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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忽然又想起了一事,道:“你照着刚才的方法,再试试看能不能……能不能弄出个水球来。”
沈有怀只是微微一愣,就开始聚精凝神,只片刻功夫,手上很快凭空出现脸盆大一团的大水球。
想想也是,既然能弄出个火球来,再弄出个水球来应该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但两人还是不免惊奇,这次水球形成的时间显然比刚才形成火球快上许多,并且体积也大了不止一倍,持续的时间也更久了。
而且刚才沈有怀手上的火球似乎很容易消散,只要他稍稍精神一松立刻就没了。但维持这个水球却好像基本不用怎么费力,他甚至可以偷偷瞥两眼旁边的吴明。
吴明若有所思的目光凝注在这个滢滢流动的水球上,脑中飞快的转着“避水”,“水魔兽”,“内丹”,“金液”等等字样,企图在里面找出一些答案,但既便他心中有所领悟却也不会就此做下定论。他从来不会对未能确定的事情妄加评断。
沈有怀又一次凝神在手中的水球上,转眼间水球越来越大,到最后竟形似一个特大的水缸。
这个特大号的水缸虽然看上去像托在沈有怀的手上,但沈有怀却几乎感觉不到一丝分量。他只是有些担心不要一不小心水泼下来将自己淋成落汤鸡,看看前面水潭,挥手就将那“缸”水扔了过去,但听一声大响,竟冲起大约二丈来高,半丈圆的一道水柱,水花四溅之下,不出意料的将自己和吴明都溅成浑身湿透的两只大落汤鸡。
全身滴着水的吴明面无表情的望着沈有怀,沈有怀心虚的低下头,这时绝壁上方忽然隐隐传来人声。
第十一?
声音甫一入耳,吴明顿时醒悟过来,立即扬声高呼道:“上面有人吗?”
沈有怀反应也不慢,跟着大声急呼道:“有人在吗?救命啊!快来人啊!!!”
一线天中回声传出好远,上面寂静片刻,然后自那裂缝顶端开口处探出两个脑袋来,其中一个朝下大声喊道:“什么东西在下面?”
好不容易再次看见人影 ,沈有怀不觉大喜喊道:“我们兄弟两昨夜不小心掉进这里,请二位帮忙救我们出去!”
那两人此时也已大概看清下面的情形,一阵交头接耳后,另一人喊道:“你们等等啊,这里太高,我们要回去村子让大伙儿帮忙想办法才行。”
之前那人又道:“你们别着急啊。放心好了我们这就回去想办法,一定会尽快救你们出来的!”
沈有怀一边答应一边连声道谢,那两人又说了几句让他们安心等待的话,匆匆去了。
知道等等就会有人来救后,两人也就安下心来。刚刚沈有怀又用凝成的火焰帮吴明烘干身上的衣服,那段时间吴明心中已经暗暗有了计较,等到觉得身上差不多干了以后,便要求沈有怀继续表演他的“水火杂技”。
沈有怀为了讨吴明开心,当下竭尽全力一会儿水一会儿火的忙个不停。
吴明是有意探究所以一直不喊停,沈有怀是刻意表现当然不到最后也不会停,于是就这么水来火去的忙了一整天,随着“技术”越来越熟练,形成的速度规模也越来越惊人,如今已不再只是圆球形,而是慢慢发展成一道疾射飞出的水(火)线,一堵凭空出现的水(火)墙,一场从天而降的水(火)雨等等诸如此类。而显然,无论威力规模,水都要比火大上不止一倍。
这么一整天的折腾下来也未见沈有怀现出多少疲态,看到最后吴明面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的身边,会有那么一个人帮助他叱咤风雨,指点江山。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人终于在一众村民的帮助下,绑着绳索被拉上了山头。等到脚踏实地,再看到周围蓝天白云,草木葱翠的景色,两人不约而同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晚两人被热心的村民请到五里地外的村子中,将他们安排在最早发现这两落难书生的兄弟两家里过夜。饭桌上谈到事情的起因经过,沈有怀也只说是因急于赶路错过宿头,晚上又迷了路误上高山,却想不到突然碰上地震,山体竟然震裂出一道缝隙来,自己和兄弟就此一不小心掉下去云云,却绝口不提怪兽神仙等事。一来他们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解释不清,二来想到村民们相对比较朴实愚昧,未免惊乱,还是少说那些奇怪的东西为妙。况且“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道理他们读书人还是懂得的。
谈起昨夜的地震,大家都纷纷表示有感觉到,但震度显然并不十分强烈,至少没有出现房屋坍塌的状况。由此看来两人昨夜的立身之处因为是核心震中所以才分外猛烈罢了。
那带头救他们的两兄弟平日以打猎为生,今天也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上山看看有没有猎物掉进他们布下的陷阱里,这才发现那条忽然出现的裂缝,好奇之下走近观望,才发现掉下去的两个读书人。
因为出事地点离昨天两人被绑架的地方并不太远,沈有怀原本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将那伙歹徒引来,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出现。想到那所茅屋的简陋破败程度,便猜到可能是废弃已久被他们临时拿来用的,他们逃走之后歹徒们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那里了。
吃完乡间的粗茶淡饭,经过两天一夜连番惊吓劳碌的两个读书人终于好好的休整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向村民们辞别的时候,沈有怀十分惊讶的看见吴明居然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给村民们作为酬谢。
沈有怀也没看见那银票上的金额到底是多少,但看到村民先是难以置信,紧接着喜出望外的表情,想来应该不会太少。沈有怀忍不住开始暗想:“这家伙藏东西的本事倒是不小,我身上早被搜的精光,偏偏他却都能留住,什么时候有机会真该向他请教请教。”
两人告别淳朴的村民,找着方向继续向山西进发。一路上,沈有怀十分希望,并且盼望吴明能够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说“放心好了,我身上还有多少多少银子”之类的话,可偏偏吴明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路行来几乎一声不吭,就像嘴巴突然给缝住了一样。想到眼前面临的吃穿住行等实际问题,沈有怀只差一点就要狠狠撬开吴明那两片紧闭的嘴唇逼问“快说,你到底还有没有银子?”但想到自身形象问题,只能勉强隐而不发。
如此忍啊忍啊,也许沈有怀的一片诚心终于感动上天,吴明忽然拍了拍的肩膀。
沈有怀唰的转过头来,一脸惊喜交集的看着他的嘴巴。吴明明显因他的态度呆了呆,才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下吐出三个字:“我饿了。”
这回轮到沈有怀呆了呆。吴明紧接着又说了一句,道:“你不饿吗?”
沈有怀茫然点头。肚子里空荡荡的前心贴后背,可不就是饿了。而且还是很饿了。
吴明示意他看路边,道:“这是一间酒楼。”
现在他们正处身于城中最热闹,行人最多的街道中心,路边一幢两层高的楼房,匾额上清楚的写着《太白居》三个大字。只要有些常识的看到这三个字绝不会怀疑这是除了酒楼以外的其他所在。
沈有怀当然也不会怀疑这里不是酒楼。但,吴明要是有钱的话,要觉得饿了,干吗不直接进去?不会是在等我请客吧?
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啊!沈有怀这个公子哥儿直到今天才终于真正尝到了身无分文的悲惨滋味。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难为情的坦白交待道:“我没钱了。”
吴明看看他,“哦”了一声,仰头对天发呆。
沈有怀实在很劝他道:“天上不会掉下馅饼来的,别看了。”同时心里也已经觉悟到也许那张银票已经是此人最后的一点财产了。
沈有怀不是反对向帮助他们的村民表示感谢,但搞到自己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知这算是一时头脑发热呢,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老天虽然没有给他们送来一大堆馅饼,却也很慷慨的送来一张笑脸。一个人的笑脸。
这个人就是柏子衣。
柏子衣那裂开大嘴的笑脸突然从太白居二楼的窗户露出,一边伸手向他们打招呼,一边叫他们快上去。
两人对望一眼,彼此从对方脸上看到松了口气的表情,当下再不迟疑,匆匆进门上楼。
接下去的事情已在意料之中,柏子衣一看到他们过来就很热情的招待两人坐下一起喝两杯,两人也在很客气的道了声谢后不客气的坐下开始吃喝,动作虽然不慢却依然显得优雅从容,并没有露出狼吞虎咽般那种比较常见的饿死鬼样。由此一点可以充分看出,两人确实都是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柏子衣倒也知趣,笑嘻嘻的陪着他们一块儿吃饭,等到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才抹了把油嘴道:“你们两怎么回事啊?碰上强盗给抢劫了吗?”听口气他好像并不知道眼前两人还真碰到强盗了,并且这强盗根本就是他大侠给他们招来的。
沈有怀看看吴明,然后边考虑措词,边委婉的讲述他们的遇匪经过。他有点担心柏大侠会因此对二人心生愧疚。
但显然他是多虑了。柏子衣非但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愧疚的样子,还很有兴趣的追问道:“还有这样的事啊?那后来呢?快说后来怎样?就你们两个应该逃不出来吧,否则他们就是一群猪了。”
沈有怀当即无语。吴明保持无声。
柏子衣等了半天不见两人回答,以为人家是故意考考他吊他胃口,当即发挥聪明才智,展开丰富的联想,道:“后来你们就苦苦哀求,看着小沈这样俊……哦不,看着你们两个这么文弱的书生,最后天良未泯的强盗们心肠软了下来,关键他们根本就没能跟上我找到我,所有就只好把你们放了,是不是?”
沈有怀立即斩钉截铁的断然道:“不是!”
柏子衣愣了愣,正想再问,但嘴刚张开还没说出一个字,忽然间脸色大变。瞪着沈有怀和吴明两人身后,脸上已是一副活见了鬼的表情。
柏子衣可是鼎鼎大名的神州大侠!虽然加上今天也就不过见他两次面几个时辰,但“柏大侠”这三个字就在沈有怀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印象可以直接等同于“天不怕地不怕”,“顶天立地”,“敢做敢当”,“铮铮好汉”等等此类形容词语的总和。
所以在看到柏子衣突然变得又惊又惧的表情,沈有怀可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他毫不怀疑自己身后有什么令人极度恐惧的事物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第十二?
沈有怀猛的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只除了一位绿衣女郎。
这女郎长的实在漂亮,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白白的皮肤纷嫩嫩的,两条长长的辫子垂下胸前,更显得身材婀娜窈窕,只要眼睛不瞎的正常男人无论是谁也会多看她两眼。唯一一点有些不相称的,就是她右手里提着的一圈黑色物体。经沈有怀仔细辨认后发现,这应该是一条鞭子。
但这样一个美貌女郎既便她手中握着把菜刀,也用不着看她就像看鬼啊!难道这柏大侠虽然武功高强,眼睛却是有些毛病的不成?
绿衣女郎看见柏子衣,柳眉一竖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沈有怀,脸上即将爆发的怒容立即一敛,然后望着柏子衣,平静的道:“是你。”
柏子衣道:“不是我。”
问的莫名其妙,答的奇妙莫名。
绿衣女郎似乎想要瞪他,但却又临时改变主义,所以这一眼将瞪未瞪,倒意外的显出几分幽怨。旁观的沈有怀却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一阵头皮发紧。
只听绿衣女郎又道:“你果然在这里。”
柏子衣想也未想随口就道:“我不在。”看见绿衣女郎握鞭子的手动了一下立刻改口道:“我刚才不在,现在在了。”
吴明举起面前的酒杯浅啜一口,坐在他身侧的沈有怀明显看见他嘴角掩饰不住的笑纹。沈有怀也很想笑,但自己的杯子里分明已经没有酒装腔不得,只有假装鼻子痒摸起鼻子来。
美丽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众所瞩目的焦点,更何况这里的气氛如此古怪?酒楼里其他食客都早已停下杯筷看向这边,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绿衣女郎显然已经在强压肝火,忍了忍,才又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柏子衣居然老脸一红,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大家顿时都一副了然的表情。绿衣女郎见此情景不知为何突然暴怒起来,手中皮鞭“刷”的直向柏子衣当头甩去。
柏子衣慌忙闪避,只听“啪”的一声大响,沈有怀面前的桌子已经四分五裂,好在菜肴已基本被消灭光,唯一的一套衣服算是保住了,当下赶紧拉着吴明闪过一边。
这间酒楼规模虽然不算小,但绿衣女郎的黑鞭实在够长,有一众食客和桌椅堵路,再加上柏子衣本身的轻身功夫也并不如何高明,因此在绿衣女郎虎虎生风灵活如蛇的鞭影中躲的有够狼狈。
就算以沈有怀这等外行人的眼光来看,也能瞧出这女郎的鞭上功夫实是非常高明,只从它在这许多人中间穿梭舞动挥洒自如,却也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留下痕迹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
但绿衣女郎虽然小心控制鞭子没抽向其他人,但却丝毫不担心打向桌椅,而且更像是把气撒在上面似的,一时间砰砰啪啪,桌翻椅瘸,杯盘狼藉,汤水四溅,遭殃的人比比皆是,其中也有些人忍不住想要开口动骂,但一对上那双怒睁的杏眼,那条凶狠的皮鞭,一个个立刻识相的乖乖闭上了嘴巴。
但就这样的惊险场景居然没有一个人逃下楼梯离开,反而个个一脸兴致勃勃的好奇样。唉,人的劣根性由此可见一斑。
柏子衣其实很想逃走,只苦于逃不掉。鞭子就像一条毒蛇将他紧紧缠住。在这样相对封闭的地方,绿衣女郎几乎都不怎么需要移步,鞭影就基本可以笼罩整个空间。柏子衣伸长了腿飞快逃窜,可再快也快不过人家只要动动手腕啊。
沈有怀本来对柏子衣充满信心,但眼看他越来越狼狈也不禁有些替他担心起来。
柏子衣终于被逼急了,怒吼道:“你,你还逼我?!再逼,再逼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酒店里爆出一阵哄笑。
绿衣女郎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青,再由淡青加深为铁青,娇叱一声,手下的鞭子一紧,更是左劈右甩,毫不留情。看到这样的情形,没人怀疑柏子衣只要被它沾上那么一丁半点立刻就会去掉大半条性命,于是都不禁对他大为同情,都暗想受美女青睐固然是一桩风流韵事,但这样凶狠的婆娘却教男人如何受得了?难怪这汉子宁死也不肯跟她回家去。
正在柏子衣在满天鞭影中苦苦上下求索妄图突围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忽然自楼下响起:
“洛阳端木世家汤文汤大公子到!”
整个酒店顿时发出一阵嗡嗡声,满天鞭影也顿时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绿衣女郎的俏脸竟然又有些红了。大家看的暗暗称奇,莫非这女郎看中的竟是那名满天下的“落霞公子”,而非眼前这汉子?
绿衣女郎看看大喘粗气的柏子衣,又看看周围一片狼藉,再摸摸自己已有些凌乱的头发和发皱的衣服,忽然一跺脚,一个鹞子翻身跃窗而去。
大家又是面面相觑。
忽然楼梯口现出一个脑袋,虽然只是一个脑袋但立即给人留下“油头粉面”的清晰印象。
那人冲这边的柏子衣喊道:“还不快走?!还愣着干什么?!”
柏子衣看见他,呆了呆,惊讶道:“花花!怎么是你?我说怎么汤老大突然会这时候跑来,原来是你小子在搞鬼!”
那被称作花花的粉面郎君一双桃花眼向他一瞪,道:“不走拉倒!我不管你了啊!”
柏子衣连忙叫了声道:“等等我!”刚跑出两步想起一事,回头四处寻找。吴明立即一拉沈有怀跑上前去,不待他开口征询,立刻就道:“一起走。”
于是几个人拨开人群冲下楼梯。酒店大门外早备好了一辆马车,四人硬是全部挤了进去,将车厢塞的满满当当。
倒霉的马儿吭哧吭哧的努力拉着四个大男人慢慢挪动,倒霉的四个大男人挤在密闭的车厢中更是热的浑身冒汗。
沈有怀有些不好意思,明显这个叫花花的朋友救柏子衣的时候并没打算多搭上自己二人,这么硬凑上来,是不是有点那个?但想到自己两人实在已是身无分文,暂且也只有忍耐一时了。
花花倒是没什么意见,朝着二人笑笑便自报家门道:“在下江南飞花别院花杏,敢问二位是……?”
不待二人回答,柏子衣已压低了声音帮他们介绍,由于实在拥挤,柏子衣只好努嘴示意,道:“这个是吴明,那个是沈有怀。”
等两人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后,花杏才“哦”了一声,道:“幸会幸会。”
吴明和沈有怀这两个名字显然陌生的紧,花杏也不是特别虚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