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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歪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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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湖畔略站了站,招呼了晓风,从旁绕了个弯儿,打算去母亲的永安殿看看。

    谁知才掉了头便就跟人撞了个满怀,来人腾地弹开两步失声:“姐姐!”

    我扶住发髻抬头一望,可不正是陈桥这厮。他不知从哪里赶来,身上一身玄色袍子沾满了草屑,头上玉冠歪了,本来该梳得溜光水滑的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指不定是刚从哪里鬼混回来。

    我为了他的事正在愁眉不展,他却整天游手好闲四处风流,心里头忽然就窜出口气,直恨不得当场把他给掐死。

    “干什么去了?”

    我板起脸,竭力做出凶狠的模样挡住他去路。“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厮们呢?”我打量他身后,方圆半里哪里有小厮们的踪影,于是堂堂一个小侯爷便就真跟只小流浪狗似的在这园子里乱窜。

    这情景不消让太主殿下亲自来看,便是我这顽劣惯了的也着实看不过眼。我捣蛋时自认还会背着些人,绝不会在大庭广众弄得如此狼狈,他倒好,胡闹的精神竟然比我还要入木三分。

    “我现在没空,姐你快让开!”

    他根本不吃我这套,伸手把我一拨,便将我生生拨到了旁边。还好我反应甚敏捷,一边被晓风晓雪扶住腰身,一边眼疾手快地拖住他衣角:“你给我站住!”到手的出手筒我怎么可能让他白白溜掉?王太后既然把这事扯到了我头上,我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气急败坏回头瞪我,但气也是无用,落在我的手里就没那么容易脱身。

    于是湖畔我们两姐弟就保持着小盆友们玩老鹰捉小鸡时的阵形,他在前面死命地拱,我则站在后面死拽着他的衣角不放,另有晓风晓雪慌不迭地左右扶住我以使我不致跌倒,此情此景很容易就引来了众多目光围观。

    我仍然问:“听说刘姈回来了,你见过她没有?”

    他往前拱的身子忽然一顿,蓦地回过头来:“刘姈?你提她干什么?”

    我头一回弄得他如此无计可施,心里得意得紧,便就哼哼说道:“有人想要给你们保媒,你小子意下如何?”

    众人想是从未见过这等提亲的场景,又或许是寂寮的为奴生涯里平空多了件八卦,总之本待不太好意思来看的也不走了,本来就不打算过来的也都不着痕迹往这边挪步了,我瞧着周围耳目渐多,便就直了身子,咏嗽了两下放开了手来。

    谁知我这一松手,那厮却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还甚有韧性地弹了两下才惨叫出声。

    “你用不着下这种狠手吧?”他悲愤地冲我呼道。

    我无辜地摊开两手:“我哪知道你在发呆?”

    他拍拍衣服站起,用继承了太主的那对凤眼恶狠狠盯了我好久,接着突然拔腿往前面奔去。

    我愣了有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追。

    “你给我站住!”

    我不太好意思飞奔,便就提着裙子摇摇摆摆地快步跟上,晓风在旁边惊呼不已。我也管不着这许多了,眼见着他拐进了曲廊后头的竹林,口里便就吩咐她们分头往两头给我包抄,自己则二话不说抬步迈向曲廊。

    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当真让人无语得很,你根本不知道它会在哪个角落就给你使一暗绊。我在迈门槛的过程中绝没有想到门槛后会躺着颗圆滚滚滑溜溜的小石头,也绝不曾想过我就瞄得这么准径直踩上了它。于是当我抬起腿昂首阔步奔向竹林时,脚底下哧溜一滑,我便就以甚标准甚完美的扑街姿势投向了大地。

    其实我并不认为摔跤本质上是件可耻和丢人的事,关键在于你摔跤的时候旁边有没有人。

    于是当我摔下这跤时头脑中急速闪过向四周打量的念头,我打心眼里希望此时此刻全世界的人都已经自动消失去了外太空。但天地间的事情总是这样事与愿违,我抬起头时,旁边不但有人,而且这个人还离我很近,近到他的腿尖堪堪好就停在我的鼻子跟前。

    我心沉了一半,认命地抬起头,当看清面前这个人的脸时,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面前这个人白衣如雪,赫然正是董偃董公子。

    命运如此热衷于调戏我,我还能说什么呢?

    居然让我接连两次出糗都出在他面前,而这一回,我实在已经无法装晕。

    “娘娘!”

    我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刘海下余光发见那双皂底黑漆的靴子略动了动,然后雪白的衣角拂到地上。他蹲下来伸手向我,我等着他扶我,他却又迟疑地把手停在半空。

    我宁可在刘彻面前摔倒一千次一万次,也绝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半分失态之色。但眼下我已经没有选择。

    我在心里哀伤地叹了口气,双手撑着身子,破罐子破摔地爬起,咳嗽着拂着身上的尘土。

    他微张大了眼睛望着我,目光里似有无限想说又不能说的话语。连刚刚伸出的一双手也还未回归原处,仍然保持着往前微伸的姿势。

    我的心理素质总是在遇到类似情况时表现得异常优秀,拂完了衣袖,我抬起头,就好像刚刚才从盛宴上精采表演归来一样,甚淡定满足且甚优雅衿持地将双手交叠于腹前,抬眼望着他:“哦,这么巧,是你呀。”

    他微张了嘴望着我,目光里的相顾无言立时变成了令我看了很汗颜的惊讶。

049 谁在这里

    “娘娘,你还好吧?”

    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活似再大声些就会被割了舌头似的。

    这种情况下我怎能露怯,当然是抬起下巴,中气饱满地道:“当然好。我都不知有多好。”为了证明这句话的可信度,我还抬起腿走上了几步。只是右脚才抬起就觉得膝盖处有点僵硬,到了落脚时关节一软,几乎就要再次失态。

    “娘娘。”他嗫嚅着喊了我一句,低得跟叹息似的。

    我没应他,也没回头,而是咬着牙面朝竹林深吸了一大口气。这并不是因为我想摆架子或者说故弄玄虚,而实在是因为膝盖上的疼痛令我难受得紧,我费了喝水的劲才把那股痛意生生憋了回去,等到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回过头来:“你怎么在这里?”

    他想来也是忘了这个问题,立时怔了一下,跟我弯了弯腰,“贱臣自翠碧居出来,正好路过此处。”他说完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而我见怪不怪,对于他的温吞水性格我已经在日渐的适应当中。

    翠碧居是竹园里头一座小阁楼,因为地处竹林深处,贪幽静的人时常会去里头坐着弹琴读书。刘彻便喜欢去,我因为恼恨那里的蚊子多,所以去得少些。我打量他身上打扮,果然是日常装束,脚边躺着卷散开的竹简,想来刚才便在那里读书来着。

    我猫下腰捡起那书卷来看了看,居然是我看不懂的古赋。这年头我看得懂的书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但是在他面前我又不愿表现得那么无知,我打开扫了几眼,什么也没有问,慢悠悠将它卷起递给他。

    膝盖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我转身要走,他忽然在身后喊我:“娘娘!”

    我还没来得及提起腿转身,他就已经绕到我跟前站住,眼睛盯着我的脖子,提了口气停在胸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我顾不上身上的不舒服,眯眼望着他。我并不认为他有跟我聊天的兴致,但是我也不着急,便就站直了等着他开口。

    我趁着这工夫打量他的眉眼,——这几年我竟是从没有好好注意他过,只隐约觉得当年那个瘦削的少年已经长大了,变成了个儒雅的男子。眼下却发现他的眼睛比从前更明亮更深沉,已经不是我能够勘深到的深度。

    “脸上,擦擦。”

    一方雪白的丝帕忽然伸到我跟前,他抿了抿嘴,以极低的声音说道。等我回过神来,他又把头低了下去,摆明了想粉饰太平的样子。我极少见到他在我面前会有这么样的举动,压根就不想让他回避过去,便就两眼死盯着他,拿着帕子在脸上无意识的一阵擦拭。

    “是这里。”他想必是看不过眼,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左耳下。“弄污糟了。”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擦了擦,他又摇头,终于是叹了口气,把帕子握在手里凑向我脸颊。

    那帕子甚柔软,他动作也很轻柔。宽大的袖口里飘来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像清风一样沁入我心脾里。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用这种山野的花香薰衣服,虽然我喜欢这味道,曾经还在窗户下种过一株,后来死了的时候我还颇伤心了一回,但这花实在与牡丹芍药等完全不是同一类,他整日地混在母亲身边,居然没被她的贵族式生活习惯同化,这实在少见。

    我情不自禁伸长脖子往他衣袖上凑了凑,以便更近地闻那香味。他却吓了一跳,伸长的手臂被针扎了似的收了回去,令到阳光下我落在地上的侧影看起来颇像只正准备偷吃的老猫。

    他的目光深沉如海如夜,我一时扎进里头出不来。

    “娘娘……”他微启齿,把眼缓缓垂下,伸手扶住我因久站而微晃的身子。

    我怔怔地由他隔着两尺距离地这么扶着,刹时间以往种种譬如烟消云散,不知不觉已消失了斗气的心肠。

    “娘娘!”

    我们正沉默着,晓风晓雪突然从竹林那头小跑出来,带着惊疑之色打量四周。

    我立时把身子站直,移开微烫的脸咳嗽了两声,“乱瞧什么呢?”

    “娘娘,”她们好像根本没在意我们刚才的暗潮涌动,走过来与董偃略施了施礼,回头向我时仍然是那副惊色:“刚才是谁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说:“还能有谁?不就是我们两个?”

    “不是!”晓雪急道:“刚才我们从那边绕过来,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的,看模样是个宫女。我们觉得奇怪,以为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在这里,便就在外头喊了声,谁知她见到我们就慌慌张张地走了。你们一直没发现?”

    我提了口气闷在喉咙,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们可瞧清是哪个宫里的宫女?”董偃默了默,开口问道。

    晓风摇头:“就是隔得太远,瞧不真切,所以才来问你们。若知道是哪一个,看我们不把她给揪出来甩两耳刮子,居然敢窥视皇后娘娘,在宫里还有这等好奇心,她莫非活腻了!”

    她与晓雪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叉起腰来。

    我莫名觉得没这么简单,若说是好奇,甘泉宫里全都是有一年以上资历的老宫人当值,不可能还会有不知分寸的小丫头对**拥有如此大的好奇心。二来我跟董偃方才虽是有些小接触,但总算还不算太逾矩,前后时间也并不长,无论如何也够不上让人猜疑的地步。

    可若是有人故意窥视我的话,我又实在想不出来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当皇后这大半年里,自认还没有为祸过宫人们半个手指头,也从没跟人玩过什么心机,断不至于令她们起心想灭我的口。

    我下意识步出门槛往外望了望,这一处地处偏僻,平时并无人行走,此时曲廊下只有三两个宫人在假山石旁说话,看起来并不像是有意在此逗留的样子。

    “你莫不是看错了吧?”我回头望着晓风。

    晓风一跺脚,顿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娘娘,我是那种乱说话的人嘛!”

    我想也是。我手下这四个丫头办事甚稳妥,我敢担保哪怕是有人把刀架在她们脖子上,她们也绝不会跟我说出半个捕风捉影没有根据的话来。

    “只怕事非偶然。”良久未出声的董偃望了望门外,这时忽然说道。我偏头看他,他低了头又道:“娘娘还是先回殿吧,腿上的伤……还请当心。”

    我惊讶地抬起头,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我腿上落了伤。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已经弯腰退出了廊檐。

050 软禁

    我不言不语回了殿,刘春余英正吩咐着宫女们出出进进收拾着屋子,刘彻坐在正殿的书案后方看书,见我进门便就抬眼来看我,“回来了?”

    我无精打采在他后方榻上坐下,嗯了声算是回答。他走过来到我身后,拈起我散落的头发放好在胸前,然后在镜子里看我:“你去哪里了,刘姈跟田汀辞氚材阋膊辉凇9撬的阍缇痛佑栏9隼戳耍匆宦范济徽业侥恪!�

    到这时我才记起还有刘姈回了宫的事,他们老刘家的人虽然越来越让我心里觉得硌硬,但这小姑子却没得罪过我,于情于理我是很应该在殿里等着她来参见的。我心里顿觉过意不去,于是回头咧了咧嘴:“那个,我追陈桥那小子去了,就在园子里耽搁了会儿。”

    我心里发虚,自认这个谎撒得并不算好,因为居然连话都没说利索。我抬眼打量他,他居然也没追问,而是扬了扬唇,抬手来拂我耳边的碎发,“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碰见别的什么事,所以忘了回来。”

    我立时屏息:“什么意思?”

    他牵着我在案边坐下,伸手来撩我的裙摆。“没什么意思,只是你这么多年太容易惹事,我已经习惯了不放心。”

    我默然无语,跟只呆鹅似的任他拿帕子擦我膝盖上的血。

    他竟然神仙似的算到我膝盖已擦伤,这真是让我言语不能。虽然膝关节的确疼得令我忍不住哼出声来,但我仍然坚持着没有表露出半点在脸上,我以为已经掩饰得够好,但为什么好像全世界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我眯起眼睛,带着深深狠意抬起他下巴:“说,是不是你派人跟踪我!”

    他下巴定定停在我手指上,同样望着我:“我跟踪你干什么?”

    “当然是有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气得大叫。

    士可杀不可辱,我怎么能忍受他这样防备我。而我忽然发现每次跟董偃见过面回来之后都会遇见他在我殿里,而且几乎每一次都会有番类似这样的对话。我实在不能理解这属于巧合还是别的原因,总而言之今日被人窥视了这一回,我已然有些疑神疑鬼。

    他极不屑地打斜睨了我两眼,从高斯手里接过个药罐子,挑了些药粉敷在我腿上。我疼得呲牙咧嘴,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我跟董偃之间又没什么,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董偃?”他手指顿住,“你刚刚跟他在一起?”

    我望着他脸色,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熟悉这东西并不是说着玩玩的事。眼下他的神情分明就是对刚才的事根本不知情的样子,就算他腹黑他阴险,我也绝不相信他一夜之间就能练出这样出神入化的本事。

    “如果不是你,那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我咳嗽着转移话题,并不想跟他在董偃身上纠缠下去。

    他拿着块白布狠命地捆我的伤口,苦大仇深地冲我恨恨:“进个门槛都要把腿迈半天,瞎子都能看出来哪里有毛病!”

    ……好吧,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差,虽然我怀疑他猥琐地跟踪了我,但是我并没有采取什么手段惩罚他的不良行为,我想他完全没理由量小到这样程度,竟然摆明了一心想把我勒死——伤口扎好之后,我的惨叫声立时响彻了整个甘泉宫之上的寰宇,声音大得连站在窗栏上打盹的小雕都给震了下来,它的惨叫混和着我的惨叫,这场面真真令人惨不惹睹。

    接下来我被勒令留在殿里哪里也不能去,就连出殿门也不能。我因为自认得罪了刘彻在先,所以也就不跟他硬碰硬了,转而让晓风烤了两只硕大的兔子去贿赂高斯,以便让他在他主子面前替我通融通融,谁知这厮却油盐不进,把头摇得跟得了羊癫疯似地不肯同意,只说他们家皇上有旨,娘娘养伤是大事,千万马虎不得。

    我气得咬牙切齿,明明伤口才铜钱大,不过是因为当时疼得难受了些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我认定刘彻是公报私仇,以此报复我怠慢了他家妹子之故,当即便召回了奉命去服侍他的晓花晓月,只让太监去了服侍他。又邪恶地把韩嫣留在殿里侍侯我读书写字,并让他给我当速写模特,一整天下来画了足有十几副画像,着实过了把瘾。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小雕便就凉凉地站在鸟架上看着我,目光带着十分讥诮。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他跳上我桌子这样划拉。

    我趁着无人注意,拿笔竿子敲它的头。它甚机灵地扑腾着已渐渐长好的翅膀弹开,扑进晓花怀里。我作势要再拔它的毛,它吓得亡命往外冲去,结果马前失蹄掉进了鱼池,平白搅乱了一汪秋水——风过时有枯叶飞过,初秋已经来了,天气已经不那么炎热。

    这一日里不时有人来串门,多是老太**里的人,陈桥这罪魁祸首却是不见,不知是不敢来见还是为的什么。

    傍晚时母亲也来了,一进门便拿白眼瞪我:“你倒也真是娇贵得很,走个路也能摔着。”

    我不敢跟她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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