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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大哥。”史秉誉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您好,请把驾照拉出来。”
走出驾驶室的杨沪生刚好见到史秉誉在行过礼后客客气气地对奔驰车里的驾驶员说着。
杨沪生还在对刚才自己差点被撞的光荣了感到气愤不已,见史秉誉如此客气,大步走了过去,打算好好地教训一番车里那位该死的混蛋,可走到史秉誉面前,杨沪生张嘴刚要怒骂,见了车里的驾驶员,张开了的嘴却说不出话来。
奔驰车里一位淡蓝底素花的吊带连衣裙,外面罩上一件开襟的白色通花长袖线衣二九佳人正冲着史秉誉露出腼腆的微笑。
也许是心理因素,杨沪生总觉得女孩笑的有些牵强,在笑容里面,包含着一丝慌张。
这么年轻的女孩居然开奔驰,不是富家女,就是哪位大款的情人。
杨沪生有些忿忿起来,自己一个月工资不过千把块钱,别说奔驰了,就连吉利也买不起。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工资过日子,连中华都抽不起(杨沪生忘记了路上抓到的那些司机孝敬他老人家的香烟一般是中华,至少也是大红鹰),人家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怎么看也是娇生惯养千金大小姐,不用怎么辛苦,竟然能开奔驰!这世界还真公平。
女孩乌黑亮丽如云般的披肩长发遐意地散开,拿过白色的小手提包,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慢腾腾地将驾照递了出来,伸出的芊芊玉手洁白不带一丝瑕疵。
“小姐您超速了,按照交通违章处罚条例,您将被罚款五元,扣两分。”
才两分?!这家伙看来是被人家给迷住了! 杨沪生哀叹着走到史秉誉旁边,发觉史秉誉的一张脸红得跟猴屁股有的一比,真有点娇红欲滴的味道。
“大哥,对不起吗……我刚考出的,这是第一次,能不能不扣分了?”女孩从车里面钻了出来,低着头好象干了一件小小的恶作剧,让大人抓个现行的孩童,让你不忍心大声责罚她。
杨沪生觉得女孩说话声音十分好听,就象小鸟在叫一样。
史秉誉已经很红的脸更红了,仔细看看驾照,眼睛却悄悄透过驾照看着女孩裸露在高跟鞋外的玉趾,沉吟半晌,很和蔼地把驾照还给了小姐,声音低了八度,充满温柔:“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以后要注意啊!……还有,记着开车不要穿高跟鞋,这样容易发生意外。”
“谢谢!谢谢两位大哥!”小女孩很有礼貌地不停点头。
“小姐,以后开慢一点,刚才你差点撞了我!”虽然小姑娘很漂亮,但是那场虚惊还是让杨沪生到现在还在后怕,要是他走的再*前一点,估计明天他就可以以烈士的身份上报了。“对了,你怎么在山路上开这么快?难道你没看见限速标志?”
杨沪生眼中的佳人很不好意思地笑笑上了车,车子启动的时候小姐黄莺般的声音飘了出来 “限速标志是看到了,不过没看到两位大哥在那里!谢了!再见!BYE……”
奔驰一催油门绕过警车跑了,留下两个身着警服的白痴呆在原地。
“见鬼!她敢玩我们?!”史秉誉丢魂落魄站在那里。
“妈的,都是你!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掉了魂。走吧,还傻站着干吗?人家已经走的鬼影子都没了!”杨沪生翻翻白眼,恨恨骂道。
“意外意外!我咋知道看起来如此清纯女孩会那么*诈呢?来抽根烟!”史秉誉尴尬地笑笑,递过根烟给杨沪生。
“一根香烟就可以收买我了?你小子,见色忘友……收工!”叼着香烟的俩人垂头丧气地朝警车走去。
2006…5…20 20:24:00
中华杨
第 3 楼
(序章三)
夜里十二点警车沿着鄞县大道朝鄞州西乡四明山急驶而去。今天的任务他们算是完成了。
社会进步了,人们行为也得到了升华,俩人守侯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一个酒后驾驶或者是超速行驶的。
驾驶座位上,史秉誉驾着车朝四明山里的四明农场开去,旁边的杨沪生头枕着手,松弛地坐在座位上,听着车载收录机中交通之声播放的音乐。
四明农场是东海舰队办的,除了种植蔬菜水果什么的还有一个靶场。
农场设在深山中,里面就是用重机枪扫射,外边也听不见。
军队办农场,这是抗战期间,为了打破国民党对边区的封锁,毛泽东主席高呼一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全军都变成了生产队,驻地成了农场,战士成了农民,南泥湾因三五九旅而出名,一首“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的歌,一直传唱到现在。歌唱到现在了,南泥湾精神也没有因为战争的结束退出历史舞台,现在都解放好几十年了,军队农场还一直存在着。
不过现在大多数部队农场效益不怎么样,吃的喝的在农贸市场都可以买到,而且还比部队自己种的要便宜,军队办的那些农场,到现在剩下的没几个,四明农场算是少数残余里面一个,就是这农场,现在也没什么人在里面劳作。保留这么一个农场,不过是为了在植树节时组织机关干部种树,五一节让一些记者来拍几张将军亲自下田插秧照片(虽然这时节并非插秧的季节)。体现一下军民鱼水情,当了将军也会体验基层生活而已。
至于农场中的靶场,位置还是太偏远了,除了附近的通信连偶尔组织女兵来这里过过枪瘾平常也是没有什么人来的。杨沪生他们在昨天与在四明农场管靶场的老兵老刘说好了,今天晚上他们在下班后会到他那里过过枪瘾。
老刘本来是甘肃的义务兵,家里很穷,到了部队每天可以吃上雪白的馒头对他来说简直就跟过年差不多。史秉誉的父亲见他老实本分,耐得住寂寞——很多城市兵,人还没到部队已经在考虑复员退伍事情了——帮他转了志愿兵让他到这里来看守靶场。
对史秉誉父亲如此仗义,老刘是极为感激的。感激是感激,可胆小怕事的老刘说靶子他可以准备,至于枪支弹药吗……你们还是自己拿来好了!老刘可不想因为自己私下将部队枪支借给别人使用,造成志愿兵提前终止。
头脑灵活的史秉誉见无法从老刘那边搞到枪支弹药,在昨天吃晚饭的时候以很随便的语气跟他老爸提到中队要搞实弹射击,他和杨沪生想先练一练,免得到时候丢了军人后代的脸面……于是史秉誉很轻易从他那主管后勤的老爸那里敲诈勒索了两支五四手枪,还有几十发子弹。
桑塔纳警车在盘山公路上开着,夜里的大山一片寂静除了桑塔纳轮胎在沙石路面摩擦发出的声音还有发动机的响声其他的就没有了。山路两旁的竹林在车灯下像要坠倒一样从两边朝下面低低地压了过来。杨沪生摇下车窗,拿出支大红鹰点上,收录机里传出谢霆锋《因为爱所以爱》。
“都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人点这首歌……老土!大哥,光你抽也不给兄弟来一根?”
“你开你车,抽什么烟?开车不能抽烟你也不知道?亏你还是交警!”
“就因为是交警才可以抽啊?!谁因为交警违反了交通条例敢来处罚咱交警的?”正在开车的史秉誉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心点,别光顾着点烟开沟里去了。”说着杨沪生给史秉誉递了根烟。
“咱的技术你还不相信?!咋能犯那种低级错误?!……咦?夏天怎么起雾了?”
杨沪生朝前方望去,远光灯照射下,前方出现一团轻微翻滚着的浅蓝色薄雾,朦朦胧胧的使人看不清前面的路面——俩人从来没听过七月的宁波有雾,而且是从没见过的蓝雾。
“不会是化学污染吧?真是的,那些*商光想赚钱,不顾人家死活,居然对环境极有破坏性的工厂都搬到山里来了?明天一定要向环保局举报他们!决不能让他们*破坏环境赚钱!”杨沪生撇撇嘴,骂了两声。
史秉誉很是不以为然:“举报?举报有个鸟用?这些厂子一年可以给镇政府交不少税,为镇里头GDP增长做很大贡献呢!只要有了钱,镇里面那些官员收入也高了上去,说不定GDP大幅度增长,让镇长书记荣升上去呢!”
“打开防雾灯小心一点!可别真的开到沟里去了,我家可只有我一棵独苗哇!”
“童言无稽大风吹去!呸!呸!呸!乌鸦嘴!”
“你小子敢说我乌鸦嘴?!”杨沪生夸张地作势欲掐史秉誉的脖子,车子开进薄雾……“你!……刹车!”
“别……别闹!要出人命了!……吔?!路怎么没了!”
“哐……”警车穿过薄雾,眼前的道路不见了,只见一根根竹子在车边迅速倒退着,咔啦声中,车头在撞断了几根毛竹后,一头撞在一棵松树上猛地停了下来。
一声巨响,警车不再动了,前盖弹了起来,前挡风玻璃哗啦一下完全粉碎。
很是大意的俩人谁也没有系安全带,突然降临的事故,让史秉誉一头撞到方向盘,当场晕厥。杨沪生更是不幸,很是干脆从车里飞了出去,啪地一下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昏昏沉沉中,史秉誉感觉自己被人从驾驶室里拽了出去,耳边仿佛有无数人在焦虑地呼喝着什么,声音很熟悉,味道纯正不能再纯的宁波话,绝非卷着舌头的灵桥牌普通话,史秉誉甚至还能从腔调里分辨出余姚和慈溪口音。每个人说的都那么清晰,可史秉誉楞是无法将那些话连贯起来,刻录在脑海里,整理出思路来。无数个小鸟在耳旁唧唧喳喳叫着,飞来飞去,虽然很想睁开眼,可史秉誉用尽吃奶力气,眼皮子连动也不会动一下。
用不着别人告之,史秉誉也明白自己出了车祸。也不知过了多久,史秉誉终于渐渐清醒过来。眼睛还是睁不开,耳边嘈杂声依旧,有人说话,说明自己和杨沪生让山里的山民发现了,困死在山沟中这种悲惨的命运算是离自己远去。可是……
救护车呢?负责交通安全的交警呢?这么长时间,既然被发现了,这些怎么还没出现?
史秉誉脑海里冒出大大的一串问号。
问号还没消退,一阵渗骨的寒冷让穿着夏天制服的史秉誉毛孔骤然收缩。夏天山里温度虽然比城里要凉爽几度,可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好象冬天般冷。
“难道我要死了?”史秉誉心里悲怆地呐喊了一声,接着耳边声音渐渐模糊,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眼前白光一闪,无尽的黑暗涌了上来。
(序章终)
2006…5…20 20:25:00
中华杨
第 4 楼
第一章 惊诧事(一)
“水……给我水……”
“大哥你醒了?大哥……大哥!”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意识再次回来。胳膊上一阵剧痛,疼的杨沪生眉头紧锁,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睁开眼,史秉誉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脸上全是焦虑、内疚、狂喜。在史秉誉脑袋旁边,还有几个头缠黑巾,满面肮脏的脑袋,一双双眼睛瞪着杨沪生,从眼神中,谈不上关切,杨沪生只感到那些眼睛仿佛要吃人的狼眼,虽然不是碧绿色。
张开嘴刚要说什么,一阵剧痛让杨沪生再次晕了过去。
杨沪生再次清醒时,眼前只剩下趴在身边睡着的史秉誉,其他人都不知去向。
看着史秉誉蜡黄的面孔,杨沪生喃喃自语:“这是哪里?……医生呢?……怎么这么冷?”
转了下头,眼前看到的景象让杨沪生傻了。
老天!自己昏迷了多少日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下是冰冷的木板,身上盖着的脏兮兮的稻梗,所谓墙壁,是用竹片草草围起来的,低矮的屋顶塌了半边,透过坍塌的屋顶,杨沪生可以看到天上星星正在调皮地冲自己眨着眼睛。没有电灯,没有油灯,连蜡烛都没有,屋里光线全是星星所赐予。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杨沪生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寒冬一样冰冷”。明明是夏天,自己在地处亚热带的宁波,又不是在北极,怎么可能这么如此寒冷?
杨沪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过是一动,左臂一阵刺痛。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
“小心!别动!”杨沪生一动惊醒了史秉誉。见杨沪生清醒过来,史秉誉脸上写满了欣喜,连忙一把按住杨沪生。
“好疼!”左臂的疼痛让杨沪生龇牙咧嘴,不停倒吸凉气。
“别动……大哥你胳膊骨折了。”
“啊?……骨折了?”
史秉誉满脸愧疚:“都是我不好,开车不小心让大哥你受苦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防备,从史秉誉口里证实自己左臂真的骨折,还是让杨沪生很是沮丧。
也就沮丧而已,杨沪生这人很是懂得精神胜利法,或者换句话说,他很是开朗,车子从山道上冲了下来,自己摔出车外,不过左臂骨折,没当场“GAME OVER”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让杨沪生感谢菩萨保佑了。
短暂的沮丧过后,杨沪生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奇怪不已:“我们这是在哪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不知道?”杨沪生眼里全是疑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上次醒来时候,身边不是还有其他人吗,难道你没问人家?……娘的,好冷啊。”
说了会儿话,各种感觉全恢复过来,盖着的稻草跟没有一样,身上寒冷难禁,牙关打战,说出的话,自己听着也觉得颤音不断,很是别扭。
“自然问了,可问跟没问没什么区别。”
史秉誉转身取过一个黑糊糊东西,凑到杨沪生面前。仔细分辨了半天,杨沪生才看出史秉誉手中的居然是陶罐。这黝黑的陶罐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上沿缺了老大一块,也没用什么东西修补修补,一条裂缝从上面直通罐底,在陶罐外面,勉强还能分辨出画了些东西……是花鸟还是山水,这杨沪生就看不出来了。
怎么看,杨沪生都觉得这跟河姆渡出土的历史文物没什么区别,就这东西,那些历史学者也许感兴趣,用它盛水或者盛饭,好象太大材小用了。
陶罐里盛了半罐清水,杨沪生喝了一小口,脸色马上煞白,冰冷的水冻得他舌头都结冰了。
“好冷啊……”杨沪生将陶罐轻轻推开。“问了等于没问?不可能吧?那些农民说的不是中国话?还是他们是外地人,说着各地方言?”
“正因为他们都是宁波人,说的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宁波话,这更让人郁闷。”史秉誉将陶罐拿开,垂头丧气说道。
“秉誉别开玩笑,宁波人听不明白宁波话?哪有此事?”杨沪生一脸的不相信。“我昏迷几天了?你没通知单位?医生在哪里?”
“老大,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
“多什么多,我只是对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很不满意而已。现在我动都动不了,应该在有空调的病房,躺在铺盖了雪白床单的病床上,还有态度和蔼,秀色可餐的白衣天使,这里”杨沪生环顾一下左右,满脸不满,埋怨道:“这里是喂猪的地方,你闻闻,这气味跟猪圈气味有什么不同?我都不知道自己躺了多少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不跟家里联系?”
史秉誉一脸无奈:“联系了,可联系不上——手机没信号。”
“没信号?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北极吗?现在到处都是信号差转台,怎么可能没信号?”
“你自己看看吧。”史秉誉从床边取过手机,递给了杨沪生。
一看手机外壳,杨沪生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手机。杨沪生的手机是摩托罗拉A780,史秉誉的是摩托罗拉V3,虽然都是摩托罗拉,可外型上两者之间区别很大。
看了眼史秉誉,杨沪生打开手机电源,悦耳的《东方红》和弦响过已经好几分钟了,不管是左旋,还是右转,举过头顶或者搁在身边,早应该出现的网络信号显示一直没有出来。
等了半天,杨沪生终于失去了耐心,将手机狠狠砸在稻草做成的“被子”上,破口大骂:“这什么鸟地方?怎么连手机信号也没有!”
杨沪生想起件事,神色立刻转变,满脸期待看着史秉誉:“这里距离村子远不远?再怎么说,村里面固定电话总有一部吧?用固定电话和外面联系好了,只要联系上,再多钱也不用怕!你要心疼钱,大不了我出好了。”
史秉誉摇了摇头:“没有,这里没有电话。”
“……?!”
“不光没有电话,这里连电都没有……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没有空调、没有电饭煲,可以说,这里根本就不是文明社会,外面应该有的一切,这里都没有。”
杨沪生沮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