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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无聊吧。难道和血炼一样去经营客栈?
呵呵,自己都觉得好笑,以我的容貌开青楼更合适些吧。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昏黄的镜面仍旧无法掩饰面容的妩媚,如柳的细眉,上挑的眼角,不需要任何表情就显出淡淡的魅惑。看着心烦,我随手扔掉镜子。儿时痛苦的经历就是因为这张娇媚的脸,但,如果没有这张娇媚的脸,或许我早就死了吧。
房里的寂静让我感到有些窒息,虽然知道街上的冷清,我还是下楼了,独自走走也是好的。
街上几乎没有人,偶尔几个路人也是神色匆匆的。我悠哉的走着,看看两边的门窗紧逼商铺,有的挂着灯笼,有的贴着对联,虽然没有营业,但依旧透出浓郁的年味。
不远处传来争吵声,大过年的,谁没事在街上吵架?寻声看了过去,一个华服的老头带着几个家丁在调戏一名女子。那个老头头发几乎都白了,但一双眼睛却是色迷迷的看着他面前的妇女,那种色 情的目光我才熟悉不过了,皱皱眉,我快步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我大声呼哧,成功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名妇女看来有四十来岁了,但保养的很好,没有留下太过岁月的痕迹,反而多了一股年轻女子所没有的成熟韵味。老头一手紧紧拉着妇女的胳膊,一手妄想摸上她的脸颊。我毫不留情的打掉他伸出一只手,又用力扯开他拉着那妇女的手。
“哎呦,哪来的野姑娘敢关老子的闲事,”他瞪着我,上下打量,“嗯,你也是美人儿,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还好么?”我不理会老头的话,柔声询问她。她双手抱在胸前,对我扯扯嘴角,点点头,神色仍旧有些不安,但不再惊慌。看她衣着完好,并不凌乱,我放下心。
“小丫头,我们老爷跟你说话呢。”一个家丁恶狠狠的冲我叫嚷着。
“我教训自己女人,关你屁事啦。”老头嚣张的说着,伸手想再拉住她。
我用眼神询问,她摇摇头,低声说,“我不认识他。”我将她拉到身后,躲开他的猪手。“我娘亲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啦?难不成我还是你女儿?这位老爷是长者,怎么随口胡说呢?”
“呃?她是你娘?”老头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哎呀,误会误会,我是你娘的老朋友,想请她喝个茶而已。”
“是么?”我露出不置信的表情,“抱歉,我们还有事,今儿没空。”说着,就想拉着她走。但几个家丁围了上来,挡住我们的去路。“这是什么意思?”我语气不悦,一只手伸进了衣衫,握了住冰凉的匕首。
“别急啊,既然你来了,那就和你娘亲一同到我府上休息休息吧。”老头眯着眼,看着我们的眼神让我极度不悦。
“都说了今儿没空。”我撇了眼老头,拉着她想离开,一个家丁伸手挡住,我手肘用力侧向家丁的肋下,他一吃痛,弯下腰,露出空当,我们走出包围圈。
“追!”老头年纪不小了,但声音倒还挺洪亮的。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拉了拉她,“快跑。”示意她向前跑,我却慢下脚步,打算拦住他们。
“你也跑啊,”她担忧的喊道,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没事的,你先走吧。”我用力松开她的手,冲她笑笑。续而转身面对追上来的家丁,稍稍活动胳膊,准备收拾他们。
“相公~~”是那妇女的声音,带着欣喜,“快,他们~~~~”我没有回头,但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呼吸轻浅的男子,听脚步声那人武功不错。
几个家丁倒也聪明,看到我们多了帮手,就落荒而逃,搀着老头,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多谢。”我走向男子,道谢。
“呵呵,我向你道谢才是,救了我娘子。”是个中年男子,衣着朴素但材质讲究,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优雅和高贵,怕也是哪家的老爷吧。
“不客气,倒是我占了尊夫人的便宜,称她了一声娘亲。”我笑着说。
那位妇女不介意的笑笑,靠在他相公怀里,男子虽看着我,但也紧紧的搂着她,很是恩爱。
“那又何妨,看你的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比我们的儿子还要小点呢,”男子笑得温和,看着我,眼里忽的闪过什么,他发现了?我心里一紧。
“你~~~”他显得疑惑,欲言又止。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我打断他的话,了然的笑笑,示意我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也表示了我不想提。他点点头,我就转身离开了。
“相公,我们该请那位姑娘吃饭以示感谢的。”走远了,妇人的声音有些模糊。
“他~~”那男子说了什么,我没听见,亦不关心,与他们,不会再见面了吧。
正月十五,夜幕初垂,王员外府上灯火通明,花园里人来人往,极彰新年的喜庆。我换上了一身女装,呆在演出准备的房间,冷眼看着房外的热闹。我是个孤儿,在记忆中从没感染过新年的喜气。关上门,隔绝新年的欢喜。摸了摸绑在大腿内侧的匕首,过了今晚,他们也该笑不出来了。
我的节目是在晚宴最后,压轴的独舞。从不怀疑我舞姿的妩媚,看过我舞蹈的人都会想抱住我,和我过夜,之后,就是我下手的好时机了。
这次挑选了一支柔和的曲子,开场时,我背对众人,跪在地上,蜷缩着,随着乐声的响起,我缓缓起身,让肢体在轻柔的曲调中舒展。衣裙随着旋转撩起,双手高举,挡住我精心描画过的面容。柔软的腰肢灵活的舞动,修长的腿偶尔的抬起,隐约露出白皙的肌肤。该怎么诱惑人,我再清楚不过,嘴角闪过一丝嘲弄的笑意。舞到后来,动作越发妩媚,诱惑着每一个注视我的男人。只是,任凭动作再魅惑,我的眼底却是一直透着冷酷和轻蔑,所以,我在舞蹈中从不露出面孔。
一曲终了,我站到王员外的面前,福了福,一个不小心倒在了他的怀里。
“呵呵,真是舞美,人也美啊!”他顺势搂住我,抬起我的下颚,用淫 秽的目光在我脸上游走。
“王员外。”我柔声在他耳边轻唤,嘴唇状似无意的轻触到他耳垂。
“呵呵,好!”他大悦,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一手举杯,说着吉庆的话,一手在我腰间不规矩的游移。我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半侧着看向满院子的人。
“美人,喝酒。”他端了酒杯递到我唇边。
“嗯~~~,员外喝了,我才喝。”我娇嗔道。
“好,好,我喝。”他喝了口酒,又将他的杯子递了过来。我不再说什么,魅魅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口酒。
“哈哈,乖~~~”他大笑,猪手摸上我的脸,用力捏了捏。我装作羞涩的靠进他怀里,躲开他的猪手。
无聊的看他和周围的人谈话,怎么还不结束,快点带我进房间,我就可以动手啦。他搂住我腰间的手早已伸进衣衫,贴在我的内衫上感受我的肌肤。真是恶心,我在心底抱怨,脸上妩媚的笑容没有没有间断。他的手往下,在大腿上来回抚摸。还好没有向上,不然可能会拆穿我不是女人的谎言。我暗自庆幸,但忽的变色,糟了,他的手由大腿外侧游向内侧,我绑了一把匕首的地方。
“嗯~~”我小心的挪动身子,想不着痕迹的移开他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是什么?”他摸到了我腿上的匕首。
我心念一动,他既然已经发现,那就在这杀了他吧,虽然不是很好的地点,顺着他的手极快的拔出匕首,一刀刺在他的心口。血如泉涌,顷刻湿了他的衣衫。他瞪大的眼睛没来得及闭上,张开的嘴没来得及出声,就停止了呼吸。我一跃而起,迅速逃离现场。
从拔刀杀人,到逃跑不过眨眼功夫,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没反应过来。这让我有足够的时间离开王员外府。但刚刚跃出院墙,身后就传来了追捕的脚步声。
人很多,脚步声重而杂,派出的人中有几个高手,轻功不错,很快离我只有一臂之远了。我尽力奔跑,但呼吸已经开始混乱了。终是被他们追上,长剑毫不留情的刺进后背,还好剑刃了避开心脏,伤到腰际,从腹部刺穿。
我无力奔跑,渐渐慢了下来,身后的人却不放过我,招招紧逼。我绝望的转身,面对夺命的长剑,腰际的伤口失血太快,我的气力随着血的流失而消失。我会死在这里吧,也好,用这种方式结束我毫无意义的生活。
在我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致命一击的时候,一个青色的身影落到面前,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我无力支持的身体也没有像预料中的倒在地上,“是你?!”昏迷前,隐约看见一个让我吃惊的人影,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疗伤
醒来的时候,窗外透着微亮,我艰难的转头看向窗户,是快天亮了呢,还是快天黑了?环视房间,房里没有人,但这不是我在客栈的房间。也是,呼,平躺下来,不再折磨自己,腰间传来阵阵疼痛。昨晚,我杀了王员外,但是,也被追杀,后来,他出现了!那么说,是他救了我?!
一手摸上包扎好的伤口,一边疑惑,我和他没有什么交情,我甚至可以感觉他并不待见我,但,为什么救我。
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侧头看向走进房间的人,“血烟。”底气不足,但我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
血烟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到桌前,放下手上的托盘,点上蜡烛,“你睡了一天,饿了没,吃东西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一碗粥来到床前。
“为什么救我?”我问道。我和血烟虽然同为血堂杀手,但,他是监察者,专门追杀叛变的杀手,没见过他的功夫,只知道他从不失手。
“你可以自己坐起来吧。”
“嗯。”他站到床边,我挣扎着坐起来,双手用力撑在身后,腰部尽量不使力,靠着双臂让自己倚在床头。
“吃吧。”他把碗递给我,是一碗白粥,暖暖的,还泛着白气。他不说还不觉得,闻到粥的香味,才发现我真是饿了。
“不合胃口?你受了伤,还是吃清淡点好。”该是看我一直没有动手,血烟解释到。
“我知道,谢谢。”含着粥,我声音含糊。
血烟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又回到桌边,自己开始吃饭。
吃了几口粥,我瞥了眼血烟,烛光摇曳,趁映着他的脸显得惨白,这次看见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我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哦,对了,你为什么救我?”刚才被他打断,我都忘了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没有抬头,淡淡的说,“先吃饭。”
“哦,”明明是不太情愿的,但看见他冷淡的模样竟不自觉乖乖的吃饭。
这样看过去,血烟好像很小,才十四五吧,逆着光,他的身子显得很单薄,丢到街上就像是哪家穷苦的吃不饱饭的孩子。他拿着一个馒头,就着茶水吃。他又不是没有银子,怎么吃的这么简单,一个馒头,是的,才一个馒头,而且还没有吃完。
“你就吃那么点?”我看到他放下还剩小半的馒头,不禁问道。
“你吃饱了没?”他不回答,走过来,看了看我端着的已经空空的碗问。
“嗯,够了。”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吃多。顺手把碗递给他,“谢谢。”
默默的把碗放回桌上,他坐在床边,为我把脉,又看了看我的气色,终于开口,“你要问什么?”
“呃?哦,为什么救我?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我感觉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喜欢。”他的声音没有起伏,我暗自翻翻白眼,不一回事么。
“至于救你,是碰巧。”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可是他竟然不再说话了,“什么叫碰巧,你说清楚点。”无奈,我只得接着问。
“我路过恩州,昨晚到房间听见街上很吵杂,说是王员外家出事了,派了许多家丁在追谁。我知道王员外的这个任务,猜想可能是血堂的人,就跟了上去,看到你。我还在犹豫怎样摆脱追兵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出现了,他引开追兵,掩护我带走你。”
“中年男子?”
“是,武功不错,看举止,出身良好。”
我点点头,是他们吧,我昨日救的妇人的相公,在此地会帮我的也就只有他了。“那他人呢?”
“不知。”血烟摇摇头。
“我的伤,何时能好?”
“你伤及右侧肾脏和脾脏。你运气好,没有伤到脊椎,内脏也只是擦出一条口子,没有破裂,出血有点多而已。”血烟说的淡然,就好像谈论的只是天气。
伤及肺腑还叫运气好?我苦笑,昨晚,我的衣衫都被血浸湿了,还只是出血有点多?!
“脏器我看过,脾脏上的伤口比较深,我已经缝住了,肾脏~~~”
“等等,你说什么?”不是我听错了吧,“缝住了?!你用什么缝的?”
“线。”血烟答得简单而且,理所当然。
“不是吧,你当我是衣服啊?拿线?!”我感到一阵无力,血烟到底是不懂医术呢,还是精通医术?
“从猪肠子里分出的细线,用来缝住脏器破损是最好的,可以被吸收。”血烟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我仔细打量,终于接受了他拿猪肠子缝住我脾脏的事实。
“那肾脏呢?你不会也缝了吧?”
“没有,伤口不深。”
那就好,稍稍松了口气,
“但,”血烟继续说,“你后背的伤口很大,我是用线缝住的。”
不是吧,我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又缝啊?!“那前面的伤口呢?也缝了?”
“没,伤口不大。”
“背后,嗯,也是用猪肠子缝的?”我可以考虑,自己身上有多少地方与猪挂钩了。
“不是,棉线。”
还不如猪肠子呢?真当我是衣服啊!“我不是衣服。”估计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要强调。
血烟的眼神有一丝奇怪,“我知道,”他看着我,手摸上我的后脑,“没伤着头,怎么,~~”
我任他摆布,忽然意识到,他不是以为我撞傻了吧,“我没傻。”我没好气的说。
他收回手,但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带着怀疑。
“我只是想知道,我不是衣服,但,你为什么要用棉线缝我。”怎么感觉和他交流有些障碍,是我表达不清?!
“哦,背后的伤口要拆线的。”
“拆线?”我一惊?“不是要将我的伤口切开,再把线拿出来吧?”那一开始干嘛还要缝?
“不切了开,直接抽出线即可。”他瞥了我眼,好像在说,怎么这都不知道。
我感觉有点晕,真是奇怪的手法呢。拿猪肠子当线,拿棉线缝~~~~,“你的医术很好?”
“不错。”他倒不谦虚。
“师从何人?”我小心的问,虽然有了死亡的准备,但,被赤足大夫医死却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师傅,水连。”
连少?我稍皱眉,连少是以毒术出名,但, “连少的医术~~~”
“没我好。”
“呵呵,”我干笑两声,“你有给别人缝过么?”
“活人,你是第一个。死人,我练习过数百次。”
“你还拿死人练习?”跟他讲不了几句话,我就会受一次刺激。
“是的,解剖,辨识器官,练针法。”
“但是,哪来的死人?”人死了不都下葬了么,而且,世人通常很注重保护坟墓的。
“以前是师傅带来的,后来是我自己杀的。”血烟倒很有耐心的解释,只是我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受更大的惊吓,不敢问了。
半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血烟没有看我,视线越过对面的墙壁,落在不知名的远方。对了,我知道这次看到他,是哪里不对劲了。他的身上像是被笼罩了一层忧伤,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从他的骨子里好像了透出淡淡的忧伤。
“你不是,沈家的二少爷么?叫,沈翔云是吧?”我想起上次在呼城碰到血烟的情景。
他听到我的话,身子几不可查的一颤,“是。”语调仍旧淡然,但我隐隐听出一丝不稳。那他身上的忧伤,是和沈家有关了?
“那你为什么会进血堂?”转移话题,不过,也是奇怪,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杀手呢,而且还是江湖上有名望的家族。
“师傅。”
血烟说话还真是简洁,我看着他淡然的面孔,失去了提问的兴趣。
“我什么时候能好?”还是自己的伤要紧些,血烟的事,反正不熟。
“七天后拆线,痊愈至少一个月。”血烟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现在恩州城里,所有药铺都被监视,很难买到合适的草药。”
我皱皱眉,“我还需要什么草药?不是都缝住了么?”
“补身子,你是血有些多,补血气。需要的药材也简单,不过就是黄芪、党参、川芎、当归、阿胶,但,”血烟起身倒了杯水,“王家的人特别交代注意买人参和阿胶的外乡人。”
是么,我眼神一暗,他们的势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不要药材,我也可以康复吧。”
“可以,大概花上半年,而且,会落下病根。”
真麻烦,我翻个白眼,看样子,王家还在追查,那么,我住在这里,不是很不安全!“血烟,你~~”我刚想问他,就看见他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房间。真是冷漠的人,我看着已经关闭的房门,但现在,似乎只能靠他了!
出城
扭头看看窗外,已经没了光亮,入夜了,我睡了整整一天,不知道血烟把我染红的衣衫收拾好没。
正像着,血烟进来了,端了一碗汤到我面前。“这是~~”
“乌鸡汤,我还加了点红枣和桂圆。补血。”
我接过汤,热热的有些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