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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帽子之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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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费尔德的生意状况怎么样,罗素夫人?”
    “一个女人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她反驳道,完全恢复了她轻率的风格。“蒙特很会花钱,好像手里从不缺现金。他好多次一晚上在我身上花五百块钱。这就是蒙特——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家伙,他的运气真糟!闪谋Ρ础!彼亮艘幌卵壑械睦崴掖椅亲印?
    “但是——他的银行存折呢?”老警官追问道。
    罗素夫人笑了笑。她似乎拥有无穷无尽变化万千的情感。“从不过问,”她说,“只要蒙特待我不错,我从不过问这些事,至少,”她又说,“他也不会告诉我,我又何必操心?”
    “昨晚九点三十分之前,罗素夫人,”埃勒里冷漠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
    她吃惊地转身去找这新的声音。他们互相仔细地打量对方。有种温暖的东西爬进她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是谁,先生,但如果你想知道,去问问中央公园的情侣们。我在公园溜达了一会儿——只有我的孤独陪伴我——大约从七点半开始一直到我来到这里。”
    “真走运!”埃勒里低声说道。老警官快步走到门口,冲着其他三个人摆摆手。“我们出去,你快穿好衣服,罗素夫人。我们等会儿离开这里。”他们鱼贯而出,她嘲笑地看着。
    在起居室里四个人开始了匆匆忙忙但却彻底的搜查。
    在老警官的命令下,海戈斯托姆和皮格特搜查房间一个角落里摆的那张雕刻的桌子的抽屉。埃勒里正兴趣十足地翻看那本关于通过笔迹判断性格的书。奎因烦躁地四处走动,然后将头伸进一个就在房间里的衣橱里。这是一个宽敞的衣物储藏间——各种轻便大衣、外套、披肩之类的挂在一根根子上。老警官搜了搜口袋,各种各样的一些东西——手绢、钥匙、旧私人信件、钱包——露了出来。他把这些东西推到一边。顶上一层放着几顶帽子。
    “埃勒里——帽子,”他咕哝道。
    埃勒里快步穿过房间,把那本他一直在看的书塞进他的口袋里。他父亲意味深长地指着那些帽子,他们一起伸出手检查这些帽子。有四项——一顶褪了色的巴拿马帽,两项浅顶软呢帽,一顶灰色一项棕色,还有顶圆顶礼帽。上面印的都是布朗·布鲁斯的名字。
    这两个人翻看着他们手中的帽子,都立刻注意到三顶帽子没有衬里——巴拿马帽和那两项浅顶软呢帽。第四顶帽子,非常好的一顶圆顶礼帽,奎因正不满地检查看。他摸着衬里,撕掉了上面的皮商标,然后摇摇头。
    “说真的,埃勒里”,他慢慢说道,“如果知道我为什么想在这些帽子中找线索,我会改变想法。我们知道昨晚费尔德戴了顶大帽,显然那顶帽子不可能在这些房间里。根据我们已有的线索,我们到达戏院时凶手还在里面。瑞特十一点钟来到这里,因此那顶帽子不可能被带到这里来。就此而言,凶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那么干,即使他有体力那么做?他肯定意识到我们会立刻搜查费尔德的公寓。不对,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埃勒里。这些帽子里面查不到什么线索。”他厌恶地把圆顶礼帽扔回到架子上。
    埃勒里站在那里思索着,脸上没带笑容。“你说得很正确,爸爸,这些帽子没什么意义。但我有种很奇怪的感……随便说一句!”他直起身摘掉了夹鼻眼镜。“你想过没有昨晚上除了帽子外也许还有费尔德的别的什么东西不见了?”
    “但愿问题都像这个问题一样容易回答就好了,”奎因严肃地说道,“当然了——一根手杖。但是一根手杖——那就太简单了,有什么人进戏院时没有手杖而离开时拿着费尔德的手杖。我们又怎么可能拦住他辨认手杖呢?所以我甚至都没有考虑这件事。如果它还在戏院里,埃勒里,它会——那当然不可能了。”
    埃勒里抿嘴笑了笑。“此刻我应该引用雪莱或者华滋华斯的话,”他说,“来证明我对于你杰出智慧的钦佩。但是我却只能想起这句诗,‘你的才华令我感动’,因为我刚刚想起这句诗。但关键是:衣橱里什么手杖也没有。像费尔德这种男人,如果有这么一根时髦的戬配晚礼服,那么完全可以肯定也有其他手杖配其他服装。这个事实——除非我们在卧室衣柜找到手杖,我表示怀疑,因为所有的外套似乎都在这里——这个事实就排除了费尔德昨晚拿着手杖的可能性。所以嘛——我们可以把手杖忘得干干净净。”
    “不错,埃尔,”老警官漫不经心地答道,“我没有考虑那个。好吧——看看小子们进展如何。”
    他们穿过房间走到海戈斯托姆和皮格特身边,那两个人正在翻查桌子。桌面上搜集了一小堆单据和票据。
    “找到什么有趣的了?”奎因问道。
    “没有见到一个有价值的,警官,”皮格特答道,“只是些平常东西——信件,主要是这个叫罗素的女人写的,非常肉麻!簧僬说ズ褪站葜嗟亩鳌T谡饫锉鹣胝业绞裁础!?
    奎因翻看这些票据。“对,没有什么,”他承认说,“来,接着干。”他们把纸张放回到抽屉里。皮格特和海戈斯托姆迅速地搜查了房间。他们敲敲家具、桶桶靠垫下面、拎起地毯——干得彻底、熟练。奎因和埃勒里正静静地站着看,卧室门开了。罗素夫人出现了,身穿时髦的棕色的外套。她在门口停了一下,一双大而天真的眼睛环视着眼前的情景。
    两名警察没有抬头接着搜查。
    “他们干什么,警官?”她用一种慢吞吞的语气问道,“我好看的漂亮衣服呢?”但她的眼睛敏锐而又兴趣十足。
    “一个女人这么快就穿好衣服了,罗素夫人,”老警官钦佩地说,“回家吗?”
    她的目光射向他。“当然了,”她答道,眼睛投向别处。
    “那么你住在——?”
    她给了一个地址:格林威治村麦克道吉尔大街。
    “谢谢,”奎因谦恭地说道,记下地址。她开始穿过房间。“噢,罗素夫人!”她转过身。“你走之前——能否告诉我们费尔德先生的一些交际方面的习惯。他是,你怎么称呼一个酒量大的人?”她开心地笑了。“就这些问题?”她说,“是也不是。我见过蒙特喝半晚上的酒,严肃得就像——就像一个牧师。我也见过他在别的时候只喝几杯酒就醉得一塌糊涂。分场合——你知道吗?”她又笑了。
    “是啊,我们中的多数人都那样,”老警官低声说,“有的秘密你可以不说,罗素夫人——但是也许你知道他喝的酒是从哪里来的?”
    她马上止住笑,脸上显露出无辜的愤怒。“你究竟以为我是什么?”她问道,“我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说。有许多勤劳的私自酿酒的人,他们比那些想抓他们的人要高尚的多,真的!”
    “众生之路,罗素夫人,”奎因安慰道,“不过,亲爱的,”他声音柔和地接着说,“我确信如果我最终需要那个信息,你会启发我,对吗?”一阵沉默。“我看就到这儿吧,罗素夫人。不要离开镇子,好吗?也许我们不久需要你的证词。”
    “那么——再见,”她说道,昂起头。她走出这个房间到了门厅。
    “罗素夫人!”奎因突然叫道,声音尖厉。她转过身,戴着手套的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笑容从她脸上退去。“自从本·摩根和费尔德解除合伙人关系之后他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才做了回答。“他是谁?”她问道,皱起了前额。
    奎因直挺挺地站在地毯上。他难过地说:“没什么,再见,”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门砰地关上了。过了一会儿海戈斯托姆出去了,留下皮格特、奎因和埃勒里在公寓里。
    三个人,似乎受到同一个念头的驱使,跑进了卧室。显然跟他们离开时一样。床上杂乱无章,罗素夫人的晚礼服和睡衣扔在地板上。奎因打开了卧室衣橱的门。“哈!”埃勒里说道,“这家伙对衣服有种秘密的爱好,对吗?是那类桑树大街上精品屋的服装。”他们仔细搜索了衣橱,但一无所获。埃勒里伸着脖子看上面的架子。“没有帽子——没有手杖,这就对了!”他带着满意的神态低声说道。皮格特钻进小房间里,回来时摇摇晃晃地背着一只没有装满的箱子,里面放的是盛液体的瓶子。
    埃勒里和他的父亲弯腰看着箱子。老警官小心谨慎地拔下一只软木塞闻了闻里面的东西,然后把瓶子递给皮格特,皮格特学着他上司的做法也闻了闻。
    “看着闻着倒没什么问题,”侦探说,“但是我讨厌冒险尝尝这种东西——自从昨晚以后。”
    “你这样谨慎是完全正确的,”埃勒里抿嘴轻声笑着说,“但是如果你想改变主意决定祈求酒神保护的话,皮格特,我建议你这样祈祷:噢,酒啊,如果你没名没姓,我就叫你死亡吧。”
    “我要找人把烈酒分析一下,”奎因咕哝着说,“苏格兰威士忌和黑麦威士忌混合物,标签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但是你绝对分辨不出来……”埃勒里突然抓住他父亲的胳膊,身体紧张地向前倾斜。三个男人僵住了。一个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外传送他们的耳朵,是从门厅传进来的。
    “听起来好像有人正用钥匙开门,”奎因悄声说道,“快躲起来,皮格特——无论是谁只要一进来立刻扑上去!”皮格特冲出起居室进了门厅。奎因和埃勒里在卧室里等着,外面看不见他们。
    现在除了外面门上的沙沙声外非常安静。新来的人似乎用钥匙开门不顺利。突然听见锁的制栓向后一弹,片刻工夫门开了,但几乎立刻又砰地关上了。
    一声被捂住的叫声、一个嘶哑的公牛嗓音、皮格特快要窒息的咒骂声、狂乱的脚步拖沓声——埃勒里和他父亲飞快地穿过起居室跑向门厅。
    皮格特正在一个穿着黑衣服、粗壮结实的男人胳臂里挣扎。一只手提箱躺在一边的地板上,好像打斗时被扔到那儿的,一张报纸在空中飘着。正当埃勒里到了正在咒骂的两个男人身边时,报纸落在了镶木地板上。
    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下才把他们的来访者制服。终于,他喘着粗气躺在了地板上,皮格特的胳膊还紧紧地扣在他胸前。
    老警官弯下腰,好奇地盯着那个男人充血的、愤怒的面貌温和地说:“你是谁,先生?”
    第九章 神秘的迈克尔斯先生出现了 
    闯入者笨拙地站了起来。他是一个高大笨重的男人,相貌严肃,黑色眼睛。他的长相和举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说他确实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他的长相和举止太平凡,看上去好像无论他是谁,干的什么工作,他都故意努力地把他的个性特征抹去了。
    “这里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他声音低沉地问道,但就连他的声音也是平淡而毫无特色。
    奎因转向皮格特。“怎么回事?”他问道,装出严肃的口吻。
    “我站在门后面,警官,”皮格特气喘吁吁地说,“这只野猫走进来,我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像只老虎一样扑向我,真的。他用力推我的脸——横冲直撞,警官……还想从这个门出去。”
    奎因像个法官似地点点头。新来者温和地说:“撒谎,先生。他朝我扑来,我还击。”
    “行了,行了!”奎因低声说,“这样绝对不行……”门突然开了,约翰逊侦探站在门边。他把老警官拉到一边。“维利派我到这儿来是怕万一你们需要我,警官……我上楼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家伙。我说不准,但也许他在四处窥探,所以我跟着上来了。”奎因用力点点头。“很高兴你来了——我能用到你,”他轻声说,给其他人做个手势,领着众人进了起居室。
    “好了,伙计,”他对着大个子闯入者简短地说道,“表演结束。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叫查尔斯·迈克尔斯——先生。我是蒙特·费尔德先生的仆人。”老警官眯起眼睛。这个男人的所有举止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他的脸上同从前一样,面无表情,他的态度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然而老人却感觉到了一种变化。他迅速扫了一眼埃勒里,在他儿子眼里看到了对他的想法的肯定。
    “是吗?”老警官从容问道,“仆人,是吗?你早晨这个时间拎着旅行包要去哪里?”他的手猛地指指箱子,一个廉价的黑包,皮格特从门厅里捡起来放进起居室里的。埃勒里突然朝着门厅方向走去。他弯腰拾起什么东西。
    “先生?”迈克尔斯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紧张,“是我的,先生,”他说道,“我今天早上正要去度假。我和费尔德先生安排好我走之前来这里拿我的薪水支票。”
    老人的双眼闪烁,他懂了!迈克尔斯的表情和姿态没有改变,但他的声音和发音明显地不同了。
    “这么说你们安排好今天早晨你到费尔德先生这里拿你的支票,”老警官低声说,“这就太离奇了,得考虑考虑这件事。”
    迈克尔斯的脸上掠过转瞬即逝的诧异。“为什么——为什么,费尔德先生在哪里?”他问道。
    “在冰冷冰冷的地下,”埃勒里咧嘴笑道,他人仍在门厅里。他回到起居室里,手里挥舞着迈克尔斯和皮格特打架时掉下的报纸,“老伙计,真的,这句话有点太笨,知道吗?我捡起这张报纸看见的第一件事就是黑色的大标题,描述了费尔德先生出的小小意外。占去了整个头版。那么——呃,你没看这篇文章?”
    迈克尔斯冷冷地瞪着埃勒里和那张报纸,但是当他咕咕哝哝说话时低下了眼睛。“我今天早上没有机会看这张报纸,先生。费尔德先生出了什么事?”
    老警官哼着鼻子说:“费尔德被杀死了,迈克尔斯,你始终都知道这件事。”
    “但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先生,”仆人恭敬地反驳道。
    “不要撒谎!”奎因厉声说,“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来这里,否则你有足够的机会到法庭上说吧!”
    迈克尔斯耐心地看着老人。“我说的是实话,先生,”他说,“费尔德先生昨天告诉我今天早晨来这里拿我的支票。我就知道这些。”
    “你和他在这里见面?”
    “是的,先生。”
    “那么你为什么忘了摁门铃?用钥匙开门时没想到这里有什么人吧,伙计,”奎因说道。
    “门铃?”仆人睁大了眼睛,“我从来都用钥匙开门,先生。只要我有办法,我绝对不打扰费尔德先生。”
    “为什么费尔德先生昨天没给你支票?”老警官大声喊道。
    “他手头没带支票本,我猜,先生。”
    奎因的嘴唇上翘。“你的想像力太不丰富了,迈克尔斯。你昨天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大概七点钟,先生,”迈克尔斯立刻回答,“我不住在这个公寓里,太小,并且费尔德先生喜欢——喜欢留点隐私。我通常一大早来给他做早饭、放好洗澡水、准备好衣服,然后等他去了办公室后我打扫卫生,一直到吃晚饭,一天里剩下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我大约五点回来准备晚饭,除非白天听费尔德先生说他要出去吃饭。给他准备好晚饭和晚上穿的衣服后我回去睡觉……昨天我准备好他的东西后他跟我说了支票的事。”
    “一个令人疲倦的旅行计划没有了,”埃勒里低声说道,“你昨天晚上都准备了哪些东西呢,迈克尔斯?”
    那男人恭敬地注视着埃勒里。“有他的内衣,先生,他的袜子、晚礼鞋、挺括的衬衣、领扣、领子、白色领结、全套礼服、斗篷、帽子——”“啊,对了——他的帽子,”奎因打断他的话,“是哪种帽子,迈克尔斯?”
    “他平常戴的大礼帽,先生,”迈克尔斯答道,“他只有一项,也是非常贵的一顶,”他又热情地说道,“我猜是布朗·布鲁斯牌的。”
    奎因慢吞吞地敲打着他那把椅子的扶手。“告诉我,迈克尔斯,”他说道,“你昨晚离开这里之后干了什么——就是说,七点之后?”
    “我回家了,先生。我得收拾提包,并且我非常累。我扒了几口饭就睡了——我爬上床——一定将近九点三十了,先生,”他天真地说道。
    “你住在哪里?”迈克尔斯说了个号码,在东一四六号街,布朗克斯区。“明白了……费尔德先生有没有常来这里的客人?”老警官接着说。
    迈克尔斯斯文地皱皱眉头。“这点我很难说,先生,费尔德先生不是你们称作友好的人。因为我晚上不在这里,所以不知道我走以后谁来。可是——”“什么?”
    “有个女士,先生……”迈克尔斯一本正经地迟疑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提她的名字——”“她叫什么?”奎因说道。
    “先生,这样做不对——罗素。安吉拉·罗素夫人,这是她的名字。”迈克尔斯答道。
    “费尔德先生认识这位罗素夫人多久了?”
    “七个月,先生。我认为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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