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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是那种家伙”,但是却明显地一脸疑虑,根本没有一丝信任。就算自己再没有节操,到目前为止小观也没有强迫过谁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慢慢地吸气,然后吐气,小菅走上前轻拍井上的肩膀,对方反射性地后退一大步,令小菅心中隐隐作痛。
“不知是谁说的,你当真了吗?”
小菅自己都对自己的笑容感到意外,自己这时居然还笑得出来?
“看来这个人很过分,我的确有是同性恋的朋友,但是竟然把我和他混淆真是让人困扰。”
在井上脸上散开来的安心的表情,并没有逃过小菅的眼睛。
“是,是这样吗?”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不,这个有点……那个。啊,这样啊。”
井上恢复成往常那样和气的样子,然后平静地低下了头,“突然把你叫出来,说了很多的话,对不起。一定让你很生气吧。”
“没什么,你把我找出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吗?”
年长的男人很难开口解释的样子,小菅叹了口气,于是装作看表。
“我明天还要早起,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啊?好,今天真是对不起。”
井上一直跟到车站,他还不时地注意着小菅的反应而偷偷望过来。小观装作生气的样子上了电车,最后却笑着告别“那么,再见。”井上尴尬地回答“晚安。”
坐在行驶起来的电车里,小菅一直垂着头,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是没有结局。但是自己还是会受到伤害。这种程度的失恋,连那种与肉体无关的相思也留不住一丝回味。
就算闭上眼睛,小菅脑子里还是会浮出井上释然下来时候的表情,令小菅倍感空虚。
在上公寓楼梯的时候,小菅又闻到熟悉的烟草味,他往自己的公寓门口看去,有人正在他的门口吸烟,周围满地都是烟蒂。刚刚他才被邻居警告保持清洁来着。
“你回来晚了。”红红的鼻子轻轻抽了抽,毫不见外地对小菅说。
为什么连这种日子他都要来,小菅的火气涌了上来,他不想看到让他想起井上的一切。
“快点让我进去!”
语气依旧和往常一样不客气,但是今天这些都是小菅心里的刺。他一言不发地从牛仔裤里拿出钥匙开门,久保山就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小菅背对着他说。
“干什么?突然说这些?”
久保山莫名其妙。
“就是这个意思,不要再来了。”
既不是怒吼也没有畏怯,拿着含在嘴里的烟,久保山喷了口烟雾。
“这事以后再说,总之先进去,很冷啊。”
“你身体不好也好,在哪里死了也好,都和我没关系,本来我就讨厌你这样自我中心又任性的家伙。随便进别人家,白吃别人的饭,也没说过一声谢谢。半夜突然闯来,把别人叫起来,你不知道自己很没常识吗?”
隔壁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那个罗嗦满地烟蒂的中年主妇出来高声抗议:“你们以为现在是几点啊?安静点吧!”就在小菅注意到她的时候,右颊遭到钝重的一击,接着眼镜飞了出去,耳边也响起尖叫声。
在通道上弯下腰的小菅,捂着阵阵作痛的右脸颊抬起头来。久保山握着右拳,“哈”地笑了一声,然后猛踩脚下的烟蒂。
“讨厌就是讨厌,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明白?混蛋!”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无视旁边脸色苍白的主妇,小菅进到自己房间里。比起肉体上的痛苦,不甘心的感觉更使他流下眼泪。虽然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小观只是说出事实,说出自己一直忍耐的事实。
在人家门口吸烟,随便乱闯入人家的生活,制造麻烦事端。明明是他不好,这一下为什么还那么让他心疼,小观想不出理由。
这次算是和scua完全没有关系了,自己是不会再去他们的演唱会。久保山不再来的话,关于井上的一切也不会再出现在小菅的眼前。对,自己只是为了想要与井上的接点才利用这个人,代价是沙发和一点食物。
小菅浑身懒散,和衣倒在床上。这时候嘴里还有血的味道,右脸颊依然生痛。脸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呢?但是看了镜子只会更生气吧。
闭上眼睛,想起昨天演唱会后井上那畏缩的样子,应该是自己是同性恋后的反应。所以自己在场的时候,气氛就变成那样。想到这里,小菅发觉当时发火的久保山显然也是知道了自己件事,知道了自己是同性恋。
对让自己出去的井上发出怒吼的是久保山,然后夜里又像以往一样跑来过夜,他并不觉得嫌弃吧。睡在同性恋的屋里,却不觉得讨厌,怎么想也猜不出他的心思。想象毕竟是想象,无法变成现实。
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自己乘坐的那班电车已经是末班的了。久保山的公寓从这里坐车还要半小时,而从年初穷到年尾的久保山应该是不会坐出租车的。
他说很冷,身体明明不好自己还那么刻薄对待他。小菅低声骂了一句“可恶”,就从沙发里站起来,拿起上衣和钥匙,跑到外面。
午夜时分,久保山不会去井上和竹内那。贫穷的久保山在早上的始班车发车前能呆的地方……小观开始寻找附近的超市和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哪都没找到他,最后连公园的长椅和厕所都看了,无计可施地回去时,抱着一线希望去了地铁站口,他在那里。当时已经是清晨四点了。
百叶门前的换票口边,久保山团成一团睡着了。小观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伤心,他瘦小的身体因为发抖而显得更脆弱了。
“久保山君。”
听到声音,团成一团的久保山睁开眼,但是只瞥了一眼就又闭上了。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
“没什么……”他回应的声音沙哑得很厉害,接着就咳了起来。
“来我家好了。”
“呆一辈子啊?”
像执拗的孩子一样的拒绝,小菅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他在这个缩成一团的人面前蹲下,恳求道:“呆在这种地方,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就算冻死也和你没关系,放心吧,我不会恨你的。”
无论小菅多么蹩脚地道着歉,得到的回答都是“吵死了”、“闪开”、“混蛋”这样的骂人话,后来连理他都不愿意了。小菅觉悟到需要持久战,就坐到久保山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只穿了一件t恤的久保山身上,但马上就被对方扔开了。就这样扔了三次后,第四次在扔的时候小菅没有捡回来。没有外套,立即就感受到夜晚的寒意。在这么寒冷的环境中,久保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才会这样做的,一想到这个小观就觉得胸口很疼。过了三十分钟后,躺在小观身边的久保山忽然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点着了火。
“你打开始就很没用。”他贸然说了这么一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傻呵呵地笑。”
“嗯……是啊。”
“让人火大。”
“对不起。”
道歉之后,时间就在烟雾中度过,小菅下定了决心。他抓住手腕,那瘦小的身体没有任何震动和不安。
“能和你说件事吗?”
“什么?你是同性恋的事吗?”
直截了当的说辞让小菅咽下了自己的话。
“你反正也不喜欢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
总算说出口了,小菅又想到自己对井上已说过慌。
“我听说是有人告诉你们的,但是,我……真的不是同性恋。”
“呵。”
久保山不感兴趣,也无所谓地回答。真的无所谓吗?小菅虽然很想问,但是并没有问出口。
“我讨厌赔笑和说谎的人。”
“有的时候说谎也是没办法,人际关系的需要么……”
“那种东西去吃屎好了。”
小菅俯下身体,和这个人说话,他觉得一切问题都变得很傻。
“但是不说慌事情会变糟。”
“说谎才会变糟,你知道的。”
真的是这样吗?小菅开口道:
“我是真的讨厌scua……”
久保山的身体抖了一下。
“被一部分人推崇为领袖的主唱,我却感不到有什么才能。音乐和歌词也没有意思,演唱会也是一个人在那里闹……”
“你找打啊?”
“不是你说的不能说谎吗?”
久保山好象很不甘心地咬着牙。
“怎么样,有些东西是不是不该说出来。”
“烦死你了,混蛋。”
“那你还往我这里跑?”
他生气了吗?黑亮的头向后仰去,久保山挠着头。
“刚被女人甩了,没地方去。你的地方呆着很舒服,而且你也从来没说过嫌弃的话……我也不知道啦。”
因为舒服就泡在里面,因为没有被说什么就随便胡来。知道对方是同性恋也没有改变态度,对什么都无所谓。这个人,大概是迟钝兼没头脑吧。也有这样的男人存在啊……
“这里真冷。”
“是你把我赶出来的,傻瓜。”
久保山点着第二根烟。
“跟我回去吧!”
“你说的不许我再去。”
“对不起。”
久保山擤了下鼻子,慢悠悠地站起来,捡起脚边小菅的衣服。
“没法子了。”
久保山态度虽然强势,但不知怎么看来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走在微寒而且没有一辆车子的街道上,小菅注意到自己把脸上的伤痛和井上都完全忘记了。
“你呀……”久保山的右手弹了弹烟灰,“讨厌就直接说讨厌。”
“啊,嗯……”
“尤其是要在末班车走之前!”
小菅走着走着胸口一滞,不知怎地就哭了。自己身边的男人,明明比自己矮,却显得那么高大。听到他的抽泣声,久保山转过头,被吓了一跳。
“哭什么?”
“因为,我是同性恋。”
“那又怎么样?”
“我一直觉得井上先生很好。”
久保山张大了嘴呆掉似地“啊?”了一声,烟也啪嗒掉到地上。
“那家伙,已经结婚了呀。”
“我知道,所以我骗他我不是同性恋。”
“是吗……”
“因为有你在,让我觉得有机会接近井上先生所以……所以……”
久保山挠着头,他啧了一声伸出右手“给我根烟”。小菅将上衣口袋里的烟盒递给他,久保山只抽出一根又还给了他。两个人再度往前走,小菅看到自己前面这个男子就像蒸汽火车头一样喷着烟。
他没有说自己考虑不够,只是沉默地进了屋,躺在沙发上盖上毛毯。为什么当时说出那么直率到愚蠢的话,后悔自己冲动行为的小菅倒在床上,一直到天明也没有睡着。久保山在沙发上也一直辗转反侧。
中午时公司打来的电话吵醒了小菅,他发现久保山已经不在了。或许他再也不会来了,小菅想着。
黄金周最后一天,小观去自己负责的歌手仙台演唱会取材,在没有脱离兴奋状态的情况下乘坐夜间长途汽车早上六点到达东京车站,然后直接去公司上班。为了赶上白天截稿时间而拼命苦写,10点出勤的仁科同情地说“变成熊猫了哦”,然后递给他一罐咖啡。稿子完成后拿到印刷厂,再回到编辑部已经是下午一点,小菅在资料室的沙发上沉没了。
他被摇醒是下午5点,已经暴睡了4个小时。
“你辛苦了。”
主编笑着,这次对负责歌手的全国八场巡回演唱会全面报道的企划案是他自己做的,但是没想到真的将全部日程都进行完了。
“文章写的不错,看来演唱会不错么。”
“我是趁着这股子劲头做事,花了我很大精力呢。”
“和平时不一样,充满紧迫感,这不是很好吗?”
说着,主编在眼前哗啦啦地摇着一盒录音带。
“这是我昨天从scua那里借来的他们的新曲,听吗?”
“哦,好的。”
小菅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应该听听,久保山说没,这是用你的吉他创作的。”
“是吗?”小观接过磁带。
“明明跟他说不让在家弹……”
小菅的自言自语引来了主编的好奇。
“电吉他声音很大的,邻居们很有意见,所以我让他别在屋里弹……”
“你跟久保山说别弹吉他?”
“啊?是啊……”
主编叹了口气,嘟囔着什么“说不定你还真是个大人物……”
“照我个人的意见,这首新曲很不错,无论是抒情的曲风还是歌词,都是那家伙难得一见的温柔……说起来我去拿磁带的时候,井上还问候你呢,最近你们没见面吗?”
小菅刹那间动摇了一下,但是马上恢复平静。
“最近很忙,没有去演唱会。”
因为知道了他是同性恋,所以不能再去看演唱会了,也不能再见井上。他说谎不承认是同性恋,井上也相信了……但是虚假的影子挥之不去。虽然喜欢他,但小菅现在不想见他。小菅想起主编说过的话,人分是茶碟和不是茶碟两种。有了“偏见”这一习性,井上就不是能接受小菅的茶碟了。
虽然没再见井上,但是和久保山的接触还是很频繁。他一星期来两三回小菅家,不是说“我肚子饿了”讨饭吃,就是睡在沙发上,和以前不一样的,就是他不会在晚上十点以后再来造访,还有小菅给了他备用钥匙。
虽然小菅告诉他别再弹吉他以免惹来邻居的批评,但也许在白天里他还是不时地碰碰吧。最近吉他还换了新弦,让小菅好生奇怪,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奇怪了。
想到新曲的磁带,是在坐回程电车的时候。scua的演唱会版和录音版效果差别十分大,演唱会的效果要好得多。小菅没什么期待地打开随身听,随着前奏的开始小菅闭上眼睛。节奏似乎听过,好象久保山嘴里哼过。没有低音泡一样的嘶叫,这次歌声是用正常的语言唱出来的。
柔和印象的歌词吸引了小菅的兴趣,途中开始害羞起来。这首抒情歌到底在唱谁,如果久保山就在眼前,他一定掐着他的脖子问个明白。
小菅清楚地回忆起了那一夜。悲哀、寒冷、漫长的一夜。温热的液体滚落自己的脸颊,小菅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哭了。然后他泪流满面,泪水从遮住脸的手指缝隙中落下。小菅忘掉自己对井上的迷恋,让被否定的事实消失得干干净净。不过,忘不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否定自己的感觉,对他的爱慕也没有什么,这首歌仿佛在这么说。
在山手线的高峰时间段,小菅哭了,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次抹在了袖子上。虽然很丢人,但是哭了出来就觉得很痛快。学生时代和交往的男友分手的时候都没有哭过,当时装作很酷地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实际上很想追上去说不要分开。但是现在,过往的一切仿佛都成了云烟,那么遥远。
下电车的时候,眼睛因为哭过头而刺痛。小菅就这样抹着眼睛,擤着鼻子地回到公寓,在门口又听到吉他声,开门的同时吉他声也停了下来。
久保山躺在沙发上,吉他放在脚边。听到小菅说“我回来了”,他装作刚醒的样子,但是演技也太差了些。
小菅马上洗了脸,吃饭时久保山问他为什么脸红红的,他说是坐长途汽车太累了,对方马上就相信了。
对吃完饭早早上床睡觉的小菅,久保山没有打搅他的意思,他一个人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那首音乐的前奏又开始在他脑子里回荡,小菅的眼睛又热了。
歌词的用语温柔动人,绝对不像是一个人从不知道“谢”字怎么写的男人能写的出来的。不过,小菅已经知道了,久保山的这一部分只不过是不会用语言表达出来而已。
把自己的感觉毫无润色地直率表达在歌词上,这或许也是他的一种才能……想着,小菅的眼睛离不开自己早已看惯的消瘦背影。
……喜欢这种感觉,和时间,距离没有关系。只要有这种深刻的感觉,在那时就已经了然了。
scua的新曲在编辑部内大受好评,但是销售却达到最差记录,比上次还要糟糕。
编辑部会议的话题也关于scua的,针对仁科“明明是非常好的歌,为什么不畅销呢?”的问题,主编叹息着说:“因为那是情歌……”
“情歌就不行吗?”
仁科不接受这样的解释。
“至今为止scua的音乐都是反社会色彩的,比较招硬派的歌迷喜欢。像这次的情歌,和他们理想中的scua的歌‘不一样’,说实话,我也没想到scua会有唱情歌的这一天。这不吸引老的歌迷,新的歌迷也不会增加……结果就是这个数字了。”
“唱片公司宣传不够么。”
小松啧了一声。
“电视台和电台要是帮着宣传宣传就好了,这点工作都不做……这样下去这帮家伙不是越来越糟吗?”
“越来越糟是什么意思?”
对小菅的问题,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