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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海道:“是呀,才还叫我去汇报了一下姜玲的情况呢。”
“走,去看看姜玲。”
刘国亮走进审讯室,两名干警正在向姜玲问话。姜玲看到刘国亮直嚷嚷:“喂,刘队长,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搜的你们也搜了,现在你们也该放我走了吧?”
刘国亮平谈地说:“到了这里,还不老实点儿,想把这儿的板凳坐烂哪?有什么问题,赶紧交待清楚不就完事儿了?”说完又朝那两名干警努努嘴,“没事儿,接着审,不要停。我就是来看看她老不老实。”说着,柳教授来了电话,说一个小时前,有个叫阿光的人去查过崔燕的档案,刘国亮说声:“知道了。”柳教授问有没有如馨的消息,刘国亮只能如实相告,“还没有,我正在派专人去找她。”
孙前方只沉默了片刻,眼里的怨怒渐渐收敛了,“那你也说说你的理由。”口气却是居高临下的。
洪金阳不卑不亢地说:“首先说姜玲。‘8·15’案发后,姜玲的表妹徐佳是该案连环枪杀案现场的最后租用人,这您是知道的。徐佳的神秘失踪,说明徐佳与贩毒案很有关联,通过我们对徐佳及其亲友的详细调查,有很多迹象表明,姜玲是有贩毒嫌疑的,这您也知道。再说贩毒嫌疑人请我们主管刑侦的负责人吃饭,并蓄意进行色诱,且试图偷拍其色诱过程,然后以此来挟我们的同志,这不是不可能的。因此,我的意见是,姜玲不能放,非得审出个结果来!再说刘国亮吧,这名同志,在该吃饭的时间接受一名贩毒嫌疑人的邀请去吃饭,既无可厚非,又是为了工作的需要。难能可贵的是,他在中了嫌疑人的诡计之后,还能保持应有的克制;还能够坐怀不乱,明察秋毫;于迷情恍惚中不仅洁身自好,而且还发现了新的疑点,这恐怕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事。因此,我不同意对刘国亮做任何处理。”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孙前方“刷”地站起来气冲冲地说,“你说姜玲有贩毒嫌疑,那证据呢?我们办案子是要讲证据的!我这倒也不是成心要帮姜玲洗脱贩毒嫌疑。但没证据的事,仅凭想像和推测是不够的!我们办案子有这么办的道理吗?捕风捉影,就把人家扣起来审个没完,这符合法律程序吗?啊?我不管你怎么说,姜玲一定得放,马上就放!刘国亮也要做出适当的处理,至少也得撤出专案组!”
洪金阳见孙前方发这么大的火,想想似乎没有必要现在就跟他闹得太僵,又想自己坚持不肯放姜玲,也是有试探对方的意思在里面,便以退为进道:“老领导,您真要我马上就放走姜玲吗?”
孙前方说:“那你还想怎么样?不讲原则了?”
原则是死的,有时候却又是活的。就看谁在讲,跟谁讲,怎么讲,何地讲,何时讲,何事讲。其实讲到底,原则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是一个美妙的幌子,或可沽名钓誉,或可假公济私,或可包藏祸心……好处不一而足,坏处无非清白——也不算是坏处。
洪金阳也是很讲原则的。只不过他不是讲在嘴上,而是讲在人格上、品质上;讲在对自己的工作职责上。为了长远的考虑,他决定再退一步:“那是不是我放了姜玲,刘国亮就不用动了?”
孙前方见好就收,说:“哎呀呀,随你吧。我可警告你呀,老洪,案子可得快点儿破,别忘了你在高书记面前立下的军令状!”
洪金阳再不啰嗦,抓起话筒就下命今说:“喂,昌海吗?马上把姜玲放了……什么?别跟我讲这些,这是命令,执行吧。”
第十三章
三、警察也需要爱情,但不是现在
孙前方走时,已接近3点了。洪金阳立即叫来刘国亮,招呼他坐了说:“刚才,孙书记硬是将了我一军呀。他想借机停你的职,让你脱离专案组,我把他顶回去了。怎么样?放走了姜玲,你没什么意见吧?”
“没意见。只是这交换的条件,也太让人觉得窝囊了。”刘国亮说:“不过呢,我又觉得,经过这么一弄,剌激刺激孙、林二人的神经,也许对案子的侦破不无好处。”
“我同意你这观点。”洪金阳说,“上午孙书记不是还在你我面前放肆说林崇善有贩毒嫌疑吗?中午他却替林崇善出面牵线请我吃了饭。当时我就明白,林崇善和姜玲在跟咱俩同演一出双簧戏了。现在他们已经意识到,在咱俩这里是没戏了,也许他们又会想出什么别的花招来,我们得时刻保持警惕才行。”说完了勉励的话,洪金阳又关心地问,“姜玲给你的那什么药,很厉害吧?身体有没有问题?”
刘国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很厉害,不过已经没事了。”
洪金阳说:“那就好。老田同志的身体就是我给忽略了啊!嗳,不说老田,说说你对眼下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刘国亮清了清嗓子说:“若楠给我们探来的消息非常重要。老聂潜回到了江中,并秘密同林崇善保持着联系,这说明老聂对‘8·15’贩毒交易的失败并没有死心。连日来,老聂能够成功躲过我们江、咸两地警方的明追暗捕,也说明老聂隐藏着的势力还很强大,他很可能还想继续跟林崇善做交易。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林崇善手上很可能还有一批数量可观的毒品,要不然,老聂这时候正巴不得躲得远远的,还跑回江中来做什么?”
洪金阳点点头:“有道理,请继续说。”
刘国亮说:“现在,老聂的行踪,我们依然无法掌握,只能是密切关注。而林崇善这里,我们的弓,又不能拉得太满,比方说,对龙兴集团其他几名重要成员,一律实施秘密监视。这方法虽然见效快,但需要人手众多,难保不会泄密,也难保不被对方察觉。另据若楠观察,林崇善有两部手机,一部手机是用来一般性通话的,我和若楠掌握的就是这个号,另一部手机想必是用来非一般性通话的,估计知道其号码的人不算多,如果让若楠想办法弄到他另一部手机号码,或在他身上放个窃听器,这样做的风险又太大了,若楠的身份很容易暴露,不可取。而若楠眼下的处境已非常尴尬,下午林崇善派人去艺校查过若楠的档案,两人约去游泳后,林崇善一下就送给若楠十万元现金!若楠不知道该拿这钱怎么办,要我代她把钱上交给组织,我让她先去银行存着。我想林崇善已经跟若楠讲明要找她做女朋友,甚至摆明了态度,说什么‘喜欢闪电式的出击,闪电式的结合’,这一下又出手这么大方,下次他如果再约若楠见面,恐怕就会向若楠提出很卑鄙的要求了。怎么办?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让若楠撤出来了?”
洪金阳问:“你跟若楠谈过这事吗?”
刘国亮说:“昨晚谈过,若楠的态度很积极,也不怕危险。但谁也想不到林崇善今天会突然送给她十万块钱,情况变了,若楠也觉得不好应付了,我说要请示您后再作决定。”
洪金阳不自觉地用两根手指头敲着桌面:“这事还真不好办啊?你对若楠的双层保护措施牢靠吗?”
刘国亮说:“我设想了几种情况:一,若楠在娱乐城有谭炜在,不会出什么意外。二,若楠如果跟林崇善到其它公共场所,有肖强和小唐他们盯着也比较安全。最让人担心的是,林崇善可能会请若楠去他的别墅或酒店。据肖强反馈来的信息,别墅里有林崇善的两名保镖在外面轮流看守,肖强他们不便靠近,如果若楠进了别墅,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
洪金阳想了想,说:“是否可以让若楠拖一拖,不答应跟林崇善去别墅?”
刘国亮说:“能拖当然最好。在其它的共公场所,若楠至少可以免除牺牲色相的危险。但如果不能拖呢?林崇善送钱的目的很明确,他的企图如果遭到拒绝,从此不理若楠,或处处防着若楠,那若楠就什么也弄不到了。”
洪金阳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看是否可以这样,林崇善抛出十万块钱在赌若楠的诚信,我们也使用高科技来跟林崇善赌一把,意思是,在若楠的衣服上,缝一只微型窃听器,假使若楠跟林崇善进了别墅或酒店,万一遇到危险,发出声音的机会总是有的吧?我们这边一旦发觉不正常,肖强等人就立即冲进别墅,给予解救;假使没有危险,若楠仍旧可以和林崇善继续周旋。”
刘国亮说:“我看行。就不知若楠敢不敢冒这个险。”
洪金阳道:“你抓紧跟若楠谈谈,去吧,我等你回信。”
刘国亮看了下腕上的手表:“马上就快到三点了,我想去我妹夫的追悼会上打个转,然后再去找若楠。”
洪金阳道:“行。应该的,抓紧点儿啊!”
追悼会上的气氛悲壮而肃穆。刘国亮向王守信的遗体告别后,心情沉重地走出了灵棚,不料迎面碰到同来参加追悼会的高敏,意外地说:“嗳,大记者,你也来了?”高敏说:“是呀,一个好人悄悄地走了,我来送送。”顿了顿又说:“嗳,国亮,我爸要我传个话,今晚请你去我们家吃晚饭。我可是首先声明啊,这次是我爸主动提出的,没我半点意思在里面。”
刘国亮愣了愣,正想说点什么,肖强打来电话说:“刘支队,林崇善跟丢了。”
刘国亮有点生气:“怎么跟丢了?”
肖强说:“他从龙兴大厦出来,我们就一直跟着,后来到一路口遇上了红灯,前面又出了个小车祸,把我们给堵了,我马上打出租车去追,林崇善的车早没影了。”
刘国亮没好气地说:“马上去别墅那边守着!等我电话。”完了又改变语气,望着高敏说,“大记者,你没把我昨晚的意思跟你爸说说吗?”
高敏一脸顽皮地说:“说了。可我爸说,‘什么人比我女儿的影响力还大呀?晚上叫国亮来家里吃个饭,就说我想找他谈谈。’就这样。”高敏说完,还摊了摊手。
刘国亮可以拐弯抹角地拒绝高敏,却不好拒绝市委一把手高书记的邀请。想了想说:“高敏,就算我请你帮个忙吧,麻烦你也传个话给你爸,就说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改天有时间我再去登门谢罪,行吗?”
高敏傲气地说:“对不起,这忙我帮不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爸去说吧。反正,我的话是传到了,晚上去不去随你。我走了,嗳,慕妍,走了啊。”
慕妍是个坚强的女人,这时走到刘国亮身边说:“哥,我知道你一会儿又要走了,咱们兄妹俩就抓紧时间说两句吧。我看得出高敏是铁了心地喜欢上你了,她请你去她家吃个饭,你就答应了她吧,接触一下也没什么嘛。其实高敏早就托我给她牵牵线,由于你一直忙,连个正式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既然你们已经熟悉了,那就正好顺理成章呀。哥,你也该考虑考虑感情上的事了。高敏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还是市委书记的千金小姐,人家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你还犹豫什么?”
刘国亮轻叹一口气:“老妹你是不知道呀,我是真的没法放弃你嫂子……她现在可能又吸上了。”
慕妍讶异道:“怎么?才从戒毒所出来,这么快就吸上了?”
刘国亮说:“我这还只是猜测,她太让我操心了。感情上的事儿,不是说拿起就能拿得起,说放下就能放得下呀!好了,不说了。队里事儿多,我得马上走了。”
打电话跟若楠约在一家银行附近见了面,刘国亮在车上交给若楠两样小东西:“我跟洪局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同意你再冒些风险,你害怕吗?”
若楠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我想考验一下自己的胆量,就是有点怕,我也干了。”
刘国亮叮嘱说:“这两样东西你拿好,录音机用得上你就用,窃听器你等下就把它缝在自己的裤腰里,平时我不会听,一旦你和林崇善在一起,我就会密切关注你们的谈话。尤其要防范的是,林崇善很可能会带你去他的别墅,你能拖就拖,不能拖就只管去,万一在里面遇到危险,你只要暗示一声,我和肖强他们就会马上冲进去。身份暴露后,你要果断行事,能逮就逮,不能逮,就地将其击毙也无妨。”
若楠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在我还没找到任何证据前,万一林崇善提出要看我的手提包怎么办?”
刘国亮说:“遇到这种情况,你尽量找借口不让他看,万不得已,你就只好表明身份了。但枪是一定要带的,没武器防身,会很危险。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若楠说:“没了,你都想得这么周全,应该没事的。”
“那你下去吧,晚上谭炜还会去娱乐城守着。”刘国亮说。
“我再坐会儿,行吗?就一会儿。”若楠深情地望着刘国亮。
刘国亮这时终于接到了小钢的电话:“嗳,小钢,你说。”
赵小钢说:“刘支队,黄云辉这小子好鬼,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清楚他现在的家庭住址:富民小区G栋二单元一楼。我跑去看了一下,他家里没人。海鲜城的人说,黄云辉从昨天下午两点起就请了假,到现在还没露面,你看要不要接着往下查?”
刘国亮说,“算了,你还是赶回监控点吧。”
“我走了。”若楠嘴里说着,却挪不开身子。
两个人心里都很明白,现在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但两人这会儿特别想说: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爱情是需要诉说的。如果老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谁知道你爱不爱人家呢?但刘国亮就是无法说出来。他觉得自己不配。一个心里面还眷恋着、牵挂着、怜惜着前妻的男人,也配享受若楠的爱情吗?而若楠此刻是多么地希望听到他说一声“我爱你”呀!“催眠”行动进行到此,最危险的时刻即将到来,也许是几分钟之后,也许是几小时之后,若楠必将无可避免地遭遇一个大魔头明目张胆的进攻。如果她不幸失身了,如果她不幸牺牲了,就连一句爱人的表白都听不到,她冤不冤啊?她真的是好想听,现在就听。她用深情的目光鼓励他、邀请他、怂勇他,大胆地说出那三个“像温柔的子弹”一样的字!可他偏不说,不好说,说不出来!他回望她的目光里,分明饱含着深深的情意。他以为他已经说了,用目光说得很明白了。但若楠并不满足于此,她抗议的发出了声音:“我走了。国亮,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刘国亮道:“以后再说吧,啊?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多保重。”
若楠下车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载着她满腹的遗憾朝江大艺院驶去。稍远处负责秘密监护任务的便衣小唐跟着也打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第十三章
四、爱上柳如馨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两点四十五分,周昌海吩咐两名审讯姜玲的干警收拾审讯记录,然后亲自打开姜玲的手铐,说:“你可以走了,桌上的东西你拿上吧。”
姜玲揉着两只被铐出红印子的手腕,起身清点了一下审讯台上的手机,银行卡以及存折等物品,意识到自己是个自由人后,美女的良好感觉又马上回到了身上,她问:“你们的刘队长呢?见了他,请帮我说声对不起。”
周昌海嘲谑地说:“还在这儿演戏呀?放你走,你就赶紧走呗。”
姜玲很是无趣,埋头走出审讯室,走过一段走廊,下楼,走进院子,出院门向左拐正准备招手拦出租车,阿龙开着奔驰车停在了她的身边。上车后,阿龙说:“姜副总,让您受委屈了。林总不便亲自来接您,特意吩咐我在这儿随时恭候,咱们先去酒店吧,林总在那儿等您。”
阿龙直接把姜玲送到龙兴大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内,然后退出来守在门外。里面的林崇善抱了抱姜玲说:“失败了也是我的女英雄,欢迎你凯旋而归。”
姜玲挣开身子,坐到沙发上说:“只是便宜了刘国亮,想整他没整着,倒把我自己整得臭哄哄的了。现在全江中市,还有谁不知道我姜玲是个无耻而下流的女人?”
林崇善走拢去扶住她的肩膀,安慰说:“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还是你,龙兴集团的副总裁,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谁要是敢拿你开玩笑,我会生吃了他!”
“干吗带我到这儿来?我得回家看看呀,家里还不知道被他们翻成什么样了。”姜玲说。
林崇善深谋远虑地说:“你那儿暂时不能住了。现在的窃听装置很先进,我怕警方会在你家做什么手脚,等有时间我叫人仔细检查过了才能住,这几天你就在这儿委屈一下吧。”
“那不好吧?”姜玲担心地说,“警方现正怀疑我搞什么鬼,如果连家里都不敢住了,那他们不会更加怀疑我吗?”
林崇善道:“那你就自己安排几个人,把家里能拆开的东西都拆开了检查一遍吧,这事决不能有丝毫马虎!你要亲自盯着他们干。另外,销售部那边你也要盯紧点,要让那批罚没物资尽快变成钱。下午我还有点别的事,这里就不耽搁了,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