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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倒是百无禁忌,此时非但在看,甚至还盯着陈玉的身体,一寸不落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包括内衣下面都掀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还准备把陈玉翻过来,继续看她的背面。
“爷爷,您这是做什么啊?”我有些好奇地看着老人家问道。
听到我的话,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皱眉沉吟着,然后把陈玉翻过来,然后我用手电筒往陈玉的脊背上一照,立时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之间陈玉的脊背上,以两个肩胛骨中间的地方为中心,竟是微微隆起了一个牛眼大的紫红肿包,尔后那肿包还一路往下延伸,如同树根一般,蔓延出疏导紫青色的条纹,基本上将陈玉的整个脊背都布满了,这使得她的脊背看起来恐怖而狰狞,那些一道道隆起的紫红条纹,隐约之间,似是一条条小蛇一般在她的皮下蠕动,无形中,总是给人一种下意识的感觉,想要用刀子割破皮层,然后把那些小蛇挑出来。
爷爷对于这个状况似乎也很震惊,但是,见到这些之后,老人家却是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终于找到了答案一般,不觉是将陈玉的衣服放下,然后转身背靠着城隍爷的神龛坐下来,一边摸索着点了一袋烟,一边对我道:“好了,还真被你娃给说中了,她没死。”
听到爷爷的话,我不觉是心中一动,有些兴奋地问爷爷道:“那你老人家快把她救活啊,她背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蛊痕,”爷爷说话间,让我坐下,对我道:“事到如今,看来不能再瞒你了,原本我还想等你再多历练两年,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的,却不想天不遂人愿,居然这么早就撞上这等事情,怕是再不告你,你要埋怨爷爷了。”
“您看您老人家说的,我哪里敢埋怨您啊,”我嘿嘿笑着,对爷爷说道,实际上心里很认同爷爷的说法,毕竟,就在不久之前,当时在玉米地里的时候,我心里已经对老人家有些怀疑了。
“先从什么地方说起呢?算了,正好眼前有个实例,那就从这蛊痕说起吧,”爷爷皱皱眉头,看着我问道:“知道这蛊痕是怎么来的么?”
“不知道,”我回答道,“要不您老人家先别说了,先把她救护吧,我担心耽误太长的时间,会出问题。”
“无碍,无碍,耽误再长的时间,她也死不了。何况,让她昏迷着,实际上是在帮她,这样她就可以专心对抗蛊毒了。这女人不简单,竟然知道破蛊**,按道理来说,我们这边的人,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个事情的,这可就奇了,难不成她是苗人?但是,若是苗人,又怎么来到我们这个地方生活了?”爷爷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爷爷,您说对了,她就是苗族人,季北川亲口告诉我的,说她是早年的时候,从滇南大山里面逃出来的,她不是我们本地人,真的是苗人。”听到爷爷的话,我不由满心兴奋地说道。
“这样啊,那这就可以解释通了,”爷爷点点头,随即却是问我道:“你的手伤怎么样了?”
“还行,不是很疼了,她本身咬得也不重,”爷爷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的手被陈玉咬破了。
“既然不疼,那你就再帮帮她,挤点血给她喝喝,她的运气也是好,正好碰到了你,换做别人,她倒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爷爷对我说道。
“额,您老人家啥意思?我自己再把伤口弄破,然后把血挤出来给她喝?这有什么说法么?”我疑惑地看着爷爷问道。
听到我的话,爷爷点点头道:“她中的是三尸脑神蛊,凡中了此种毒蛊的人,生前、死后,甚至是化鬼的魂魄,都归由下蛊的人操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中此毒蛊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和那毒蛊定然也对抗很长时间了,不然不会把毒蛊逼迫到脊背之上,然后还冒险施展了破蛊**,要知道,这破蛊**,一旦失败,就是玉石俱焚,非但身死神灭,尸体最后还要沦为蛊师的工具。她这么做,其实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那是谁和她有这么大的仇,给她下了这毒蛊?她坐牢刚出来,好像也没什么仇家啊?”我有些疑惑地看着爷爷问道。
“呵呵,这个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爷爷无奈地摇头说道。
“咳咳,咕——”正说话的当口,地上趴着的陈玉突然全身一阵的抽搐,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似乎非常痛苦。
见到这个状况,爷爷一惊,立时从地上起来,将陈玉翻过来,正看到陈玉咬牙切齿地翻着白眼,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团,情状极为恐怖。
见到这个状况,爷爷回身对我一声大喝道:“还等什么?快过来!”
听到爷爷的话,我惊得浑身一颤,连忙凑上去,然后爷爷一把抓住我的右手,然后长长的小指甲在我手上的伤口上一划,立时我只感觉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那刚刚凝血的伤口又被扣开了,然后伤口里面立时一股暗红色的鲜血冒出来,眼看着就要往下滴。
这个当口,爷爷却是突然把我的手一翻,直接将伤口对着陈玉的牙齿就落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陈玉这个时候正牙齿紧咬着,似乎正在对抗着什么,结果一触碰我的鲜血,立时竟是张嘴对着我的手,猛地一口又咬了下来,瞬间我疼得浑身都哆嗦了,禁不住对爷爷喊道:“不是说挤点血出来就行了么?怎么又让她咬?!”
“别动,忍着点,人命关天,多给她一点精血,积的是你的德,你怕什么?再说了,你不是还看上人家女儿了么?”爷爷沉声对我说完,两手抓着我的手腕不松开,就那样让陈玉咬着。
我疼得脑袋冒汗,只能咬牙跳脚坚持着,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嘶嘶嘶,呜呜呜——”
此时的陈玉,真的是跟一头扑食的老虎一般,咬着我的手,一边低声嘶吼着,一边喝血,情状诡异异常,听着声音都有些吓人。
好半天的时间,陈玉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放开了我的手,我这才得以把手收回来,然后放到手电筒灯光下一看,赫然看到拇指下面的那一整块肉都差点被咬掉了,里面的骨头都隐约可以看到一点。
“过来,”这个时候,爷爷又叫了我一声,然后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一见那小瓷瓶,我立时眼皮一跳,浑身都哆嗦了,连忙捂着手往后退,同时对他大喊道:“我不要,我不要,你那个东西我见到,洒到伤口上,比剁手还疼。”
“你这孩子,青春少年的,吃点疼怕什么?你赶紧过来把药涂上,免得伤口感染。”爷爷说话间,不容分手,上前又是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咬掉瓶盖,就把一些粉末洒到了我的伤口上。
药粉撒上去之后,立时,“嘶嘶嘶——”那伤口被灼烧地冒出了一阵青烟,然后我也疼得从地上跳起来,手电筒丢到一边,然后抱着手在地上翻滚着嚎叫了起来,当真是痛苦不堪,俨如置身人间炼狱一般。
第一百零五章 假死破蛊
真正的疼痛,也就在最初的时候,有些钻心,真正到了后面,再大的痛,也都能忍受住了,盖因此时的神经已然麻木了。
爷爷那小瓷瓶里所装的治伤粉末,此前我曾多次见着,但是一直没用到身上,如今总算尝到那蚀骨的滋味了,决然是一种极为恐怖的记忆。
但是,这样一来,伤口倒也非常迅速地结痂愈合了,算起来,也是有得必有失吧。
在地上翻滚了好半天之后,我方才喘着粗气,抹着冷汗,缓过来。
此时再看陈玉,发现她已经如同睡着一般,重新变得平静了,呼吸也非常均匀。
爷爷背靠城隍爷的神龛蹲着,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黑暗之中,烟锅里面的火星一红一灭。
手电筒滚在了角落里,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我走过去把手电筒捡起来,为了节省电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电筒熄灭了,然后就依靠外面传进来的微弱天光,再加上爷爷烟锅里的火星照亮,约莫看到一点东西,走到爷爷身边,挨着他坐在了地上,感觉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后背靠着墙,无形中眼皮就开始打架,想要睡觉。
“爷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她好了么?”我低沉着声音,无力地问爷爷。
“累了吧?”爷爷没有回答我的话,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道:“把这个吃了吧,能提神。”
我接过来,用手试了一下,发现是个龙眼大小的药丸,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淡淡的清香,的确醒脑。
“这是啥?”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洗灵丹,便宜你小子了,不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才舍不得给你用了,一共也没几颗。”爷爷说道。
“洗灵丹?”听到爷爷的话,我随即回想起来当时赵子凉见到这洗灵丹时的惊讶模样。按照赵子凉的说法,这东西是用上了年头的精怪灵气凝聚而成的,珍贵异常,可以起死回生,救人于危难之中,没想到爷爷居然这么大方,直接就给了我一颗,看来老头子对他这个孙子还是很舍得的。
不过我也的确有点体力不支了,当下也不含糊,张口把那洗灵丹吞了下去,顿时感觉胃里一阵暖洋洋的,无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慢慢弥撒开来,充盈着四肢百骸,瞬间人的精神头也来了,不觉得那么累了。
有了精神,感觉也舒服了不少,我这才再次询问爷爷,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听到我的话,爷爷沉吟了一下道:“等天亮吧,到时候看看这毒蛊能不能凝成块,如果能凝成块,就要帮她切下来。”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睡觉歇歇了?”我问道。
“哼,你觉得有这么好的事情么?”爷爷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外面道:“不出意外的话,坏事马上就要来了。”
“您老人家也会算啊,怎么知道就要来坏事了。”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听到我的话,爷爷笑了一下,长叹道:“算啦,不说这些啦,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趁这会子空闲,给你讲讲之前的事情吧。”
“对呀,刚才你好像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我对爷爷说道。
“不是秘密,只是一些常识,”爷爷说话间,问我道:“知道陈玉中的毒蛊是个什么门道么?”
“什么门道?”我对此当真是一无所知。
“好好听着,先说这蛊吧,实际上,在古时候啊,最初是指由虫毒积聚,脉络肿胀、结块而形成的症候,关于蛊毒的介绍,最早的时候有本医书,叫做《赤水玄经》的,里头有详细的说明,以后你去你姥爷家里,可以问他找来看看,看了之后,大约能明白这东西的由来了。不过,随着时代变更,特别是到了近些年,这蛊,就不是指病症,而是专指流传在滇南、湘西一带的一种制毒巫术了。一般来说,懂得这种术法的人,都是苗人,这东西,也是好坏分两面,用好了,可以救人,起死回生,用坏了,杀人于无形之中,阴邪异常。”爷爷说到这里,对我道:“往后你肯定要去滇南走一趟,这里先给你提个醒,苗疆有三忌,一者,家里家外干干净净,门槛上踩一脚,灰尘立时被风吹掉的,那人家就是养蛊的,此种人家,千万不要借宿,免得受了阴害。二者,上下苗寨之间,路口大槐树,树下茅草屋,没人门自开,那是赶尸客栈,专供赶尸匠和尸体休息的地方,也不能住,容易被脏气沾染和冲撞,最紧要的是,万一撞破人家行业的秘密,那是要被灭口的。这第三者呢,就是苗家的女人,表面看着火辣热情,似乎极为放荡,但是其实贞洁高尚,一旦认定某个男人,就必然从一而终,倘若男人变心,说不定就会遭到女人的虫蛊诅咒,所以说,到时候你要是去了,不能跟咱们这边一样,跟人家女孩子斯斯磨磨的,指望着试探人家,行就行,不行就一拍两散,那边可没有这说话,一旦看上了,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否则命就的搁那儿。”
爷爷说的苗疆三忌,前面两个我倒是没往心里记,这第三点却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里随即就想象着和苗疆女孩打情骂俏谈恋爱的情状,然后天色一变,女孩又对着那始乱终弃的男孩指天骂地的诅咒,用蛊虫把他折磨地不成人样……
这么说来,苗人的女孩还真不好惹,想到这里,就不得不庆幸季北川不是在苗疆长大的,不然的话,万一以后我因为一些什么事情,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她不把我整死才怪。
想到这里,我不由对爷爷道:“行了,您老人家就不要担心这些了,您家孙子不是乱调戏女孩子的人。”
“嘿嘿,”听到我的话,爷爷却是笑了一下,对我道:“这个事情,你还别不信邪,之前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让你邵奶奶给你看了相,她说你天门亮,地门敞,心胸宽广,以后有大气象,但是也说你一柳三桃花,以后肯定牵扯很多恩爱情仇,估计里头的罪啊,有你受的。”
“咳咳,她连陈玉的位置都算不出来,老了,早就不准了,您别听她乱说。”我被爷爷说得有些心虚,连忙反驳。
“算了,少年人,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爷爷年纪大了,也懒得去干涉,万事你自己拿主意吧。咱们继续说之前的事儿。”爷爷顿了一下,问我道:“知道怎么养蛊虫么?”
“不知道啊,”我撇嘴道。
“这个蛊虫啊,要在每年五六月份,大地回阳,万虫出动的时候,去山林里面抓,专门捡那歹毒的,比如马蜂啊、蝎子啊、蚂蝗啊、蜈蚣啊什么的,都逮来,然后放一个坛子里,让它们互相咬,最后剩下来的那个,就是蛊虫了,有个专门的说法,叫金蚕蛊,是毒蛊中最厉害的一种。这里边还有很多门道,就不和你细说了,总之,养蛊的人,很多时候都是用自己的身子给蛊虫当窝,下蛊害人的时候,一旦害不成,术法被破了,蛊虫就会反噬,说不定把养蛊人咬死。不过,基本上,每一种蛊中,所含的毒性都不一样,解药也只有养蛊人才有,所以,想要破除蛊毒,是很困难的。”爷爷说到这里,看了看陈玉道:“陈玉中的就是蛊毒,而且是蛊虫钻到她身上潜伏下来,一直跟着她下毒的那种冤魂缠腿的蛊毒。要破除这种蛊毒,要么是下蛊的人把蛊虫收回去,然后还给她解药,要么就是鱼死网破,用假死之法破蛊。”
“假死破蛊?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爷爷。
听到我的话,爷爷皱了皱眉头道:“前面和你说了,蛊毒很难自己找到介绍,何况还是蛊中上身,就更难破除了。但是,这世间,再来还的东西,也都有个治法,不然那还不翻天了么?这假死破蛊,就是专门针对这蛊虫上身的。”
“那这么说来,陈玉当时上吊的时候,本身就不是自杀,只是假死了?可是,为什么她假死了,就可以破蛊了呢?”瞬间,我似乎有点明白陈玉当初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但是,与此同时,我也变得更加疑惑起来。
为什么假死可以破蛊?
为什么陈玉会中蛊毒?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早不假死,晚不假死,非要这个时候假死?
再者,陈玉的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时候,我不自觉回想起之前做过的梦,那梦里似乎是一些关于陈玉的事情。根据那梦境,陈玉的丈夫,似乎的确是陈玉砍死的,但是,季北川又说她爸爸其实不是她娘亲害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复杂,真想扑朔迷离,我自己都头疼了,真希望有个人知道内情的人,来帮我一一解释一下,就算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蛊中上身之后,吸食的是人体精血,与人体就连在一起了,人活蛊活,人死蛊死。假死破蛊,那就是跟那蛊中比命硬。人假死之后,气血凝滞,蛊中得不到新鲜精血滋养,渐渐地也就死亡了,然后,这个时候再把人救活,就等于是破除那蛊毒了,只是,如果万一救不回来,那就跟那蛊中一命换一命,亏大发啦。”黑暗之中,爷爷抽着旱烟袋,悠悠地说道。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爷爷一句话刚说完,外面远远地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吆喝声,随即看到数道手电筒的灯光从树层后面照过来,似乎有很多人正在向我们这边包围过来。
第一百零六章 不是我咬的
爷爷说得没错,坏事真的来了。
很多公安,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我们躲在城隍庙的,此时竟是摆开阵势,四面包围了过来。
见到这个状况,我不自觉心里一沉,随即望向地上躺着陈玉,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不停地分析着面前的形势。
陈玉现在可能已经没有生命之忧,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活过来了,但是,那些公安可不知道这个情况,依旧还把她当成阴邪凶戾的僵尸,说不定一见面直接就开枪打她脑袋,把她给打死了。
如果想要陈玉安全,那就得跑,可是现在想跑又跑不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越跑越证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