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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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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都是骑马的好手,高兴和孙思邈武艺高强,自也不畏风餐露宿,众人的速度却是极快。

    这一日,众人刚到扬州,却是突然传来一个噩耗:契丹八部族之一的大贺氏族长半月前已经暴毙。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成王败寇

    江陵城,天道宗一处秘密据点。

    “少宗主,如今江陵城中已是谣言四起,认为我们阴谋陷害武林同道,更是独吞了宝藏和武功秘籍,我们已经成了武林公敌!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想要对我派不利,弟兄们根本不敢轻易表露身份,就连薛师兄的遗骸都无法取回!”一个天道宗弟子一脸愤恨担忧地说道。

    “欺人太甚!”孔梓烟整个人如同万古寒冰一般,声音更是冰冷得让人颤栗,足见她心中的怒气之大。

    堂堂天道宗,门人子弟千千万,统领正道数百近千年,压得魔门四派不敢抬头,其所拥有的势力超乎常人的想象,更是能左右王朝更替,国家兴亡的存在,如今却成为了武林公敌,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这是多大的耻辱?

    虽然为了长远的目标和门派利益,天道宗背地里没少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次也是想要将宝藏和武功秘籍据为己有。只是到头来,天道宗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不少精锐弟子不说,更是成为了别人算计的对象,平白替人背了黑锅。

    最让孔梓烟气愤的是,到现在为止她都猜不出究竟是谁在与天道宗为敌,而那武功秘籍也不知被何人夺去。这么多年来,天道宗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孔梓烟身为新一代的继承人,发生这样的事她难辞其咎,心中的愤恨与屈辱更是无以复加。

    孔梓烟本就受了不轻的伤,如今心头怒火无处宣泄,胸口愈发郁结,不由“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印在蒙面的白巾上,如同雪地里盛开的朵朵红梅,异常凄美。

    “少宗主,你怎么了?”孔梓烟身边侍立的一名天道宗女弟子顿时变了脸色,一边搀扶着她,一边焦急地问道。

    孔梓烟深吸一口气,竭力将翻涌的气血平复,这才沉声说道:“如今我们势单力薄,不宜与他们正面相碰。此处较为僻静隐蔽,敌人应该无法找到,我们疗伤要紧,等到风声稍减再打道回府。”

    顿了顿,孔梓烟接着说道:“如今齐国大厦将倾,天下雄主将会出世,我们只消辅佐明君成就霸业,到时候谁还敢与我天道宗为敌?到时候,我们再秋后算账也不迟!”说着,孔梓烟眼中闪烁着森冷的杀机和强大的自信。

    “少宗主英明!”

    孔梓烟脸上无喜无忧,眼中的怒气与杀机也渐渐消散,恢复了冰冷平淡。她轻轻摆摆手,是以其他人出去后便静静地修炼起来。

    就在全天下都声讨天道宗道貌岸然,阴险毒辣,想要逼迫其交出武功秘籍时,高兴却是已经踏上了归国之路,他的心情也如他的名字一般甚是欢愉。

    也难怪高兴如此,他此番前往江陵就是为了报仇,顺带着让武林愈发混乱,最重要的是要挑起五大派的争端,削弱他们的力量。

    纵观神州大地,两千年的封建社会,王朝更替,社会兴衰,都围绕着一个土地,即便是后世,土地依旧是各阶级之间利益冲突的重要部分。

    封建王朝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兴盛是因为土地分配相对公平,灭亡是因为土地兼并极其严重。如果说错综复杂,根深蒂固的世家门阀是造成土地兼并的罪魁祸首,那佛道儒,正邪五派就是幕后推手。

    虽然历史上李世民将杨广贬斥为隋炀帝,千古暴君,但杨广其人却着实有真才实学,也堪称雄才大略,只是他孤傲自大,急于求成的性格决定了他最终的结局。

    且不说杨广杀兄弑父,强占父亲妃嫔的**之事,就说杨广推行科举制度,修建大运河,定都洛阳,远征高丽,每一件事可以说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只是因为杨广的性格和时代的背景,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科举制度,可以打破自秦汉以来世家门阀对知识阶级的垄断,对知识的普及和国家的发展极为有利。

    修建大运河,加强南北沟通,更可以缓解北方旱灾和南方水涝的灾害。

    定都洛阳,此事更可见杨广眼光之独到。

    自古以来,中原大地都是北方强盛,南方弱小,若非司马氏迫不得已难逃建立了东晋王朝,南方的开发怕是还要晚上一些。西晋八王之乱导致国力衰退,让北方草原游牧民族有机可趁,从而引发五胡乱华,对中原大地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更是让蓬勃发展的汉民族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差点一蹶不振。

    这便使得南北文化差异巨大,两者想要融合非常困难。洛阳地处神州中部,交通便利,不仅可以震慑国内不安分的势力,对于加强南北交流融合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杨广本人更是废了不少心力研究南方文化习俗,对于国家的统一,民族的融合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高丽虽然地处东北,天气严寒,但土地肥沃,物资丰富,相较于游牧民族来说,他们的威胁更大。尤其是高丽狼子野心,素来两面三刀,时常背信弃义,奸诈狡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杨广解决东北边患并无过错,只是他自打张狂,却导致隋朝浮尸百万,兵败而归,大伤元气。

    如果,如果杨广可以谦虚一点,耐心一点,也许历史就是另外一副模样。只可惜他的自大,他的急切,最终却是好心办坏事,让辉煌的隋朝成为了短命的王朝,让人不得不扼腕叹息。

    再说李世民,被称为千古一帝,但却也有杀兄弑弟,逼迫父亲下台的劣迹。至于女色方面,他照样宠幸过父亲的妃嫔,更是将舅母萧后收入后宫,与杨广相比并无二致,唯一的区别便是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尽管李世民曾编纂天下姓氏尊卑排列,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但他却依旧无法对世族门阀的势力造成很大的伤害,多处掣肘,苦不堪言。唐朝李氏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直到女皇武则天登基,才给与世家门阀沉痛的打击,将国家推向了辉煌。

    虽然高兴也知道,即便是他最后统一了天下,建立起新的制度,但也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平。不过他却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营造出一个相对均衡的环境,让战争不再频繁,让底层的百姓生活得到改善,不再如猪狗一般浑浑噩噩,凄凄惨惨。要做到这一点,以五大门派为核心的利益团体自然就是最大的绊脚石,必须要将之搬开,打散。这是一项浩大的攻城,必须要一步一步来,……

    “高大人,无论是人还是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果真都是由一个个细胞所组成的吗?”孙思邈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兴,眼中充满了求知欲。

    江陵事毕,高兴恰好与大贺楚才一同乘船东返,随行的还有神医孙思邈。当得知孙思邈的大名后,高兴心中的震撼惊喜简直无以复加。

    虽然高兴脑中有不少基础科学知识,但在医学方面他却不是很了解。教育和医疗始终都是民生中最为重要的环节,尤其是想将愚昧的封建社会改造成文明的社会。若是有神医在,高兴麾下的士兵,治下的百姓也生命也能更有保障。

    “在下岂敢蒙骗孙神医!待得您为大贺兄父亲医治完毕,请到山东兴化市一行,在下会用实际向您证明我所言非虚!”高兴郑重地点点头,脸上满是尊敬之色,不仅是因为孙思邈医术无双,医德高尚,更是因为孙思邈那深不可测的武功。

    孙思邈会武功,而且实力甚是强劲。虽然孙思邈一副温和淡然的样子,但面对他,高兴却犹如面对浩瀚苍穹,飘飘渺渺,探查不出究竟。高兴虽然感觉震撼,却并不惊诧,毕竟孙思邈可是活了一百四十余岁的人,没有点养生健体的本事显然是不可能的。

    从高兴来到这个世界,总共遇到三个让他高山仰止的人物,其一便是神棍袁天罡,其二则是智炫和尚,其三则是孙思邈。在他们面前,高兴自问目前没有一丝胜算。这也是高兴对这三人崇敬有加的原因之一,还因为他们在各自的领域中有超凡入圣的造诣。

    “好,我一定去!”孙思邈用力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虽然与高兴相处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但他对高兴却很有好感。高兴所提出的一些关于医术方面的建议,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却也给孙思邈极大大启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高兴所说的自然是关于西医的一些东西,这在后世并不稀奇。中医和西医,实际上并无高下之分,只是因为某些问题,使得华夏中医日薄西山,受到西医极大的打压与排斥,这不能不说是国家的损失,民族的遗憾。

    高兴一行人一路顺流直下,速度却是比来时快了许多,只用了不到两日功夫便到了巴州地界。自巴州弃船登岸后,众人又骑乘快马一路北上。契丹勇士都是骑马的好手,高兴和孙思邈武艺高强,自也不畏风餐露宿,众人的速度却是极快。

    这一日,众人刚到扬州,却是突然传来一个噩耗:契丹八部族之一的大贺氏族长半月前已经暴毙。

第三百六十八章 你必须得死

    自吴明彻南下剿灭司马复后,北齐面临的压力骤减,扬州城也少了许多压力,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牵着马匹,高兴等人四人穿街过巷,径直往大贺楚才在扬州城购置的别院行去。这是大贺楚才前往江陵城时吩咐的,一进城便找到了契丹独有的联络暗号。

    大贺楚才的别院地处城西,占地不大,却十分幽静隐蔽。

    “咦?门怎么开着?”大贺楚才看着半开的大门有些诧异。没有多想,他引着高兴和孙思邈当先进去。

    “人都到哪去了?”一路行到前厅,却是一个人影不见,大贺楚才自语一声,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库博,你在哪里,来客人了,快些出来招待!”

    “咳、咳,二王子,是您、回、回来了吗?咳咳……”说话之人声音沙哑虚弱,断断续续,间或夹杂着咳嗽声。

    “库博?你怎么了?”听出那是库博的声音,大贺楚才眉头一皱,担忧地呼唤一声,循着声音寻去。

    “二王子,您终、终于回来了?”

    库博,从面相上看,是个三十岁出头汉子。但此时,他头发蓬乱,脸色蜡黄,须发暗淡无光,双目浑浊,正虚弱不堪地躺在床榻上,屋子中还满是浓郁的药草味道。见到大贺楚才进来,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着库博的笑容,高兴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那是期盼许久,终于得偿所愿的笑容,是解脱释然的笑容。

    突然,高兴一皱眉头,目光看似不经意地向着床榻后的帐幔扫了一眼,然后看向身边的孙思邈,后者也同样向他看来,双方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虑与警惕。

    躺在床榻上的库博想要坐起身来,但却因为身体虚弱,双臂酸软无力,一下子跌倒过去,引得他一阵剧烈地咳嗽。

    大贺楚才忙抢上前去,将库博扶起来,轻拍着他的背脊,关切地道:“库博,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请郎中看过?”

    库博抬头感激地看了大贺楚才一眼,又忙将目光偏向一边。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愧疚和挣扎之色,但却一闪即逝,只有先前就感觉异样的高兴留意到。

    库博咳嗽几声,待得气息均匀下来才道:“多谢二王子关心,库博怕是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我离开之时,你的身体还是健康的啊,这才两月光景啊!其他人呢,都去哪了?”大贺楚才惊呼出声,一脸诧异。

    库博身子不可察觉地一颤,长叹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低着头道:“可能是我的生命到了尽头,该回归大草原的怀抱了。其他人都、都回去了。”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他就气喘吁吁,到后来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浮现出病态的嫣红,额头上更是因为痛楚沁满了虚汗。

    大贺楚才惊诧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王他、他过世了。”库博的声音很低,几乎微不可闻。

    “你说什么?!”大贺楚才双目圆睁,失声惊呼道。

    “您的父亲,大贺氏的酋长于半月前暴毙,二王子,您节哀吧。”库博声音有些哽咽,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与同情。

    “啊!”大贺楚才如遭雷击,一声惨呼自胸腹中发出,“不可能,不可能的,库博,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你说啊!”大贺楚才一脸的不敢置信,目眦欲裂,状似癫狂,抓着库博的双臂使劲地摇晃着。

    库博虚弱的身体哪经得起他如此晃动,剧烈地咳嗽几声,“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正正喷在大贺楚才的脸上。

    温热的鲜血让大贺楚才一怔,渐渐松开抓住库博的双手,道了声“对不起”,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双目无神地踉跄着向屋外走去。无尽的悲痛由他的心底扩散开来,将整个房间弥漫。

    “砰”,无心看路的大贺楚才一下子撞在房门上,直撞得一个趔趄。

    “二王子,你怎么样?没事吧?”这一声响,将震惊于酋长死亡的乌塔惊醒过来。他慌忙抢上前去,将大贺楚才扶住,一边关切焦急地询问道。其他契丹武士也是惊慌地看着大贺楚才,不知所措。

    大贺楚才却是不去理会两人,挣扎开他们搀扶的手,依然向门外走去。

    “二王子,别……”床上的库博喊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却又生生止住,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挣扎神色,看了床榻侧后的幔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最终长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二王子,二王子……”乌塔等契丹武士迅速跑出门去,紧张地跟在大贺楚才身后,想要劝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焦急得直皱眉头。

    高兴叹了口气,看了躺在床上的库博一眼,再次看了那幔帐一眼,没有言语,也走了出去。

    “二王子,您要去哪?”乌塔关切地问道。

    “回家。”大贺楚才想要翻身上马,手脚却不甚灵便,上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见大贺楚才如此,乌塔连忙将他抱住,劝说道:“二王子,小心!现在您悲伤过度,不宜赶路,咱们先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干什么?放开我!”大贺楚才奋力挣扎着,愤怒地道。乌塔却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满脸涨红,呼吸粗重,双臂如铁钳般扎紧大贺楚才,让他挣脱不得。

    其他契丹武士也纷纷劝道:“公子,您先冷静一下。您现在的状态怎能经受得起奔波之苦呢?”

    “给我滚开!那是我父亲,我唯一的父亲,我现在必须回去!谁要再敢阻拦我,休怪我翻脸无情!”大贺楚才怒吼道,双眼充血,悲愤异常。

    震慑于大贺楚才往日的威严,乌塔不自觉地松开了大贺楚才,退了半步。大贺楚才得了自由,立即翻身上马,一带马缰,直接从院中向外奔去。

    “呔!”一声暴喝在耳边响起,大贺楚才被震得耳中嗡鸣,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下的马儿受惊,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将失神的大贺楚才掀下背去,直摔在地上,弄了个灰头土脸。

    这一摔,却是让大贺楚才醒过神来,心中却也有些恼怒。

    “你——”大贺楚才心中愤怒,正要喝骂,却见出声暴喝的是高兴,便生生止住话头,语气僵硬地问道:“高兄,你这是为何?”

    “大贺兄现在可是清醒了?”高兴将大贺楚才从地上拉起来,微笑着看着他。

    “高兄,为兄此时可没有功夫开玩笑!”大贺楚才眼睛充血,有些生气,不过语气还算温和。

    “大贺兄,你先冷静一下,纵马在街道上奔行是违法的,搞不好可是会吃官司的。”高兴沉声说道。

    乌塔附和着劝说道:“是啊,二王子,这里毕竟是齐国的地盘!”

    “大贺兄,小弟知你因为家父亡故心中悲痛,但你切不可因此失了分寸。如今你这么莽撞地在这扬州城横冲直撞,横行无忌,必会将官兵引来,莫说是回家去,只怕弄不好都要丢掉性命!”高兴拍拍大贺楚才的肩膀,缓缓劝说道。

    大贺楚才感激地道:“多谢高兄提醒,是我太过莽撞,让你见笑了。可是,家父,家父他……”说到后来,大贺楚才的声音哽咽起来,泪珠盈眶。

    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中泪花闪动,嘴唇翕动,可想其内心的悲痛是多么的巨大。高兴将手搭在大贺楚才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几下,以此默默地安慰着他。

    “二王子,您怎么哭了!”乌塔诧异地道。

    大贺楚才一下偏过头去,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两下道:“我没事,咱们走吧,快点回去!”他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悲伤以及热切的期盼,“孙神医,让您不远千里白跑一趟,实在抱歉!这是您的诊金,算是我不能送您返回江陵的歉意,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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