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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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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流所掩盖,使人无法过河。

    若是在他方,晚辈与友人绕道而行也未尝不可,只是卧佛寺修建于崇山峻岭间,岭中山道错综复杂,一个不慎便极容易迷失于崇山峻岭间。如今晚辈与友人被河水阻拦,又无他路可走,无法下山,便想于寺中借宿一宿。

    但碍于晚辈友人乃是女客,前院寺僧言说女客若要借宿寺中需得方丈应允方可。但慧觉大师外出云游,今不在寺中,晚辈受寺僧指引,便贸然来寻无尘大师,还望无尘大师能与晚辈友人行个方便。”

    在梁笙潇一五一十地将他此行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明白后,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的无尘大师稍作沉吟,而后却是向梁笙潇如此问了一句:“阁下友人可是姓冷?”

    无尘大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始终不偏不倚地搁在站在他对面的梁笙潇身上,并未向站在梁笙潇身边的冷晴斜过去半点儿。

    而这方,听闻无尘大师的问话,梁笙潇下意识地侧眸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冷晴,见冷晴隐隐有些眉头微蹙的模样,梁笙潇唯恐冷晴一时不察说出什么不敬之言,当即扭头朝无尘大师点头应道:“正是。”

    “若是如此,阁下与阁下的友人今夜便留宿寺中罢。贫僧自会去前院告知寺僧的。”梁笙潇的话音才落,无尘大师便如此微笑着接下了梁笙潇的话。

    无尘大师是梁笙潇师傅的故交,碍于辈分,同时也是出于他自身对无尘大师的敬仰,梁笙潇并未追问无尘大师为何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让冷晴留宿卧佛寺的事情,只是微笑着朝无尘大师行了一个佛礼,口中恭敬地道着谢:“如此,便多谢大师了。”

    而那方,无尘大师却是微笑着朝梁笙潇缓缓摇了摇头,微笑道:“无碍。”末了,但闻无尘大师又状似随意般地道了一句:“贫僧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虽然无尘大师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站在梁笙潇身边的冷晴一眼,但是冷晴却能明显地感觉到,无尘大师口中最后这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绝对绝对是冲着她说的……

    另一方,始终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的无尘大师在低声道了一声佛号后,忽地悠悠地转过身去,抬脚便欲回大禅堂。

    然,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堪堪唤住了转身欲走的无尘大师:“无尘大师……”话音略一停顿,随即便听得那道清冷的女子声音如是用词恭敬地问道:“请恕晚辈不敬,敢问大师受何人之托?所托之事又是为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十七章 夜宿古寺3

    夜已深,漆黑的夜幕中空无一物,今夜却是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的夜晚。

    天成大陆南地。大梁国西郊的崇山峻岭间。卧佛寺。西路院的某间禅房中。

    不大的一间厢房里,一张简单的木床靠墙根摆着,床上是一套灰蓝色的被褥,床头摆着一只竹枕;一张四四方方,颜色灰沉的桌子摆在房内正对着房门的位置,桌面上搁着一套土坯茶具和一盏油灯,围着桌子摆着四张四四方方的木凳。这,便是卧佛寺中的禅房。

    此刻,摆设简洁,一目既明的禅房中一灯如豆,而三千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丸子头,发间簪着一支粉色玉质梅花步摇,穿一身鲜红似火的留仙裙的冷晴正眉头微蹙地坐在禅房中的那张四四方方的桌子边,脑中思绪万千。

    下午时,冷晴曾问无尘大师是受何人之托?所托之事又是为何?但当时无尘大师只微微回头朝冷晴抿唇一笑,薄唇阖动间吐出淡淡的两个字:“天机。”

    饶是已经过去一下午的时间,但只要回想到当时无尘大师的回答,冷晴依然只觉得有些头疼: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这个回答……和没回答有什么两样?!

    当时冷晴原本还想再追问的,因为冷晴总觉得在暗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人和事在推动着某些事情的发展,因为太多时候的太多事情都发生的太巧合了!而巧合发生的太多那就不是巧合了。

    可是,在冷晴再次张口欲追问时,却被梁笙潇先一步拦住了。

    当时冷晴侧头看向拦住她的梁笙潇,却只看见梁笙潇眉头轻蹙地朝她缓缓摇头……

    也就是被梁笙潇打岔的那么一会儿功夫,冷晴错过了最佳的追问时机,而那位无尘大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已经翩翩然地返回了大禅堂,并将大禅堂的大门慢悠悠地从里面阖上了……

    冷晴的确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大多数时候,一件事想不通,冷晴也就放下它不去想了。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却容不得冷晴稀里煳涂地得过且过!!

    总之,从下午和无尘大师遇见之后,到现在为止,冷晴一直在思考,那位无尘大师究竟是受何人之托?被托付的事情又是什么?可是,现实却是,无论冷晴怎么思考,冷晴都思考不出一个结果,因为冷晴毫无头绪。

    到最后,饶是绞尽了脑汁亦始终毫无头绪的冷晴实在是累极,仰头倒在禅房中的那张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梁笙潇和冷晴还有好几个同样被昨日那场骤雨困在卧佛寺里的香客们在卧佛寺内专门开辟出来接待香客的那间斋堂中吃午饭时,有寺中僧人来说卧佛寺山门外的那条小河水流已经退了不少,水势也在逐渐减缓中,若众人今日要下山,约莫傍晚的时候就可以离寺下山去了。

    于是,梁笙潇和冷晴吃过午饭后又在卧佛寺内呆了小半日,在临近傍晚时分告辞了卧佛寺的守门寺僧,离开卧佛寺下山去了。

    梁笙潇原本还想去与无尘大师告辞一番的,却被寺中僧人告知无尘大师今儿一早就上了万佛塔,没有四五天的光景不会返回卧佛寺中,梁笙潇便只得作罢。

    梁笙潇和冷晴一路踏着雨后泥泞的山道拾阶而下,走出卧佛寺的山门不足四百米时便到了昨日那条拦住他们二人去路的小河边。

    经过一日一夜的排水,原先水流湍急奔涌的河水此刻已经逐渐归于平静,水流虽比不上平日里的平缓,但流速也算不上湍急。随着河水的排放,河面上的那条竹木浮桥也重新露出了水面,颤颤巍巍地漂浮在水面上,随波而动。

    过了那条河后,便是蜿蜒绵长的山道。

    梁笙潇和冷晴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山脚下时,天色已经十分昏暗了。

    尚距离山脚仍有百余米时,梁笙潇和冷晴便看见山脚下停着一辆乌篷马车,看规格形制,应该是太子府的马车,却似乎不是他们昨日出行时乘坐的那一辆。

    那辆乌篷马车的车辕下站着一个人,车辕上又坐在一个人,可是因距离尚远,此刻天色又十分昏暗,梁笙潇和冷晴谁也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身形样貌,只能依稀看出那两个人应当都是男子。

    待走到山脚下了,靠近那辆停在山脚下的乌篷马车后,看清端坐在车辕上的那人的样貌时,梁笙潇和冷晴当即就愣住了,尤其是梁笙潇,好半天才找回他自己的声音似地惊唿了一声:“大哥怎么来了?”

    那个四平八稳地端坐在乌篷马车的车辕上,头戴儒巾,穿着一身颜色灰沉朴素的束身长衫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大梁国太子梁笙德。

    至于站在马车车辕下的那名男子,则是一名相貌平平,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穿一身灰蓝色褐服,手中握着一只马鞭的车夫。

    话说回来

    梁笙潇的话问出口后,就见端坐在马车车辕上的梁笙德斜眼看向站在马车下,满面惊异的梁笙潇,如此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还好意思问?”

    梁笙德此言一出,不单是梁笙潇,就连冷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昨日下了那场骤雨后,梁笙潇和冷晴下山而不得,便自顾自地返回了卧佛寺,并在卧佛寺中借宿了一宿,且一直在卧佛寺逗留到今天傍晚时分才离寺下山。

    原本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梁笙潇和冷晴不下山是因为被骤雨封了路,并非他二人的本意,只是他二人昨日竟都忘记山脚下还留守着太子府的车夫一事了……

    看着面色似笑非笑的梁笙德,梁笙潇和冷晴不约而同地想:如今太子大哥(梁笙德)能出现在这里,只怕还是那名车夫一直等不到他们下山,这才主动回了太子府报信的……

    果然!梁笙德的话音只是略一顿,转瞬便用一种无奈又气恼的语气如是朝梁笙潇道:“昨日午后太子妃命人去榕葭苑寻冷姑娘下棋,结果却扑了个空,同时府中下人回报说……潇亲王不知去了何处,一早就不见了人影。

    太子妃原先也没怎么在意,只当七弟和冷姑娘又相约去了哪里出游,便也没有使人去寻七弟和冷姑娘。可是直到傍晚时分,都到晚膳的点了,七弟和冷姑娘竟仍未返回太子府,太子妃这才开始急了。

    堂堂潇亲王于太子府中失踪,此事可大可小,太子妃心中焦急,便也没想到去问府中马夫,而大哥当时又在宫中尚未出宫,太子妃也不知该去何处寻七弟和冷姑娘,便只能派人进宫通报……

    大哥出宫后便派人去了七弟常去的几处地方寻人,直到入夜都未果。若不是府中车夫及时赶回府报信,说潇亲王和冷姑娘天未亮时便去了城外的卧佛寺进香,却被骤雨困在了山中,只怕大哥就要动用金吾卫满城寻人了!

    七弟,你说你和冷姑娘上卧佛寺进香,怎么也不知道和太子妃报备一声?便是留个话让府中下人通传也是好的。七弟可知堂堂一位亲王失踪一日一夜,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莫非是七弟刚刚封王,还没有身为一位亲王该有的自觉吗??”

    梁笙德每说一句话,梁笙潇的头便往下垂低一分,就像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而等到梁笙德终于说完了,梁笙潇的头都低到尘埃里去了。

    于是,但闻一道清朗谦和却带着深深自责意味的声音,从深深地低着头的梁笙潇口中吐出:“还请大哥息怒,此事的确是七弟疏忽了,七弟知错了……”

    端坐在马车车辕上的梁笙德垂眼看着站在马车下的,朝他低头认错的梁笙潇,沉默了须臾后,梁笙德微微一叹,满心无奈地道了一句:“罢了,人平安无事便好。”话音略一顿,又听得梁笙德如是温声道了一句:“上车,回罢。”

    话音未落,端坐在车辕上的梁笙德率先撩起车帘进了他身后的车厢。站在马车下的梁笙潇和冷晴见状,自是当即从善如流地登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里。

    马车外,待到梁笙潇和冷晴都在马车内坐稳了,那名一直站在马车旁的车夫便也坐上了车辕,一挥手中马鞭,驱车朝着绉平城的方向驶去。

    宽大的乌篷马车车厢里,车顶上悬着一盏白纱灯笼,灯笼是点亮的,虽则一灯如豆,却也为光线昏暗的车厢提供了明亮的光线。而随着马车的前行,那盏白纱灯笼微微摇晃着,连带着光线也一忽儿前一忽儿后地晃来晃去。

    车厢里共有三条长凳,梁笙德端坐在正对着车门的那面车壁下的正位上,梁笙潇和冷晴则一左一右地各坐一边。

    之前梁笙德和梁笙潇说话的时候,冷晴自觉人家两兄弟说话,她一个外人不好插话,便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此刻进了马车,冷晴这才斟酌着言词地出言问梁笙德:“太子殿下今日出行不曾带护卫吗?”

    那方,端坐在正对着车门的那面车壁下的正位上的梁笙德并未直接回答冷晴的疑问,而是微笑着反问一句:“冷姑娘觉得呢?”

    被梁笙德反问,冷晴略一沉吟,如是沉声答道:“储君乃国之储君,储君之事便是国之事。若储君有何不测,动摇的也是国体,所以应该是带了的。”

    “诚然如此。”微微含笑的四个字,从梁笙德口中缓缓吐出。话音一转间,但闻梁笙德如是含笑温声补充道:“今日出行,仲卿带了三百金吾卫。不过仲卿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便只让三百金吾卫远远地跟着太子府的马车。”

    梁笙德如此一说,冷晴脸上便显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里虽是京都城郊,人迹罕至,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天子脚下,基本上有点脑子的恶人都不会傻到跑到天下脚下来犯事!所以在京城的范围内,最基本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这一点,从前日梁笙潇和冷晴在外逛了一天也没遇上任何意外上就可见一斑。

    更何况,梁笙德可是大梁国太子,堂堂太子出行,梁笙德就是不带护卫,外人单是看见马车车身上嵌有太子府的徽章,只怕也没人敢乱来了。

    不过梁笙德到底还是理性的,虽然没让那三百金吾卫近身跟着,但到底还是带了三百金吾卫,没有真的任性到孤身出京。

    “七弟。”就在冷晴兀自思量的时候,梁笙德忽然看向坐在他左手边那面车壁下的梁笙潇,如此温声唤了一句。

    安静地坐着的梁笙潇闻声,立时转眼看向梁笙德,语气谦恭地应了一声:“大哥。”

    那方,只见梁笙德朝梁笙潇抿唇笑了笑,如是温声与梁笙潇道:“前日父皇下旨封你为‘潇亲王’,但封地一事暂时悬而未决,又因你长久不在京中,连府邸也无一座。不过封王毕竟是件喜事,该庆祝的还是要庆祝的。原本太子妃预备于今日正午在太子府前庭摆宴,邀请在京的兄弟姊妹为七弟庆祝,结果……”

    “都是七弟的不是,浪费了太子妃的一番好意。”在梁笙德话音停顿的时候,梁笙潇立时一脸惭愧地如此道了一句。

    那方,梁笙德闻言却是缓缓摇了摇头,依旧温声道:“无妨,这也不是七弟的本意。”话音一转间,但闻梁笙德如是微笑道:“太子妃与大哥商议后,决定将宴席的时间顺延直明日正午,今夜回府去了,七弟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可有的七弟忙的。”

    回以梁笙德的,是梁笙潇眉眼含笑间一句诚恳的致谢:“如此,回府后还请大哥代七弟多谢太子妃美意。”

    梁笙德闻言却是缓缓摇头笑道:“无需言谢。撇去太子妃这层身份,梓檀只是七弟的大嫂,做大嫂的为做弟弟的打算,也是应当的。”

    宽大的乌篷马车车厢里一路上欢声笑语,坐在车厢内右侧车壁下的冷晴则一直静静地看着梁笙德和梁笙潇俩兄弟含笑谈话,直到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太子府了,冷晴也没有出言打断梁笙德和梁笙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十八章 不知所起1

    载着梁笙德和梁笙潇、冷晴三人的乌篷马车回到太子府时,已是亥时初了。

    夜幕深沉,除了守夜巡逻的侍卫们,太子府中的人具已歇下,偌大的府邸安静得吓人。

    因为匆匆赶着下山,没来得及用晚饭,抵达太子府时梁笙潇和冷晴具是饥肠辘辘,便先去了梁笙德的院子里草草地吃了些点心,聊以果腹后才各自回去了他们自己的院子。

    匆匆下山后又是数个时辰的车马颠簸,梁笙潇早已累了,此番回去他自己的院子里后,梁笙潇自然是洗洗就睡下了。而另一方……

    冷晴回到她在太子府中的榕葭苑后,却不敢立马就睡下,因为冷晴才一推开她在榕葭苑里的卧房的房门,就被静静地立在黑漆漆的房间中,穿一身素衣,脸色冷然得宛如鬼魅的朱梓陌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一句没来得及思考的话语,从被惊吓到的冷晴口中冲口而出。

    话一出口,冷晴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思考朱梓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她的房中,而是当即旋身关门,唯恐被太子府中巡夜的侍卫们看见立在她房中的朱梓陌。

    那厢冷晴转身关门去了,站在房中的茶桌边,穿一身素衣,脸色冷然的朱梓陌则是压低了声音地怒冲冲地朝冷晴责问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让我昨日在你下山的时候和你‘偶遇’,结果我在卧佛寺山道上等你等到半夜,你人呢?”

    那厢,冷晴关上房门后,厢房中的光线霎时便暗淡下来,只能借着从门扉窗扇上投射进房中的点点光线堪堪视物。

    在一片昏暗中,只见站在紧闭的房门前的冷晴旋身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茶桌边脸色冷然的朱梓陌,冷晴也知道朱梓陌此刻正在气头上,冷晴便只能耐着性子地与朱梓陌解释道:“昨天下午雨停后我就准备下山了,谁知道中午下的那场暴雨将卧佛寺山门上游的那条防洪山道冲毁了,导致卧佛寺山门外的那条小河河水泛滥湍急奔涌,将河面上的浮桥都淹没了,完全不能过人,我和梁笙潇不得已在寺里借宿了一夜。直到今天临近傍晚时,河水流速完全减缓了将浮桥露了出来,我们才得以下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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