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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鹏年不过十八;朝廷巡骑营累代军户出身;年纪轻轻就是资深的骑兵火长;可谓是前途无量;却为了一位草原解救出来的青梅竹马而投效了叶家;自是年轻热血;对此深表认同……
当然因为他投效的早;那位贵女现在是叶子凡的义女;他已是叶家姑爷身份;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正式就任一支巡骑队正;不会拿自己和新晋的武人比较。
洪舟也是武人;年纪稍大一点;三十许;为朝廷效力时在队正一职上熬过许久;就很是感慨:“现在这乱世气息如此鲜明;人心思动;主公不过顺势成了他们心中的旗帜而已。”
“听说接下来还要用兵?是打哪里?草原还是别县?”张方彪嘿笑着问;他只对这个感兴趣。
“你这浑人别又乱说;主公自有安排。”江晨这样说;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有些好奇。
清退联军后;就只有叶家五百军;还有五百新兵蛋子;能攻哪里呢?
晨鼓响起来;早操的时间到了。
将领们本身都是练气武士;并不怕吃苦;反是一日不操练;浑身骨头都痒痒;这时就纷纷出去。
掀开帐门;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黑水子旗高悬在军营校场上;带着威严和肃杀。
江晨就是喜欢这样军队;更想念母旗的风采。
这时只带人沿各营房踹过去;大喝着:“当一天兵;守一天军纪各家联军就算中午都要退了;早上的操还是要出;主帅今天要来巡查;都打起精神来
士兵匆忙收拾着餐具;蜂拥而出;甚至包括治好的轻伤员;都随同进行着恢复性训练;校场上又热闹起来。
自点将台上望去;只见一片军气汇聚;化形子旗上;让各将领都振奋。
“这些底子已不错;就算按巡骑营标准都能合格。”江鹏有些可惜。
江晨知道他意思;对这同姓不同宗的军中后辈有着宽容;只是笑了笑:“各家精兵么;自是好苗子;又经过了大战、整顿……但该送走还是要送走;说的最直白一点;养兵八百都已捉襟见肘;我家还养不起这三千兵。”
张方彪和洪舟都是点头;一千私兵几是郡望的极限;除非获得地方政权支持;否则没法再升。
江鹏张了张口;联想到了那名册;有些眼晕的感觉原来在高层心目中;这些是寄养在别人家中的兵么?
他感觉自己有点落伍了;轻咳一声:“咳;钱的问题;襄田厅没办法么?
周风这时听着鼓声从营外过来;内卫已全由妹妹掌管;乡巡警备工作已经渐渐放下;逐渐移交给襄田厅;他自己的工作逐渐转向纯军事方面;主管五百新兵的预备训练事务。
他的细心和严格;当然更重要的是忠心;都让叶青放心。
目前周风也兼着掌管对外军事谍报体系;他更清楚许多对外情报:“日食以后和草原回易的渠道最近被木尔部封锁;酒业收入锐减一半;又尽数花在各郡据点升级、人员培养上;除非打通木尔部的封锁你这小子胆大的很;怎么;想去试试?”
江鹏擦汗;职业军人的家庭出身;他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己军可能面对的敌人都有过详细了解。
“木尔部原是亲朝迁的草原大部落;拥骑上万;盟属部落十余个;甚至和大仙门七兵宗的渊源很深;原先那个连亲姐妹都下手的逆伦之辈就算了;在达什篡夺即位木尔汗后;彻底倒向北魏;蜕变成了总督都要头疼的敌对大势力。
他扳着手指;又强调一遍:“拥骑上万啊;用主公的话来说;量变产生质变;州里都很忌惮。”
“主动攻击的话;我军是动摇不了这样的敌人……换成防守的话;北邙山路险恶;叶火雷凶猛;我有这个自信;来个一万都是死。”自他被榜眼公问太守讨要以来;长期身处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不沾染这种自信都难。
江晨对此兵棋推演过无数次;敲了敲这脑袋:“叶火雷的威力谁都知道;这还要你说。”
“要集军气就要集人;不单是养活;还要调动人的活力、培养提升;这些归根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叶家在实力上已是郡望;但摊子要铺大;所需资源不是凭空掉下来;一旦受阻就容易中断势头。”
“其实战争红利也是有的;魔巢废墟也搜得金银余财不少;全让襄田厅抽了过去;按吕先生话说——又是一段艰难积累期;我们军队要自己撑过去。”
“好不容易撑出建军期;这扩军又是这要自己撑啊——”众将一片哀号;顿时没了先前意气奋发;一个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别哭丧了;主公过来了。”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五章 密议
袁世温沏了酽茶;静静等待;过了片刻;就听一声传话:“请进”
接着见两盏大灯导引;袁世温这才进来。
“我正给誉郡王写生日禀帖礼;你看看有没有疏漏;再誊寄。”总督头也不抬;手不停书;直到写完;吐了一口气就沉吟不语。
袁世温接过禀帖;只略一过目;就见着上面洋洋满满;却见贡品是野猪、鹿肉、野鸡、山楂、梨、黄米、蜂蜜、白菜、花菜……
看罢不禁心里暗笑;这看上去密密麻麻;其实不值几个钱;又是给王子过生日的贺礼;任凭谁也说不上话来。
但这本身就是心意。
话说;有的藩国进贡朝廷;只进贡野鹅一对;但这就是表示尊敬天子——哪怕进贡一根鹅毛;都是名分。
当下笑着回着:“王爷大寿;大人这写得极是;王爷必会欢喜。”
“庆寿宴是非多;我只能这样了。”总督淡淡一笑说着。
袁世温心里雪亮;这位总督毕竟是总督;自存体面;不可能摆出明显臣属相;自也不敢多说;只是一想;笑:“就是大人这话;万岁严令不许奢侈;就算是王爷也不会在这时顶着。”
“很好。”总督笑了笑;接着就面沉如水;把一份文件给着:“你看看;情况也不隐瞒你。”
“是”袁世温赔笑接过;又敛了笑容;端容看着;才一看;就脸色大变;看了一眼总督;见着他也双眉紧蹙;就沉下心去;一字字看着。
除了本文;还有着帝都消息。
“南沧郡魔巢在平寿县山中;贼军破城;县令陆明;翰林叶青率县绅抵抗;大胜贼军。”
“得天庭剑仙指令;联合水府趁势围剿;成功剿灭魔巢;只余小部越过县疆流串潜逃?”
反复看了几遍;陡起惊觉;正思量着;就听总督冷冷一笑;说:“你看这个;有何感想。”
袁世温眸子里闪过一丝黑光;却叹了叹:“这奏文是叶青越过郡州直接到中央?这不合法度;置郡州何地呢?”
说着;看了下总督脸色;又说着:“但是措词几无懈可击呐”
“县令陆明;翰林叶青率县绅抵抗;这是全县背书。”
“得天庭剑仙指令;才联合水府趁势围剿;这私调神道之罪又挂不上去。
“成功剿灭魔巢这是大功;连小部越过县疆流串潜逃都报了上去;彻底没有责任;以后想弄个手尾都难——怕是这榜眼公的手笔了。”
“……你说的很对;那就只有由得他破坏法度了?”总督冷笑一声;看了看这个男人。
袁世温眸子又一黑光闪过;说着:“现在这事已经通天;不管合不合规矩;已经由不得郡州里处置了。”
“不过;由此看来;榜眼公怕是要跳龙门了;这里池子还是太小;此人非是池中之物啊”
“?”总督一惊;瞿开目;怔怔望着此人;说着:“你说什么?”
袁世温目光炯炯;说着:“我是说;应州池子太小了;养不起两条大鱼
总督被他沉甸甸的语气震撼;久久才说着:“不至于罢……”
袁世温一笑:“我查过他的档案;十六岁前潜伏读书;甚至被族人欺负而不反击;本来这很正常;但十六岁读成;要考童生;就敢违抗族里意思;悍然当场杀人而面不改色;挥袖而去。”
“挥袖还罢了;还能从容考试;得以中童生;这是什么心性;大将大臣的器量;不过这样的程度罢了。”
“而到州试又重来一次;一夜杀得数十人;并且几杀得俞家继承人俞帆;得罪了州郡世家;还敢从容入州考试;这又是何种胆气?”
“这人叫人害怕……潜而后发;断然处置;毫不畏惧;现在大人和他打擂台;原本能压制还罢了;此子善于跳出圈子;再卷土重来;一旦得势;又会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总督眯着眼问着。
袁世温没有说话;到了蜡烛前;一吹;顿时房间里暗可一半;这举平淡;总督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说着:“做不得这种事。”
袁世温倏转身:“在下土世界无妨;此事就交给我了。”
他心知这一答应;自是有无穷祸端;但是要真杀得叶青;不少人会很满意
生死荣辱之间;哪能不冒风险?
想到这时;一个闪电;天裂成两半;接着又恢复黑暗;只有大雨倾泻。
叶府
叶青睡中;远远听得雄鸡一声长啼;就醒了过来;见芊芊已披衣坐起了;笑着:“这样早;你可以睡晚些。”
“睡得差不多了。”芊芊起身趿了鞋;斟了一杯温茶;连着小盆端来:“你漱一漱口;清爽些再起来”
叶青漱了漱口;起来穿衣;就听着她问着:“公子;梦里的天空;为什么会有两只月亮?”
“我不知道。”
“哦……”少女真人有些怏怏;没有留意到叶青眸中的微澜。
每一天的梦境都是不同。
但奇怪的是都从同一处开始;苍茫的夜;天空上有着两只月亮;灵气潮汐浓郁得要滴出来;让人心悸。
为什么有两只?
芊芊希望能找到答案。
但在这之前;她要继续着修行;以及日常的事物;今天要跟着叶青去校场为联军士兵送行。
这时叶青和她出去;有两个亲兵立在门下;见他过来;都是行礼;叶青只含笑摆手命起身。
此时东方曦光已透明;雨停了;山青水秀;炊烟远远近近升起;透着一种安祥;而临近军营;气氛却变得一片庄重肃穆。
营门口;二排亲兵钉子一样站着;给人一种微带肃杀的气氛。
见叶青进了门;几个人立刻迎上来。
“许多人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吧。”芊芊望着不远处聚拢私语的家君;颇感有趣地想着。
眼见前面就是军营校场;芊芊不想露面太多;留步在主帐后面观礼亭中;和曹白静小声聊着。
她们望见叶青去了校场点将台;面对着军士说了几句送别的话;就退回台下;立在那里;闭目养神。
要安排的都安排好了;他没再多说一句话。
一应事务就有江晨负责交接。
大战之后余波;总是这样匆匆;大军解散;旗帜如林;人声马嘶;嘈杂的很;远远都能闻到人马的汗臭味。
芊芊皱了皱鼻子;真人视角中;只觉天地前所未有清晰;她还留意到许多细节。
每家一支的精锐;少则数十;多则上百;喧嚷着各自辞别;商量着结伴而行;又不时有家君过来告别;芊芊只见着一**的实权人物;对着自家公子恭恭敬敬、俯首贴耳的样子。
她还见到;校场上未散的军气;还源源不断涌入叶青身体;这让他更愉悦;身上隐有一种白帝之气大圆满的味道。
叶青站了会儿;和几个重要的家君说了些话;就直接闭目不动;不再理会
“夫君又在借机修炼呢。”芊芊叹息;对营门口路过的纪才竹传音;示意他过去帮衬。
有别于世情普遍的悠闲;这种时时不忘修炼的积极态度;越是亲近的家人越是能体会出来;总让她们也受着感染;就熄了许多无关念头。
在真人的神识监察中;偌大的军营沸腾着;也牵动着叶家庄上上下下和附近一带住民的心。
战争刚刚结束;伤痕犹在;叶家庄上到夫人小姐;下到仆妇婢女;女人间也会谈及这种话题;各种夸大性说法都讨论的很有兴味;更别说是两个直接参与过来的女修士。
曹白静望着各家引兵而去;消失在远方;笑着置评:“临时联军毕竟针对一役;但辉煌胜利过;种子就会埋下;将来要投效时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必会是叶家。”
这个典型的北地姑娘;高长的身形;白玉似肌肤;眉目开朗;凤形坠玉的金步摇插在发际;捏着仕女团扇;让她有种健康大气的美丽。
练气三层的女术师;在南沧郡里都找不出第二个;力量自有;让她言谈间更有天然的自信。
芊芊身子小小;但坐在她身侧;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真人气度;闻言赞同:“再来个两次;不必夫君出口;平寿就直接姓叶了以夫君行迹恶劣;定会找人当托;这是肯定的事。”
各家聪明人不少;能想到这点的绝不止她们;两女都猜测会有人找麻烦;就静静等着看好戏。
果就见又一波喧嚷过来;当首明明看见叶青坐着静修;却喊得大声:“榜眼公——”
芊芊远远望一眼来人;就是摇首:“这个人不好。”
“是南边的仓家?老牌县里大户了;听闻家主是忠信之士。”曹白静有些讶异;这中年男子看起来很是恭谨;会是这人先出头?
可做为正统术师出身;曹白静不留意还罢;这时被人提醒;留意观察;很快就意识到这人隐藏的一丝倨傲和固执。
对这种真人级的洞察力;她心底稍许羡慕;甚至微酸自己练气三层;在仙门里已算中层术师;但和夫君、芊芊相比;差距越来越大了。
“可不能被落下。”曹白静咬牙想着。
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六章 短梦
“或说不上坏;而是坚持太平时节的秩序吧;夫君不会理会这种人。”芊芊笑着结束这个话题;并不想炫耀真人的神识观察;继续回到女红上:“夫君要我向表姐学灵针五色绣法;我猜是要我们自己来培养术师了……”
曹白静回过神来;微微迟疑:“男女有别;许多传承是不方便……我在幽水门里都是有专门的女修传授。”
“当然;我们负责的肯定只是女术师。”芊芊点头说;心想有时说不定还是女术师更可靠;因她们基本没别处可去。
曹白静也想到这一节;笑起来:“这就没有问题了;灵针五色绣法非常简单;芊芊只需……”
校场上;叶青闭目养神;汹涌白气在体内转化着;原本在成为盟主时;就抵达白德大圆满;现在只裹挟大胜之势;更是积蓄深厚。
《白帝七杀经》运行;就隐隐有一种玄而又玄的隔膜出现在周身;带着白色的冰凉光泽。
这层隔膜是开启灵池的预兆……和周铃凝聚剑种产生的隔膜差不多;但叶青身受天庭青藉;道禁已开;没有她那种让人绝望的限制。
前世的经验让叶青知道;破开这层;立刻就是真人了;前世他就是金德真人;清楚其中关窍;一切可说是驾轻就熟。
但这时只视而不见;压抑着不破;川林笔记青光照下来;于涉灵脉;突轰的一声;这滚滚的白气就缩小了数倍;化成一片片赤气。
当下就转运起了《赤帝应火经》;周身带着一丝丝赤色;这正是进入赤德的表现;下面只有土德和木德了。
已吩咐随从解释过;听到又有打扰的声音;本能有些不耐;并不理会;纪才竹适时迎上:“我家主公还有修行要务;暂由我接待一应事情。”
直接拦下了这波人。
以他这种锋锐策士;对纵横说服的手段熟稔的很;这仓家家君根本讨不好;碰一鼻子灰愠怒而退。
回首看一眼在校场的叶青;看起来闭目闲坐的样子;这让仓家家君心中更是怒火如炽;这也叫有事?
本来他做为老牌大户;就算在郡望面前也要拿捏一下姿态;试图受庇护又想平白捞点好处;这已是地方上悠久习惯了。
不成就是心生恨意;冷笑:“你叶家想成为郡望;就是这么礼贤下士的么
后来连着几波;都少不了这种迟钝的人;纪才竹解释了几次主公的行为;发觉无用;还指望这些能一改骄矜理解?
他只目送这些家君拂袖而去;记下了这几个家族……真是蠢的要死;不知道这已是乱世了么?
“到主公这步不用再顾忌小节;而我等做臣子的就要把事情办好;消弭祸端。”纪才竹心里这样想着:“不需要什么阴谋;只需要以后再逢着乱时;本家应景对待可以了。”
“没有点差别阶梯待遇;怎体现积极向我家靠拢的好处?”
取出纸笔写了些;回首见主公还沉浸在修炼中;就去向芊芊和曹白静一礼:“两位夫人;这是各家的分级名单;一共三张;按靠拢的积极程度划分……
……过了中午;联军已成为历史;在南面各家退兵后;校场为之一空。
这时叶青却似失去参观自家军队的兴趣;已带人在巡查坊区;听李怀绩对叶火雷的缩小化试验进度。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连响着;内部试验场上坑坑洼洼;纵然缩小了晶石量;还是余波汹涌;防护法阵被撞击得闪烁不定。
“这里有些狭小逼仄了。”叶青扫一眼这片场地。
李怀绩一身灰扑扑的粗布工作服;各种脏污;正伸长脖子像鸭鹅一样探视场上情况;听到这个就搓起手;很是期待:“要换场地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