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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水世界 [美] 马斯·阿罗·祁利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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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人类能够下潜到多深的地方。但那个水手,事实上不是人类——她只希望海伦没有事。水手把她带到那么深的水里,她可能会生病了,甚至死了,或碰上什么其他不好的事。
  最后。仪表指着一百一十尺的深度。指针在这个刻度上停留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问。
  就在艾诺拉开始担心的时候,指针开始倒转了:一百……九十……八十……
  她轻叹一声,如释重负地微笑了。她的朋友们都要回来了。她探头朝水里看,心想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看见铁笼。她没有注意他们潜入水底的时间到底经过了多久。因为她太专注于看那个测深仪的指示了。
  现在,她看见水底下有些什么,蓝蓝的,模模糊糊的……不是那个铁笼,而是别的东西。活的……是海豚吗?
  不……
  是鲨鱼!
  她向后倒退。害怕了一下子,然后她叹了一口气,觉得相当轻松了。她很高兴自己是在船上。那些可怕的动物不能把她怎么样。

  水手协助女人上了船尾,两人才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打捞的铁笼在水面飘荡,泄了气的浮囊在水里也成为一张飘浮的透明膜。
  ”我……我不知道,”她全身抖个不停。“这一向……下面的城市都还在。”
  “没有人知道.”他说:“除了我以外。现在,还有你。”
  这时他又看见火烟族的船队冲着他们的船而来了。他没看见孩子,甲板上也没有火烟族。但他们周围都是锈迹斑驳的机动船。
  她也看见他们了,把他的手臂抓得很紧。
  “你能设法使我们逃脱吗?”她低声问他。
  甲板下面传出一个响亮又颇具威严的声音,代他回答:“想要逃脱,我认为有两个机会。”
  一个火烟族——倒不是一个随便的火烟族,而是领袖阶级的独眼秃头——穿着破破烂烂的战斗装,露出狂人才有的那种笑容,从舱房里走出来。
  “那就是无路可逃,”火烟族的领袖。笑容极尽可怖。“无法可逃。”




第二十章

  火烟族领袖的身后,就是舱房的出入口。从里面又钻出了另外两个火烟族,一个是来自环礁的金发酷哥,同时也是火烟族的奸细。
  日耳曼人。
  水手的鱼枪,没有收拾好,就放在甲板上。他们一个笑得不怀好意,眼光一直没离开水手和女人,显然没看见那如今无人管的武器。
  水手向鱼枪冲了过去。
  但一只青筋暴露、强有力的手立刻把鱼枪抢在手上。水手跟着跪落甲板,抬起头来,只见日耳曼人多棱多角的脸孔上,现出了嘲弄的微笑。
  他用鱼枪的尖端轻轻抵住水手的下颔,逼得他头部后仰。
  “泥土人,当初你该请我喝杯水的。”日耳曼人说。
  他一把将水手揪起来,推到后面女人的身旁。
  包围着他们的船只上,火烟族纷纷在甲板上露面了。他们注视着他们的领袖在三桅船上耀武扬威地踱过来又踱过去,一张张毛茸茸而愚蠢的脸孔上,流露着无限景仰。
  火烟族的领袖——在体型上无足夸人之处,却有着慑人的威势——点燃了一根烟棒。他的光头被阳光烤红了。他走到靠近水手和海伦的地方,不胜傲慢之状。
  “我们先做一般性的自我介绍,”他说,“我是祭司。”
  这是一个水手再熟悉不过的称呼。在水世界,这是一个响叮当的名字,也是大多数人感到害怕的。
  水手保持着冷淡的表情,他不愿让这狂暴的恶棍感觉太自满。
  ”也许你从前看过我,”祭司说,“只是一时想不起我的脸孔。”
  于是他除下眼罩,露出左眼那儿可怕的黑洞。他把脸孔凑到水手面前,像一个痴呆症患者般的看着他。
  “可能是因为我从前不是这副德性的。”
  水手仍然面无表情。
  祭司退了回来,重新戴好眼罩。“我猜她就在这附近。”
  水手知道他说的是谁。这些海盗显然是冲着孩子来的。女人在发抖。不管他怎么认为,总之,海伦绝不是个怯懦的女人,她是为了孩子在害怕。他只希望她不要用跟光在甲板各处瞄来瞄去的,免得泄露了孩子可能藏身的地点。
  就像那时拉门下的小舱房,是艾诺拉经常独自待在里面的地方。
  水手几乎可以想见她置身其中的情景:她一定蜷缩在黑暗之中,手里抓着她的蜡笔盒子。甲板上每个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都像打雷似的传到她耳里,她的魂魄快吓没了。
  “我们可以把全船翻过来找到她。”祭司说。
  火烟族领袖伸出两只手掌。水手懂得那是一种仪式,他对这种手势太熟悉了。
  一种致命的祭仪:日耳曼人和火烟族的卫士,两人手里各握了一把手枪。
  祭司站在水手和女人的中间,笑得连两颊都快要裂开丁。他举起两臂,于是一把手枪的枪口抵住了水手的额头,另一把手枪则抵住了海伦的额头。
  “不过。我还是宁可有人告诉我,”祭司满不在乎地说:“我痛恨去摧毁这么一艘不同凡响的船只。鱼人……你想必在它身上花了不少心血吧?”
  水手什么话也不说。铁制的圆形枪口,冷冷地抵着他,压力感觉愈来愈大了。
  “这就是我们进行游戏的方式.”祭司很满意地说:“现在,谁先告诉我孩子在哪里的人,可以活下去。想逃跑的……当然,这场游戏里,谁也逃不了。”
  不管有没有一把手枪抵着她的脑袋,女人转过头去,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瞪着水手;他也回敬以同样的眼神。他们彼此再也不互相信任了。
  “就我本身来说,”祭司用诱惑的语气低声对海伦说:“我宁可在这儿和你玩一玩。”
  海伦吓得花容失色。水手忍不住微笑着。祭司却毫无笑意。
  “但我不认为你会告诉我,是吗?”祭司自觉在她面前受挫了。
  他施了压。
  “鱼人,得了吧,你何不老实招了呢?”
  水手仍不说话。
  祭司迅速一挥手,把水手的头发往后扯。露出鱼鳃。
  “她甚至和你不同类!”祭司暴跳如雷。“你根本没有同类。”
  水手仍不搭腔。
  “她是个大包袱——所有女人都是包袱。”祭司向他靠了过来,他浓重的烟味呛得死人。“你只要肯说一句话,就把这包袱摆脱了。”
  海伦很快地接着说:“即使你说了出来,他还是会杀了你。”
  祭司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声音之响,有如一发击出的子弹。
  “大家都安分点儿,”祭司柔和地说。然后他再靠近水手,几乎以耳语的方式对他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以海神之名发誓,非要放火烧了你的船不可!”
  本来这种恶声恶气的恐吓口吻应该去触怒水手的,但他此时却只感到温馨安宁的感觉,好像被一张毡子围住了。这邪恶的独眼祭司突然让他看清了自己:在水世界,有人应该得到比杀剐更不好的待遇,但也有人的生命是很值钱的。
  他越过祭司的枪管,把视线投注在海伦的身上;她也瞪着他。起先。她的眼光相当凌厉,但仿佛刹那间她看出了他态度的转变,于是她的眼光也柔和清明多了。
  在默默无言的凝视中,他俩产生了一种新的联系。其力量之强,犹且超过了未出口的话语。
  或许象司也感觉到了,也或许是他早就料到不可能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得到答案。反正,他退后了几步,把分别抵着他们的枪口移开。但这行动并不意味着缓刑。
  祭司挥出一拳,打中了水手的下颔,把他震得倒退,重重地撞上了主桅,靠着桅杆滑下来。一屁股跌在甲板上。
  “该死!”祭司叫骂了一声。
  水手偷偷把一手伸到主桅后面。他坐在甲板上,假装受了比实际更严重的撞击。他很快就找到了他一直想找的东西:绳索套成的腕绳圈。
  两手仍然分别执枪的祭司对他金发的副司令说:“提醒我一下:如果两个人都不说话。后果是怎样呢?”
  日耳曼人好像真的摸不着头脑似的。然后,他耸着肩膀,说:“这种状况还真没发生过呢!”
  绳圈正在扩大中。
  祭司好像饱受挫折似的环视着三桅船。流露着若有所恩的眼神。
  “好吧,”他举起一把枪来。“如果他们不肯告诉我们孩子在哪儿,我们只好现在动手把两个都宰了。”
  他对准空中开了两枪。
  水手皱着眉头,他知道后果了。
  孩子跌跌撞撞地从她藏身的小舱房里爬了出来,口中喊叫着:“不!不!”
  当她看见水手和海伦还活生生的时候,惊恐的表情转变为喜悦,但又突然神色凝重起来。
  “噢,孩子们就是这么容易上当,”祭司说:“不过,说良心话。我就是真的很爱天真无邪的孩子。把她带过来。”
  火烟族卫士抓着那孩子,好像她是一样东西,而不是一个人。他把孩子抓到祭司面前,重重一摔。
  这个火烟族的领袖拉下孩子的上衣,露出了刺青。他咯咯咯地笑着,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使她背对着他的部下,让他们看个清楚。
  “你们相信,你们就会得到!”祭司嚷嚷着。“你们每天的祈祷已经应验了。”
  四面八方的船上,传来了欢呼声。祭司趾高气昂地站在甲板上。
  另一个火烟族的人从主舱那儿现身了。“看!”他大叫着。
  正在把绳圈扩大中的水手突然觉得恶心:那家伙竟拿着他最珍贵的国家地理杂志。
  但那家伙拿着杂志的时间并不长。祭司一把夺过了杂志,开始翻阅。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连口水都快掉出来。
  “看这些陆地!”祭司逐页翻动,惊叹不绝。“我甚至……啊!太伟大了!瞧这些一大块,一大块的土地!”
  火烟族卫士往水手这边走过来。把他拉起来站着。但水手的手仍在背后握紧了绳圈。火烟族卫士就站在他身旁,看管着犯人,但他没怎么用心:因为他的注意力放在祭司身上了。祭司正贪婪地饱啖那些陆地时代的照片。
  最后,他颇不甘心地把重点转回到艾诺拉身上——虽然那些珍贵的杂志仍紧握在他手里。
  “脱下她的上衣!”他说:“让她趴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看看她身上的记号了。”
  又有几个火烟族的上船来了。他们遵照他的吩咐行事。日耳曼人和另一个火烟族的都跟着祭司一起顺着艾诺拉的背部往下看,好像她是他们即将分享的美食。
  “对你有任何意义吗?”察司指着那些印记问日耳曼人。
  “没有。”
  “我也无法解决.等我们回到迪司号上再说吧!”祭司拿着杂志向艾诺拉比划了一下。
  “我们已经达到目的了。”
  日耳曼人瞟了瞟水手和海伦。“这两个呢?”
  “一块儿干掉。”
  “船呢?”
  “烧掉。”
  日耳曼人皱了皱眉:“祭司.这艘船还真不赖。”
  “它已经被污染了,不干不净,有鱼腥昧儿。再说,我既然已经说过要这么做。我永远是遵守诺言的。现在动手吧!”
  说时迟,那时快。水手把绳圈套住了卫士脖子,脚下踢动了一根杆子,加上对等的重量……
  ……那个火烟族卫兵一下子往上弹了出去。弹到了主桅顶上,被一个放错了位置的绞刑架绞死了。
  水手一把抓住海伦的手腕。拖着她往船舷跑。从船边投入水中。日耳曼人的枪弹跟着射击在他们隐逸而去的水面。




第二十一章

  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牵引她在水下行进。忽然间,他们浮出水面,进入了船体内部那个可以藏身的小洞。她从来不知道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他耐心地等候她吸足了空气;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艾诺拉就在上面。”她低声说。
  “我知道。我们现在无计可施,”他望着她的眼神非常坚决,“我们必须深入水底。”
  “水底?”
  “到水底下,停留在那儿。”
  她觉得头昏眼花。“怎么可能?我在水底无法像你一样地呼吸。”
  他碰了碰她的脸庞,动作出奇地温柔:“我会替我们两个呼吸。”
  狙击队想必听见了海伦和水手的谈话。因为枪弹忽然盲目地沿着船壳的中央部分往下发射。他向她点点头,她便跟在他后面。躲在吃水线下面。
  他们愈游愈深,子弹在他们身后追逐着,没有击中他们。没入水中的小铅弹,像是一个个无害的小铅锤,在他们四周往下沉。然而这时候,她的氧气逐渐用完了,她感到惊恐不已。
  她心里的想法是:我就要溺死了!上苍救救我,我要淹死了!
  水手停止了游动,在水底行走。把海伦拉到自己身边。
  他好像在亲吻她,但这一吻实在是把氧气分给她的生之吻。接着,他抓住她的肩膀,他们一块儿在水中摇荡,他有如鱼类般的眼睛,仿佛是叫她安心。
  她安静了下来,让他用一手抱着她的腰,一起深入水底。他们像鱼儿一样踏着水,偶尔停止动作,让水手用亲吻的动作延续她的生命。
  水底黑暗而寒冷。但过不了多久,她开始遍体暖意,因为她和这个生物……这个人靠得很近。
  也许是一个钟头过去了吧?他们在距离三桅船很远的地方浮出了水面。它看起来只是地平线那儿依稀可辨的一点,但从船尾部分冲向天空的滚滚浓烟犹如一个可怕的问号。他们还看见火烟族的船队挟着胜利的余威远去了。
  出水以后。海伦想到命运未卜的艾诺拉,不由得浑身颤栗了。他们是否杀了这孩子,剥下了她背上的皮。把它做成更容易携带的地图了?或者,她仅仅是还在那独眼火烟族首领的粗鲁掌握之中呢?
  “我们必须回去,”海伦说,“我一定要了解详情。”
  水手点点头。在她身旁载浮载沉的。“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行动了……到了日落时分.我们就可以到达那儿了。”
  他们真的做到了。他们没入水下,一路上,水手仍不时把氧气供给她。等他们小心翼翼地浮出水面以后,并不知道附近是否有留守的卫兵,只看见那曾经不可一世的三桅船,像个被烧焦的尸体一样,在水面飘荡。
  “艾诺拉……”心悸的海伦呼喊着。
  “我的船。”水手说。
  他们爬到废船上。海轮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似的一下子跪在甲板上,沿着船只还剩下的轮廓爬行。没有女孩的踪影。
  这时,她看见它了——那一盒蜡笔。里面的颜色把焦灼的船身弄成了一团糟。
  她抬起头来,看见水手无精打采地在甲板上走着。他好似一个徘徊在自己居所的废墟之中的鬼魂。走着走着,他不时用手指去碰触被烧成炭黑的这个、那个,不断地摇着头,不忍见他心爱的船只成了这副歪七扭八的模样。
  “查一查甲板下面,”她说:“看看他们有没有把她的……”她实在说不出“尸体”这两个字。“……看看她在不在下面。”
  他点点头。到甲板下面去了。
  她坐在甲板上。一阵微风吹来。拂过三桅船的残骸。她耳畔似乎响起了艾诺拉的歌声:“有一个女孩,住在风中,住在风中……”
  他上来了,摇着头,那意思是没有孩子的踪影。“他们不是把她带走了,就是扔到海里去了。”
  他手里拿着一样什么东西:是那个大胡子浪荡客用来和他交换享用海伦的肉体半个小时的瓶子。古代一些发黄的杂志散页仍在里面。
  “他们漏掉了这个,”他说着,在她身旁蹲了下来。“或许我们可以用这个去换点水喝。”
  “和谁换?那只海鸥吗?”
  “他们总算留了点东西下来,我们还蛮幸运的。”
  “幸运?”她的声音嘶哑,近乎歇斯底里了。
  “我们必须活下去。”
  “我活不下去,”她说着,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流下。“没有了她,没有了干燥陆地的指望,我活不下去。”
  他瞪着她。一张脸孔怎能变得如此茫然?如此不可理解?她的眼神是不赞成呢’还是无条件的支持?谁知道呢?
  “没有了希望,”她说,“我根本不想活。”
  “还有我们。”他说。
  她现在明白了。在他那对看似冷酷的眼睛里,有着无限的关怀!要是这一切发生在这艘船被摧毁了之前,发生在那些野蛮人强行掳走了甜美的艾诺拉之前,那该有多好!对于海伦而言,就事实和象征的意义说来,艾诺拉都代表了一个“明天会更好”的希望。
  她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瓶子。透过瓶身,她看见其中有一张图片显示着孩子们奔跑在陆地上、地球表面的景象。她指给他看。
  “这就是古人的生活。”她说。
  他伸手指着大海,又指着被烧得破烂不堪的大船,说:“这种结果也是他们造成的。”
  她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你说得没错……你说对了。”
  他又用一种不屑的表情指着自己耳后的鱼鳃,说:“我之成为今天的我,也是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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