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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们不急。”张昊林十分有礼貌地点头示意，立于一旁，看着给博士打下手的学生们进进出出，很快搬进来一大堆看上去很简陋的设备，拼拼装装，成了一座高大古怪的复杂仪器。
……
“如果不想完全搞懂的话，我可以通过最简单的方式向你们解释固化液态金属的原理——液态金属这种东西的存在，是利用构成成分间互相作用，削弱微观结构之间的结合，来实现在常温下也保持液态。”被轻微催眠的实验室头头一边看着手下组装仪器一边向张昊林解释：“所以，让它固化也很简单：用电场、磁场、激光……随便什么办法，重新加强微观结构中的结合能，便能顺利把它固化。”
“嗯，听上去很简单，实验难点呢？”
“难点在于，我们一开始通过成分间互相抑制结合能制造液态金属，如果用暴力手段强迫它固化，它就会产生分层现象——这台仪器采用的是电场固化法，它把液态金属固化后解除电场，会让约三分之一的液态金属无法再顺利回到原来的状态，就变成液态金属和各组分固体颗粒的混合物了……”
“你的意思是，固化后会让部分液态金属变质？”
“没错，先生也是理科生吧，之前来经常来检查我们实验室的约翰·康纳先生也是理科生，遇到这种投资者最舒服了，不仅不会像外行人一样瞎指点干扰实验，有时候还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博士有些感慨地说：“我们原先的实验思路是阻止固化过程中的变质，但约翰康纳先生给了我们一个新思路——”
“什么？”熟悉的名字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对话中，张昊林的声音都提高了许多：“约翰康纳给你们的新思路？”
“是啊，怎么了。可惜了，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物，据说在恐怖袭击中身亡了，唉……”
约翰康纳是被未来天网控制后返回到这个年代的，他给的新思路，十有**就是未来t…1000采纳的实用方案了。想不到机械轮回者给自己留下了优秀的液态金属。天网又给自己送上门使用方法！张昊林此刻简直激动得想放声大笑，强抑住情绪，他不紧不慢地问：“嗯。什么新思路呢。”
“要让液态金属在常温固化的过程中保持不变质，我们原先已经有了些理论思路，但没能在实验中取得任何进展，这个思路需要大量能量强行抑制分层，但抑制分层的能量又会和促进固化的能量冲突，导致这个过程需要的能量呈指数增长……要让液态金属在零变质的情况下固化所需要的能量是天文数字。”博士用略带敬佩的语气继续解释：“而康纳先生给出的思路就是，不阻止变质。而是在固化完成重新液化的瞬间，利用能量场瞬间消除分层现象……”
花费了好一会理解其中的信息，张昊林略微明白了点：“我懂了。意思是固化液态金属会导致液态金属变质，但我们不阻止变质，而是在重新液化后再逆转变质，就相当于电池一样。满电和空电状态下内部的化学成分是不一样的。液态金属在固化和液化状态下的物质成分也是不一样的？”
“对，每一次退固化，其实都相当于用变质后的成分重新生产一次液态金属。”博士肯定地点头：“这种方案虽然麻烦，却是最节省能量和实际的方法，只要通过改进液态金属组分让变质比例变少，最终可以轻松实现固态液态随意切换。”
“唔，原来是这样。”张昊林点点头，仪器已经安装好。就等试验了。一名实验员已经取来一罐液态金属，不过几升的一罐。却重得需要抱着才能搬动，几人凑到仪器旁，看着该实验员利用外接的一台电脑设置了一下参数，启动了电源。
“来看吧，先用一点做个示范。”博士取出一些液态金属，放入仪器的凹槽中，轻微的嗡嗡响动中，那一小摊液态金属在电场中被慢慢转化成了固态。在张昊林的磁性扫描中，这一摊液体中的磁场微微增强，结构迅速改变，分子、原子间的位置结构迅速凝滞固定下来，片刻之后便化成了一块固体。
“你可以摸一下，但最好戴个手套。”博士将托盘取出，将上面的一片拿出来。
“没事，反正也没毒。”张昊林接到手里，确实，之前还像水银一样的一滩现在变成了一个硬片，除了微微发热以外，就和寻常铁片差不多。
一用力，“铁片”微微弯折后，居然像一块脆饼一样破碎断裂开来。
“怎么会这么脆，金属的延展性不是应该很好吗。”
“拿出电场后，没变质的那一部分就会迅速开始液化，加上变质的那一部分也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分层的。”博士说：“并不是固化的液态金属破碎了，而是它的不同组成间因为应变程度不同而分了开来，你可以等它完全融化了再仔细感受一下和未变质的液态金属有何区别。”
有些温热的固体片渐渐发凉发软，十几秒后便彻底化为一滩，用异能控制着液体不从指缝中漏出，张昊林手指捏着一点使劲搓了一下。
感觉就在水里加了砂子，原本应该顺滑的触感中夹杂了一股难以描述的粗涩感，质感极差。
“那些细小颗粒就是变质析出来的原材料了，现在将这一大滩放回仪器中，进行逆转操作，便可以再次得到液态金属了。”
“嗯。”轻轻将手心里的东西倒回托盘中，依靠异能把受伤残留的一些清理掉，张昊林有些疑惑地问：“那么，实验不是已经完全完成了吗，已经能将液态金属在固液态之间自由切换，为什么还说实验只是有些进展？”
“还有两个问题，虽然小，却难以处理——把变质的液态金属重新恢复成所需的成分太慢了，而且暂时还无法做到百分百的逆转化……”博士无奈地摊摊手：“一种能在常温下自由变化固液态的金属，在现实尤其是电器机械上……比如轴承、探测器、关节等领域能引起的变革是多么惊人，用膝盖想想都能知道——但如果在不同状态之间转化需要几个甚至几十小时，而且每次转化都会引起损耗，那它就完全没有实用或者说商业价值了。”
“原来如此，如果它转化得太慢，而且损耗比正常的固体元件之间的摩擦损耗还要大，确实就派不上用场了。”张昊林想要掌握固化液态金属的能力，是想在战斗中随时变化出刀剑、板甲等部件进行攻击防御，但如果变形要花几个消失，还会对材质形成消耗……那还打个毛。
“我们依旧需要大量经费注入，来改进液态金属和电场控制设备，如果成功，哪怕只收专利费，都可以躺着享受一辈子了，您看……有没有兴趣进行些投资？”
“嗯，先让我观察下变质物重新转化为液态金属的过程吧。”
“没问题。”
电磁异能者也能轻微感应到电场，这种感应配上中级弱点感知的发动更是敏锐，在张昊林的感官中，那滩液态金属中的杂质颗粒在特殊电场的作用下以难以察觉的速度慢慢溶解，重新混合到一起成为液态金属。
这个过程十分缓慢，张昊林也耐心地感应着那团液态金属的相变，同时在脑海中进行构思，如何控制磁场进行等效的操作？
文钰在一旁无聊得紧，坐在边上一张旋转椅上玩着转圈圈的把戏，好奇地打量着实验室里的一切，殊不知自己也成为了实验室的一道风景，数名年轻的实验员目不转睛地盯着俏丽的来访者，连手下的活都忘了干。
到他们离开本世界还有二十小时，完全可以不紧不慢地进行研究，但有点小麻烦找了过来——文钰正走马观花地翻看着桌上的一篇实验记录，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手指拨开百叶窗叶片向楼下看去，随即紧张起来：“昊林，有警察到楼下了！”
“嗯？”男人没立刻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想起：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比较尴尬，正在遭遇追捕！
“你想办法帮我拖延点时间，我把固化和退固化原理弄清楚就可以走了！”
“好吧，你快点。”文钰无奈地离开窗边向门口走去：“该怎么拖啊……”
张昊林伸手拿起仪器中的托盘将其中的初代液态金属倒掉，从戒指中取出约一勺hj…y合金放进容器：“直接用这个进行测试，我赶时间！”
“嗯好——”博士对潜在的资金提供者有求必应，虽然看不出对方拿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但还是顺从地开始设置仪器参数。
——（未完待续。）
第255章 装逼、丰收！
随着到达现场的警员和兵力增加，警笛也毫无顾忌地响起。楼下的各式车辆越停越多，张昊林和文钰两人在进楼前都是戴着口罩，完全不明白是哪里出现问题导致了行踪泄露……难道是被实验室的其他人认出偷偷报了警？
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对方不用导弹轰炸机等重武器，普通人根本威胁不了c以上的轮回者，张昊林保持着和文钰的精神链接，开始观察自己带来的液态金属在仪器中的表现。
在特殊的电场控制下，hj…y合金不出所料地迅速凝固，将这块“铁饼”拿出来后，张昊林握住两边、双手发力想把它掰断，结果费了好大的力气，却将它掰弯了。
“咦……它没断？”旁观着这一幕的实验室负责人惊诧万分，接过弯曲的金属饼打量了几眼：“这意味着……你拿出来的这种材料在固化过程中变质的极少，性能比我们实验室的更优秀，哪里产的，出论文了吗，能否透露下组成？”
“别管了，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留一点。”张昊林摇摇头：“现在用我的材料进行退固化测试。”
hj…y合金的性能比原始液态金属好并没有出乎预料，它在磁性、抗腐蚀性、耐热性等多项属性上都表现优异，在固化方面更好也是理所当然——这意味着，张昊林能用这种材料更快地实现在战斗中将其固液互相转化的细节操作，从而比敌人更强一步！
电场模式逆转，融化的hj…y合金在逆转变质上也表现出更高的效率和更快的速度，在感应之下，张昊林的大脑飞速运转，液态金属微观层面发生的变化一一映入脑海。一种依靠磁场实现同类操作的方案也在脑海中迅速成形，轮回者感觉到，只要再给一点时间，他就能找到其中的窍门了！
“昊林，警察太多了，我有点紧张……火力太猛我怕挂坠挡不住。”文钰通过精神链接可怜巴巴地说：“要不先走吧。把那台机器带走不就好了。”
“你先进来吧。”张昊林有些恼火，自己又没有杀人放火又没抢劫强奸，拯救了这个世界还被这个世界的人一路追捕，在自己快弄清楚一项至关重要的能力时来骚扰自己，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张昊林决定任性一次：“这台机器是这个实验室自己研制拼装的产品，我根本不会用，而且……b级轮回者怎么能被凡人吓得满地跑？今天必须在这解决掉这桩事情。”
“我有点事情处理下，你在这等我。”这是对博士说的。
“哦好。”
走出实验室，文钰正好紧张兮兮地跑回来。两人擦肩而过，张昊林让她控制好博士别让他被吓跑，然后便大大咧咧地下了楼。
——
门外，围住实验大楼的军队警察加上fbi，已经架起喇叭开始向楼内喊话劝降，楼内的工作人员则慌慌张张地向外跑着，张昊林从正门出去，站在台阶上低头望着下面几十名荷枪实弹的美国佬。
张昊林的血统不会影响外貌。他原本的样子也没什么出奇之处，普通的美国民众很难通过新闻中的一段监控录像就记得他的长相。但这帮吃公饭的家伙显然不在此列。甫一出现，轮回者就立刻被认出，长短各式武器齐刷刷地对准了他。
“站在那里别动，双手举起来！”
张昊林没戴头盔也没拿武器，身上贴身的衣服里也不像有炸弹的模样，就这么人畜无害地站着。这显然让对方以为他准备束手就擒——两个年轻警察被长官点名。举着手枪战战兢兢地从警车的掩护后走出来，慢吞吞地靠近轮回者……被委以逮捕犯人的重任了。
犯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手来，却不是投降的姿势，而仿佛是向众人打招呼……在场甚至没人来得及弄明白张昊林的意思，就在瞬间全僵住了。
……
一股怪力从手中的武器上传来。原本对准着嫌犯的枪械忽然变得难以控制，许多人在惊慌失措下扣动扳机，却发现扳机焊死在枪上似的纹丝不动，然后那股怪力迅速大到完全按不住的程度，随着一声轻哼，在场所有枪械都齐刷刷地浮到空中调转方向，对准了原来主人的脑门。
“举起手来，别乱动。”张昊林说。
……
在场不乏训练有素的精英，但这是终结者的世界，超能力者根本是闻所未闻的神奇存在……身处此地参与抓捕的人无一例外地被吓呆，乖乖地把双手都举了起来：起码，让他们举起手来证明对方没有立刻下杀手的想法。
“我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也没在你们的国土上杀过你们一个人，无论是炸掉赛博坦公司总部、还是把那两个机器人抢走都是为你们好。”张昊林站在台阶上收回双手背到身后，像领导发表演讲一样慢慢地说道：“我不想伤害你们，但……”
远处的一名狙击手果断地开了枪，子弹划破空气，越过自己射出时的声波飞向说话的轮回者，却在离他身体一米处诡异地停了下来，然后调转方向，悬停几秒，等到在场有人看清它后嗖的一声飞了回去，打在狙击手身前的掩体上炸出一小团烟雾。
“告诉你们躲在远处的同事，下一颗射向我的子弹会把他自己的脑袋炸开。”轻描淡写地挡下一枪后，轮回者眉毛都没皱一下，继续他未完成的话：“我没有敌意，但也不喜欢被骚扰。现在，我要你们关掉警笛，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为我守好这扇大门，不要发出噪音，也别让其他人进来打扰到我——如果有人敢无视我的警告试图立个大功或搞个大新闻，我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我办完正事你们就可以走，我绝对不会为难一个人。”
张昊林转身向大门内走去，所有飘在空中的枪械重新调转枪口，回到了各自主人的手里。轮回者的最后一句话从门内飘出：“不许向你们上级继续求援，别做傻事！”
大门外一片肃静，隶属于不同部门的人员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怎么办？”有人小声问。
“离开这里吧……”
“我选择站一会，一个月前这家伙没杀人，一个月后不会就莫名其妙改变风格了吧。”
确实。根本没有人在这位所谓的“恐怖分子”的袭击中丧生，枪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若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狂，他们中也许还能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保护国家安全献出生命，但现在对方立场挺暧昧，能力又诡异莫测，可没人愿意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明知必死还往前冲。
于是，近百名原本来抓捕张昊林的本世界土著。就呆立在原地为后者守起了门，过了没一会其中几个大胆的干脆回到车里坐了下来，轻松地等待着张昊林“办完正事”。
——
装逼的感觉真好，但张昊林并没有沉醉其中，目前他的实力也就够在普通人面前装一下，遇到其他轮回者照样得竖起汗毛全身戒备……他很快回到了实验室中。在文钰的精神控制下，博士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面无表情地等着他。
“好了。外面的条子们不会来打扰我们了，继续吧。”
“你这样太张扬了吧……”文钰有点担忧地抱怨。她没有碾压普通人的战斗力，有时还是无法跳脱出常人的思维，但想了想后最终没有多说。
“放心，没事的。”张昊林随口敷衍了句，示意实验继续。
……
“嗯，没问题。刚才我进行了计算，你提供的这种材料完成退固化只用了几十秒，而且几乎测不出损耗存在。”实验室中仅剩的实验员说：“这种材料已经可以直接投入实用了……”
“我知道，但现在我要你进行重复的固化和退固化，我需要多观察几遍这其中的变化过程。”张昊林打断了对方的询问：“开仪器吧。”
hj…y的优秀性能节省了张昊林巨量的时间。对它进行固化…退固化的一个完整循环只需要两分钟，张昊林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感应其中的变化过程，十几遍后，终于根据固化仪的电场模式，开发出了一种以磁场固化液态金属的方案。
大团的液态金属包裹在手上，“拳套”上慢慢隆起凸出一小团，像蜗牛伸出眼睛一样长了出来——然后，在周围凝成一团的磁场作用下，慢慢地化作匕首样的短短一截，在灯光下反射出明亮的闪光……光长得像刀还不够，张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