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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小农和只有小块土地的农民生产的96%的咖啡种植园都是
由小庄园主经营的。@广告画上的胡安·巴尔德斯在微笑,然而土
地的分散却使咖啡种植者的生活水平下降,收人日益减少,使得全
国咖啡种植者联合会可以操纵他们。这个联合会代表大种植园主
的利益,它实际上垄断了咖啡的销售。不足一公顷的小块土地平
均每年只能带来一百三十美元的进项,靠这点收人是难以维持生
计的。。
咖啡价格过低,只有付之一炬,
结婚率也由此而变
这是什么,是个疯子的脑电图吗?1889年,咖啡的价钱是二
美分一磅;六年以后,升到九美分。再过三年,又降到四美分;五年
以后,又回跌到二美分。这个时期是很能说明问题的。。咖啡同所
有热带产品一样,其价目图表的曲线总是同血痛临床表现的曲线
相差无几。但如果把咖啡的价格同机器及其他工业品的价格相比
较,咖啡价格的曲线则呈直线下降趋势。哥伦比亚当时的总统卡
洛斯·耶拉斯·雷斯特雷波1967年曾抱怨说,这一年,他的国家用
五十七袋咖啡才能换来一辆吉普车,而1950年时只要十七袋就足
够了。与此同时,圣保罗州的农业部长赫伯特·莱维算了一笔更加
令人震惊的账:1967年巴西用三百五十袋咖啡才能换来一台拖拉
机,而十四年前只稿要七十袋。1954年,赫图里奥·瓦加斯总统饮
弹自尽,咖啡的行情与这场悲剧不无关联。瓦加斯在其遗嘱中写
道:我国主要产品咖啡的生产出现了危机,咖啡行情看跌,我们想
稳住价格,可我国经济却因此而受到巨大压力,迫使我们不得不退
让。”瓦加斯是想用他的鲜血去恢复咖啡的价格。
巴西1964年出口到美国市场的咖啡如果同1955年的价格一
样,它就能够多得到二亿美元。一磅咖啡的价钱只要减少一美分,
生产国的收人一共就要减少六千五百万美元。1964至1968年
间,咖啡价格持续下跌,而消费国美国从生产国巴西搜取到的美元
却日益增多。那么,谁是受益者呢?是喝咖啡的美国公民吗?
1968年7月,巴西卖给美国的咖啡价格比1964年1月下降了
30%。可是,美国消费者不仅没有因此而买到较便宜的咖啡,反而
要多付13%。在这期间,这个13%和那个30%都被那些中间商
塞进了腰包,他们两头赚钱。而同一时期,巴西咖啡生产者每卖出
一袋咖啡赚的钱却减少了一半。@是谁在充当中间商呢?巴西咖
啡出口的三分之一强由六家美国公司所控制,美国咖啡进口的三
分之一强掌握在另外六家美国公司手中。这些企业把咖啡销售的
一头一尾全都控制了起来。。就像美国联合果品公司(现在改称联
合商标公司)垄断着中美洲、哥伦比亚和厄瓜多尔香蕉的出口,同
时也垄断着美国香蕉的进口和批发一样,咖啡的销售也全部由美
国的公司一手控制,巴西不过是充当个供应者和牺牲品的角色。
可是当咖啡生产出现过剩,需要库存起来时,这个苦果就要由巴西
来吞下了。
可是,不是有一个用来平衡市场价格的国际咖啡协定吗?世
界咖啡情报中心1970年在华盛顿发表了一份冗长的报告,力图说
服美国有关立法人员,延长同年9月到期的实施该协定的补充法。
这份报告以肯定的口吻说,美国从这个协定中得到的利益最多,因
为世界市场上销售的咖啡一半以上是由美国购买的。世界市场上
咖啡豆的价格依然很低,美国市场上咖啡的价格只出现了小幅度
的上涨(如前所述,提高的部分都进了中间商的腰包),上涨部分同
整个生活费用和实际工资提高的幅度相比是微不足道的。1960
至1969年。美国出口的收人增加了六分之一,而同一时期进口咖
啡的支出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有所下降。应当看到,拉美国家把从
销售咖啡所得的为数不多的外汇用于购买美国提了价的产品
咖啡的受益者与其说是生产国不如说是消费国。在美国和
欧洲咖啡带来了收人和就业机会,动员了大量资本;然而在拉美,
咖啡给生产国带来的只是低微的收人,而且还加重了其经济的畸
形发展。咖啡给美国提供了六十万个就业机会,同在种植园里播
种和收获咖啡果的巴西人、哥伦比亚人、危地马拉人、萨尔瓦多人
和海地人相比,美国经营拉奖咖啡的批发和辱售商得到的收入多
得无法比拟。另外据拉美经济委员会的一份报告透。,令人难以
t信的是,咖啡给欧洲国家国库带来的进项竟多于它给生产国带
来的财富。事实确实如此。1960和1961两年,欧洲共同体国家
向拉美咖啡征收的关税总额达到近七亿美元,而拉美咖啡供应国
的收人(以咖啡的离岸价格计算)却只有六亿美元。⑥那些富国一
边在宣扬自由贸易,一边却在对穷国实行最严格的贸易保护主义。
所有经他们之手的东西,给自己的都点成了金子,给别人的都点成
了洋铁皮,连不发达国家自己的产品也概不例外。国际咖啡市场
酷似一个漏斗,最近,巴西竟然同意向自己出口的速溶咖啡征收高
额出口税,以这种反方向的贸易保护主义来保护美国速溶咖啡生
产者的利益。巴西生产的速溶咖啡同美国的相比,物美价廉。美
国的咖啡生产是最近才兴旺起来的。然而在自由竞争的制度下,
美国的速溶咖啡显然比巴西的享有更多的自由
在这个人为的荒谬王国里,自然灾害倒成了苍夭赐予生产国
的祝福。大自然的反目给生产国提供了提高咖啡价格、减少库存
积压的机会。1969年正值收获季节,巴西咖啡遇到严重霜冻,许
多咖啡种植者,尤其是那些势单力薄者纷纷破产。然而国际市场
上咖啡行情看涨,巴西借此抛出六千万袋存货,大大缓解了库存压
力。这六千万袋咖啡相当于巴西三分之二的外债,是巴西为防止
价格下跌而储存起来的。咖啡人库后,质量不断下降,价值也逐渐
减少,本来很可能一烧了事。这在历史上也不乏先例。1929年危
机爆发后,咖啡消费量减少,价格骤跌,那时巴西就烧掉了七千八
百万袋咖啡二十万人辛苦了五个生产周期的汗水就这样被一把
火烧掉。@那次危机是一场典型的殖民地经济的危机,是由外部因
素引起的。在三十年代,咖啡种植园主和出口商所赚利润急剧减
少,这不仅促使巴西烧毁咖啡,而且也焚毁本国钞票。在拉丁美
洲,这种让“全社会分担”出口商“损失。的作法已司空见惯,外汇收
人上的损失总是通过将使本国货币贬值来弥补。
其实,价格上涨带来的结果未必更好。咖啡时来运转时,人们
大面积地种植咖啡,咖啡的种植面积成倍地增长,产量也不断增
加。结果是自食其果,因为咖啡的高产压低了价格。带来了灾难。
哥伦比亚1958年把四年前兴致勃勃种下去的咖啡收获上来时,就
陷人了这种困境。类似的循环周期在这个国家历史上屡见不鲜。
哥伦比亚依赖咖啡及其国际行情的变化极深,以致“在安蒂奥基亚
省,连婚姻的曲线也完全随着咖啡价格的曲线上下波动,这是依附
性结构的一个典型特征。在安蒂奥基亚山坡上,甚至连表白爱情
选择什么时机也要取决于纽约交易所的行情。,心
哥伦比亚财力耗尽的十年
大约在四十年代,哥伦比亚有名望的经济学家路易斯·爱德华
多·涅托·阿特塔曾写了一篇文章赞誉咖啡。咖啡给哥伦比亚带来
的好处,是以前那些由采矿、烟草、靛蓝、金鸡纳为主导的经济发展
时期所无法比拟的,因为咖啡使哥伦比亚建立了一种成熟、进步的
政治体制。纺织厂和其他轻工工厂在安蒂奥基亚、卡尔达斯、考卡
山谷和孔迪纳马卡这些生产咖啡的省份纷纷建立起来,绝非偶然。
哥伦比亚的民主制度以种植咖啡的小农为其社会基础,在这种制
度下,人们都变得“温和、有自制力”。涅托在文章中写道:“哥伦比
亚的政治生活所以能够正常进行,主要是因为经济得到了不同寻
常的稳定发展。咖啡不仅带来了经济的稳定,而且由此保证了政
局的安定及政策的稳健。。
然而不久就出现了暴力活动。实际上,尽管有人赞美咖啡的
功绩,哥伦比亚发生暴动和血腥镇压暴动者的漫长历史并没有因
此而奇迹般地中断。这次爆发的农民战争从1948到1957年一直
持续了十年之久。全国的大片土地,从小庄园到大庄园,从沙漠地
带到肥沃良田,从低洼谷地到原始森林和安第斯山荒岭,都受到了
战争的影响。战争期间整村整村的农民被迫迁徙,革命游击队和
犯罪团伙应运而生,整个国家变成了一座坟墓。据统计在战争
中,丧生者达十八万人。把成千上万的人淹没在血泊中的这场战
争,恰怡就发生在对统治阶级有利的经济发展离涨时期。由此可
见,一个阶级的时运亨通能够说是整个国家的兴旺发达四?
暴力活动是由自由党和保守党之间的冲突而引发的;然而,蕴
藏在人们心中的阶级仇恨却日益突出了暴力的社会斗争性质。当
时,自由党党魁豪尔赫埃列塞尔·盖坦被该党寡头不无蔑视却又
带几分敬畏地称为“狼”或“狡诈鬼”,他在民众中赢得了极大威望,
构成了对现存秩序的威胁。他遭暗杀后,咫风就来临。无法遏制
的人群潮水般涌上首都街头,自发掀起了一场波哥大风暴”。暴
力很快又转向农村,保守党纠集的团伙已有一段时间在那里搞恐
怖活动。农民长期被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政府派军队和警察
去割除皋丸,剖开孕妇的肚子,向上抛掷孩童再用刺刀扎穿,名日
“斩草除根”。然而,在这种时候,自由党的博士们依然蛰居家中,
丝毫不改变自己悠然自得的举止。他们的宣言仍充满了绅士格
调。更有甚者,有些人去国外流亡了。去送死的却是农民。复仇
的欲望随着战争愈演愈烈,使战争变得无以复加的残忍。新的杀
人方式不断出现,如“领带式”,让舌头从脖子垂挂着。强好、焚烧
和掠夺比比皆是;男的被肤解或活活烧死,被剥皮或慢慢地被切割
成几块。村庄和庄稼被军队夷为平地。河水被血染红了。在暴徒
的淫威下,平民百姓只有贡出钱财或咖啡才能饶得一条活命。无
数家庭在镇压力量的驱赶和追捕下被迫躲进深山寻找栖身之地,
妇女不得不在丛林中分娩。受复仇驱使的初期的游击队首领没有
明确的政治目标,他们为破坏而破坏,用血和火来发泄仇恨。从搞
暴力的主要人物的名字,人们想象不出这是一首革命史诗,这些人
的雅号为:大猩猩中尉、讨厌鬼、秃鹰、红皮肤人、吸血鬼、黑鸟、平
川使人恐惧的人等。暴力中蕴藏的社会反抗色彩,甚至在草寇的
歌词中也可见一斑:我是地道的农民。从不带头打斗;倘若有人要
找茬,定让他吃不了兜粉走。总之,不分青红皂白乱搞恐怖活动,
也包括对正义的要求,这种情况在埃米利亚诺。萨帕塔和潘乔·比
利亚的墨西哥革命中出现过。在哥伦比亚,人们也利用各种形式
来发泄心中的愤怒,但是,后来的政治性的游击队组织发源于当时
的暴力时代,并不是偶然的。他们高举社会革命的旗帜,占领和控
制了国内大片地区。农民遭到镇压后,被迫迁居山区,就地组织起
来从事农业生产和进行自卫。他们的所谓“独立共和国”,在保守
党和自由党在马德里签署了和平协议之后,仍然是受迫害者的避
难场所。保守党和自由党的领导人,在一片千杯与和平的气氛中
决定为了民族和睦而轮流执政。于是,双方一致同意对扰乱制度
的地区进行清扫”。仅在一次战斗中,为了消灭马克塔利亚的反
叛者就发射了一百五十万发子弹,投掷了两万颗炸弹。从陆路和空
中调动兵力达一万六千人。。在暴力冲突白刃化时,有一名军官常
说:“别给我胡吹,给我拿他们的耳朵来。”如此残忍的镇压和疯狂
的战争,难道用病态反应就能解释通吗?难道是因为参与者生性
就恶吗?有个人斩断了一位神甫的双手,用火点着了他和他的家,
随后又碎尸,再把尸体扔进一个坑道里。战争结束后。这个人仍然
不停地喊:“我没有罪,我没有罪。让我一个人呆着。”他失去了理
智,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又是有道理的:暴力所带来的恐怖不过
是恐怖制度的写照,因为咖啡并没有像涅托·阿特塔预言的那样带
来幸福与和谐。咖啡确实活跃了马格达莱纳河的航运,带来了铁
路和公路,并且积累了资本,建起了某些工业。但是,国内寡头体
制和在经济上对国外权力中心的依附程度,并没有因为咖啡地位
日益上升而受削弱;相反,它更无止境地压得哥伦比亚人难以喘
息。在战争岁月快结束的时候,联合国公布了哥伦比亚的营养状
况调查结果。情况至今没有丝毫改善。那次调查表明,波哥大
88%的中、小学生患维生家缺乏症70〃6患核黄素缺乏症,一半以
上学生休重没有达标。在工人中,患维生素缺乏症的占71〃6;登
萨谷地有78%的农民也患有此病户调查还表明“严重厦乏一些
同时还有蛋白质、维生素和有机盐的保健性食品如奶和奶制品、
禽蛋、肉、鱼、某些水果和蔬莱”。社会悲剧不仅是在硝烟弥漫中才
暴露在眼前。统计数字表明,哥伦比亚凶杀事件的案发率比美国
高六倍,还表明有四分之一的就业人口没有固定工作。每年有二
十五万人需要就业可是工业并没有带来新的就业机会而农村的
大、小庄园体制不但不儒要更多的劳动力相反,还不断把新涌现
出的失业者赶向各城市的郊区。哥伦比亚虽然有一百多万适龄儿
童不能上学,但不同类型的公立和私立大学竟达四十一所,而且每
所大学都设置了科目齐全的系和专业,供社会权贵们和只占人口
少数的中产阶级的子女就读。。
世界市场的魔棍唤醒了中美洲
中美洲的土地到上世纪中叶还未发生大的问题。这个地区除
了生产供消费的口粮外,还生产胭脂和蓝靛。它们只需投人很少
的资金和劳力,几乎不用照管。胭脂虫很容易生长在仙人掌的带
刺的表皮,它像蓝靛一样,一直受到欧洲纺织工业的青睐。但自从
1850年德国化学家发明了苯胺和其他更廉价的染布颜料以后,这
两种天然着色剂不幸夭折了。实验室战胜了大自然,三十年之后,
又轮到了咖啡。中美洲发生了变化。大约在1880年,世界咖啡产
量的几乎六分之一都来自中美洲新的咖啡种植园。咖啡把中美洲
彻底带进了国际市场。继英国买主之后,德国和美国买主也接踵
而至。外国消费者塑造了一个当地咖啡资产阶级。十九世纪七十
年代初,咖啡资产阶级在胡斯托·鲁菲诺·巴里奥斯领导的自由党
革命中一举上台。外来意志造成的农业单一化引起了对土地和人
力的疯狂占有:在劳动自由的旗帜下,今日的大庄园就是这样在中
美洲问世了
于是,大片的未开垦的土地落到了个人手中,其中有的是无主
地,有的属于教会或政府。印第安人村社也遭到大肆掠夺。拒售
土地的农民被强制当兵,咖啡种植园变成了印第安人的停尸场。
殖民地时期的戒律、强制招募劳工以及反流浪法又死灰复然。追
捕逃跑的劳工时常常开枪射击逃跑者。虽然自由党政府制定了
工资制。使劳动关系现代化,但雇工们仍然成了新兴咖啡业主的财
产。从那时一直到上世纪末的整个时期,高物价时期长于高工资
时期。工资额始终维持在勉强翎口度日的水平上。咖啡行情再
好,工资也从来没有提高。这是中美洲各国国内消费市场得不到
发展的原因之一。。如同其他地区一样,由于咖啡种植面积毫无节
制地扩大,面向国内市场的粮食生产变得不景气。这些国家的大
米、菜豆、玉米、小麦和肉类等也注定严重短缺。大庄园占据了平
原地区的肥沃土地,把印第安人赶到一起,因此在布满峡谷沟壑的
高原和崎岖的山地,那里只有勉强够维持生计的微不足道的农业。
在山区,土著居民用一年中的部分时间在小块土地上种一些玉米
和菜豆勉强蝴口以免俄死。到了收获季节便到种植园作工。这就
是世界市场上的劳动力后备大军。如今情况没有改变,也就是说
大庄园和小庄园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统一的体制。这种体制建立
在残酷剥削当地劳动力的基础上。在中美洲各国,特别是在危地
马拉,这种占有劳动力的结构同一整套种族歧视制度相一致,即,
在国内,印第安人遭受白人和印欧混血人的殖民主义压迫,这是占
统治地位的文化所默许的,与此同时,中美洲各国却在遭受外国殖
民主义的压迫。由
本世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