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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云暗恨这人有了这等机会,不甘示弱地道:“殿下,您在练箭?”若不是练箭,怎会天天带着弓?他纯属无话找话。
清河苦着脸道:“不练箭还能练什么?母后不许我碰其它的兵器。”纯心海总担心刀剑无眼伤了她,箭相对来说要安全得多。
说罢一拍清如意,白马四蹄生风,欢叫着跑了出去。
姬卜忽然面露迟疑,又在心里道:“不可能,肯定是我看错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竟觉得清河似乎大了不少。
众人遗憾的看她淡出视线。不是没有人想过偷偷跟着她,但在城内还好,出了城门就无法跟踪。他们施展的隐身术在她面前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这时间的长短与自身修为有关系。
离得近了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后果非常严重。离远了片刻间就无影无踪,用上搜灵术都找不到她在哪儿。
神王神后对此都知之,但神王说要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也就没有侍卫再自我推荐去保护她。
过了止武道,转上璃琼道,清河对神都已经非常熟悉。眼前是宝戬在神都的府邸昆仑居,她每天都会在门口停驻许久,看着门上的匾额发呆,每当此时便会有各类男子聚于附近,或痴望于她,或做各种怪事妄图引她的注意。
自从郁云等人痛揍几名冒失的世家公子之后,没人敢再在她沉思时打扰。
二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她轻叹口气,策马出了木远门。她极喜水净门外的万倾莲田,虽说还没有开花,碧绿莲叶也翠得宜人,只是前去观赏的人太多,不方便行事。那些人今天又设计了什么陷阱,想了什么招数?她有点期待。
木远门外景色和金鼎门及水净门都大不一样,是一片幽深的丛林,虽不及桃夭山那等凶险,也有些峭峻之地。清河由着清如意漫无目的走着,反正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碰到那些人。
到了一棵大树下面,就听“嘶啦”一声,一张金色大网从天而降,透过阳光可看到那金网泛着冷青之色,冰冷慑人。清如意跃起前蹄,吐出一团火光烧向金网,却是徒劳,火光一触到网丝就自动熄灭了。金宇的狂笑中,清河连人带马被缚得牢牢的。
虽被缚住,她丝毫不见慌张,平静中甚至带点微笑,道:“这是什么?”现在她没那么讨厌金宇了。
金鼎三恶从树上跳下来,皆是疲惫不堪,双目赤红,面色铁青。看她的目光凶狠恶毒,似乎恨不得食她之肉。
金宇狞笑道:“这是我父用十只成年赤龙的龙筋炼成的缚天网,莫说是你,就是比你厉害百倍的人物也无法脱身!蓝清河,你想要哪一种死法?”
清河轻轻动了动手腕,笑道:“比我厉害百倍也不见得有多强,难道你们不知道大家都说我很笨么?”
平通阳注意到她的动作,恶狠狠地道:“又想用那古怪的镯子么?不妨试试看!”如果她笨,多次吃亏的他们不就更笨?
清河暗自皱眉,这八宝镯向来百试百灵,只要有危险靠近就会发出反弹之力,为何这次没有?
看到她有些吃惊的样子,三人大笑,只觉得多日以来受的恶气今日终于可以出尽了!金宇笑道:“是不是很奇怪镯子没有反应?哈哈,本公子就好心告诉你罢!缚天网里,由平叔叔布了个回春阵,你的镯子只会感应到生机!今日,你得任我们摆布!哈哈哈哈!”
布回春阵不难,但想要盖住这等法器的杀意,只有平通阳的父亲平莫桑才能办到。平莫桑布阵时还感叹这几个小辈变得善良了。
神都诸人都以为他们去恶从善,真是大缪至极。
按他的性子,在清河手里吃了亏怎会善罢干休?养好身体便屡屡找时机找她麻烦,还怕侍从们嘴不严,每次行事只带若无迹和平通阳。以他想来,上次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而且清河做了太多的准备,一时不察才有了那样的结果,若是突然出手,他们三人随便伸出根手指都能把她打败,然后为所欲为。
谁知,这竟是他们恶梦的开始!
清河实力的确不行,但学得极快,头天晚上从书上看到的法术第二天就能熟练的用在他们身上,挨上一下自是不关痛痒,但如果天天挨就不见得了。
为什么他们会给她机会用?因为只要他们一向她出手,就会莫名的被反震出去,用力越大反震的力度越大,到了后来直接对上时只敢用三分力。
研究了几天,他们才发现是这八宝镯在作怪,还发现这镯子只能被动防御。
金宇曾收卖了纯心宫的几名侍女去偷镯子,不知是清河太聪明还是侍女们太蠢,连偷四次都是假的,也就息了这念头。还曾威逼利诱一名侍女给她下药,也没见有成效,三人气得无法。只好认真修炼所学的功法,企图找出可以克制那镯子的办法,这情形落在家里长辈们的眼里,自然以为是浪子回头。而平时除了去找清河再没空干别的坏事,因此名声竟然好了不少。
三人听到夸赞之声,皆是摸头不着脑。
作者有话要说:
☆、难书恶行
每个晚上,金宇三人都绞尽脑汁想新的花样;每个白天,都被清河轮番用新的法术折磨,成了她练习法术的活靶子。若是寻常人家的公子,要么退让一步要么请人帮忙,但他们蛮横惯了,吃了那么多亏还要退让是不可能的事,也因已存杀心,不敢让更多的人知道,毕竟还没有胆子众目睽睽下恪杀公主,所以很是吃了些苦头。
而清河若是普通的公主,要么带侍卫来灭了他们要么上报神王,她却仿佛喜欢上和他们打架,硬是谁都没告诉。
他们对清河的态度一天天在改变。开始时存有绮念,然后是漫不经心的逗弄,再后来是想小惩一番,接下来是抓狂愤怒。。。。。。纠缠至今,只剩先肆意凌辱,再杀之而后快的恨意。这个小小女子,让他们所感受到的耻辱前所未有,恼羞成怒之下激起了体内所有的戾气和难以抑制的狂性。
因为各有目的的刻意隐瞒,竟然没有人发现双方已成不死不休之局。或者说,是金鼎三恶单方面的不死不休。清河倒没这样想,她把这当成一个有趣的游戏,既好玩又能提升法术,只会背诵书籍是不行的,而宫中的侍卫陪她修炼时可不敢用上真本领,从这点上说,她甚至有些感谢他们主动陪她练习,因了他们,她自我感觉修炼进了一大步。虽然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人每天都来找打。
是的,不明白。她也不明白,有些人是输不起的。
即使用上灵力抚摸,镶金八宝镯还是没有动静。清河心内着急,暗道这是什么蠢镯子,一个回春阵就骗过去了。
脸上却不显,笑道:“你这缚天网只不过让我无法移动而已,这能有什么用?网里有回春阵,我和清如意都没事!你们又不敢碰我。难道想把我永远绑在这里?母后每晚都要找我说话,要是我晚上不回去,她可是会着急的。”
若无迹阴阴笑道:“想拿神后吓我们?嘿嘿,你来的路上可有看到些散乱的石头?”
清河笑道:“没看到。”
若无迹咬牙道:“没看到也没关系,反正它们在。告诉你,那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锐石,是专门用来布置散灵阵的法器,散灵阵是什么你知道么?本公子告诉你,散灵阵中的人用搜灵术是找不到的,你以为那些蠢猪侍卫们找不到你还真是因为你藏得好?错了!那都是因为这几块石头!”每次找清河麻烦前,平通阳都会不辞辛苦的布好散灵阵,不止是怕被人看到他们被打,也怕被人看到他们欺负清河,没错,每天他们都有捉住她的信心和决心,直到今天才真的实现。
金宇笑得畅快,道:“所以,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清河笑得灿烂,道:“好吧,既然你们花了那么多心思,那我就在这里修炼一阵吧!”希望有人能误打误撞破了散灵阵。
见她丝毫不慌,金宇邪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囊,倒了点粉末在手里,指尖冒出火星燃尽了,再跺了两下脚。然后三人迅速跳到旁边的树枝上,诡异的笑起来。
清河皱眉,她绝不认为金宇刚才的举动只是无聊之举。
风中忽有让人欲呕的腥味传来,脚下微微有震动。金宇笑道:“公主殿下一个人在这里定会寂寞,好在我们找了个伴来陪你!”
清河一惊,道:“什么伴?”
金宇见她终于动容,开怀大笑,道:“辟土兽!想必它很乐意陪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选择辟土兽么?因为它的嘴很大,喉咙也很大,大到把你吞下的时候不会让你感到有一丝压力!自然,你的宝贝镯子也不会感应到有压力!”
若无迹笑道:“等你被它全吞进去,它身体里的毒液瞬间将你融成血水,散布到全身各处。到时候别说恒无涯,就算圣武慈恩青明神王亲临,也没法子把你找出来!”
平通阳笑道:“最妙的是,就算最后一刻镯子反震灭了辟土兽,也不过是帮我们抹去证据罢了!清河殿下,那时你可早死了!”
清河眼眸微眯,盯着金宇道:“你最好现在放了我!”
她在书上见过辟土兽的画像,灰头灰脑长长一段,整张脸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鼻子和巨大的嘴巴,没有牙齿和舌头,没有眼睛耳朵,靠嗅觉行动,喜欢在土里生活。样子丑恶还是其次,惹人厌恶的原因在于性喜生吞活人,好在它行动缓慢,除了一身韧皮刀枪不入之外,没有什么厉害的法术,避之不是难事。但那是在她能动的情况下,此时只怕如砧上鲜肉。
金宇笑道:“只怕现在我放了你,来日你不放了我!”
清河冷冷地道:“放了我,今天的事以后绝不追究!”
若无迹急道:“宇哥不可!若是传出去,神王岂会放过我们三人?”
平通阳也道:“她虽然生得好,也不见得就是最好的,宇哥!你可不能心软!”
腥味越来越浓,金宇面色变幻不定。
清如意四蹄震动,它也感受到危险,高声嘶叫起来,然而声音根本传不出散灵阵。
清河在心里把这几个人杀了几百遍。笑道:“以前我都没和别人说过你们欺负我,以后也不会。金宇哥哥,快点放了我罢。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父王的!”
若无迹叫道:“什么叫我们欺负你?明明是你欺负我们!所以才不敢告诉神王!”
金宇想了良久,有了个好主意,笑道:“清河妹妹,其实我们都是好人,也不忍看你被辟土兽果腹,这样吧,你把那八宝镯丢出来!拿到镯子我立马收了缚天网!”
若无迹和平通阳闻言皆大赞高明,没了镯子,清河就无所倚仗,凭她修炼了几天的法术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到时候,有的是让她生不如死的办法!譬如金宇就有种能让人丧失神智的丹药,只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给她下。
辟土兽笨重的身躯出现在林边,缓缓的爬行过来。
清河心如火焚。镯子是绝不能离身的,她虽不知金宇图谋自己什么,却隐隐感觉到那是极可怕的,万万不可落在他们手里。而且,向他们低头光是想想就要发狂!那么,就要葬身这里了么?
不,不!绝不!
姐姐还要我去保护,二哥还没有回来!
不能让父王母后担心!
这大千世界,她还没有看够!她要和姐姐一起去看父亲母亲化成的灵树!她要去看看九个太阳是从哪里升起来的!她要走遍典籍上提过的地方!她要像二哥一样强大!她要。。。。。。
不,绝不,绝不能这样死去!蓝清河绝不能在现在以这样的方式死去!绝不能!
辟土兽还有一丈之遥,清如意哀叫声声,清河眼眸如被火焚尽,愈发幽暗。
金宇悠然笑道:“快做决定罢!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辟土兽的恶臭扑面而来。
清河心口处炎热得快形成明火,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到血脉慢慢停了流动,仿佛从血凝成了冰,手指似乎变成了冰棱。
我要最强大的法术!
我要最强大的法术!
山魅突然出现在她神海中,缓慢的摧动灵力,缓慢的运转功法,缓慢的念出风雷诀的咒语,太慢了,慢得她能轻易照做出来。
这正是她目前为止见识过的最强的法术!闭上眼睛,让心神更为集中,一字一字地吟出:
“风驱以力,雷驱以道!风雷神威,一气破天!”
天空乌云凝聚,亮光闪动,雷声阵阵。“天”字出口,数道电光从天际急流直下,就听“轰”的一声,辟土兽直接变成黄色尘土,锐石爆为尘烟,烟雾散去后只见金鼎三恶横躺在树下,遍体血污,胸口时有跳动,看来没死。
至于缚天网,则在风雷诀发动时,被突然现出的天命轮盘撞得七零八落。
清河扯开网丝,跃下白马走到金宇旁边,一脚踏上他胸口,眸子里转过数种色彩,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终平静下来,又踹了几脚,抱着清如意道:“如意,我真想杀了他们!真的很想!”
可是二哥说要有仁善之心,虽然不懂仁善之心是什么,还是放过他们这一次吧,不然他也许会不高兴。想到宝戬,她心情好了很多,决定忘记这几个恶心的人。
木远门外的异动震动神都,众人皆疑,狐家此番竟用上风雷诀,所为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狐家争端
清河悠哉悠哉的回了万幻神宫。
狐家却如同炸开了锅,喧闹非常。金城长老、若苦长老及平家族长平莫桑各带了子侄怒气冲冲的坐在狐家会客的雷极阁里,门外还集聚了三家大量的族人。狐家子弟们端茶送水,表面上好不殷勤,心里都在暗自戒备,今晚的客人明显来意不善。
狐家族长狐山映是在修炼时被弟子打断的,耽误了修炼本就不悦,至雷极阁里看到三家皆横眉怒目,心里大是生气,坐下后略抬了抬眉毛,皮笑肉不笑地道:“三位可是稀客,平时请也请不到的。不知这么晚了来找狐某有何要事?”
金城的大儿子金寓猛地站起,厉声道:“狐山映,少装糊涂!”他即非长老也不是一族之长,如此说话却是放肆了。
狐家子弟们怒目而视,狐山映摇摇手制止他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放下茶杯,道:“金城长老,这就是你的教子之道?这就是金家的为客之仪?”
他不提“教子”二字还好,一提起来金城火冒三丈,硬生生把椅子扶手掰碎了,怒极反笑道:“好!好!金某教子无方,所以狐家出手帮我教训儿子?是不是?”
狐山映冷着脸道:“没那闲功夫!”他是真的很忙,身为族长,风雷诀却只练到第八层,还赶不上早已离家出走且神智不清的妹妹狐山魅,真是叫他每每记起就想痛哭流涕,恨不得辞了族长之职好专心修炼,对世事也不太关注。族内各人如无要事也不敢轻易惊扰他,正因如此,他根本不知今天有人在木远门外用了风雷诀。
金宇三人是被木远门的侍卫送回来的,当时清河用风雷诀引得风厉雷动,侍卫前去查看,发现他们血肉模糊的躺在一棵树下,大惊之下赶快送回各家,因金宇之母年叶容同纯心海一般出身“灵心叶山”,不过纯心海是心之一脉,她是叶之一脉,擅医道,若无迹及平通阳也都送由她救治。
若、平两家说得上话的人物都集中到了金家,向金城讨主意。
在这些人看来,这是狐家对他们三家的挑衅。
若苦一拍桌子,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平莫桑紧皱着眉头,道:“他们竟能下此狠手,若是再晚一会儿,通阳他们可就。。。。。。”
金城阴沉着脸,厉声道:“此事定当追查到底,狐家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金某定不罢休!”
于是三人迅速召集在家的子侄,带上侍卫到狐家来讨公道了。
见狐山映不承认,平莫桑压住内心的火气,道:“敢问狐兄,风雷诀可是你狐家独门秘法?”
狐山映掀了掀眼皮,道:“是!”
平莫桑紧跟着又道:“会用风雷诀的是不是只有狐家的人?”
狐山映冷冷看着他,道:“废话!”
平莫桑厉声道:“今日我儿通阳,金家二公子金宇,若家二公子若无迹,在木远门外被风雷诀所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对于此事,狐兄有何话说?”
若苦不耐平莫桑这般温吞,直接道:“是谁伤了他们,交出人来,否则绝不善罢干休!”
狐山映的脸色依然如冰山一般,敲了敲桌子。
大弟子狐萝景上前施礼,道:“师父有何吩咐?”
狐山映道:“去问问。”
他说得很简短,不过狐萝景完全明白他的意思,道:“回师父,徒儿已经全问过了,今天师兄弟们谁都没有去过木远门!”
狐山映看向金宇,道:“你们听到了,不是我家的人。请回吧!”
三人为之气结,金宇怒道:“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儿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其实只要有年叶容在,就算是去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