技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就算在其他人手中平平无奇的武功,在他们三老手下使来却是挥洒自如,信手拈来,而且无一不妙到毫颠,威力无穷。
沈有怀闯荡江湖至今为止已将近一年,直到今天才总算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中原武学的博大精深,浩瀚如海。从一开始被打的抱头鼠窜,到慢慢的开始闪避自如,然后在腾挪跳纵间还能有余裕的仔细观察三老层出不穷的各种招式,最后在细细揣摩了一番出招轨迹后,居然就能够似模似样,现学现卖的开始“以牙还牙”,将临时学来的一招半式,偶尔的予三老以“还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