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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进项,我都不知道能怎么过来。官家宵衣旰食,大家累点全都应当,可再也不能这样了……汴京城再没有一块十三行铺可以卖了!”
众人纷纷点头,朝廷的三大的难题‘冗官、冗兵、冗费’,归根结底,就是一场财政危机。如今朝廷的赤字越来越大,国库 空,若不解决的话,会出大问题的。
“当家无非是节流开源两途。”富弼说得十分诚恳,“节流,就是削减三冗,可谁都知道,哪一冗都连着无穷的关碍,你稍稍一动,准保有人跳出来和你拼命。三冗一定要削,但下手得稳,首先心里就要稳。国库里有钱,遇到事 不慌,才能沉住气,一步步下手削减。”
“宰相这是老成谋国之言啊。”赵祯闻言很是赞赏道:“开源是皆大欢喜之事,阻力小,效果也好。”
………分割…
还有一更,慢慢会好的……(未完待续)
第二八七章 钱荒之解 (中)
“官家所言极是。”富弼赞道:“所以如果大理真有源源不尽的铜矿,可以源源不断的运到我大宋,解决钱荒,盘活工商,增加的赋税,此诚善莫大焉。”他给出自己的态度:“为此,派兵、征夫、驻军,都是值得的。”顿一下,却又道:“当然,如果一切顺遂,自然大吉大利。可要是大理的铜矿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或者有却运不出来,或者遇到当地人的强烈反对,致使朝廷的盘算落空,不仅会使我大宋的声威受损,还空耗了兵力、财力。”
“枢相怎么看?”赵祯见韩琦一脸不以为然,便问道。
“我大宋就算有声威,也是假声威,唬人的东西,戳破了也没啥损失。”韩琦沉声道:“至于富相所担心的损耗,那陈恪其实只要三万兵力,和数名官员,若朝廷连这点代价都不愿付出,那只能什么都别干了。”
“我也不是说不行。”富弼苦笑道:“我的意思是,要派一老成威信之士前去掌舵,见势不好,能及时叫停,及时收手,避免更大的损失……陈恪是匹千里驹,可还是太年轻,不收着辔头,还不知干出什么来。”
“嗯。”韩琦这下也点头道:“王内翰太软,管不住陈恪。”
“正是这个理,”赵祯点点头道:“那派何人担此重任呢?”
“回禀陛下,范镇范制诰乃佳选也。”韩琦和富弼对视一眼,前者先开口道。
“嗯。”赵祯早就想把范镇撵出京城去。闻言深感贴心道:“就依韩相公的意思办。”顿一下道:“另外,事成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声张,以减轻他们的压力。”
“官家英明。”诸位相公赞道,心里却说,是你自己怕下不来台吧……第二天,陈恪便接到旨意。任命他为广南西路转运使判官、邕州团练副使、管勾漕运军粮事。接旨后翌日启程南下,不得声张。前来传旨的官员,又让他开列了征调人员的名单。告诉他那些人将在邕州与他汇合。
“朝廷还真是信任你,一股脑都交给你来负责。”待那官员走后,柳月娥道。
“笨。我是判官、副使,那必然还有一位正使。更重要的是,我手里没有圣旨。”陈恪摇头道:“所以正使才是钦差,我就是个下面办事的。”说着叹口气道:“既让我主持操办,又掣肘于我,虽说是题中之义,但让人好不憋气。”
“谁让你年纪轻轻,资历又浅,”柳月娥幸灾乐祸的笑道:“而且还有个胆大妄为的坏毛病。”
“嘿……”陈恪被她说得没脾气,话锋一转道:“不过至少。你们不用再被软禁了。”说着轻声道:“月娥,回家吧,你爷爷年纪大了,不能总让他担心……”
“昨晚我已经回去看过了。”柳月娥却幽幽道:“我爷爷还能舞得动八十斤的大刀。”
“哦?”陈恪惊得张大嘴巴,这可是皇宫大内。柳月娥却能跟自家后院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也太高手了吧?“老爷子见了你,肯定很高兴吧?”
“我还不想回家,所以没露面。”柳月娥冷笑道:“你这个笨蛋,还要继续去冒险。没有保镖怎么行?”
“呵呵……”陈恪干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好意思说。”
两人正说话,张俞和侯义进来了。
“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柳月娥丢下淡淡一句,走了出去。
张俞和侯义进来,对陈恪道:“大人,宫里人告诉我们,可以离开了。”
…;
“嗯,”陈恪点点头道:“朝廷已经下决心,要出兵大理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两人兴奋道。
“朝廷将以在大理开矿的权利为抵押,向汴京钱号借款,作为军费和疏浚水陆交通的费用。”陈恪道。
“汴京钱号能吃得下么?”侯义是汴京钱号的小股东,知道钱号还处在消化十三行铺贷款的阶段。其实就算没有十三行铺的压力,也支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
“所以要分包么。”陈恪笑眯眯的望着二人道:“汴京钱号在支付了,第一期的款子五百万贯后,会把矿权分割成若干块,转包给有意加入者。”
“我早就下定决心,倾家荡产也要投入进来。”侯义笑道:“由汴京钱号出面,再加上我这张老脸,最少还能有十几位加入。”
“大人,大理铜矿可是我们蜀商勘探出来的。”张俞也笑道:“你可不能光顾着京城的大户啊!怎么也要留一半到成都买扑!”
“不用争,都有份。”陈恪笑道:“我还担心那些大户,会嫌铜矿利不够厚,大理又太远,没兴趣呢。”
“说句大人不爱听的话。”张俞笑道:“就盼着他们没兴趣呢,不然哪有我们吃肉的份儿?”
其实归根结底,铜还是一种贱金属,一旦开采运输的成本过高,利润就不那么惹眼了。但是东川的铜矿,还伴生着大量的金银贵金属。与金银的价值相比,采运的成本就不值一提了。而朝廷采取买扑,每年只征收铜三千万斤,至于那些产出的金银矿,则全成为矿场主的私人财产,绝对是暴利。
这一块,陈恪已经跟朝廷言明了,但要是没有暴利,哪会有人肯倾家荡产,远涉万里去十万大山里冒险?所以这也题中之义。不过朝廷也不傻,只允许前十年这样分配,十年之后再重新分配。
不过陈恪估计,尽管有暴利存在,但在初期不会有太多大户响应,非得等到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赚得盆满钵满了,才会出现趋之若鹜的场面。所以他不建议朝廷一上来就买扑,而是先由汴京钱号总包下来,再慢慢分包出去,这样才能避免无人捧场,筹款不足的窘境出现。
但侯义、张俞这种明白人,肯定想越早加入越好,所以陈恪一宣布政策,他们就急急忙忙回去,呼朋唤友筹款,忙得不可开交……当天晚些时候,有宫人前来传唤,陈恪赶紧换上朝服,跟着宦官来到了垂拱殿,御堂中。
只见赵祯穿一身青紫色的道袍,足踏丝履,神态闲逸的坐在胡床上,看到陈恪进来,他微笑着命人赐坐,还让宫人捞个井里镇的西夏瓜,切给陈恪解暑。
此时的气氛,与昨日在金殿上的穷追急问,却又截然不同。
吃了一片薄而沙瓤、甘甜冰凉的西瓜,赵祯便擦净了手。见陈恪也住了手,他笑着阻止道:“寡人年纪大了,贪不得凉。你年轻火力壮,尽情多吃些无妨,不然也是浪费了。”
陈恪谢了恩,再吃了几片,这才擦净手,正襟危坐起来。
待宫人们撤下瓜盘,换上凉茶,赵祯才微笑道:“明日你就要返回广西,往返奔波万里,身体可吃得消?”
“还吃得消。”陈恪苦笑答道:“都是微臣自找的,也怨不得别人。”
“你对朝廷的耿耿忠心,寡人是很明了的。”赵祯目露赞许之光道:“去了广西之后,你只管大胆去做。若是有和上峰抵触的地方,不要和他发生争执。寡人给你密章直奏之权,你告诉寡人,寡人来评理。”
…;
“掣肘的滋味不好受,”赵祯淡淡笑道:“寡人下午召见了你的上峰范制诰,叮嘱他只管军事,其余事情都交给你来谋划,他可以喊停,但不能指手划脚。”
陈恪赶紧谢恩不迭,但心里还是奇怪,这官家怎么又转了性?
赵祯并不解释自己转变的原因,而是顺着自己的思绪道:“这次找你来,一是饯行,而是也想向你取经。”
“微臣不敢。”
“唉,闻道有先后么。”赵祯摇摇头,笑道:“昨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对钱荒的解释,不像别人那样浮于表面,而是探本究源、让人信服。寡人想问问你,有了滇铜,大宋的钱荒,真的就能彻底解决么?”
“滇铜只是治标,不是治本。”陈恪摇头道:“问题仍然存在,只是会大大缓解罢了。”
“我想也不会那么简单。”赵祯点点头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治本的法子?”
“微臣有一计,献于官家。”陈恪早就成竹在胸,此刻侃侃而谈道:“曰‘改革币制’。其实钱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宋没有一套货币体系,微臣尝问询西洋诸国商人,他们的国家都不存在钱荒问题。为何我大宋的钱荒却如此深重呢?对此我琢磨了很久,终于想明白,原来我大宋没有建立起货币体系。”
“何谓货币体系?”赵祯饶有兴趣地问道。
“所谓货币体系,就是同时流通几种等级的货币,上级货币可以兑换若干下级货币。比如说,很多西方国家,都是有金币、银币和铜钱三级货币体系的。一枚金币,可以兑换十枚银币,一枚银币可以兑换一百个铜板。这样交易中,大量的铜钱被银币所取代,而铜钱就成了一种辅助货币,那么我们还会发生钱荒吗……分割……晕死了,写着写着睡着了,羞愧难当,今天只能多更谢罪了。(未完待续)rq
第二八七章 钱荒之解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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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完整的货币体系,应当有金、银、铜三级货币,但我大宋现在只有铜钱,作为唯一的货币。所有商品的总价格,都需要铜钱来抵值,又因为铜钱的价值过低,需要的量太大,所以才会造成钱荒。而不铸成钱币的金银,虽然也能参与交易,但根本上说,不能算是货币,只能说是一种抵值贵金属。如果将其铸造成钱币,把金币作为基准货币,建立起金银铜三级货币体系,不仅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钱荒问题,更能给百姓带来极大的便利……同时,朝廷对金融的控制,也将大大加强。”
陈恪两手一摊道:“说句实在的,铸币这个环节,蕴藏着丰hou的利润,朝廷将黄金铸成金币,轻轻松松就可赚取三成以上的利润,完全没道理,把金银排除在法定铸币之外。”
官家专注的听着陈恪的建议,默默地想着,他虽然从没接触过金融学,但明白那些简单的道理“…,如果真如陈恪所言,建立起一套货币体系,铸造一枚银币,相当于一百枚铜钱,铸造一枚金币,更相当于一千枚钱钱。这便是把金银也引入进了钱币中,自然可以大大减轻铜钱的负担。
从此以后,铜钱只用于日常的小额交换,大额买卖用银币,巨额交易用金币。而且大户们肯定会选择贮藏,价值更高、体积更小的金币,从而保证流通中的铜钱和银币数量。
怎么想,这都是个绝妙的法子,可为何如此简单的办法,之前就没人想到呢?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官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洗然道:“既然要铸金银币,得有大量的金银吧?可这两样在我大宋,可比铜还稀罕啊!”
“大宋缺不要紧,在偻国、在南洋有的是真金白银。我大宋或巧取或豪夺,不需要很大力气,就足以得到可堪国用的金银。”陈恪沉声道:“此乃万世基业,开天辟地以来,我华夏未曾有过金银铜币并行,由陛下开创此局面,解百年桎梏,必为万世敬仰!”
赵祯被陈恪说得一阵ji动,半晌才压抑住ji动的心情,啐一口道:“你小子,又撺掇寡人出兵!”
“陛下明鉴,不一定非要靠战争才能取得。”陈恪摇头道:“我大宋工商业之繁荣,他国望尘莫及。凡大宋所出产,必为他国所追捧,一经运抵番邦,即竟增价十倍,转眼脱销。我们完全可以把瓷器、丝绸、茶叶等各种产品销往海外,赚取他们的金银。”
“原先不是一直这剩做么?”
“力度还远远不够。海上的航路,主要阿拉伯人垄断,我们大宋的工商业,也还太弱小,没有足够的产品外销。”陈恪侃侃而谈道:“如今大宋的人口过亿,耕地已经开发殆尽,土地兼并愈发严重。大量百姓失地。这些人,如果没有生计,就会变成流民,危害我大宋的江山。而需要大量劳力的工商业,正是安置这些人的去办……,…;
那一夜,官家足足听陈恪讲了四个时辰,胡言兑几次想要劝官家休息,都被赵祯拒绝了。越是听陈恪说,官家就愈发明白,自己所点的这个状元,是如此的不同,他所言种种奇谈怪论,都是自己前所未闻的,却像推开了一扇窗户,让他以全新的角度,审视大宋朝的种种弊端。而且清楚易懂,一点不玄奥。
更重要的是,陈恪有具体的解决方案,而且简单具体,操作性强。尤为让赵祯中意的是,陈恪一直在做加法,而不是做减法。这一点,是之前任何大臣的改革方案,都不可比拟的……,那些大臣的改革措施,说白了就是,损有余而补不足”这在道理上,固然是对的,但在实际操作中,问题就打了。因为有余的,往往是强力阶层,损之必然遭到他们的抵触,这也是一次次失败的根本原因。
而如陈恪所言,可以让所有人都得到好处,无非就是得利多少而已,这样改革的阻力自然大大减少,成功的几率大增。
这也许,就是寡人一直在等待的救国良策吧?赵祯自庆历新政后疏懒依旧的心情,竟然振作起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东方微露鱼肚白,赵祯两眼布满血丝,精神却出奇的健旺道:“寡人的状元郎,真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啊!”
“微臣惶用。”
“不必惶恐。”赵祯有力的挥下手道:“把你说得这些,全都整理出来,不要着急呈上来,仔细想想,写得周全些。”
“为臣遵旨。”陈恪恭声道。
“当然,你的主要任务,还是先把滇钱的问题解决。”赵祯含笑望着陈恪道!“这件事做出成果,你后面的提议才有说辙力。”
“微臣明白。”
“去吧,天子剑还在你那里,洒漫去做吧。”赵祯满是期望的对他道:“寡人相信你!”
“定不负官家所托!”
翌日一早,陈恪便起身离京,正如他悄无声的来,又悄无声的走。整个汴京城知道他回来的,都不超过十个人。
一路上星夜兼程,十余日抵达广南西路桂州城。
桂州城是广西转运使衙门所在,也就是后世的桂林,山水奇秀甲天下,实乃人间仙境般的去处。但六年前的依智高造反,让这里变成了一座兵城。五年前昆仑关大捷,秋青平叛,对汴京城的大佬们来说,剁匪便已经胜利了。但对广西的文武军民来说,兵荒马乱远未结束……,又经过了数年的艰苦清剿,去岁依宗旦率众投降,广西境内的兵灾才算是消停。
人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传来了依智高在大理东山再起,随时可能杀回来的消息,广西上下顿时又紧张起来,风景如画的桂州也变成了一座兵城。
城中百姓的房屋,全都被征做兵营,到处都是戴着软笠的大宋士卒,陕西的弓手,河北的刀兵,禁军的神射营,江浙来的厢军,还有从当地招募的峒兵,乱糟糟的分住各处,军纪也就可想而知。
陈恪一路走来,就见着好几起打架斗殴,强抢民财的行径,看得柳月娥柳眉倒竖,几次想要打抱不平,却被陈恪拉住……,初来乍到就发威,日后还要不要处?
一直行到广西转运使司的衙署外,才看到有了秩序。只见大门石狮两旁,有两面八字墙,各站着一列甲胄鲜明的高大军士,严密把守着衙署,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冲撞。…;
陈恪一行人到了衙门前,马上就引起了守卫的主意,大声喝道: