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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个人对李登辉作过什样的调查?
答:我是全世界当然包括全中国最早写了一本书拆穿李登辉的人。李登辉做了蒋介石蒋经国的接班人,我就写了一本书,叫做《李登辉的真面目》,我谈到了李登辉这个人有问题。我的书出版后,人家说你李敖不厚道,说李登辉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呀?李登辉是台湾人,李登辉是教授,李登辉是学者,李登辉是基督教徒,李登辉是好人,他有什么问题呀?我说,他有问题的一点就是,他是蒋经国精挑细选选出来的接班人。后来我根据资料,揭发了李登辉在品德上面是很糟糕的一个人。
问:请用非常简洁的语言评价一下李登辉这个人。
答:(笑)混蛋!!
孤独的愉悦最快乐
问:应当说你是一个典型的叛逆者,这种叛逆的生活有没有使你感到孤独呢?
答:你孤不孤独跟人的关系连在一起,那就很惨了。你要靠著别人才能快乐的话,那你就很惨了。我基本上一个人过生活,我很欣赏的就是那个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的一句话,他说他最喜欢过的生活就是孤独的愉悦。孤独的愉悦是最快乐的,所以他一个人做著物理研究、做科学研究,都是一个人,在精神上面可以得到最大的快乐。一般人在精神上得不到快乐,要靠跟别人搅在一起,一没有人他们就觉得很孤独。所以,我们的快乐不能靠跟别人的关系,这样的话太被动了。
问:你追求不但要立言还要立德,但你做了那多事,出了那多书,说了那多话,奋斗了那多年,你会不会对最终的结果产生过失望或无奈或动摇呢?
答:不会的。失望、无奈、动摇都是因为你寄予了很高的希望。像我们这样从事思想活动的人,不能够寄这样的希望,就好像当年的耶稣一样,2000年前耶稣背十字架的时候,天亮以前,他的门徒也是不认他就跑掉了。所以他的理论是慢慢发展起来的,他自己看不到。中国人讲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我觉得台湾那个地方太小了,是没有“功”可“立”的。可是我在台湾立德、立言是可以做到的。大家奇怪,你立什德?我觉得我在台湾能够跟国民党不合作,又不忍气吞声,这就需要很高的道德勇气。我写了两本书骂国民党《国民党研究》、《国民党研究续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一般人都以为我只会写文章,我觉得我在立言以外,立德标准是很高的。在台湾很少像我这样跟国民党翻脸硬干的,我不是骂他王八蛋,我们拿出证据来推翻他,他们说蒋介石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我就拿到当时日本士官学校的学生毕业名册,没有他嘛,没有蒋介石嘛。我会拿出证据跟他们干的,当然他们恨我入骨。
问:你在《李敖快意恩仇录》一书最后一页写到:“最后附告:我已跟台大医学院骨科主任韩意雄医师,法医学科主任陈耀昌医师初步谈好,我死以后,将捐出遗体,做‘大体解剖’然后做成完整的骨骼标本,永远悬挂于台大骨科,除嘉惠医学教学及研究外,恨我入骨者亦可骷髅相见也。”请问,你为什这样做?
答:主要目的就是给大家一个示范。这表现出我的观念新嘛,我不要全尸的观念。中国的传统观念, “全尸”很重要,很多古代人被砍头后,家人还要花钱让头跟尸体连在一起。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
问:你自1949年从内地去了台湾之后,至今没离开小岛一步,有没有想过回来看看呢?
答;我想起一句名言――我自己认为是名言: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这个旧梦最好不要重温(笑)。旧时的朋友、环境都不是当年了,你那些美好的回忆还在过去。近乡情怯,你会觉得有必要吗?
问:你有两个姐姐在内地?
答:是的,一个在昆明,一个在上海。我二姐是工程师,退休了。大姐在昆明医学院,我姐夫是当年的昆明医学院的院长,后来都退了。他们经常到台湾来探亲,因为我母亲在台湾。
问:现在你依靠自己出版的书,拿版税拿稿费。收入不少吧?
答: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决不是靠写书赚钱,写书赚的钱其实很有限的,过去有过,后来发现写书赚的钱是比较少的。我是赚什么钱可以告诉你,我是赚排难解纷钱。你有什麻烦,我帮你解决,而台湾有很多麻烦是黑道白道都解决不了的。这种案子我能够解决(笑),我就赚这个钱,讲起来很好笑,啊(大笑)。靠写书赚的钱其实很有限,有的书还赔钱。台湾的出版业不是很景气。我那本《快意恩仇录》大陆版很可惜经过删节,二渠道(指盗版本记者)的版本没有删改,我听说有两种二渠道的版本。(记者问:等于是盗版本侵犯你的权益)我觉得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在台湾写了100多本书,台湾国民党伪政府查禁了96本,这是个世界纪录,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从来没有一个人的书被查禁这多的(笑),查禁这多还在写,我有很多书黑市在卖,他们抓不胜抓。所以我认为盗印本有他的功能,只是这钱我拿不到而已,除了赚的钱作者拿不到以外,其他都还好吧(笑)。
真爱是不永久的
问:下一个问题很大又很小,请谈谈你的爱情观。
答:哦,爱情观(大笑)。谈到爱情有一个大前提,就是爱情不是很永久的,除非两个人一起殉情死掉。真的爱情是要分开的,不是永久的。分开了以后才是真的爱情。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呢,我觉得爱情本身要有很多的情调,可是现在年轻人都不太讲情调,年轻人跟霸王一样,霸王硬上弓公鸭搞母鸭也不需要对方同意的,台湾有句话叫“鸭霸”,是没有情调的。爱情要有基本的情调,可现在的年轻人不太会写情书(大笑)。我认为爱情本身是变动不拘的,是常变,而不是定位的。爱情是个变数而不是常态,要有这个心理准备。(记者:分分合合?)有合必有分,有人认为海枯石烂,有这种想法的人除非在两个人海枯石烂的时候死掉、殉情。否则爱情是不会永久的。我在台湾写过一个歌,巫启贤唱的,台湾正在唱这首歌:(不爱那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这个就代表了我的爱情观,含蓄,挺老派的。
中国白话文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
问:你在《独白下的传统》一书扉页写到:“50年来和500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嘴巴上骂我吹牛的,心里都为我供了牌位”,你又称:“若有来生,愿做李敖第二”,这是你对自己比较幽默的评价,能解释一下吗?
答:第一部分是说我对白话文的表达方式的一个推动,一般人会说“我文章最好,我的文章第一”,就会用这个方式来表达,我的方法可不一样。前三名李敖,李敖,李敖,都是我,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你感觉上,这个句子是特意在推动你,李敖一次,更一次,又一次,在推你,推你三下。也许你很不高兴,觉得这个人很自大,可是你很难忘掉我这种表达方式。句子你很难忘掉。它是一个宣传的方式,运用中国文字的一个技巧,很狂妄的一个技巧。第二部分呢我答复你,是一句有名的话,过去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他去看一个哲学家狄阿杰尼斯,狄阿杰尼斯正在一个木桶里晒日光浴,亚历山大大帝过来后就问候他,狄阿杰尼斯就讲了一句话,他说:“请你不要挡住我的阳光。”这种哲学家,皇帝过来他也不买账,不在乎。皇帝就很感动,觉得这个哲学家这样地神奇,就讲了一句话:“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我希望我是狄阿杰尼斯。”我用这个句子改写:“如果我不是李敖,我希望我是李敖第二”(笑)。所以你问这个句子的来源,我是有背景的,是充分地自信,自恋,自大狂(大笑)。我本人是谦虚,可是我写文章时候是很嚣张的人。我写文章很自大,待人接物是很谦虚的(笑)。
问:能否介绍一下由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的《李敖大全集》?
答:《大全集》我一共写了150多万字,前面20册在大陆友谊出版公司出版了,现在我又授权给他们出后面的20册,这是我这多年来写的一些主要的东西,1500万字。这东西我可以告诉你,比梁启超、鲁迅、胡适,我比他们写得多得多。什么原因呢?因为我很单纯,我跟别人不来往,婚丧喜庆不喜欢,吃喝嫖赌也不参加,所以我很多时间都在写作,写得比他们多得多。我现在64岁啊,再活个一二十年的话,还会写出很多来,我认为,写书是我给我自己最好的定位。我写出来1500万字,这东西有价值的最好证明就是它被国民党查禁了96本(笑)
(选自《羊城晚报》)
五十而不知天命——自己访自己 {5}
●这个月二十五日就是五十大寿了,许多人要访问你,你多拒绝了,为什么?
○为了我要自己访问自己。——中国诗人有的写《自祭文》祭自己;西方资本家有的写“十年以后自己拆”的信勉励自己。我这回来新花样,自己访问自己
●别人访问得不满意吗?
○我是一颗钻石,有许多面,别人看不到我每一面。
●要是许多别人来看呢?比如说,座谈会的形式,集思广益,人多口杂,是不是可以面面俱到呢?
○近六年前,我应《台湾时报》之邀,答应了生平唯—一次这种形式的访问,那天胡茵梦也跟去了,由《台湾日报》社请人做了完整的记录。那次访问,从许角度谈了不少,但总觉得他们问得不够劲。比如说,他们不敢问政治问题,就是一例。
对鸡巴好言相劝
●自己访问自己就好处比较多?
○比较多。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己可以只听自己的声音.不听别人的。小说中齐桓公死前“厌闻人声”,人声许多时候都很讨厌,除了听小女生叫床,实在没什么好听的。邱吉尔生平最喜欢关起门来自己说话给自己听,————他最欣赏自己的声音。但他的声音,一半是来自喉咙,一半来自鼻孔。
●是自言自语?
○是自言自语。不过是thinking aloud 那种,是有构思性的。
●你也这样吗?
○我的声音不够“男低音”,听了季辛吉和陈兆基的声音,你就知道我的声音多嫩,不好听,所以我只是精神上给我精神训话,事实上是不发音的。
●你从不对你自己发音?
○也发,只是在小便的时候。小便时候,要对自己鸡巴说话,总是说:“小便啊”!他就应声而出。
●这大概是小时候被人把尿吹口哨的遗风吧?
○不是.只是对鸡巴好言相劝的一种习惯。
●为什么劝到自己老二头上了?
○正因为它是老二,所以要对他好一点。我每次小便前,都先洗手,不是小便后。你看这次《香港年代》登的李敖访问记,有我一段话,我发:“坐牢的时候难免性欲冲动,我就对自己说:“我的‘大头’可以原谅他们(国民党),‘小头’却不可以。将来再坐牢一定要犯风化罪,‘小头’害‘大头’一次。不要每次都是‘大头’害‘小头”,要反过来一次”。知道了吧!鸡巴同我共过患难,并且一再共过患难的,所以对他要特别好一点。
●好到斋戒沐浴的程度?
○好到不斋戒沐浴的程度。——他不能老吃素啊!只是多沐浴,却不斋戒。
我从不阳萎
●一个“荷花骗子”和一本骂李效的专书上,都说你因长年坐牢而阳萎。
○只有□这种人的屁股,他们才知道我鸡巴多硬、多赵元任太太——“杨步伟” (阳不萎)!这些无聊分子,他们造谣造得可真两头(“大头”、“小头”)忙呢!
●你□过屁股吧?
○我最厌恶玻璃圈,恶心死了。但对非常漂亮的几个小男生,我很喜欢,只喜欢看或搂一下,毫不想□。要□□女人,男人有什么好□?我生平印象最深的是在北京四中念初一时,同班的一个姓潘的小男生,长得真好,我开玩笑搂住他。大喊“我爱潘金莲!”还有一次在景美军法处,一天我房里的水管坏了,要大修,临时到过墙大空房暂住。一个姓林的小男生,和他同党四人,也暂时住进来,只住了一两天,这小男生也令我心动。我生平从没看过那样漂亮的男人眼睛,我很想搂他,但一点也没有要□的意思。我出狱后,和胡茵梦在电影图书馆看了场《威尼斯之死》,哈,那电影中的小男生可真“我为卿狂” 呢!总之,我看了美女,混身除了鸡巴,全软了;可是看了俊男,连鸡巴也白硬。我想不□屁股的同性恋才是最令人升华的,但异性恋就不行了。漂亮女人总是使你油然而起□念,但是一□她,升华度就打了折扣。
●你有无阳萎过?
○我从没阳萎过,但我的庆上功夫有时没有某些小电影中的那么好。——当然他们为了表演,可能做了假。我一九八一年第二次政治犯2人狱前,和一位留学生的新婚太太同居十六天,我每天做一次,连做十六天,到了第十六天中午要报到坐牢了,清早五点还要“再见全垒打”呢!这是真的,当然我不会请她为我开证明给那些王八蛋看。
“天命谓之性”
●你总喜欢在文章中扯进黄色的,你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堂堂正正把性问题性字眼观念带到文章里来的人。
○这有什么错?这是完全正确的。性是一种最原始最有趣最伟大的动力,《大圣欢喜供养法》等佛经中说大圣自在天和乌摩女为夫妇,生了三千子女,其中一千五百个是做恶事的、一千五百个是做善事的。做善事的是“观音之化身”,跟那一千五百个做恶事的配成兄弟夫妇,以性 交方法,来软化恶行。在这种设计之下,观音宁愿挨□。《维摩诘所说经)中说:“或现作淫女,引诸好色者。先以欲钩牵,后令人佛智。”《宗镜录》中说:“先以欲钩牵,后令人佛智,斯乃非欲之欲,以欲止欲,如以楔出楔,将声止声。”这一佛门理沦,最为有趣。这种理论主张“以欲止欲”,主张用风情万种的美女,吸引好色之徒,以引你性欲为手段,以导你信佛为目的。——为了使你进人我的信仰,不惜以“美人计”对付你,从“小头”人手,达到“大头”所依。这一“‘大头’问题,‘小头’解决”的妙举,不是最有趣的吗?我在文章中喜欢把性问题性字眼观念带进场,消极的目的固然在打破禁忌、从“性” 自由人手;但在积极的目的上,却是佛门中的以“淫女”诱人,引起趣味,然“后令人佛智”。——孔夫子感叹他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他真笨!把德色合一,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孔夫子说“五十而知天命”,《中庸》说:“天命谓之性”,古人今人乱把“性”解释一通,其实性最该有的解释还是男女那一面。“性”的古字本来没有,最早本是“生”字,在殷商及周初,都是如此。《论语》记孔夫子“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已。”可见孔夫子羞答答力有未逮的,我李敖都代行之矣!所以二十世纪的中国人,既可得而闻李敖的文章;又可得而闻李敖大谈其性。
除非天命是性
●你又在“儿戏学问”了,一般“天命”与“性”都已有确定的含义,天命指上天的意志,决定人间的成败吉凶祸福者。朱子说“天命即天道之流行而赋予物者,乃事物之所以当然之故了。”本是有宿命色彩的,跟金文周治中所谓的天命(天令)同一个意思,不是你说的男女之事啊,你当然知道。
○我当然知道。
●知道了为什么还用大学间乱盖?开玩笑?
○这是推翻前人所有解释的新解释,又有什么不好?孔夫子“五十而知天命”,把他解释成“五十而知性,又有什么不好?”
●别忘了孔夫子还说君子有三畏,第一畏就是“畏天命”,井说“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
○孔夫子青年的时候,一派天生德于予,庶几其为东周的气派;中年时候,碰了不少壁,乃深感大下事人力有它限度,乃以知天命自勉,预做伏笔;晚年时候,凤鸟不至、西狩获麟,一场大白,遂有一切命也之叹。孔夫子“五十而知天命”,其实是一种思想境界上的阳萎。对“四十而不惑”言,是一种退步。我认为“知天命”是一种“惑”,我如今也五十了,我五十而不知天命,除非那天命是性、是男欢女爱。——我信“性”不信“命”。
●你五十了,你的天命也有限了。五十还有什么名堂?
○照中国传统,五十起名堂 N 多。五十是特权阶级的开始;《礼记》说“五十不成丧”(五十岁不必拘泥丧礼)、“五十不致毁”(五十岁不必过于哀伤)、“五十杖于家”(五十岁可以在家用拐杖)、“五十养于乡”(五十岁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